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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孙子兵法作战篇的理解之深,令人惊讶,没错,无论任何战争,其根本目的都是为了获取利益,因此在杀敌之前就先破坏战利品,是为兵家所不容之事但你想想,这世上是否有着无关利益的战争,例如种族之战?”
仇英彦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似一块巨石投入苏仪的新湖,令他心头一颤。
对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
真乃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越是明显的东西,都越容易被人所忽略:人族对抗蛮族,岂是为了获取利益?
蛮族本身就是半人马,为了对抗蛮族,针对其下半身防御薄弱的特点,先贤们甚至还开发出了“砍马腿”、“斩马腰”等战术,在这个时候,“射人”与“射马”又有什么区别呢?
“射人先射马”,不就是在说:攻击蛮族的下半身,比攻击上半身来的更有效吗?
苏仪豁然开朗,好似心神遨游天际,体内的士气量陡然拔升两寸,达到了一尺七寸。
“多谢院事大人点拨之恩。”苏仪站起身,诚心诚意鞠躬作揖,这番话,足以让他在圣道上前进一大步。
“无需多谢,你写下全诗来赠予我即可。”
苏仪嘴角一抖,原来仇英彦打的是收藏此诗原本的主意。
但苏仪怎能拒绝,别说是一首诗,就算是苏仪拿出全部身家来表达谢意都不为过。
“我试试。”苏仪点头应承。
有了新的理解之后,苏仪写下这首诗便再无障碍,除了在“马”字顿了一顿以外,全诗一挥而就。
同时,苏仪身上再次涌出金光,同时,一道龙纹笔虚影缓缓浮现,似是要破开空间的阻碍、跃然而出。
但在下一个眨眼间,两种异象纷纷消散。
“呃,看来小生还没能完全将这番对话化为己用。”苏仪苦笑道。
“无妨,圣道之业本就绵远流长,慢慢咀嚼,无需拘泥于一时。”
仇英彦毫不客气地收下此诗原本,苏仪心想前面四句其实只是杜甫出塞的一半,后面还有一半讲述了和平之道,以他对兵法的理解,可能还不足以写下此诗的后半段,因此便暂时按下,不提起此事。
苏仪又看向另一张纸,其上写着“胜败乃兵家常势”一句。
刚想询问,仇英彦便说道:“此句,被几位老元戎一致认定有大智慧、大哲理,隐含自我激励、稳固军心之效,将在全人族范围推广,你也应当日夜参悟。”
苏仪抹了一把冷汗,他只是随口引用了后世的一句俗语,竟然在这个世界产生了如此大的影响。
但随后他便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些许明悟。
“一些新的学说,在古华夏提出时大多会遭到质疑与抵制,只有经过岁月的长久积淀,许多学说才会被人们逐渐接纳,例如孟子起初并不受到人们的重视,直到上千年之后才得到南宋理学家朱熹的推崇,与论语、大学、中庸并列为四书之一。”
“但新学说若是在兵锋大陆出现,会很快得到验证并推广,这也是圣道的包容性所在,日后我若是有了新的见解,可以大胆提出,让后世的瑰宝文化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未完待续。
第186章 真是传家酒?()
打定主意之后,苏仪辞别仇英彦之后,走回了文试考场。
路上,他不断回味着与仇院事的这番对话,其中的一些专业性指点让他获益匪浅,
月上中天,繁星闪烁。
武试期间并不限制考生们的自由,因此许多人都直接在广场上席地而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兵论道,小饮小酌。
最大的那个圈子中,郡学院的一干学子尽皆在列,惯性使然的脚步带动着苏仪往那里走去。
还没走近,议论的热浪便迎面扑来。
“文试十筹、平射十筹、步射十筹,若是再让苏弥天取得舞刀十筹,岂不是又能成为院试的双十筹?”
“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位学子闻言,立刻激动到手舞足蹈。
“你们别想太多了,苏弥天并不精通舞刀,能取得五筹已是极限。”
“说的恰是,前面三科十筹已经奠定了他的前十之位,我还真不信他能取得舞刀十筹。”
“嘿嘿,先前你们也觉得苏弥天无法取得步射十筹,但结果呢?要我说,苏弥天是受到先圣眷顾之人,他身上的奇迹岂是我等凡人能够度量的?”
“就是就是,奇迹有了第一次,就算有第二次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奇迹如果这般频繁出现,那还能叫奇迹吗?岂不是跟路旁叫卖的酸杏一般便宜?”
众人争执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旁人感受到此处的热烈气氛,心中隐隐还有些羡慕:郡学院的同窗们感情真是好殊不知所有人都在针锋相对所幸这些小打小闹只是学子间的常态,并不会引发冲突,所以韩修竹等人都只是在一旁笑看。
这时,有人喊了句:“苏弥天来啦!”
交谈声好似被拦腰切断的水流一般、戛然而止。
许多人看向苏仪,神色竟隐隐间有些崇拜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无论听到多少苏仪的传闻,都能一笑了之,但当苏仪的奇迹真正发生在他们面前时,他们都无法保持淡定了。
原本绝不可能发生的事、绝对无法摘得的步射十筹,却被苏仪轻轻松松地收入囊中!
一些人神态扭捏,就想问问苏仪超常发挥的诀窍,也有人心中暗自后悔,当初怎么就小看了苏仪,没有押他的注呢!
苏仪正想着如何应付众人的提问,在圈子内席地而坐时,韩修竹恰到好处地拿捏住话题,将其引向明天的舞刀,并说服项承倾囊教授自己的舞刀心得。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教学所吸引,苏仪心中暗暗感谢韩修竹,又听了听项承的讲课,在受益不浅的同时,心中感叹将门子弟的底蕴丰厚,因为后者所讲述的许多技巧,甚至无法在郡学院中学到。
就在一众考生纵情交流之际,玉上堂内。
“院事大人,巡江哨接连发来警报,说大批水寇正在出海口游荡,而且还时不时触动阵法,入侵的企图昭然若揭他们的铁甲龟迅如投梭,还能潜入水下,若是置之不理,可能两个时辰之内就会犯我南徐州,如何是好?”司卫使沉声报告道。
仇英彦的目光还是盯着出塞的诗页,但心思已经飘飞到遥远的长江出海口。
韩门大宅,一处偏院中。
“小开啊小开,你为何就这般冲动?!这九鼎山赌约,无论你的胜算有多大,但那苏仪一路走来,奇迹好似随身而行,若是他突然超常发挥,你一旦败给他,岂不是要前程尽毁?!你以为为父会答应此事么?明日,与我一同去与苏仪取消赌约。”一位中年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跪在地上的韩开骂道。
“可、可是,父亲,我若是不胜过苏仪一次,前程也照样”韩开慌张无比。
“哼,不就是胜过苏仪么,为父有更稳妥的办法。”
京城,中书令宰相府中。
“大人,细作来报,苏仪已取得三科十筹,若是明日再拿下舞刀八筹之上,我等将一败涂地!”一位主和派官员急急匆匆报告着。
“胜负由天,岂由人定但无论成败,我都必要抹杀苏仪此子,传我请柬,请门下侍中范大人往近水楼一叙,我要送南徐州一份大礼。”
衡州,刺史府上。
“什么,你说君训不是去阳山游玩,而是去了南徐州?混账!你们这些蠢材是怎么照看的君训?!他生性偏执,遇上苏仪只会横生祸端,不行,老夫得亲自去一趟南徐州,快备车算了,这里离南徐州万里之遥,我自己去找尹都督借兵舟诗。啊啊啊气煞我也!等老夫回到此处,你们静等处罚!”
被杨君训甩脱的三名护卫匍匐在地,噤若寒蝉。
南徐州的考场。
在与一众同窗畅谈了一刻钟之后,苏仪以困倦为由,起身往自己原先的考房走去。
若是再不离开,他非得被一些人期盼的目光杀死不可。
许多人言语间都希望苏仪能够再次展露奇迹,取得舞刀十筹,就连苏仪也隐隐有些期待:只要明日再次取得十筹,他就能成为史无前例的院试双十筹,这是众位先贤都未曾达到过的新高度。
但凭心而论,苏仪知道第二个双十筹无异于天方夜谭,因此也没抱过多期待,只想着明日尽力便好。
此前步射能够取得十筹几乎是全凭侥幸,而且三科十筹也几乎已经令苏仪锁定了院试前十的席位,他怎敢奢求过多?更何况,好运也不是召之即来的事物,苏仪从未在“运气”上寄托过任何希望。
苏仪躺在坚硬的床板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觉有一块重如泰山的石板压在胸口上,令他呼吸困难。
这块石板好似是由万民的期盼、未来的险阻凝聚而成,其中似乎还莫名其妙地掺杂着一丝危机感。
没来由的烦闷宛如一双无形的大手,将苏仪从床榻上拉了起来,他又坐到书桌前,平生第一次想起了自饮自酌、排解郁气。
心神探入诸葛囊之中,苏仪取出一些小点心与一壶酒,正想往杯中倒时,举杯的双手却忽然停在了空中。
“时隔两个多月,我几乎都快忘了孙圣世家还给过我一壶传家酒,也不知味道如何?虽然这里的环境差强人意,但此刻的品酒心情却是难能可贵,今夜我就试试传家酒的味道,尝尝它是否真如他人传闻那般,令人飘飘欲仙。”
苏仪忽然来了兴致,从诸葛囊的最角落取出另一壶酒,并对院试允许自带酒食衣被的规定、在心中默默感谢了百十遍。
揭开壶盖,一阵实质的的酒香烟气如洪水般冲天而起,转瞬间填满了这间考房,苏仪嗅之,顿时心旷神怡、好似要飞上九天。
“好酒!”
苏仪并不嗜酒,但这酒香冲入鼻中时,仍然令他赞不绝口。
苏仪连忙倒了一杯,随后盖上壶盖,将其收回诸葛囊中,他连这些香气都不愿浪费。
轻轻抿了一口,万道精光瞬间从苏仪的眼眶中冲出,令他情不自禁地一饮而尽,等待着酒气上涌,期待着传说中那飘飘欲仙的感觉。
但过了三十息左右,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虽然浓烈的酒香仍然缠绕在他的舌尖,但苏仪却感觉到他像是喝下了一杯白开水,一点后劲都感觉不到。
“怎么回事?这酒明明是如此香醇,却没有酒劲,还比不过普通的酒令人尽兴这真是传闻中、孙圣亲自酿造的传家酒?”
苏仪隐隐感到有些失望,但还是竭力安慰自己,也许是这酒更加特殊,酒劲上涌的时间会延长很多。
怀带着这样的骐骥,苏仪上床睡觉。
但他再次失望了,直到第二天醒来,苏仪仍然不觉得自己喝过酒,甚至连昨夜留在口中的酒味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罢了,时候再找人问问,现在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到院试上。”苏仪强行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广场上有许多考生已经开始活动筋骨,等待集合,苏仪看到了江游与吴峡两人,正要迎过去,忽然脚底一震,随后耳旁陡然炸开炮响。
“是龙头炮的响声,那些该死的东海水寇,今年果然又趁机来劫掠港口了!”
“可恶,我爹还在港口做生意,我要马上去救他!”
许多本地考生怒发冲冠、破口大骂,似是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但外地的考生们却是六神无主、神色慌张。
就在广场混乱到极点时,项从流的身形飘飞而至,鼓角齐鸣道:“大家无需慌张,仇院事已经带领守卫前去迎敌,无需多久就能击退来敌,考试照常进行。”
众人这才安心落意,止住了喧哗。
“真奇怪,外敌入侵,按理来说应该暂时停止考试才对。”苏仪心中总觉得哪里有违和感升起。
随后考试开始,城外江面还是炮声隆隆,脚下大地仍然战栗不止,在这种环境下很难集中精神考试。
而且倒霉的是,苏仪非常“凑巧”地被第一个念到名字,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场。未完待续。
第187章 脊梁尽断()
原本,以苏仪的舞刀技巧,就算是拿不到高筹数,但保住合格线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但正当开考的铃声跃入脑海时,伴随而来的,还有迄今为止最大的一道龙头炮响声。
这炮响化为一柄重锤,将苏仪的定性轰然敲的粉碎,苏仪一个失手,竟然只得到舞刀项目的二筹!
看台上响起惋惜的浪潮,当苏仪回到座位时,众人都开口安慰他,但苏仪并没有觉得太难过,反而只感到一丝淡淡的疑云正笼罩在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