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脑海一动,往事的场景便浮现眼前,痛苦、仇恨、哀思与希望的浪潮在脑海中翻滚着,苏仪花了许久时间才将其平复。
正在这时,一股浓郁的酒劲涌上脑海,苏仪这才展露出十几年来的次笑颜。
“没想到我也能经历所谓的南柯一梦,原来,这就是传闻中飘飘欲仙的感觉。”苏仪放下酒杯。
那十几年的经历虽说只是一场梦境,但苏仪却将每一个场面、每一丝痛苦都铭记于心,他在梦中所学的一切知识、所获取的每一个教训,都犹如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的心碑之中,
梦醒了,苏仪虽然带回了经历与教训,但军衔和能力却带不回来,他还是原来的他,一名小小将才而已。
但苏仪却并不感到可惜,反而还有一丝淡淡的欣喜。
苏仪进入练兵场,这里仍然如原先一般宁静,唯一的变化,只有自我雕像的衣袍之上多出了四个大字。
还我河山!
这是亿万百姓赋予他的使命,虽然重如泰山,但苏仪已经决心要用自己的双肩扛起。
这四个字涌动着难以名状的光辉,苏仪甚至无法用言语形容它是什么颜色,但却仍然能理解它的用途。
退出练兵场时,苏仪洋溢着以前从未有过的自信光辉。
“人族脊梁不断。”
苏仪平静地说出这句,随后上床就寝,为明日的舞刀养足精神。
第二天,苏仪起了个大早。
推门而出时,日月同辉、晨寒回荡,苏仪毫不犹豫地穿过广场,往玉上堂走去。
屋内摇曳着细碎的蜂蜜色烛光,苏仪叩响屋门,得到应声后才步入其中。
“可有学业上的疑惑?”仇英彦抬起头,微笑道。
“小生惭愧,来此并不是为了求院事大人答惑,只因昨夜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早晨起来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对您倾诉一番。”苏仪礼貌作揖。
“你说说看。”仇英彦点头。
于是苏仪将梦境中经历的院试说了一遍,特地强调了水寇的狡猾,请仇院事务必加强防范。
仇英彦轻抬眉梢,虽说对苏仪为何能知道水寇意图入侵而感到讶异,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会令人严加把守出海口,直到院试结束之前,水寇不会有任何可趁之机。”
苏仪松了口气,这才告辞。
走回考场的路上,苏仪心想道:“我昨夜因传家酒而经历的梦境是那般真实,无论是周围友人的性格、还是生的一切事件,都好似遵循着我的认知、依照固定的轨迹进行,绝非是普通梦境若是梦中的一切糟糕的事情都会如实生,那我就应该尽我所能去预防,将命运的轨道导向正确的方向。”
“传家酒的神奇果然非人力所能创造,在梦中的十几年,我所受的每一次伤、写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见,败给韩开的耻辱、诗儿姐逝世的哀痛、百万仕子投江而死的震撼与决然,甚至于在蛮族忍辱偷生,只为光复大6的信念都深深地留存在我心中,绝不是凭空而生。”
“这十几年的经历不仅极大地磨练了我的心性,还为我敲响了一道警钟。唯一奇怪的是,我在梦中好似完全忘记了我前世的经历,只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一份子,连烟海碑中后世书籍的存在都忘的一干二净,看来即便是以圣力之能,也无法模拟出未来的事物。”
“这十几年的经历,极大地补足了我晋升太快,基础不牢的弊端,我往后的仕途会比任何同龄人都更加稳固,不可谓是一种巨大的收获。”苏仪心潮澎湃,万千感慨只化为一声悠长的吐息。
回到广场后,考生们已经三三两两地起床活动筋骨,苏仪见到了江游、吴峡等一众同窗,顿时间百感交集。
虽然现实时间只是经过一夜,但苏仪却已然度过了十几年,如今见到旧友,又怎能不感到欢欣雀跃呢?
苏仪将心中对旧友重逢的喜悦压了下去,但另一种强烈的思念却浮了起来。
“赶紧考完回家。”苏仪嘀咕一声。
苏仪和一众同窗打了招呼,随后与他们闲聊起来半个时辰过后,开考的钟声响起,于是苏仪与他们结伴同行,前往武校场。
沿途,苏仪注意到许多考生面色萎靡,心神不振。
“唉,这三天以来一直绷紧神经,吃住条件又差,要不是最后一口意气吊着,俺早就撑不住了。”吴峡抱怨道。
“我的状态也不太好,感觉今天的舞刀会受到影响,不知道能否取得好成绩。”江游也附和道。
苏仪举目四顾,现韩修竹与宁采泉一行人脸色也同样不太好。
苏仪的心中却是信心百倍,已经不再担心他的舞刀成绩,心思已经飘到了院试结束的那一刻,撒向回家的道路。
所有考生全部集合,在看台上坐下,武校场已经布置完毕。
也许是因为加强了防备,今晨并没有像梦中一般响起龙头炮的炸响。
果不其然,苏仪又被第一个念到名字,但此刻的他已然不再心虚,昂阔步走入场中。
……
第189章 取消赌局?()
苏仪站在场地中央,前后左右四台射桩机好似将他团团合围,一缕紧张的气氛如涟漪般荡开,宛如化为了一根槌子,敲响众人的心鼓。
但与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的是,苏仪却是面色平静,从他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窥不出一丝紧张。
几位有能力竞争魁首的人都下意识挺直了腰板:这一场考试,将决定魁首之名的归属!
叮的一声,唯有苏仪自己能听到的铃声敲入脑海,与此同时,第一根木桩从左边的机器中疾射而出,眨眼间便刺入苏仪的眼帘之中。
但苏仪却是不慌不忙地用双指抹过刀刃,随后手臂一扬。
钢刀呼啸、寒光似水,宛若九天落河。
咔的一声,刀刃正中红漆部分,将木桩应声砍断。
裁判席上的一众州官尽皆双眸一亮。
“这动作如此行云流水,竟隐隐有大师风范。”
“我怎么觉得苏弥天的舞刀动作有点像刺史大人?”
“咦?还真是,刺史大人,您何时教导过苏弥天?”
项从流的眼中闪过一缕异彩,随后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根本不知道、苏仪这与他极其类似的刀技究竟来自何处。
只有经历过十几年南柯一梦的苏仪能回答他们,虽然梦醒后,苏仪没有将刀术境界带回现实,但数年的厮杀与磨练,却将舞刀技巧深深地刻入了苏仪的身体之中。
随后,第二、第三根木桩接踵飞来,苏仪步履稳健,有条不紊地挥舞刀刃,将它们一一截断。
看到苏仪这般闲庭信步,看台上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看来苏弥天心境十分稳定,应该能正常发挥,得到五筹。”
“而且他的刀法好像比以前更加熟练了,也许是四月初的这几天有勤加磨练过,我觉得说不定他有希望得到六筹。”
“不,不太可能,接下来的射击频率就要加快了,我不觉得苏弥天还能面不改色。”
果不其然,众人交谈间,射桩机的射击频率竟然暴涨一截。
苏仪的步伐虽然略显匆忙,但仍然游刃有余,前几轮射击依旧得到满分,大大超乎了众人的预想。
看到苏仪头顶上的计分数字不断翻飞、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攀爬,很快超越了三百、四百、五百分,众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们都知道,最疯狂的一刻即将来临!
又几轮完美发挥之后,射桩频率攀上了巅峰!
四面机器毫不留情地吐出粗细不一的木桩,几乎每一息都有十几二十根木桩掠过苏仪的眼帘,它们纷至沓来,没有丝毫间隙。
在这种疾风暴雨之下,即使苏仪的舞刀技巧再怎么娴熟,也不可能用他手中的刀刃组成密不透风的刀网。
要做到这一点,唯有习得刀术三境:刀光剑影、或是学会四境的千刀万剐才有可能。
众人纷纷叹息,苏仪趁着之前的完美发挥取得了五筹,接下来恐怕再也难以取得一筹了,这射击速度和频率可不是人力所能掌握的。
在许多人等闲而视的目光中,苏仪动了。
但他并不是提刀劈砍,而是转向北面,轻声低喝,随后才挑起刀刃。
在无人能见的练兵场中,伴随着这道喝声,苏仪的自我雕像轻轻一震,衣袍上的“还我河山”四字微微放光,随后好似用尽了能量一般,转瞬间就变得黯淡无关。
苏仪的刀刃刚刚向上挑起,竟然卷起了风暴。
视线所及甚至是不所及之处,所有飞驰的木桩全都七扭八歪,但它们并不是被狂风吹乱,而是被千万道无形的刀刃拦腰砍断!
苏仪头顶上的分数暴涨一截,达到了八百分!
也就是说,他这一刀令他取得了八筹!
看台上,所有考生面色一震,有意争夺魁首的几人尽皆心头一紧,心海上空似是响起了惊雷。
而裁判席上,几名精研刀术的官员呼的站起身来,齐声惊喝:“刀术四境!”
“咦?莫非是刹那境界?但感觉和千刀万剐又不太一样。”项从流疑云满面,他是唯一的一位刀术大师,自然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同。
他们的疑问还未得到解答,被苏仪砍断的木桩还未落地,下一波射桩已然来临。
然而苏仪只是横向一挥手中刀刃,所有木桩再次化为地上的无数残枝。
最后两轮过后,明晃晃的“一千二百”四字高悬在苏仪的头顶之上。
一千二百分,舞刀十筹!
场内所有人,包括考官们都愣住了,他们的表情恍如梦寐,丝毫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苏仪丢下手中武器,急匆匆走向仇英彦。
“院事大人,考试结束,小生家中有事,可否先行离开?”苏仪问道。
“明日辰时,接受武庙赐福。”仇英彦迅速按下眼中的惊奇色彩,点了点头。
苏仪颔首,二话不说,踏上回家的道路。
望着苏仪扬长离去的背影,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其中有一人喃喃道:“舞刀十筹我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
这人还未说完,声音便被一道厉喝劈开。
“县试、院试双十筹,千古无二!”
这道吼声好似点燃的火药桶,场内的气氛骤然沸腾,众人热血贲张,心潮澎湃地讨论起来,而每一句话都离不开一个词:苏弥天。
从县试过后不过两个月,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普通人最多粗习一门课程,但苏仪却上演了一场跨时代的奇迹表演!
众人原以为,苏仪只是粗通试策,文试能合格就不错,但他却一举摘得文试十筹!
之后,平射十筹、步射十筹、舞刀十筹,哪一样成就不冲击着众人的认知底线?
许多人的眼中只剩下了崇拜与惭愧之色,他们此前一直断言苏仪不可能取得太好的成绩,但孰能料到,原本一项又一项绝无可能越过的十筹险阻,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苏仪踩在了脚下?
不仅仅是在场众人,全天下人都觉得苏仪根本没有能力竞争魁首,各地的赌局中,几乎没人会选择去押苏仪的注,而许多押苏仪无法摘得魁首的大势力早已摩拳擦掌,等待着收取对手的赌注。
然而此刻,魁首的名号已然花落苏仪囊中,而且,是完美的全十筹!
原本在开考前扣人心弦的惊天赌局,却迎来了如此戏剧性的结尾。
吴峡大张的嘴能塞下一整颗鸡蛋,喃喃道:“我、我这就平白挣了八千两?”
裁判席上,项从流想起朝廷上的赌局,不禁笑逐颜开。
“看来徐大人今晚可以做个好梦了,只是周学书丢掉他山的六十六座连峰,恐怕是无法入眠啊!”
众人的热议狂潮经久不息,许多人恨不得将苏仪的名号捧上高空,与祭祀先贤一般,日夜顶礼膜拜考试因此而暂时中断,负责点名的卢司教怔怔出神,考试的事早已飞出他的脑海,只剩下了无休无止的滚滚惊雷在耳旁咆哮。
项承的心中早已燃不起一丝对抗心理,而人人敬慕的绝顶天才韩修竹却是摇头苦笑。
“这便是天才与人才的差距,我自愧不如。”韩修竹低声喃喃道。
虽然丢掉了魁首的宝座,但韩修竹的心情却是越发高涨。
以他的资质竟然还不能取得魁首,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人族在进步!
而引领大势的,就是一位名为“苏仪”的人。
被众人念叨着的主人公,此刻已经离开了枢密院,走上了清晨的大街。
晨辉破晓,金芒游街。
按照惯例来说,院试会在傍晚结束,届时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