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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全部七艺的士子,自然会被朝廷重用。
但人各有所长,加上从小环境的差异,自然也有人只擅长七艺之中个别门类,却对七艺之中的其他门类不甚精通。
对这些人,朝廷也有相应的评判标准。
因而一些不通功夫,不懂玄门术法,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也有晋升的门路。
但大秦毕竟以武立国。
一个堂堂军爵的儿子,尚且未曾和敌人作战,便在训练的时候,累死在校场上,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整个唐家上下一时间都为人耻笑。
不过别人笑话是别人的事情,对于唐泰开而言,儿子累死校场,死后还沦为别人的笑柄。
他心中如何不悲愤。
因为悲伤过度,唐泰开在办完小儿子的丧事之后,没过多久,便抑郁而死了。
唐泰开死后,他的大儿子,自然是继承了他的爵位和所有财产,一下子成为了唐家新的家主。
唐泰开的大儿子名为唐茂英,唐茂英便是红钰的父亲。
唐茂英为人风流好色。
仗着家中有钱有势,他一共取了三房平妻、八个小妾。
这十一个老婆给唐茂英生了十八个儿女。
其中儿子八个,女儿十个。
红钰,便是唐茂英第三房小妾所生的女儿,家中排行老七。
红钰的母亲,本身只是唐家名下一个佃户的女儿。
因为这个佃户交不起地租,他不得不让自己的女儿给唐家人做丫鬟,以此冲抵地租。
结果当时尚且还是唐家大少爷的唐茂英见此女相貌清秀出众,色心一动,便对她用了强,将她娶为了自己的第三方小妾。
作为小妾的女儿,加上自己的母亲出身贫穷,红钰母女在唐家的地位自然非常低,日子也很难过。
原本等待红钰的命运,是她长大以后,许配人家。
事实上,她确实也曾经有过一门亲事。
一门让她至今难以忘怀的亲事。
唐家为清江县豪富,名下的财产惊人,涉及的生意更是多门多类,因而平常来往唐家的权贵富豪很多。
而权贵富豪之间,为了稳固各自的家族和地位,结成盟友,采用的最常见的办法,自然就是联姻。
红钰的哥哥姐姐们,大多都没有避免这样的命运。
便是红钰也被父亲许配给了邻县某个和她同龄的富商的儿子。
双方约下婚书,待得双方儿女十八岁时,便来完婚。
婚姻之事,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对于自己被许配了人家,红钰起初并没有什么真切的感受。
直到她十八岁那年。
原本应该出嫁的她,却被退婚了。
退婚的原因,并非是红钰和唐家出了什么问题。
而是她的未婚夫出了问题。
这个红钰从未蒙面的未婚夫,原本听说是个才智双全、英俊潇洒的风流人物。
可惜,有一天,他带着随从去郊外踏青,却遇到了一个游方和尚。
这个游方和尚衣衫褴褛,浑身邋里邋遢,隔着十来步远,都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馊臭味道。
但是红钰的未婚夫一遇到此人,竟然像是着了魔怔一样,目光呆滞,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是泪流满面。
随后他突然间又是大笑三声,将自己的衣服撕得破破烂烂,指着游方和尚又哭又笑,
“一朝梦去十八载,今日方知我是我!”
这样说着,他随即便头也不回的跟着这个游方和尚走了。
跟着红钰未婚夫的随从惊慌之下,竭力追赶,但这个游方和尚似乎有些来历,两个小随从怎么都追不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红钰的未婚夫竟然就这样走丢了。
红钰的未婚夫走丢之后,他的家人竭力寻找,始终一无所获。
直到三个月后,才有一封差役送来一封家书。
家书正是红钰的未婚夫所写。
在家书之中,他表达了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感激以及深深的歉意,只是他如今已经看破红尘,只想出家为僧,从此隔断红尘,望父母谅解。
红钰未婚夫的家人收到家书之后,自然是又气又急,但他们也无可奈何。
而且想到和唐家的婚事之后,他们权衡之下,只得将这一件事情告知唐家。
若是唐家人不情愿,大可以将婚事解除,若是唐家人愿意的话,自然等走失的姑爷找回来,回心转意之后,再来完婚。
得到此事,唐茂英起初自然是气得发抖。
但他再三斟酌,却是不想坏了两家生意上的往来。
他最终决定,牺牲自己的女儿的幸福,让她一直等下去。
虽然也许,谁都知道,这个走失的姑爷,恐怕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只是谁在意呢?
就这样,尚且未曾过门的红钰,就这样懵懵懂懂的成了一个望门寡妇!
红钰母女原本在唐家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她沦为望门寡妇之后,唐家上下,更是所有人都将她看作是一个丧门星。
想象之中的美满婚姻没有到来,迎来的却是这样的委屈。
红钰不知道暗中哭泣了多少回,她的母亲更是整日以泪洗面。
就这样,在唐家上上下下嫌弃的目光之中,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唐家人的面前。
唐茂英继承了父亲的军爵,依靠军爵的特权,他维持了家族的财富。
但问题来了,在继承权利的同时,他也继承了义务。
这就意味着,他的儿女之中,必须有一人前去参军服役。
第一百零一章 巴清寡妇()
大秦律法,不可更改。
只是二十年前,唐茂英的弟弟惨死军营。
即便此事只是一个例外,依旧让唐家上下心中发憷。
唐茂英符合参军条件的几个儿子,心里面自然都在打退堂鼓,不愿意自己遭这个苦罪。
只是不管他们愿意与否,都必须有一人服役参军。
那让谁去呢?
唐泰开一时间也权衡不下了。
而唐家更是围绕此事,争执不休,闹得不可开交。
出人意料的,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此时身为女儿之身的红钰却是站了出来,
“父亲,安音愿意从军。”
红钰的话语落下,唐家自唐泰开上下一众人都是惊讶的呆若木鸡。
但回过神来,唐泰开最终点了点头。
女子从军,虽然少见,在大秦却并非不可以。
大秦女子,没有义务兵役。
但若是自愿从军,军队也会接纳。
这一点和前朝大不相同。
相比于大秦,周朝女性地位极低。
她们没有读书习武的权利,更加遑论是为官、从军。
周朝礼乐制度严格。
基于此的纲常伦理甚至到了一种繁琐的地步。
而纲常伦理之中,对女性有着严格的规范。
周朝女子,上至皇室,下至平民,都得讲究三从四德。
三从,即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未嫁从父,自然就是指的女子出嫁在家之前,须得听从父亲的教诲。
出嫁从夫,是说女子嫁人之后,要礼从丈夫,帮助夫君持家持业,孝敬长辈,教育幼小。
夫死从子,便是说,如果丈夫英年早死,那这个女子便要坚守贞洁和本分,想办法将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
此为三从。
四德是妇德、妇容、妇言、妇功。
即要求女子容貌打扮端庄、言谈举止恭顺、家务内侍勤勉、性情品德贤惠。
在周朝纲常教导之下,女子一生的意义,便是遵循三从四德,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一心一意相夫教子。
相反,如果女子不学习内勤家务,反而去读书便是无德的表现。
至于习武,舞刀弄棒,更加会被人瞧不起。
但大秦不同。
大秦尚且未曾统一天下之时,诸侯混战。
那时,秦国巴郡出了一个奇女子。
此女名曰于清。
是巴郡首富于氏之女。
于氏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因而于清自然就继承了父亲的全部家财。
其后于清身为家族三代独苗的丈夫英年早死,夫家的家业自然也被她继承。
于清一下子成了巴郡,乃至秦国都首屈一指的富豪。
不仅如此,于清聪慧。
继承大笔的财富之后,她并没有坐吃享用,而是发挥了自己的智慧,将之用于经商。
凭借自身的聪明才智,加上亿万家财作基础,于清挣得金钱数之不尽。
挣得如此多的财富之后,聪明的于清又以自己积攒下来的亿万家财支撑秦国国用,为秦国军队提供军饷和兵器装备。
帮助秦国征伐天下。
可以说,始皇帝能够一统天下,巴郡于清功不可没。
也正是因此,始皇帝对于清颇为尊敬,甚至敬她为自己的长姐。
大秦统一天下之后,于清入朝廷为官,平常居住皇宫之中,专管天下钱粮。
她权势煊赫,被始皇帝赐万乘随行的特权。
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除了巴清之外。
大秦统一天下之时,还有一女将,名曰花秀盈。
她替父从军,上阵杀敌,勇武不输男儿。
而且她智计谋略过人,领兵作战,百战而未尝一败,和李信、蒙毅、王翦一众大将并称。
除了巴清、花秀盈之外,前朝末年,涌现出来的出色的女子还有很多。
因而秦朝统一天下之后,始皇帝虽然未曾推崇女子读书习武,但他也废除了禁止女子读书习武,为官从军的陋习。
红钰得到父亲首肯之后,她代替唐家一众男儿从军。
起初对于自己这个冲动之下的决定,红钰也有些迷茫。
但进入军队之后,机缘巧合,经历了很多的事情,红钰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柔弱的唐安音了。
她为自己改了名字。
红钰。
红,即女儿之身的意思。
钰,即金玉,又指坚金,寓意着坚强不屈。
只是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模糊的视线之中,她看着慧觉的背影,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那个荒唐的未婚夫。
“如果是他,在这个时候,他有勇气和胆量,站在无头尸魔的面前吗?”
这个想法闪过,继而红钰的嘴角翘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大抵是没有的吧。”
或许他真的有些什么来历,是什么活佛转世、大德觉悟。
但在红钰看来,有些事情,和佛没有关系,真正有关系的是一个人的担当器量和责任感。
一个为了求佛,为了自我超脱,可以打着看破红尘的名头,随意抛弃父母和未婚妻子的人,即便他的佛法修为再高深,再有来历,他也不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
“慧觉和尚……”
她嘴唇喃喃的蠕动着。
目光里面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红钰的想法,慧觉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已经竭尽全力,出手镇压无头尸魔。
此时此刻,诸般佛光照彻而下,杜占奎周身的怨煞之气被压抑到了极点。
他整个人似乎都要真的被佛光生生镇灭。
然而,他终于伸出手来。
死寂而深邃的目光看着前方,杜占奎伸出来一根食指,
“时轮转变,空无本相,我窃因果,寂灭苍生。”
这一根食指伸出来之后,他朝着前方轻轻一点。
一道无形的波晕扩散了出去,旋即刹那间,似乎一切都停滞了。
原本宛若大日光辉一般的佛光停滞了,朝着杜占奎镇压而下的金身八臂停滞了,便是慧觉身后一众鬼面骑士的神情都停滞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顿了。
随后杜占奎朝着前方一步跨出。
这一步跨出去,杜占奎的身影摇晃了一下,他已经出现在了慧觉的面前。
看着慧觉的清秀而坚毅的脸庞,杜占奎伸出手,右手的食指仿佛很随意的朝着慧觉的眉心点了下来。
第一百零二章 我入愿了()
随着杜占奎这一指落在,慧觉的眉心一朵金色的莲花绽放,挡在杜占奎的手指前面。
然而杜占奎这一指落势不变,碾碎金莲,直直的点在了慧觉的眉心上。
这一指落下,慧觉凝滞的目光化作了死寂。
随后一道道细密的裂缝以慧觉的眉心为中心扩散了开来,宛若一个皲裂的瓷瓶。
“我……”
临死的危机照见,慧觉凝滞的目光之中,终于有了一丝丝挣扎的神色。
但此时此刻,哪里来得及了。
“砰!”
清脆的声音之中,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