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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唇紧泯,从地上坐了起来,方才手心杵地的时候感觉身下似乎垫着什么东西,便后知后觉的低头一瞧,这才注意到自己原先躺在一些叠在一块的原布之上,叠了至少五六层,才叫这布料能作出床垫的效果。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头平缓的音调说道:“潮湿的山里地气重,与人为善便是与自己为善,你我做个交易吧?我同你去找你的师兄弟,并且将你们安全送回,你则帮我一个很小很小的忙即可。并且我保证,这个忙,不会违背你的原则,更不会忤逆的你师门,对你而言是毫无轻重的小事。”
随即起身凑上前,从架上取下一尾肥鱼,递了过去:“喏,熟了,香着呢。”
这说法其实不过是个形式,如今苏白想要紫翊宸接受这些,唯有将这些事冠上一些富丽堂皇的理由,这样紫翊宸或许才能接受。
就如同把这些说成是交易,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不存在亏欠,这样的话她可以把任何的小事说成是自己的理由,用他可以接受的方式去偿还,不是更好。苏白根本不在乎是报恩还是交易那些名头上的话,她只注重答案。
稍稍迟疑,紫翊宸接过了烤鱼,却似乎没吃的打算,这才开口问道:“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忙?”
“到时候再告诉你。”随便编一个即可,却不是此时,此时若是说出来,你不傻,怎会猜不到我是变着法子想报恩?问题是你不接受报恩,我唯有如此继续故弄玄虚了。
紫翊宸心中还是有疑。可到底没再说什么,也许是真饿了,便开始细吃烤鱼起来。
吃了一半,他主动开口说道:“早在几个月前,师叔带着我们出来游历。也是遇到那个女修我才猜出。说是游历,师叔只是为自己想要办的事找个借口。”
苏白只看着他,安静的听着。
“你既知道南荒,想必也知道尺焘山吧?”他问完,竟补充道:“这鱼烤得特别香。”面具下的紫眸,似乎朝她笑了笑。
是她的错觉吗?
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轻快,且也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对方,更像是表态自己是个合格的听众。
“师叔的目的是南荒尺焘山下藏有的悔命香。据说可以回到从前,去弥补过去的遗憾。于是,我们中了圈套,那女修据说是知情人,也怪师叔心中有这处弱点,恰妙是被女修利用了。跟着女修,我们来到了南荒。还记得沙镇吗?尺焘山就在沙镇附近,就像是障眼法,藏在了那里,我们最初来到的地方就是尺焘山……”
火光跳跃在这双美盼里,明明应该是寂灵的眼,却在这一瞬,叫他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可以读出,这人有什么心事。
且有一瞬,他的眼睛似乎出现了点问题,竟然恍惚以为看见了这样一个木偶似的的人,竟也是会笑的。
是错觉吧?
这道姑,怎么可能会笑。
他一边吃,一边讲述着是如何被骗,后又如何与师叔还有更多师兄弟失散的事,再到落单的三人几月来像没头苍蝇似的不断寻找出处。
其中细腻,尝试过什么地方,怎样尝试,苏白不会听不出来,这人,是在变相的给自己指出路。是的,告诉她何处是尝试过错误的地方,告诉她试过的所有方法,不正是转弯的告诉她:你想想,还有什么可以做的而我们没做的。
仿佛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说到后头,便是说起了在坟场偶遇弃婴一事,特别是那一段关于字条的猜测,苏白这可是哭笑不得,然后便是他们三人去附近的镇里替孩子找娘亲了,故而与苏白错开了,当时苏白若是先去一趟镇里,兴许这误会早已解开。
“你是说追着我喊打喊杀的女人就是那孩子的亲娘?”
“是,那张字条原本是我留下的,原是想劝她改改行,莫再做盗墓之事。”
紫翊宸不信,瞧他的样子仿佛在说,打死我也不信,道:“那女人不知给我们喝了什么,导致我们三人内力皆失,被她一路追赶,却从未听她说过那孩子是她的。”
“我一开始瞧见她夜半带婴孩去墓地,也曾以为…”说到这她转了话题:“那你与你师兄弟在何处分散?”
“师兄在客栈断后,倒可以去那家客栈打听,至于师弟,说是替我引开追兵,追兵没见引开,倒是见着他朝着北面林子逃了,想来应是没被抓住,我就担心师兄。”
“那动身吧?我带着你御剑会快些,想必你也想尽早找回你师兄师弟。顺便我也去查查男婴的生母给你们吃了什么。”苏白一边说着,一边抽树枝撤去这火堆。
面具点了点头,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中还带有一丝疑惑,向苏白佐证:“你真的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才做这些事的?”
“那是自然,这世道还有谁会无事献殷勤,那个忙非你不可,否则我也不会为你做这些。你不想想,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名字,必定有缘由的,不是吗?”像苏白这样的人,极罕见能有情绪跑到脸上,故而要是她愿意撒谎,便真是没人能识破了。
“我剑身上刻有名字,你知道我名字不足为奇。”
“那你说,若不是我早已知道你是谁,何故会从盗女手中带走你?要知道那时候,在我眼中,你可才是那个真正的偷。”
此话也有道理。
“那走吧。”紫翊宸半信半疑,再不墨迹。
【179】后龚女修士的克星()
苏白将火撤去,随手拾回那垫在地上的原布,于她而言,不该浪费的就没必要浪费,虽然这料子值不了几个钱。
刚祭出飞剑,便听见那头仿若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适才问道:“我昏迷的时候,你好像给我喝了什么?”
轻踏上剑,寂灵的眼回眸看来,一边回答“果浆”,却也一并向他伸出手。
果浆,顾名思义,将果子碾成浆。他能理解。
紫翊宸没握住向他伸出的手,即便他知道那冰凉的手实际很暖,至少握住的力道会叫人觉得暖。他只迈开脚步,自觉踏上剑身立于她身后,言道:“我可以站稳。”意思不正是不需要你帮忙么?
苏白只当紫翊宸是嫌厌自己,便随手折枝,自己握住树枝一头,再将另一头往后递去,头也不回,说的却是实话:“此时的你,在剑身上站不稳。”
紫翊宸似想辩驳,可转念一想,却也是个理,自己如今动用不了内力,一旦飞剑动身,想要只凭借肉身寻找平衡着实不是件容易事,只得伸手一抓,捏住了树枝的后端,道:“可以了”。
飞剑动身。
风声却未贯耳,想来是前头的道姑动用真气屏蔽了外风,手中扶住的是根死木,明明跟前头那不会笑不会怒的木偶同是一个系列,却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死木是死木,活人是活人,一个不会暖,一个化心扉。
一双紫眸盯着某人的背影忽明忽暗。
就这么站在她身后。她定是不知道身后之人此时正在打量她的身高,且天马行空的想着,虽然如今身高一样,过不了几年定会赶超之类的想法吧?
自然更不会知道,就这么短短的片刻之间。某人甚至联想到她实际年龄会不会已经是三位数什么的,总之,毫无逻辑可言的胡思乱想。
这家客栈说来清冷,年久失修自然入住的少,不比邻家高堂满座,若是苏白自己来住店,估摸着也是必选此地,没什么比清净更适合修士的了,最重要的是,收费廉价!
只是紫阳门这样注重门派脸面的修士。竟也选了这样一家客栈小歇多少是叫苏白有些意外的。在世人的谣传里,最好做的生意必属两派,一为挥金如土霸居首席的万剑宗,二则鲜少出没于外界的紫阳门,看得出两大派对门派脸面都很上心。且也具备雄厚的财力。而如今她遇到的。只是落魄了的紫阳弟子罢?
紫翊宸向人打听无果,多少有些失望,催苏白走时却瞧她正仔细打量着客栈出神,又想到自己这狼狈至极的着装,才向人打听时曾换来过多少怪异的眼神,也不知是不是自尊心作祟,便冲苏白说道:“之前落脚于此,乃是因为这里安静,适宜修行。”好似怕人不知道,他们师兄弟在沙镇做了些活路赚来的那廉价劳动金只够如此开销一般。毕竟沙镇那店主可没少向苏白叙述三侠的事。
倘若真不在意,他何须向苏白提及?
也不知苏白是不是真听得出他的尴尬,竟也附和道:“清净的确最宜修行。”
转过身,便向店家要了两间房,招呼他道:“你且先随小二上楼歇着,我去探一探那女盗的底细,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你师兄弟的消息。”
紫翊宸也未墨迹,毕竟他也清楚此时自己跟去了反倒是个负累,客套了一句“有劳”,便随店小二上了楼。
待见他走远,苏白才又匆匆自储物空间取出一套撄宁徒儿制下的新衣裳交予店家,交代下热水,连这套衣裳一并送上去给他,便匆匆离去。
或许她不直接把衣物送到紫翊宸手里,是怕紫翊宸尴尬吧?
或是怕紫翊宸直言拒绝,反倒自己尴尬?
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该何从下手?关于打听女盗下毒与另外两位紫阳弟子之事。
……
之前也说过,紫翊宸昏睡了一天,如此,这慢慢长夜他必定也精神抖擞,因内力被封,他就是想打坐练气也不过是徒劳费神,身上又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书籍,又不好外出闲逛,故而浸在浴桶里的他仰着脑袋盯着天花板,才泡了一刻钟的热水澡,他就已经感受到这漫漫长夜的无聊了。
那张银色的面具安静的躺在一旁,与那身苏白差人送来的衣裳放在一块,也不知他洗好后,愿不愿意穿上。
月色比不得昨日,稍稍显得有些淡,更衬得大地有些昏暗。
这屋里水烟袅袅,热气将紫翊宸的面庞沁红,不知是烛光的作用,还是真有那么红润。
少年仰头盯着天花板,明明是个半大的孩子,至少在现代人的世界观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未成年,却忽地用老气横秋的语气嘀咕了这么一段叫人哭笑不得的推测:“师伯说过,女人给男人衣服,就是在暗示想要照顾这个男人一辈子,也就是说,是那个女人在向那个男人求婚。道姑也是女人?对,道姑也是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既然如此,那么她要我帮的忙…帮忙…”噗通一声,紫翊宸下意识的跳起来却脚一滑又坐了回去,双眸怔怔,脱口而出:“…不会是双修吧!”
说罢,似又觉得不妥,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坚定道:“不对,我紫翊宸,绝不可能有辱师门,更不可能委曲求全,既然如此,我紧张什么?”
好似某人是如此的坚贞,哗啦从浴桶里窜出来,几步上前,把那叠衣物视如瘟疫一般避之不及的与自己的面具隔开…
烛火轻轻跳跃着,屋里的这个人开始了各种忙碌,也包括穿好自己原来那身狼狈至极的衣物在屋里来回踱步,想计策什么的,总而言之,之前还说漫漫长夜无聊,此时看起来,这一夜这个人,是不会无聊了……
衣服…求婚…要是苏白知道了这事,不知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只是,衣服跟求婚是怎样联系在一起的啊?!
…养大紫翊宸的那位师叔,真可谓是功不可没…
……
苏白回来时,已迈入了辰时,天早已大亮。
她一回来,没有先回屋去歇息,反倒担心隔壁那一位对消息太过焦急,便首先去了他那。
一入屋,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面具少年便将衣物返回,口中振振有词:“我身为紫阳门弟子,便只穿紫阳门弟子衣,衣服你收回去。”
将衣物一股脑好似嫌弃般的塞给她后,便立马倒退几步,与她保持良好的距离,昂首挺胸,竟有一种英雄慷慨赴义的调调。
“从未听说紫阳门有这规矩。”苏白不解。
他的解释也叫苏白云里雾里:“弟子忠于门派,何须门规条款来约束。”
苏白真不明白,一个门派的弟子遇到一些困境时不得已穿了别派的衣物就怎么违背忠字了,不明白归不明白,都说入乡随俗,既然紫翊宸执意坚持,那她唯有妥协,退一步了。
故而,苏白提议:“既然如此,那我按照你们门派的弟子衣的款式,现做一套给你。不过只能尽量保证看上去相似,至于制衣法用的也不是你们门里的,你将就着先穿穿,表面上,应该看不出是外行制衣,应能无损门风。”
“不要!就是你做的,才不要!”那头的反应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
“…”苏白第一次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