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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便来到了那间雅阁前,还未想好该如何开口,那头竟先传来了声音:“请进。”
也罢,省了敲门措辞也好。
她推门而入。
第一眼,便瞧见了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捏着一枚黑棋子向她一笑。
第二眼,一张银色的面具,一双紫色的眸子,苏白徒然一震!
手中酒壶险些失手落下,那一双空灵的眸子,此时竟若隐若现可见其中复杂。
两人角度,自苏白入门后,都将这修长清逸的少年看个仔细。
一双空灵的眸子,任谁初见都有意料之外的惊异,只当那空灵的眸子转向紫眸人时,竟徒然一震,瞬时成了个有生气的人,却是眸中复杂叫紫眸人顿时生疑。
是想难不成此子与他紫阳门有什么瓜葛?
自然,这差错在她身上不会久留,也就顷刻间,一双眼眸又无波纹,好似一颗心只止如水。
“央石公子实在客气,这罚酒都亲自上门来吃,着实给你我二人脸面。”年轻人笑着将黑棋子落下,看向紫眸人。
紫眸人一双眼并不倨傲,可以说有种叫人觉得柔和的温暖,只不过开口措辞却难免不近人情,他回道:“谁要他自领罚酒,不过自作多情。”
年轻人只得笑笑,不语。他便是布衣子所说的义弟,少白。
倒是苏白无悲无喜的语调,竟不卑不亢接下了话:“无错何来罚?”
“喔?”紫眸人再看了她一眼。
少白唇边笑意更深,开口问道:“既不是罚酒,那便是敬酒咯?”却没有受理的意思。
“是。”
紫眸道:“敬酒也得看人受不受。”言下之意,是给她闭门羹。
她只记得师傅说过要她做自己就好,人情世故圆滑措辞她是不会,但此行她势必要在两人面前混个脸熟,便看向棋面,细瞧了一眼,才开口道:“赌一局如何?”
此话一出,两人皆奇。
只听她无悲无喜的继续说道:“此局白子落于下乘,我来续白子,若是赢了,喝我一杯敬酒何妨?”
紫眸唇角微微一扬:“输了呢?”
“立即离开,不再叨扰。”
紫眸看向少白:“少白啊,此子要替我续局,你意下如何?”虽说是询问,却见他同时起身,给苏白腾出位来。
“紫云伯,有没有人说过,你老奸巨猾?”
紫云伯答:“没有。”
少白便冲她招了招手:“你来,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棋艺有多精湛。”
她不含糊,当即坐下,执白子顺势落下。
少白笑了笑,也紧随一子。
她指尖立即又落下一颗,似乎都不需要思索。
少白不甘示弱,也快速落下一颗,那白子竟稳稳又落。
这回换少白心中疑惑了,难不成这小子是说空话,其实不会下棋,所以都不需要深思每一步的用意?
虽说如此怀疑,手中黑子却按部就班。
也就才一会功夫,白子竟好似如鱼得水,越发得意起来,相较少白手中黑子越发艰难,每每思量仔细方落一黑,而那白子却千篇一律立时稳出,这才叫少白清楚,小子说的不是空话,那罗子速度奇快并非胡来,而是经过了慎密的分析才得出的结果!
一局下来,这小子还真逆天了!
白子胜。
【048】师如父?()
她这“搏叔叔”少白,再与她客套了几句,却是布衣子预料之内的话题,因早有交代,少白自然从她口里是问不出什么名堂。
也就一刻多的功夫,约莫二十分钟,苏白便告离。
只走时,一双空灵的眸子曾在紫云伯面具上停留,似心中藏话,却不知为何并未开这个口。
多少叫紫云伯心中起疑。
见她人一走,少白子才叹:“此子与我年少时的脾性,甚像。”
紫云伯却回道:“你是想给他一张四叶帖?”
少白子笑着摇了摇头:“这四叶草象征的是幸运,每期制定几张,交由什么人,都得是议会上几番斟酌才能敲定的,我可不敢与私心叫人走了后门。”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你问我找人这事……”
面具不语,静等他再言来。
只听他再道:“只怕问错了人。”
温润如玉之声,浅笑接下:“谁不知布衣子与你的交情亲如手足,万剑宗、万花谷他前后都去过了,既已现身修真界,岂能与你不往来?”
“传闻不可信,我义兄早已不在人世。”少白摇了摇头,便开始收拾棋子。
“或许你是误会了一件事,我问你找人并非是要见他一见,只不过是要你代为转交一份谢礼,给那个叫苏白的孩子。”
……
厢内所聊之事,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所阻,谈话在继续,可他两人却不知世间缘法竟如此奇妙巧合,那清逸下楼的身影好似只是一个过客,明明要找的人近在眼前。
究竟事在人为,若是她未曾压抑住那件心事,离去前曾向紫云伯开口询问了紫翊宸的消息,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苏白下楼后,远远便瞧见师傅就着一桌子菜喝着小酒,她当即将心事从脑海中挥去,如今的她唯有信守二十年之约。
拉开板凳,瞧了一眼桌上五花八门的菜式,一双空灵的眼随后落在布衣子面前那一双干净的碗筷前,显然还没动过桌上的饭菜,空灵的眸子微微一怔:师傅是在等我。
一席足一个半时辰才罢,前后布衣子为她做了不少噱头宣传,好叫多少人记住了央石这个名号,她也才得知师傅用意。
原来是过不了多久,天音门便要广发四叶帖。
这四叶帖与一般的邀请函不同,它多数是交由修真界的散修手中,拿到四叶邀请函就等于握住了一个奇特的机遇,这机遇则由天音门布下,运气好的应邀前去那一天能获得一些妙法相传,运气不济少说也能领个“礼品”回。
师傅故意炒作她的名号,其目的主要是为了吸引天音门,能搏一个可能收到四叶帖的机会。
或许吧,“三人成虎”总有效用,人人都说此人好,你虽未见此人,却也好感先占了几分,人心不就是这样?除非心如止水、除非羽化登仙,否则,这点凡心谁不曾有。
其实,若是去凑数拿“礼品”,布衣子不必要为她做下这么多铺垫,毕竟自家的孩子自己疼,他多少是希望苏白能借此机会既能增长一些阅历,最好是又能拿下那本秘籍。
这一届的天音会,上阳寺苦老也来凑热闹,摆出《易象般若功》,有意借此机会替上阳寺广结“善缘”,此秘籍若与他手中那本《北冥伏法》一并教给徒弟学去,日后在防御这一块可谓是完美!
当然,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完美,总有一物克一物的道理,只是其中完美相对来讲,能叫苏白在这一块是为佼佼者。
折腾了一天,赶着夜路,布衣子便带着苏白又回谷去。
回时还给她那五叶师叔稍回了十几只的软记烤鸡,师傅说过,清风的阮记烤鸡手艺还是从他这学去的,师叔便最喜好他烤鸡的手艺。
到苏白见着五叶师叔为了这十几只烤鸡愣是摇身一变化作个“仙女”,行为却好似饿狼一般,撕着鸡肉往嘴里塞的满口,便是鼓足了劲一口气吃了十只,她才真实的理解了一回,师傅所说的最喜好是个如何喜好法。
说起这“阮记”学手艺,那个想当年足足跨越了人家几代变迁,才叫当年那个找师傅学烤鸡的学徒,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化作了黄土一堆,可想而知,师傅如今高龄少说也得有个几百岁,更叫苏白清楚的感受到修真之人与凡人的区别。
她想起初来这世界遇着的少女,那个与她亲近唤她姐姐的持小家,小家曾说‘修行能长生’试图来证明修行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那时候苏白没有任何想法,如今回味那一句话,她多少明白小家一句话,道出了多少人的初衷与追求。
或许当你能比常人多活二三十年,你不以为然,可若是两三百年,甚至更久呢?
一夜里,她打坐练气时,一心几用,想了许许多多从前的苏白不会深究的“东西”,末了却想起了五叶师叔说起的那句话。
“师如父,你央石该把他视为父亲。”
不,没有人能够取代父亲的位置,没有人。
应这这念想,记忆深处只闻一声“苏白”,久违的父亲转过身来,她却徒然一震!瞧见的竟是师傅的脸!
惊出一身冷汗的苏白,匆忙收了功。
下意识的又将自己蜷做一圈,环手抱紧了自己。
在这漫长的夜,黑暗中一双眼再没合过。
……
赶在黎明到来以前,这清逸的白衣便来到了铁匠台,不用等布衣子交代,她是记得那些大大小小的订单的,便自觉的开始了新一天的炼器。
一件件利落的一气呵成,工整的做好原型,再摆放好。
等黎明洒满谷底的时候,五叶师叔打着哈欠转交了师傅赶早捎回来热腾腾的小笼包,便化回了凤型飞出谷去了。
她也才知道师傅原来一夜未归,是在清风镇喝醉了,五叶师叔去找,师傅浑浑噩噩又只认酒不近人了,抱着酒坛子不肯离开,却还记得要师叔捎几笼小笼包回来给她。
五叶师叔的‘肚’量大,这一捎便是二十几笼,管叫苏白吃一个星期也吃不完。
揭开了盖,那热腾腾的雾气将一双眼遮挡的不真实。
只见她夹起一个小肉包,缓缓送到了嘴边,吃了一口……
那一年父亲带着她逃到了北方一个村户人家,她发着高烧,那阿婆捧着家里刚出炉的一笼小笼包,她不记得味道,只记得烫得舌头发麻,饥寒却一点点被这包子所填满。
那时候,迎着风雪抱着她继续前行的父亲,一口没吃。
【049】再遇月隐(一)()
自接下了炼器订单以后,布衣子便常驻外买醉,三五日归能见着一个面,炼器的进一步课程也转由苏白那女师叔代为授之。
关于布衣子的买醉,五叶师叔曾提起过“无非一个情孽,修真最忌此处”,苏白心知肚明,那人指的是碧落天女妖。
到想这五叶师叔沉睡这么多年,也晓得这个“人物”,可想而知师傅与女妖的“旧识”是可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便是这般的“人物”,在师傅心中占据如此重要地位人,竟被她这穿越而来的不速之客生生给隔阂了,毕竟此事以“仙器”诱发,那东西又是她给带到这世上来的。
说到底,她苏白逃不过一个“亏欠”。
其实所谓“仙器”任谁夺走都与她没有干系,理说即便是月隐拿去了,也与她不相干,只偏偏是建立在她刚放下戒备说出信任的时候,远走高飞,才叫她最不愿意想起这个人。
再偏偏遇到这带她不薄的师傅,叫她如何能对月隐一事,没什么想法?
五叶师叔自是不晓得有月隐这号百年小妖存在的,便也不晓得师傅这醉里究竟月隐还是占了三两分去,虽说与月隐相处时日不长,可她看得出,师傅极是喜欢这个小妖的,其中信任,只怕远比她被骗去时还要多上几分。
一个自己在乎的人,背叛了自己重要的人。
仅是此处,能不占去酒愁那三两分么?
到底苏白是没多话,只认真的铸造着一件件宝器,得赶在天音会以前,多做下些口碑,她知道,那才是师傅愿意看到的成果。
当初拿着宝器说法器,无非是做廉价却效应极好的广告,亏着本去兜售,那订货的买家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心知肚明的,这东西哪里是个法器,明明就是宝器,却没人拆穿,可见便宜之心,即便是修真者,此辈断也不乏。
五叶师叔不比师傅,她来讲课多半叫人觉得玄乎,不似师傅的课程,将一切赋予简单化,叫人更容易去理解,从师叔口中道出的字眼,那生涩术语着实太多,又言简意赅,总叫苏白回头仔细揣摩几番,也不见得能弄个明白。
可苏白不是个挑剔的主,在她的人生观里,“没有适应不了,只有磨合不够”,术语生涩那是她欠缺这一块的知识了解,只有勤于补短,别无他法。
再加上她心中本也觉着有亏欠师傅的地方,更不愿意再去叨扰他老人家。
着不懂的问一问师叔,师叔若是不耐烦解释,她便自己钻头琢磨。
长久下来,区区三月时间晃眼既过。
不快,也不慢,只如期在交货预定的时间尽数完成了订单。
通宵达旦,这清逸的背影终于得歇口气:“搞定。”
她赶在晨曦第一缕曙光中完成了最后一件宝器,只瞧了一眼三月里自己所做的成品,便尽数按级别分类规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