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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缚-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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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显,他不会自杀。

    如果要他杀一个道行高于他的人,他难不成还能照做?

    显然,这个承诺本身就矛盾,且难以成立。

    更不提,她压根就没想过要杀谁,没有恨哪来的仇,没有仇又何谈指名道姓,她在乎的,不过是翎?的毒。

    若非如此,或许凭借几次三番的险象环生,她当真会搏一搏。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条件。”

    一声闷哼,黑衣人似乎很喜欢用鼻子表示情绪,闷哼之后,他才道:“条件?无非是让我先救你的灵兽。”完全猜中。

    紧接着,树梢上的人影忽而不见!

    那黑影转瞬来到阵外,身形时而东时而西飘忽不定,那速度甚至叫人眼难以捕捉,只瞧那好似凭空幻化出的满天花瓣,宛如狂风怒啸之下的落樱,纷扬的把阵外头顶的月光遮挡得宛如繁星点点,忽闪忽闪。

    这看似唯美的一幕,却漫天片片花瓣是杀机。

    那好似无处不在的落樱内藏的灵动有多强,身为持阵人,她再清楚不过。

    无论这阵法护掩得多好,总有几片花瓣能从薄弱之处冲击,遇此阵势,别说是坚持不了多久,只怕破阵,也就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

    果不其然,几个呼吸后,几瓣清香迎面扑来,根本无从闪躲!

    顷刻间,她的脖颈,脸颊,手臂,大腿都被那清香轻吻,划破肌肤,露出鲜红之色。

    紧接着,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同时,那漫天的清香之彩便冲破了她的阵屏,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双冰冷的手已攀扼在她喉间,那冰凉的体温已经紧贴在了她的身后,鼻息的闷哼轻擦过她的头顶:“这场交易,我说了算。你,明白吗?”

    伴随着这话音,那漫天原本萧杀凌凌的花瓣,忽而一止,转瞬便成为那柔和的色彩,再轻柔的洒下,犹如幻影、泡沫,轻轻的点缀了两人的发、肩,遂缓缓如冰雪融化,再缓缓消失。

    这一瞬,那股淡淡的花香,窜入鼻息。她不知道这香味是漫天还在片片凋零的色彩,还是来自那冰凉的指尖。

    可却没有半点血腥的味道,明明这淡雅的清香是掩盖不住的,她清楚的记得,那黑衣人来到湖边清洗的一双手里,血迹斑驳。

    被扼紧的喉咙叫她有些窒息,眉梢只微微一动,从她唇间挤出三个字:“知道了。”

    黑衣人的手指松开,才退开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看了一眼因中毒导致脱力的翎?,才说道:“九天的时间,九天后,它会死。”

    ……

    按照黑衣人的计划,是打算将她安插去揽月阁,说好听点,那是风月场所,难听点那就是男妓院。

    还说捡日不如撞日,今夜那个人就下榻在揽月阁里,若是听说有模子姣好的新人进,怎么着也会招来先瞧一瞧见一见,后头叫她自己看着办。

    此时她已经来到揽月阁外,瞧着那挂满楼台的灯红,她知道黑衣人此时就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没有迟疑,她的步子迈了进去。

    那脂粉气的男人翘着兰花指,捻着手绢轻轻替她拭去肩头上的灰尘,莞尔一笑追着她的脚步一路来,一路问:“爷这是第一次来我们揽月阁吧?”

    “去去去,一边去。没看到他不喜欢你那脂粉气?”迎面又来一位,相比这脂粉,他显得有些英气飒飒,将兰花指胡乱一捻,转而将手肘在她脖颈一挂,固紧两人的距离,邪魅一笑。只不过苏白总觉得,这人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苏白直盯着这近在咫尺的眼,忽地脑海中那似曾相识对坐入号,人面旧熟:是他!

    同一瞬,只听似笑非笑的语气:“这小胳膊小手这般柔弱,今夜哥哥好生疼你。”

    说罢,竟伸手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随着这唐突的调戏,苏白的怒火在腹中燃起。

【067】知己成痴(一)() 
如今又是七月七,若在从前的世界,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神话的故事,象征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在这里,在这茉莉盛开的季节,淡雅的清香陪伴着那座坟丘。

    三支新香坟前烟,长草不识碑头荒。

    清逸的白衣细理坟头那郁绿杂生,缓缓的与它说着:“落樱九十九化,我只悟出八式,不知是快,还是慢?”

    将坟丘打整好,白衣便靠着它拾起一壶酒,静静的喝起来。

    瞧着这大片皎白的茉莉花海,当年她只播了花种,没人来打理,竟生得这般好。

    唇瓣微微动了动,一双空灵的眸子竟有几分哀色:“柳听白,你可知我今日看见了什么人?”

    “若不是亲眼所见,”将酒又饮,她自发的说着:“两年前的这一天,本该在你手中魂飞魄散的,可他如今却好好的活着。还做他的听雨阁,阁主。”

    沉默。

    唯有那梭梭叶片在风中轻摆的声音,还有那壶渐空的酒水下肚的惆怅。

    直到酒壶见底,那唇瓣才化出一丝苦笑,不再是无悲无喜的语气,竟掺杂几分痛楚:“值吗?柳听白。后悔吗?当年逼我杀了你。”

    可她知道,唯一伴随她苦涩风声却无法将这些话传递到那个人身边,只因为,那个人早已人死如灯灭……

    ……

    揽月阁。

    “这小胳膊小手这般柔弱,今夜哥哥好生疼你。”

    随着这唐突的语气,那不安分的手刻意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苏白顿时怒火在腹中生。

    若是不认识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她不想再见的旧熟!

    没错,他就是月隐!

    即使改变了容貌休整了声音,可眼神却藏不住这个人的真实。

    苏白以为,早先在林中遇到月隐,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可如今这人竟也来到了这里。

    扮了一个男妓院里揽客的身份,绝不是他的嗜好,苏白清楚。

    哪里是什么巧合。

    若不是有什么好处引得他来,他何处不潇洒,偏要在这揽月阁里打滚?

    一想到柳听白要她来揽月阁偷东西,她心中多少对月隐的目的有了大概的猜测。

    此时纵然心生不悦,苏白却是个理智的人,只无悲无喜的回应了两字:“不必。”

    哪不知这月隐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拉着她去“洞房”,谁晓得他肚子里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毕竟是狐狸,精得很,苏白不得不防。

    她直言不讳说自己是来卖身的,并非前来取乐,可这狐狸好似套牢了自己一般,硬是抢着要验货的噱头,那老板竟也能同意,让他将她往那楼上去带。

    苏白只觉得腹中的怒火更甚,她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气愤,不知自己不悦的是眼见月隐要来坏她的事,还是始终对当年那借魂欺骗之事无法释怀。

    毕竟之前遇到月隐时,也不过是过客般互不相识的擦肩而过,即便是那样,故人一现都叫她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如今那人就紧握着自己的手,叫她想起过去,同样的一双手,手把手的教会了她如何生火。

    “到了到了,前面那间便是哥哥的房间。”

    苏白猛地挣开了他的手心,只觉得这一瞬,好似有种情绪想要寻找一个突破点,叫她的脑袋越发不灵光,越是想要去整理出对策,越是被那情绪搅得像一锅烧开的水。

    这样的情绪,恍惚叫她想起一个词汇:愤怒。

    此刻的她真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愤怒?

    月隐只瞧此子空灵的眸中竟有怒色,心中猜忌便更甚了一些,只是月隐还是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她。

    心中所想,却不上脸面,他笑了笑,不正经的语气说道:“谁都有第一次,怕些什么,来来来……”说着便又要去拉苏白的手。

    拍开他的手:“钱呢?我的卖身钱拿来。”

    其实这声音倒也没怎么失控,只是相对于说话千篇一律都无悲无喜的音调而言,这声音的语调显得异常,并且这声音也不算小,两者合一,便能叫人听着觉得是“斯文人”的怒不可揭了。

    再看她眼,哪里有什么情绪?除了空灵,再没什么。

    月隐只微微一愣,转瞬意识到,此子竟这么快就将情绪抹去,定也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叫人看穿,才转借了“问钱”之事转移注意力。

    越是这样,越叫他怀疑:是她吗?

    在他印象中,那个倔强的人明明会痛,会惧,却紧逼着自己不去表现出来,如今回想,竟更觉得当初那一句“信任”从她口中说出,是如此不易的事情。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会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原来是这样,怎么当时就忽略了呢?

    察觉到心中有几分复杂,他当即斩断念头,只一双不藏的眸子有一瞬的冷漠,下一刻他还扮作自己的角色,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忽地邻旁那厢房屋子开启,慵懒魅惑的年轻男子走出来,低低磁魅声冲两人问了一句:“有新人?”

    这模样,这俊魅,竟是猴师兄!

    苏白一震!

    月隐只是眉梢微微一挑,好似早已知道一般。

    一开始或许她是不明白,月隐真身人样俊魅超凡,何不与真身前来,没准那个所谓的“男人”一见着他,便鬼迷心窍了,偷个东西不就是易如反掌,为何还要换个“形象”?

    可此时瞧见猴师兄竟然从那里面走了出来,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猴师兄是碧落女妖的忠徒,身为碧落天出来的叛徒,他月隐如何敢与真面目示人?

    不是说月隐打不过猴师兄,毕竟如今的月隐身上有那件神器,好似成就了一个“不死之身”一般,多少不会畏惧这个。

    月隐之所以不敢与真面目示人,无非是担心被认出从而坏了他的计划。

    两人代表着敌对,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图的是什么,一眼便能明了。

    能叫两人来这演戏,可见柳听白要她偷的东西,绝非那么简单!

    先不提物主难缠与否,只看如今要她来与这两成精的妖精争东西,谈何容易!

    可她有退路吗?

    没有。

    一双慵魅的眼扫过,停留在苏白身上,连笑颜都吝啬的慵懒语气,对她说道:“新人,柳爷让你进去。”

    ‘…里面的人,叫他柳爷,在听雨阁里,什么爷都能有,柳姓只能有一位…’清晰的记忆对上了柳听白的描述,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召见”。

    耳边随即传来月隐自我推荐的献媚声,却被他抢先一步。

    倒是似乎那慵魅的男人本不开心,何来好脾气?直言不讳拒绝了去,只道“爷说让谁进去,就是谁”便转身回屋去,就连脖颈上那片片殷红的吻印也一并消失在两人视线。

    竟能叫猴师兄牺牲色相,委曲求全,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它里头住的是不是毒蛇猛兽,翎?的命重要。

    步子一迈,她刻意的避开了此时向她微微抓来的手,向屋去。

    'bookid==《缥缈仙迹》'人家修仙为求长生,她修仙为复仇。{诚意推荐好友仙侠力作,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一下^_^}

【068】知己成痴(二)() 
当她踏入厢房,迎面便是一张八仙桌,桌旁两侧是屏风,屏风薄得好似不存在一般,一面沐浴之处,倒是那另一面,叫苏白一瞧,眉头便微微一皱。

    能清楚的瞧见那方床榻上,赤身**的几个男人,正在“办事”。

    加上退了衣裳摸到床边的猴师兄,足足有五人,五人!

    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吟声,阵阵床摆,她的步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便是这个无意识的动作,那头的正主好似这才发现了她:“站住。”他的语气总给人种说不出的阴冷。

    只瞧屏风后,男人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苏白紧了紧拳心,还是绕开屏风走了过去。

    男人将缠上脊背的人冷冷挥开,那人便惊慌失措的下床,爬在地上,“柳爷息怒”卑微得不像个人。

    苏白脑海又想起柳听白那半嘲的语气‘只要是模样佼好,又新鲜的年轻男人,他哪个不怜香惜玉’,可如今看来,这位柳爷与柳听白所描述的“德行”还真对不上号。

    男人甚至没有看那人一眼,只紧盯着苏白,苏白也直视着他的眼。

    瞧了半响,他唇角才勾起了邪魅,阴冷的问:“你要多少卖身钱?”

    压力。

    一种无形的压力,苏白确定,此人道行之深,能轻易碾她似蚁。

    与其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倒不如搏一搏能否在柳听白那里周旋。

    若是想要全身而退,她必须有个更好的借口,至少不祸从口开的借口。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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