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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她要请来帮忙查证的,就不是一个人,只是其中一个仅有一面之缘,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此时若是去请,不知可找得到本人?
罢了,找不找得到总有解决的法子,还不说万一只来了那一位便能解决这个问题,她该上心的或许是做好很可能要应对强敌的打算。
一想到多年前那个文静的孩子,唤着她“叔叔”的遗孤,如今竟成了个遭人棒打唾弃的妖僧,她能做的或许最好的帮助,就是替他化解了这一段劫难吧。
至少那孩子只怕心已经在了空门里头,是不会还俗去接受他理应得到的幸福人生了,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许这便是天意,那孩子确实有佛家慧根也不定。
身为修行中人,自然清楚,没什么比得道是更好的结局,那代表着圆满。
“我会尽早给你个满意的答复。”苏白起身,那白净的道袍竟未曾沾染丁点尘灰,仍是清逸干净的,要知道她方才坐下的地面,可是水和了地上的灰泥,一般的衣物哪里会有不沾染的道理。
有几个围观的近的,正小声说起她那奇了怪了的“宝衣”。
一旁的翎少卿则是挑眉了半会了,那不乐意的模样,是从苏白陪着坐在了地板上开始,便酸溜溜的,在他眼里,苏白最应该只是他一个人的苏白。
湿漉漉的当事人听了她的答复,似喜又似忧,若得帮忙是喜,更怕这话是幌子,可又不好说出来,万一人道长真是要替他报仇的,反说了什么得罪的,人道长不管了。愣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
又听:“我还你一个公道以后,你也需还众僧人一个公道,你可敢应?”
想也没想,那人就答:“若能血债得报,便是要了我的命,也是心甘情愿的,再说,我也有良心,也知自己对不住死去的老住持。”
如此最好。
“店家,让伙计给他安排个去处,食住费用记我账上。”不待店家应话,苏白又转向众人说道:“今日在座的都做个见证,此事我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等元凶落网还了这位莫少爷一个公道的时候,我会替众僧向这位莫少爷也讨问个公道。”
【155】少主之邀()
“事后,我理应……理应如此,向枉死遭罪的高僧们,赔个公道。”男人这才脸露笑颜,只这笑颜恰好似是抽搐一般怪异的表情,真不知他是想挤出点笑,还是再哭一场了,好不纠结。
见事态如此收场,众人该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先散去,剩下的便也赶了热闹叫伙计记下越见繁多的吃食,虽说此时天色还太早,眼前大堂便开始热闹起来。
在伙计忙里忙外下,店家不忘了特意交代伙计给苏二人烧些好吃的菜,头位送去,倒是摆齐了亦桌子,未见苏白与翎少卿动筷,那苦主也没有动筷的意思,三人似连桌前板凳都不打算坐下,似要各自散去,店家方知会错了意,只心道:但愿那一桌子的菜道长们还是算在账上的。
或许是心底到底不放心,怕没人吃那一桌子菜,便没人买单,想到未能赚到这钱银,店家便肉痛,急忙召来伙计:“机灵点,让莫家那位动动筷。”
伙计十十会意,连忙上前招呼住了正欲离开的莫苦主,将人好声好气的劝说回了桌前,还替他夹了几筷子,贴心的话到似个亲人:“快吃些吧,天大的事不是有道长们帮你么?喝了那么多酒水,想来早饿了吧?来来来,吃饱了,人活得好好的,才能挨到看着血海深仇得报。”
明明是话未说过几句的陌生人,此刻亲的跟打小玩到大的一般,还亲切的叮嘱了几句,弄得这伤怀的男人一愣一愣的,毕竟话说的有几分道理,这男人才拾起筷子,嚼如食蜡好不知味地直往嘴里塞。
忽闻门外有人喊问:“前面的可是从鬼谷来的道长?”
顺着这人眼看去,正是盯着与少卿正欲上楼回屋的苏白。
同苏白一并停下脚步的少卿,附了一句:“我也去。”她只摇了摇头,到底没有同意。
那头再言:“奉我家少主之令,有请道长移步赴宴一叙。”
翎少卿多多少少是知道些什么的,毕竟当初苏白遇到柳听白的时候,他是在场的,那时候未曾有约不可读心,可以说那时苏白的心情,他全明白,所以,当苏白坚持如此,他没有再说什么。
“道长,请。”来人还是一介布衣,理说听雨阁也算是财大气粗,不说底下的喽啰,就眼前这深藏不露的人,都刻意如此着装,与她之前所了解的听雨阁的行事作风,未免相悖。
走了几步,那人领她来到一朴素至极的马车前,这马车从外观上看,还是蛮大的,估计能容纳十几人,或许二十余人也是坐得下的。
可这样大型却又朴素的马车,她还真是头一回见,感觉就像是预约了“古代版的公交车”,不会里头还真有一群人在候车吧?
将这滑稽的念头挥出脑海,她塔上马车,伸手掀开了车帘,顿时,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味扑面而来,叫她当即愣住了。
只瞧马车里竟真是别有洞天!
与外表相及的奢华不说,内置隔音阵法、防御阵法等配齐了不说,这里头竟还安置了几个花枝招展的,男人!
那布衣见她不进,便说道:“道长难不成是怕里头的几个凡夫能对道长不利?还是说道长是嫌与几个受邀前去唱角的戏子,尘味太重?这可如何是好,此行只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一辆车来,可我家少主却是说下莫要晚请了戏子,又说下莫叫道长自己走来反怠慢了同门,果然挤一挤,是行不通的啊。”
苏白眉梢一挑,未语,却当真进了马车内,寻了个角落,坐下。
听着车内几个“美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什么王公子弟,什么大家闺秀,几人聊得好不自在,隐约又说道起接下来似乎还要去西巷接几个女舞子,似乎还要顺道把兴起的红楼那落梅阁里的花魁也给请来…
“哎对了,好像听管事的说,这一路还要去接几个和尚呢?”
此时连她都有些拿捏不准,到底即将照面的是个什么人物。
【156】“大伙挤一挤,就好”()
兴许是精神劲头足,有一位凑来拍了拍苏白的肩,问道:“姑娘是跟谁学的手艺?以前没见过。是东村那头的神跳子,还是北面那两位平日里斗来斗去的其中一个的徒儿?”
神跳子?斗来斗去的两位?
一双灵寂的眼睁开,睨了一眼那还搭在自己肩头“好不亲切”的男人手,回:“都不是。”
她虽面仍是那雷打不动的老模样,但仅仅这一细微的动作还是叫那人自觉收回了手,笑着拉起话题,眼里神情都似是瞧不出他有过几分心凉掠过的,想来这一行内里不一的人并不少见。
这戏子收回手后,一副乐天派的活跃,紧追话题:“那难道是镇里有名的瞎老道新收的学徒?还别说,东面北面都不如那人…”说到这,他回头拍了拍一个同行,又扭回头来笑道:“喏,我师兄竹墨前些日子还去找他算了算卦,那叫一个准!我想去都一直没能排上队,姑娘能有这样的老师,日后走出乡镇去,指不定多少达官显赫重金求卦呢。”
或许这一瞬她明白了,在这人眼里,她这所谓被人称为“道长”的“客”,其实是个“江湖骗士”,是专门做这一行的。
在古代,这一行很兴盛,可以说业务范围是全面普及的。
小到那些贫苦的百姓人家,大到府门邸户,逢年过节、摆酒宴请,越是有钱的,这一行的走得便是最勤的,甚至苏白她自己就曾见过。一户稍大的人家,五天时间里有四天都请了“道长”来走场,一会是问明日吉凶,一会又是来做个法式助助财运等等。
“姑娘,你看我这相貌福像有没有?今后会不会坎坷。老来是否能子孙满堂,大抵是能活个多少岁?”
一听算命,有两位也忍不住参合进来,也嚷嚷着要看。
都被这人给拦着,整个索性站起来挡住两位,笑道:“人家姑娘没说要帮你们看?”
两人也跟着笑了笑,到底没说什么,看得出三人私底下关系很好。
一旁有人不悦的轻笑道:“昨日你那不争气的老爹不是又来找你拿钱了?你骗了人家帮你看相,却又给不起钱,就不怕人家回头给你扎个小人。还别说。你欠我的银子,打算什么时候还?”
“别理他,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管扎进钱堆里出不来,都不记得上回训练时昏倒是谁背他去看的大夫。又是谁替他付的…”这人嘴快。被他拉住示意别再说下去,都也差不多快把整句话都给说完了。
再瞧那头,换来的不是尴尬,反倒是不屑于顾的轻蔑鼻息。
此人竟也不计较?
还是陪着笑说道:“就还就还,等一会下了戏台,管家拨了赏钱,一定还你。”
说罢,他又坐了回来,认真的指了指自己的眉毛,说道:“这里修过。因为班主说以前得眉形不好,原本应该是…”他这般这般那般那般的比画着形容给苏白听,可越是这样起劲,越叫人感觉,他想说的不是这些,也并非想要问卜前程命理。
那滑稽的模样,更像是在变着戏法的哄人开心。
苏白只看着他,不语。
车里正说笑着,忽然马车又停了下来。
很快,那车帘被掀开,又见人受邀上马车来了。
又是几个莺歌艳艳粉香扑鼻,同车上几个男儿一般,都是说说笑笑的。
对于车内早已有陌生人坐着的事,似乎没放心上,见怪不怪,进来了便画地挤一块,自己说着自己的。
马车继续前行。
苏白便也合上眼,闭目养神。
不过那要“看相”的人,到底没再拍一拍她与她继续方才的“话题”,车上比起之前,倒是更热闹了。
没过几个话题,两拨人竟也开始聊在了一起,逐渐延伸到开始自我介绍互相吹捧的地步,动不动就“早有耳闻”“原来谁谁谁就是你”非常的“无聊”。
忽那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侯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见一芊芊玉指好不情愿的掀开车帘,再一副不悦的勉为其难坐了进来。
众人都知道,这便是那落梅阁里的花魁了。
对于她不屑于众人搭话的态度,众人似乎非常理解,未见谁碎语些她什么的。
很快两拨人的话题便齐聚到了接下来要去接的和尚那里。
猜着都是去接那“俏”住持,也避免不了有人借此说他确实是妖僧,若非妖僧如此相貌怎会跑去当了和尚,放着一副好皮囊去吃那份苦?必是有了妖气的障眼法,才叫人觉得和尚生的俊朗,动人,再借着和尚的名头,偷偷作恶。
苏白虽听着不是滋味,但她清楚,清者自清,若人有心从门缝里看人,她这一个旁观者再是说对方的好,也未必见得不会反成了叫人偏见更深的“辩解之言”。
再说。
说一说能少一块肉?
她此时还是想不明白,这位少主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两次布衣前来,她一直以为是听雨阁这位少主刻意压低自己的身份,像是找她商量些关于“同门”之事的,至少头一回还主动替众人“解围”不是?
可又特意弄这一个“公车”前来,唱得又像是在拿人取乐。
或许是她一开始就会错意?
越发觉得,这所谓的少主恭候多时,诚邀赴宴都不过是在取乐于他自己。
恐怕之前的担忧是多余的,此番受邀,未必见得对方知她太多底细,至少不像是知道落樱环在她手中。
一想到落樱环,这些年来她总觉得当年听雨阁阁主将东西拿出来给她,再由她交还柳听白,后到柳听白命丧她手中,落樱环被她带走,整个过程总显得蹊跷。
理说落樱环对于他流派后裔来说,算是镇宝吧?
当初交给她时,她并不了解太多关于流派的事,也并不了解这个阁主为人,甚至于亲眼看着阁主化为片片血肉,直到她误杀柳听白带着落樱环离开为止,关于这一点她一直没有多心。
后来亲眼瞧见那阁主还好生活着,她才察觉的不对劲。
如果说给落樱环是早已经料到最终柳听白会选择那样宁为玉碎的结局,找个替身也算是圆他执着的最后一个“梦”,那为何带走落樱环时阁主不来“取回”?
不愿意睹物思人?
还是说已经不屑于落樱环,有了更强的秘宝,可也不至于对于落樱环这样的好东西不闻不问,仍人捡去啊!
正想着,那头车轮又停了下来,少时,她便先听见了徒儿撄宁的声音,清亮的笑意:“无妨无妨,里头就算人再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