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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做感情上的背叛者,一直都是!
日轮西坠,月轮渐起,黄云宗一如往常的进入了黑夜,只是宗内之人谁也不会想到,真正的黑夜即将来临了,等待他们的是在黑夜中的惶恐摸索,亦或是冲破黎明的蜕变和重生……
蛮荒森林,银轮湖十里外。
一位身着紫衣的一男子负手站于一块巨石之上,只见此人二十几岁的模样,面容俊逸中带着几分邪意,一头柔亮的长发顺着束起的高冠倾垂而下,发色却是白多黑少,显得有些诡异,其目光淡淡的盯着前方银轮湖的方向,狭长的眸子里寒光闪烁。
此人赫然便是天南宗的四长老柳无涯!
本该妖兽横行,人影绝迹,杂乱无比的一段区域,此时却是格外的冷寂,看来在此之前,他做了一些必要的清理。
一片杂叶飘然落下,柳无涯张开纤长的手指将其轻轻捻起,嘴角轻轻一撇:“不错,总归是来了,看来当缩头乌龟也是当厌了吧。”
官云漠然站在起身后,道:“说你的具体计划吧,单是我们两个的话,绝不可能成功!”
“哼!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既然叫你来,当然是作了足够的准备,只是这次多半是有去无回,你可要想好了,官大掌教!”
林间的空气瞬间一冷,柳无涯指尖的落叶霎时化为齑粉倾洒而下,柳无涯转过身来,盯着官云冷冷一笑道。
“百年过去了,你的废话可是多了不少,还有,我现在已经不再是黄云宗掌教了,天南宗四长老。”官云静静的看着柳无涯道。
“哈哈,很好!不过我把这个东西“借”出来后,怕是也不会再是天南宗的四长老了。”柳无涯掌间紫光一闪,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光团被其轻轻托起。
紫色光团明显被下了封印,但其内部却是闷雷声阵阵,似是酝酿着雷云风暴!
滚滚的元气却是随时将要倾泻而出一般,在这元气极其匮乏的蛮荒林间中却是掀起了小范围的元气风旋!
“这是……”官云感受到了光团中的海量暴躁元气,浓眉微微一蹙,似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一时间难以确定。
“没错,这就是天南宗的镇宗之宝之一,元海珠,被我‘借来’加以祭炼一番,便可作为我们此番行动的一大杀器!”柳无涯似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神色不变的漠然道。
官云心中的猜想得以证实,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柳师弟,这样一来你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就算身为天南宗的长老,偷盗宗内重宝也是重罪,更何况此番行动之后,这海元珠怕是彻底消失了……
一声柳师弟出口,柳无涯的面庞顿时一僵,轻侧了侧脸,嘴角抿起一个无所谓的弧度:“这些重要么。”
天边的日轮光线顺着林间的枝隙斑驳而落,打在柳无涯柔顺的白发上折射出亮眼的银光,官云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唏嘘道:“是啊,不重要了……”
“出发吧。”官云吐了口气。
“不急,还有一个人。”柳无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谁?”官云似是猜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急促。
“你说呢……”柳无涯看着官云,幽幽道。
官云面皮微微一挑,继而有些恼怒低吼道:“你通知她了?你叫她来干嘛,不知道此次行动多么凶险么!”
柳无涯的目光越过官云急怒的面庞,轻声道:“这是她的选择,她有权知道,我们也无权为她做决定,有时候活着也是一种痛苦,不是么。”
官云闻言一愣,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中天大陆的一座巨型传送阵处,十二个阵脚的元石槽骤然亮起,传送阵开始做着启动前的准备。
八个全身罩着灰袍的蒙面人肃然而立,这八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心跳也停止了,看起来诡异无比。
人群前面的一个满脑肥肠的光头和尚却是尤其显眼了。
一身暗黄色的僧衣,圆鼓鼓的肚子上躺着一大串黑亮的佛珠,左手托着一个稍显破旧的红钵,右手擎着一把近丈长的金刚杵,大眼如铜铃,此时正是咧着大嘴,露着满口黄牙,对身旁的一位老妪瓮声说着话。
“惜花婆婆,这次行动貌似没有你吧,你这是要去凑什么热闹?”
惜花婆婆桀桀一笑,拐杖轻轻拄了拄地面,呲牙笑道:“老婆子我怎会有闲工夫管你们做什么事,只是顺路借借这传送阵,去南蛮荒域去办点事,桀桀……”
无戒和尚大脑袋一晃,不动声色的躲开其蛟头拐杖嘴里灰珠内飘散而来的灰烟,听其没有要一起行动的意思,也便放下心来,悄然松了一口气,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尽快启程吧。”
惜花婆婆桀桀一笑,当先佝偻着腰身,迈入了传送阵中,无戒和尚和身后的八名回忆人相继跟上。
传送阵中间的主阵眼被启动,骤然十三道耀眼白光亮起,十人瞬间消失无踪!
蛮荒森林,银轮湖底。
银轮湖是蛮荒森林中面积极为广阔的一个湖泊,但对绝大多数的妖兽来说,这里是一个不可靠近的禁地,因为此湖的主人是荒云妖王!
湖底空间广阔无比,却是安静的有些诡异,块块圆石沉陷于湖底的淤泥,棵棵水藻肆意漫扬,单是不见一只鱼兽。
月轮亮如银盘,道道月光倾泻而下,却在湖面上空似是受到了什么阵法的作用,聚集成一道宽阔的银幕,宛如银河天降般直接穿透湖面,直直射向湖底的某处。
一位****着上身的中年大汉闭着眸子盘坐在湖底,他全身被淡淡的银光包裹着,其额间一弯银月标志缓缓浮动,吞吐着透过水面冲击而下的月轮银霞,现在的荒云妖王正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对于妖族来说,这种状态极为关键,叫做孕变!
第62章 再聚首()
蛮荒森林的东半边某块区域内风急雨骤,电闪雷鸣,黑压压的云层仿似放的发霉的陈年老棉絮,沉甸甸,湿漉漉的罩住了这片天空。
而在中北部区域的银轮湖上空,皎月高悬,薄云如纱,缓缓的飘动在圆润的月轮两侧,却是遮不住那一道道直射而下的银亮月华,银轮湖的湖面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就是广袤的蛮荒森林,在相隔万里的不同区域时常走着截然相反的天气,然而,环境的异同,对即将发生的事却没有多大的影响。
盘膝而坐的官云睁开眼眸,低声道:“她还有多久能到?”
声音虽是刻意的控制着,但仍是有着紧张的沙哑感。
柳随风把目光从银轮湖方向收回,眼中的寒芒尚未完全收敛,便是定定的落在了官云的脸上:“你是在害怕么?”
“是,我害怕见到她的样子,如果真如传说中那般,恐怕一向爱美的她,这百年来恨我恨到了极致吧。”官云低叹一声道。
“呵,当她绝望无助的投身聚元法阵,忍受着被岁月无情的侵蚀那一刻起,恐怕对你恨就已经到了极致,而且,该被怨恨的不止是你呢……”柳随风看着官云的眼睛,唇角划过一道自嘲的弧度。
“不错,我也曾怨恨过你,要不是你那自以为是的正义感,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这些也曾是我减少自责感的可笑理由,可是,你我既然如今都来到了这里,这些争论也就没有意义了吧,呵,修行者,再大的能耐,又有谁可以对抗命运的呢。”
官云的目光毫不忌讳的掠过柳随风整齐分在脸颊两侧黑白分明的柔顺发束,语气柔和了起来。
“哼,没有什么不可能,我百年来不断以身试药,就要找到让九妹回复生命力和青春容颜的药方了,不会再让她做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惜花婆婆!”
“滴答,滴答……”
晶莹的雨珠自洞口边沿延伸而出的杂草叶上滑落而下,在莹莹的眼前摔成团团炸裂而开的水瓣,她轻舒一口气,肆虐一夜的暴雨终是停了。
从随身的小包袱拿出一个早已凉透了的肉包子,小口啃食了一会儿,便是重新包住,放回包裹内………所带的干粮不知能支持多久。
莹莹收起包裹挎在肩膀上,抄起支在墙角处的油纸伞,躬身钻出了洞口。
橘红色的日轮光线透过晨时的薄雾印洒在林间的老树灌丛间,此时,雨后的丛林空中仍是带着微凉的雨汽,显得格外的寂静,晨风吹来,夹杂着股股寒意。
莹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望着红彤彤的日轮辨别了下大概的方向………只能一路向西走下去,这是她知道的唯一的路。
一阵寒风掠过,两旁的灌木丛一阵唏簌簌的响动,她紧了紧衣衫,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攥紧了手中伞柄。
树叶灌丛的响动声在雨后的清晨响的格外的清脆,似乎是在嘲讽着这个胆大包天的离家任性少女。
莹莹因紧张和害怕而抿起的嘴角缓缓散开了弧度,还好,丛林中并没有传说中的凶恶野兽一跃而出……
莫名的,她感到一阵辛酸的委屈,这种委屈她不知从何说起,因一夜未能安心入眠的倍显疲惫的眼眶此时再也包裹不住滚烫的泪珠,顺着光嫩的脸颊滑出两道泪痕。
为什么要哭呢?
是该怨恨曦哥哥走上修行之路,离别几月而未归么?还是该怨恨自己资质浅薄,终其一生只能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再也不会跟曦哥哥有人生的交集了?亦或是该怨恨自己那来的太早,陷得太深的爱恋呢,可是,十几年来,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呢……
抬起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上不争气的眼泪,少女背对着初生的日轮,再度迈开了脚步。
她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幸运,正是昨天的任性离家出走,以及那场惊雷暴雨中夹杂的修行者杀戮的气息,让她躲过了一场劫难,蛮荒森林边缘区域的部分野兽甚至是妖兽敏锐的嗅到了危机感,早早的蛰伏起来,这才没有找上这个美味‘食物’的麻烦,竟是让其奇迹般的安全度过了一夜。
同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幸,一夜之间,她失去了父母亲人,没有了父老乡亲,故乡变成了修罗坟场,她也变成了孤儿。
弱者总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有的只是结果即将来临时,平生而出的诸多不甘和恐惧,这种感觉,当莹莹削脸煞白的看着眼前的豹鳞兽时,尤其的强烈。
终究是躲不过的……
豹鳞兽是蛮荒森林北部边缘区域颇为常见的一种凶兽,成年豹鳞兽体长可达两米,脊背胸腹处覆盖有一层银灰色的黑鳞,防御性极佳,钢牙利爪,性情诡诈凶残,修炼到巅峰实力相当于人类凝神初期的修为,算是这一块区域的霸主。
而眼前的这只豹鳞兽体长两米有余,显然是一只成年的豹鳞兽了,它幽幽的目光淡然的盯在莹莹的身躯上,猩红的长舌轻轻撩过尖长的利齿,极为人性化的眯了眯幽绿色的眼睛,在他的眼里,这已然是它的午餐了,它要做的便是慢慢享用她。
莹莹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攥紧拳头的指甲划破了掌心的嫩皮,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脚下想跑,却是生了根一般难以拔动。
她知道,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恐惧到了极致,剩下的却是难以言明,超脱般的释然。
莹莹紧绷的小脸泛起一片潮红,伸手卸下肩上的包裹,放在脚下,“砰”的一声撑开黄色油纸伞,一步步缓慢而坚定的向豹鳞兽走去。
她不想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包袱,她不想向凶兽没有底线的露出自己的胆怯,她不想让自己跟凶兽之间拉开太多的距离感,因为凶兽,在野兽中来说,也是“修行者”。
一如,她不想承认自己跟曦哥哥之间的差距,爱情不应该有其它的阻碍,哪怕是用生命来证明这一切!
少女紧紧握着这把曾经证明过她爱的勇敢的油纸伞,一步一步走向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的豹鳞兽。
“吼!”
豹鳞兽终于被这个渺小人类的挑衅性行为激怒了,身上灰鳞微微鼓起,健壮的四肢猛撑地面,瞬间带着股股风声越击而来,血盆大口带着浓浓腥风,粗壮利爪划过一道残影!
少女睫毛轻颤,闭上了眼睛。
“别了,曦哥哥。”
“对不起,父亲、母亲。”
“嗷吼!!!”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吼声在莹莹耳边响起,随后便是大地一阵颤动,传来重物狠狠坠地的声音。
莹莹紧闭着眼睛,红嫩的面皮忍不住微微颤抖着,细密的汗珠早已挂满了面庞,过了好一会儿,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她前方三丈出瘫软的躺着一个巨物,此物庞大的身躯微微抽搐着,一双幽绿的眼瞳涣散无神,粗壮的脖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