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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婚礼者,婚姻往来之礼也。合二姓之好,严百世之防。上承宗藩,下继后世。故君子重之。所以,结个婚对于富豪大族来说,其实也不容易的。
仓禀实而知礼节,这是一句古话;还有一句,叫饱暖思**。两句话结合起来说,就是有了钱,吃饱了事情自然就多了。富人家的形式多一点,规矩多一点,很大部分就是吃饱了折腾。娄家要嫁女,那你说会怎么办?特别是在这个浮夸的时代,不显摆一点,连面子都撑不下去。作为侯爷府,这个规矩和排场要是小了下去,以后怎么见人。
而对于刚刚过了温饱线,偶尔发一次横财的小财主贺六浑来说,这个压力就大了。其实,贺六浑还是幸运的,如果是在南朝,基本上就不太可能娶昭君了。南朝已经开始士族制度,为了维护他们特殊的政治和社会地位,他们就将婚姻严格限制在士族范围之内,极力排除非士族人士进入婚姻圈,在门阀等级内婚制的影响下,有的庶族即使资产丰殷,士族也不会与之通婚,而士族如果不严守士庶不婚的限制,便被社会视为“婚姻失类”,受到排斥和诋毁,如梁朝的王源将女嫁给了“士庶莫辨”的富阳满氏,引起满朝轩然大波,并导致了弹劾。
北方由于游牧民族的进入,带来他们的婚姻习俗,更是不拘泥于原来的婚姻规范。而且女性地位很高,所以北齐的颜之推,他撰写《颜氏家训》,大谈家庭伦理、婚姻伦常。
回到怀朔的家,贺六浑心里非常难受,哪里去找那么多钱啊。这是自己最怕的事情。虽然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被昭君解决了,但是心里总是别扭。
正在房间左思右想的时候,司马子如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人,抬了三大箱子。贺六浑觉得非常眼熟,问道:“子如,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个箱子,是兄弟们给你凑的礼金。那两个箱子,是你上次打马贼的东西,都是字画什么的。这么久都挡在器械库,我们一直没有停下来。现在搬过来了。”
“哦,我还不知有点什么东西呢。”贺六浑也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还有一个事情想给你说。”司马子如说道,有点犹豫。
“你居然犹豫了,不像你啊。赶紧说,自家兄弟。“贺六浑觉得好笑。
“那个,我们几个想去买栋房子,搬出去。你结婚了,这里自然住不下来。我们再这样挤就不合适了。兄弟们想尽快搬出去,我觉得还是先告诉你一声。”司马子如的话很实在。
“这个,”贺六浑也沉吟了很久,没有说话。最后说道:“再容我考虑一下吧。”没有想到,要结婚之后还要考虑更多的问题啊,现在贺六浑觉得头开始大了。
《孟子·滕文公下》:“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贼之。”意思是:青年男女不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见面或私奔者,必遭唾骂。其实,还有一个头大,就是婚姻之“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和亲迎。在这六礼之中,除亲迎外,均由使者行之。这个“使者”,亦即后世所云之媒妁。
这个做媒的人,是谁?媒婆多得是,关键是要有一个身份地位的人去先开个口,这样侯爷家也有面子,如果是高官来说,当然更好。
要有点身份地位,还要能说会道。就贺六浑现在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差不多年纪,打仗倒是没有问题,个顶个的好。身份地位那是肯定不行。段将军可以,但是也不能擅离职守。而且段将军想的是而朱家,这个昭君家还是不乐意的。
贺六浑现在觉得,自己实在是年轻,没有真正的谋士,也没有深厚的底蕴,都是靠自己来折腾。现在觉得没有人才,真的是没有办法啊。苦思冥想之后,有了。开始修书一封,然后叫司马子如过来,赶赴洛阳,送信给中尉大人元匡。既然这个老头子看得起自己,那么干脆再请他做个媒,看看能不能行。其实,贺六浑心里有数。靠近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请他帮忙,帮力所能及的忙,这是处世哲学。
司马子如走了,现在贺六浑有闲心了。古堡的事情,自然有兄弟们在折腾,特别是侯景和高岳他们,不停的演练和布阵。现在已经开始有个初步思路,就是重骑兵减少,轻骑兵增加变成主体;重甲兵减少,轻甲步兵为主。从实际的训练效果看,还是有很大的改进和提高。现在兵士人数已经到了千人,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了。
不过,贺六浑对这些士兵的装备很不满意,可是真正要换装那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得多少钱啊。那些盔甲,都是几十贯一副,马匹也是,我的天啊,真的是不可想象。这个问题不解决,实力提不上去。
头疼了,就去找淡然大师。现在那个小沙弥释小龙不会拦住了,但是神色还是不好,谁叫贺六浑喜欢摸光头,极大的损害青少年的自尊心。
“大师,我要结婚了。我去了平城,昭君姑娘答应了。”贺六浑开宗明义,对大师从来不遮掩。
“小子,好事来临,为何面相愁苦?难道是所求非人?“淡然大师开始调侃了。
“大师,我现在缺钱。结个婚居然要二十万贯,抢钱都抢不到这么多。还有,我想给将士换盔甲,缺钱。至少也是十万贯。我发觉当了军主,居然也还是开心不起来。”贺六浑开始诉苦了。
“你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小子,想想你有了什么?“淡然大师还是那样微笑。“你有了地位,能这样年轻拿到爵位,做了军主的,估计怀朔只有你。你能够得到皇室恩典,荣登十骏,也是你。你有美女相伴,愿意嫁给你,也是你。你为什么看不见你有的东西?”
“这些没有的东西,是你希望更多得到的。既然有更大欲望,自然需要更多付出。每个人的德行才华与地位财富必须吻合,才能平衡。你现在拥有的已经远远超出你的德行,自然不匹配。如果继续拥有,自然要更多的德行育付出。你不来思考如何付出,只谈缺陷,本来就是心态出了大问题啊。”
“大师训教的对,小子领会。只是我还是缺钱,有点寸步难行啊。能不能帮忙想点办法。”贺六浑开始嬉皮笑脸。
“自古以来,只有向佛院布施的,真还没有听说过要寺庙给钱的?小子你这是千古奇谭啊。”淡然大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师,您肯定有办法啊。”贺六浑赖上了。
“缘木求鱼,真解都在你自己身上。”淡然大师打诳语。
“我自己身上?我哪里来的钱?那五万贯,连彩礼都不够啊。昭君的钱,那用的也真的不安心啊。“贺六浑嘟囔道。
淡然大师不吭声了,闭上眼睛自顾自修行。贺六浑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人灰溜溜出门,临走前还是摸了下光头。
一路上,贺六浑就在盘算,我到底有多少家产?思前想后,细细数来。一套房,是胡大商人借给我住的。算不得财产吧。一匹马,这个可以算。虽然买马的钱是尔朱兆给的,但是皇上御封之后,也就是我的东西了。五万贯,那是自己的东西。现在给了独孤信五千,还有四万五千贯。
还有什么呢?薪酬约等于没有,一年二十贯,平民百姓是可以用上几年。现在面对彩礼加婚礼的二十万贯,自己得不吃不喝一万年。那真是万年乌龟了!
哦,还有三个箱子。兄弟们凑了一个,自己分赃有两个。那个箱子是很大,里面自己看过一眼,都是字画为主,还有些古玩。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兵荒马乱的年代;古玩就没有市场,所以兄弟们都觉得自己是吃亏了。其实,现在已经承平已久,还是很有价值的,就看能入什么人的眼了。不管怎么样,回去看看上次分赃的东西,有什么值钱的货。
分赃,马贼。是啊,我的彩礼,只能是通过这个方面去想点办法了。贺六浑突然感觉到希望,真的是人无横财不富啊。我光明正大去剿匪,得到多少是多少啊。上次的铠甲,马匹,不就是这样来的吗?更何况现在稳定实力已经完全不等同于往日,正好当做练兵。
感觉到一点希望,贺六浑充满活力,马上赶赴镇将府,去要军令了。
进了镇将府,通报之后将军在忙接见客人,于是只能在旁厅等候。等了很久很久,贺六浑觉得奇怪了。按照段长的性格,接见一个客人不太可能谈话几个时辰啊。但是自己已经来了。就只能等了。
直到天黑,管家送点糕点吃。还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听到段长熟悉的脚步声过来。其实,这个时候,贺六浑本来是想走的。按照道理,段长应该陪客人吃饭。要不就叫自己进去陪,要不就得明天才能见自己了。可是,居然叫自己一直等,而且不陪客吃饭。
有点怪啊!
第146章 再次出现的马贼()
段长的样子很疲倦,一看就是说多了话。因为进来的时候,没有像往常一样笑骂小子,而是皱着眉,摆手示意叫贺六浑坐。然后自己喝了口茶,闭目养神。
贺六浑坐在一边,也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次好像是有点变故了。不然,怎么会那么沉重。
好一会,段长叹了口气,开始说话,声音还是有点哑:“小子,你知道我在接待谁?”
贺六浑摇摇头。
“今天我接待的是尔朱侯爷的使者。京城出了变故了,所以我多问了几句。唉“段长长叹一口气。
这个时候,不是需要意见,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所以贺六浑起身给段长的杯子里加水,一句话都没有说。
“京兆王元愉在冀州起兵谋反,杀死长史羊灵引和司马李遵,假称获得清河王元怿的秘密报告,说高肇谋划杀害宣武帝。于是,元愉就在信都的南郊筑坛祭天,即皇帝位,发出大赦令,改年号为建平,并立杨奥妃为皇后。
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司空高肇擅权专政,阴谋除去皇室中有才干的亲王,多次说元怿和元愉等人的坏话。真的是被逼反的,要知道京兆王元愉是皇上的弟弟,出入宫廷,早晚睡眠停留,如同家人。宣武帝每天在华林园游玩射箭,元愉穿单衣骑马跟随,来往密切。
尔朱侯爷知道,京兆王元愉谋反是肯定不行的。贪婪奢华又无才,但是这次把清河王元怿拖下水,正好应了高肇的说法。这下子,朝堂更是要被高肇完全控制了。现在皇上下诏命尚书李平为镇北将军、行冀州事,让他前去讨伐元愉。而清河王还是在狱中,这个朝堂是更加昏暗了。“
贺六浑点点头,说道:“将军切莫忧虑过重,凡事有利有弊。高肇目空一切,胆大妄为。但是我感觉他的位置其实岌岌可危,因为他靠的就是皇后。现在已经有一个华嫔进宫,据说独得宠爱。一旦有所变化,高肇肯定比京兆王更惨。”
“高肇,还有元叉,这些人真的是祸国殃民啊。可惜皇上太注重宗族感情,对他们很多违法事情就是训斥,贬官。过一段时间又回到朝堂,真的是有恃无恐啊。”段长还是郁郁不平。
“我的看法就是,对于段将军没事,那就是最大的好事。”贺六浑开始嘻嘻笑。
“怎么没事,如果这次李尚书没有打赢,肯定我们就要考虑被征调了。你小子,说不定也得参与。”段长心情好了一点。
“肯定不用我们,这样仓促的起兵肯定很快失败。将军如果真的想我出去打几战,那就让我这段时间去剿匪吧。据说现在六镇周围,马贼横行,很多商贩都到都督府去求援。上次还听说连长乐王府的商队都被抢过,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所以要不我正好带队伍去做点事情如何?”贺六浑表情很认真,主动请战。
“你小子就是专门为打马贼来的?不是吧。还有什么事情?”段长狐疑看着贺六浑,总觉得小子在下套。
“将军,我真的是想打马贼。当然,能够有点战利品就更好了。我想结婚了呢?”贺六浑还是流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哦,缺钱了吧。说吧,哪家闺女要倒霉了?”段长笑道。
“是真定候府的昭君姑娘。嘿嘿嘿。”贺六浑有点囧。
“嗯?那云姑娘呢,不好吗?”段长大为惊讶。
“好,很好。下次再娶。”贺六浑豁出去了,反正已经说了。
“你小子真有胆量啊。我真的是看错你了。好吧,如果你想去打马贼赚点彩礼,我倒是同意。我会和长孙都督报告,这个是好事,自己注意分寸。那么多人剿匪都没有搞定,你不要以为真的是吃定这些土匪,都是有点实力的。还有一个,如果是云姑娘有什么问题,我肯定不会饶你。滚出去吧。”段长真的是醉了,自己本来还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