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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喝多了酒,聊天说道了长乐王等比较贤明,真定候说道:“当下有贤明不一定是好事,低调才是正道。”
贺六浑笑而不语。
真定候继续说道:“贤婿定当认为我是老人家,怕事。不错,的确是怕事了。先帝英年早逝,太子元恪即位,时年十六岁。当时宗室强盛,几位叔王:咸阳王元僖、广陵王元羽、高阳王元雍、北海王元祥、彭城王元勰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可是,到了现在十多年过去了,这些王爷还在吗?一个都没有了,不是谋逆,就是罢职,能够安乐活到现在的,一个没有。”
听到这里,贺六浑有点在意了。赶紧敬酒,说道:“朝廷之事,小婿当然是很多事情不懂。宫闱内幕也罢,宗室兴衰也好,都得老丈人提点。”
感觉到贺六浑的态度是真的很好,真定候继续借酒意说道:“我们侯府能够稳定下来,就是不问政事,不参与朝堂争斗。就是只顾低头做点生意,自顾自活着。一旦门前显赫,怎么会知道下一步结局。咸阳王元僖一开始当权的确励精图治,那个时候我请他喝酒都不来。结果后来元僖开始骄奢贪淫、不理政事。后来看皇帝年幼,元僖贪得无厌,甚至向于烈要求皇帝的禁军来给他做护卫。被于烈拒绝,并把这件事告诉了宣武帝元恪。结果另一位叔王元祥也觊觎着执政的地位,把哥哥元僖的过恶告发的元恪那里,乘势说元勰人望太重,也应该罢免。借着一次祭祀的时机,元恪罢免了两位叔父元僖和元勰。元僖被罢免后,糊里糊涂的谋了一次反,结果全家被灭。
轮到北海王元祥了,既得执政之位,所做作为和元僖一样,又巴结皇帝的近臣茹皓,自以为算计周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暗地里不被人重视的高肇正在下一盘大棋,他的目标将元祥和一帮近臣一网打尽,结果一次告状之后,为高肇所谮,废为庶人,被宣武帝元恪派人杀死。从此进入高肇时代。
我知道贤婿和高肇有过节,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老了,但是眼睛看得准。高肇现在的确是风光不二,可是日子也快到头了。如果宣武帝,咳咳咳,那高皇后和高肇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因为他们唯一依靠的就是皇帝。
所以,女婿啊,你呢远离朝廷不是坏事,特别是多事之秋。有点实力和军队,那才是你的根本啊。把武川镇做好,谁都不会动你的。你看看,哪一个边镇大将是朝廷处理的,从来不会。除非是你站错队,不然无论谁上台,都会很认真的维护好关系。“
这一番话下来,贺六浑对岳父大人是刮目相看。一个老好人眯眼的模样,居然如此深刻的把握朝政的奥秘。崔蒿在一边边倒酒,边点头。
忍不住贺六浑问道:“小婿再问一句,岳父大人对长乐王怎么看?”说罢很认真的看着真定候,崔蒿也停了下来。
“我知道长乐王对你非常赏识。这个王爷口碑不错,心底也善。身边也有很多人支持,觉得他是中兴之主。一段时间没有太子之前,很多人都以为非他莫属。可是,我觉得他还是文气了,少了点杀伐果断。而且没有军中支撑,这是最大变数了。”
崔蒿跟了一句:“尔朱荣侯爷是支持长乐王的。”
“尔朱荣,哈哈哈,我接触过。以前在宫殿当差,还一起喝过酒。凭我的判断,尔朱荣这个人的确有才华,那是千里挑一的人物。但是眼高过顶,刚愎自用,文气的长乐王哪里是他的对手?”真定候摇摇头说道:“利字当头姑且能合一,之后就难了。长乐王怎么可能压得住尔朱荣?”
一番话说的贺六浑与崔蒿面面相觑。
真定候谈心正浓,酒意上涌,继续说道:“宣武帝在,很多矛盾都被压制。一旦主幼臣强,外戚当道,宠宦得行,那这个朝廷就完蛋了。加上现在叛乱四起,稍微有点远见的都要自谋打算了。女婿啊,说不得哪一天,我们一家都要投靠你了。“
贺六浑现在才知道那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个真定候那就是一部字典,把所有人的内耗、关系都写进去了。
赶紧请教吧。
崔蒿也听得入神,继续问道:“侯爷,那如果皇帝大行,可能怎么变动?”
“那你赶紧回到武川镇去。”真定候虽然酒意大了,但是说话依旧非常清晰。
“为什么这么说?”贺六浑问道。说实话,他对于大势方向是有思考,但是朝堂里的布局是很难懂的。就像一个地高官,能知道中央的人事安排吗?就算有些关系,也毕竟离开中枢机构远。
“皇帝大行之后,定然是高皇后临朝执政。高肇更加烜赫一时,你不走怎么行?“真定候正色道。
“那岂不是我等以后更是难熬。还有,那长乐王呢?胡贵妃呢?”崔蒿有点紧张。
“偌大的朝廷,就靠高皇后和高肇能把控吗?他们完全没有根基,而且势单力薄。而感到势单力薄,掌控不住大局。如何才能使宗室、大臣不捣乱,就会采取了姑息的办法,用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大臣有争,不分曲直的和稀泥。对宗戚勋贵之家,示以亲近,联络感情。如果不是太笨的话,肯定要用原来的宗室平衡局面,所以素有贤名的长乐王估计会出来参与朝政。但是女人执政,对于经国远图则无所作为,政治肯定会败坏不堪。”真定候分析的很到位。
贺六浑接着说下去:“而且他们没有军队势力,所以肯定不会大动军队的格局,保持原状。特别是现在叛乱四起,他们肯定最希望能够镇压下叛乱,才能保持朝廷稳定。加上我这边有长乐王和尔朱侯爷,估计没有问题。但是久了,就不知道了。”
真定候点点头说道:“最麻烦的就是胡贵妃了,她的身份最尴尬。凶多吉少啊。”
崔蒿忍不住也说道:“那她最坏的结局,肯定就是莫名其妙的暴毙,这样太子就完全在高皇后的手里了。”
贺六浑打了个寒碜,说道:“会是这样吗?”其实自己也知道白问,肯定是这样了。女人之间的斗争肯定是跟残酷,甚至比男人更血腥。吕后给予戚夫人进行肉体上的摧残。她下令将戚夫人的手脚全部砍掉,挖去眼睛、熏聋耳朵、灌下哑药,然后丢进粪池里。
如果真的是胡贵妃这样,贺六浑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现在脑子里飞转,怎么办?
真定候不知道贺六浑的脑子里想什么,继续说:“你们还少算了一个人,那就是元乂。字伯俊,本名夜叉。(史书叫元叉)这个人握有军权,而且素有不端,志大才疏。元乂本是元怿属下,但他仗着自己是前太后的妹夫,行为多有不端,常被正直的元怿“裁之以法”,便由此心生怨恨。宦官刘腾曾救过前太后,也是权倾朝野的人物,他为弟弟跑官,在元怿那儿没有通过,因此也恨元怿。于是,他们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像当年高肇害彭城王元勰那样,找人向皇帝诬告元怿谋反。所以现在清河王元怿还在牢里,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是被污蔑的。
如果高太后执政,那么肯定会笼络元叉,接下来会怎么样,就真不知道了。“
贺六浑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原来想的是太简单了。里面这么多复杂折腾的事情,真的是朝堂深似海啊,多少人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怎么都是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没有人想做事吗?想到百姓吗?
一计不成,元乂又找到刘腾说:“古人讲,斩草要除根,缚虎难宽纵。我既与清河结了仇,今日我不害他,日后他必害我,怎么办?”刘腾说:“放心,我自有办法除掉他。”原来,他手中有一枚重要的棋子,就是黄门内侍胡定。胡定负责皇帝的膳食,是皇帝最为亲信的人,同时与刘腾关系很好。如果由他到皇帝跟前告密,说清河王元怿让他在御膳内下毒,以毒死皇帝,自己登基,皇帝自然会相信。这样,元怿必死无疑。
元乂还是不放心,怕胡灵太后不干。刘腾对此早想好了对策:“我们可以先离间他们母子,劝小皇帝独自上朝,把太后幽于北宫,不让她自由出入。到那时候,朝堂上就是你我说了算,有一百个清河也不难除掉。”
两人计议已定,然后送给胡定千金,让他依计行事。11岁的孝明帝元诩一听叔叔元怿要毒死自己,果然大怒。元乂、刘腾趁机劝孝明帝杀掉清河王,还说:“要想保证您的安全,最好自己临朝决断,不要再委政于太后。”这话正中元诩下怀。公元520年7月的一天,元怿上朝时被害。
扰乱朝纲获罪
害死元怿后,元乂、刘腾又替胡灵太后拟了一份诏书,说她身体有病,要还政给孝明帝。刘腾将胡灵太后锁在北宫,把钥匙带在自己身上,这样即使小皇帝也不能见母亲胡灵太后的面。宫门昼夜长闭,内外断绝,平素锦衣玉食的胡灵太后此刻饥寒交迫,想到妹夫元乂等人的行径,不由长叹:“古语说养虎反噬,就是说我的啊!”
胡灵太后被幽禁,孝明帝元诩年纪尚小,北魏便成了元乂与刘腾的天下。两人一主外,一主内,朝政无论巨细,都由两人裁决,百官都敢怒而不敢言。
元乂虽贵为皇亲,却没多少才干,只一味嗜酒好色,致使纲纪败坏。刘腾这个人则极爱财,处理政务、任用官员,只凭收到贿赂的多少来定夺,且“舟车之利,山泽之饶,尽欲纳之”,胃口极大。直到公元523年病死,他才停下了贪污的脚步,可谓贪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息。
刘腾本是掌管胡灵太后北宫钥匙的人,他死后,其他人对胡灵太后的防卫日渐松弛。元乂仍是喜欢到各处游玩,经常不在宫里,属下进谏他也不听。胡灵太后知道这个情况后,觉得机会来了。她佯称看破红尘,要落发为尼,去嵩山修道,孝明帝及群臣一听,急忙叩头劝阻。这样,胡灵太后才得以见到孝明帝。母子二人叙了骨肉之情,又想起这几年受的气,都觉得不能便宜了元乂和刘腾。
公元525年,被幽禁长达5年之久的胡灵太后再次临朝摄政。刘腾已死,什么都无所谓了,活着的元乂则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他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与胡灵太后抗衡,便不战而降,请求朝廷解除自己的官职以抵罪。胡灵太后又将其党羽或罢黜或杀掉,使元乂陷入了孤掌难鸣的境地。
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但胡灵太后考虑到元乂是自己的妹夫,迟迟下不了诛杀他的决心,直到元乂之弟元爪谋反的证据摆在面前,孝明帝和群臣都坚持要杀掉他,胡灵太后才赐了毒酒,让元乂在家中喝下。
元乂死时41岁,被葬于“成周之北山长陵茔内”,即今孟津县朝阳镇向阳村南250米左右的位置。胡灵太后为他追赠了侍中、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令之职衔,还赐他朝服一袭、布绢一千三百匹、钱四十万贯以及各种冥器,埋葬待遇十分优厚。
当然,重情的胡灵太后也没忘了死去5年的清河王元怿。她将元怿迁址厚葬,让人画了他的像悬于殿中,还建浮屠为他追福。
第255章 第一次诗宴()
长乐王府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轻车熟路。贺六浑也见识过了各王府的奢华,所以自然也没有原来的震惊。加上这一次有了岳父大人的叮嘱,自然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不过带路的小黄门很奇怪,没有去正堂而是多走了几步,来到后花园。
此时已经是秋冬之际,天气很冷。秋冬之际,犹难为怀,一片萧瑟,更是一种凄凉。
进了房间,却觉得一点不冷,里面热腾腾的。有几个火炉熊熊燃烧,房间里还有好些个人,却没有见到天天在这里混的尔朱兆,奇了怪了。
长乐王正在和几个看起来年轻才俊模样的人畅谈,不时发出哈哈大笑。一看见贺六浑进来,赶紧招呼:“来来来,六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人乃是洛阳城的名士。本王特意请他们来
给你送行赋诗,你可就要出名了啊。”
这下子节奏太快,贺六浑一下子没有赶上趟。北魏皇帝都是鲜卑人,他们的汉化水平还不够,所以从拓跋珪建国开始只有一个孝文帝会写诗,可是他的作品还不能与中原诗人相比。都是刚刚汉化的鲜卑人,怎么可能写诗?
还有特意为我送行?这个意义可就不一般了。可是为什么尔朱兆那几个常常喝酒的不在?
出名就更奇怪了,送我一首诗就出名?
贺六浑觉得信息量很大,暂且不管,先谢了再说。赶紧抱拳说道:“王爷对在下的栽培与关照,真的是感激涕零,愧不敢当啊。”
长乐王哈哈大笑道:“别谦虚了,放在汉代,你就是张良这样的名臣了。各位才俊可能不知道,面前这位将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