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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六浑接到消息的时候匆匆爬上城楼,就见密密麻麻的敌军开始出现在视野里。因为贺六浑负责的是东门,正是武川来的方向,所以第一个看见敌军。站在城楼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因为实在是太搞笑了。对面的敌军,和自己的装束大旗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是真正的窝里斗!
高岳嘴巴在念叨,一面旗,两面,三面。。。。哇靠,居然点不清。然后卢长贵在一边笑道:“傻瓜,你懂不懂?直接看帅旗啊,笨蛋。”
大纛旗是古代军队里的大旗,一般都是主帅才能撑起来。按照大魏的级别,至少也是镇将才有。从目前的情况看,居然有五面,那四镇的人马都过来也不够啊。不对啊,不要人守住白道吗?贺六浑一下子搞不明白。
正方形帅字旗一般就是军主的大旗,而长方形三军令旗则是幢主这样的级别,还有三角旗这样的队旗。这样的旗帜那就是铺天盖地,从现在的旗帜看,人马至少是六万以上。人上一万,铺天盖地,声势浩大,看的是心里发虚。
卢长贵这时惊呼一声:“我倒,怎么都到我们这个门来,都不去北门和南门啊。我们不到3000人啊。”陆甲荡的军都在这个门,加起来就是3000人左右。
贺六浑哈哈大笑说道:“兄弟们,说明他们看得起我们啊。如果我们以一敌百,那他们就不够我们吃的了。那我们不好好招待,对不住他们啊。”
轻松的语句让大家也笑起来。
司马子如难得也笑道:“1:100,他们还得再来多少人?长贵?“
卢长贵夸张的说道:“你要我做数学题,不如让我去杀一百个叛贼好不好?是不是还有10万。”
侯景撇撇嘴说道:“24万啊。这个都算不会。“大家真的笑了起来,一群搞笑的人,把紧张的氛围变得轻松无比。
高岳也一撇嘴:”估计要把六镇挖空了。看来,这些人还不够我们吃了。哈哈哈”
贺六浑仔细看了看说道:“兄弟们,真的是要1:100了。这些人居然没有什么攻城战具,看来还是指望老战法,那我们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白袍军的威风吧。”
古代攻城,绝对是个最苦但是最有技术的活。我们经常可以在书上或者电视上看见,一般攻城都是搭个云梯,然后一群人爬上去。其实,古代攻城用车,计有八种之多。每一种不同的用途,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因为,战争就是推进科技发展最主要的因素。
临车。又名楼车、楼橹、行楼、云车、高车。车上建塔楼十余丈,用於俯察城内。亦可在上喊话,射矢,投石。城民苦之,背负门板汲水。城敌惧之,创储营房暴露。车可居高临下,故名。
冲车。又名撞车。平板四轮,稳置大木。多人推进撞城,门破墙垮。《庄子》书说:「梁丽可以冲城。」梁丽即栋梁大木。亦有不用车,以人力从两旁抬大木冲撞者。
棚车。车上以生牛皮蒙盖木棚,人藏棚下,大挖其城墙脚。牛皮木棚可避城上矢石,放心挖吧。
钩车。车上立长柄大铁钩,逼而近之,钩搭城楼城墙。后面长缆系钩,九牛拉之,楼倒墙塌。
虾蟆车。平板车,矮而宽,满载土,上有生牛皮棚,状似巨蛙,故名。百人棚下推车以进,填入城下壕沟。亦可用於载长板搭沟桥。
登城车。高车上置跳板,逼近推出,搭墙登城,所谓悬楼云桥是也。又有车上云梯,梯端双轮,滚墙直上,亦登城用。
巢车。车上竖竿,竿端设置滑轮。绳拉小木屋,沿竿升到顶,如今升旗然,亦用於俯察,比临车轻便。又有竿上悬挂桔,升吊小木屋,载人登城者,谓之木幔车。唯须用生牛皮作悬幔,以保护小木屋不受矢石攻击。
贺六浑看见人马虽多,可是携带的攻城战具不多,那自己守城的信心就大了很多。真正用人命来填,那就够真王喝一壶了。孙子兵法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下兵攻城,攻城之法不得己。攻城是古代战争中最坚难的事,所以大多不会使用攻城的。特别是游牧民族为主的边塞,攻城器械的携带和制作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司马子如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看这样子也是不屑一顾。
年轻就是好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再怎么样的困难险境,只有一忽悠,都是一个个嗷嗷叫的。所以毛老人家才说,世界是你们的。
第115章 决绝的一箭()
古代冷兵器时代为什么会筑城?因为城代表权力,代表势力范围,代表一种安全的界限。一旦城市正规形成,那要在冷兵器时代攻下一座城市,那是非常艰难的。除非里应外合,开城投降,不然,一座城市兵精粮足的话,守住是不成问题的。秦始皇开始的各朝皇帝也不是笨蛋,花那么多代价去修长城,为的是什么?就是一种界限,安全的界限。
历史上最为出色最惨烈的一次守城战役,就是安史之乱时期的张巡守睢阳,兵力最多时也不满7000,前后400余战,竟然歼灭叛军12万人。睢阳坚守10月之久,最后弹尽粮绝,在疾病和饥饿又没有外援的恶劣情况下,守城的将士们已失去战斗力,眼睁睁地看着叛军翻墙入城,却没有一个人有力气起来抵抗,睢阳城终于陷落。
贺六浑之所以有信心,就是因为这个。怀朔城不高,最高处6米,低的地方只有5米多。但是城外还有一道护城壕,深不到三米,宽6米。。贺六浑本来想多派人再挖宽一点,深一点,但是来不及。不过,有这个就厉害了。虽然现在不是雨季,里面没有水,但是进攻方发动进攻至少要先下坑,再到城墙底下搭架子上云梯。就这个过程,不知道需要多少人命来填。特别是对于骑马为主的游牧部落而言,攻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坑。
正在说笑间,远处的兵马已经开始停下来,准备驻扎。看来是要围城了,这是长久的做法。然后就见两支大纛旗向城下移动过来。卢长贵还在一边激动呢,嘴巴开始鼓捣:“走过来点,走过来点,让我用床弩射死你。”这个混蛋,才刚一开始,就想用床弩一下子斩首行动。看来,这么多兄弟,都受了自己影响,急功近利,一下子就想立功,就想解决问题。
大纛旗到了两里左右就停了下来,一面旗子上赫然写着“宇文”,不会吧,就那么巧?贺六浑在心里嘀咕。另外一面大旗上是“卫”,看来这个是主旗,更高更奢华,顶端还有一串不知名的白毛。旗下的两个将军面目看不清楚,但是身形真的是有点像。
兄弟们有的偷偷在看贺六浑,因为谁都知道贺六浑和宇文泰的关系。贺六浑面无表情,继续观看。
这时,一匹马飞奔过来,马上一个壮汉。直到100步远才停了下来,这是标准的死士。胆子大,来用命取功劳的那种。
“怀朔的人听着:真王账下卫大将军,率宇文将军,高将军,破六将军,也列河将军部众十万人问候长孙都督。大魏朝纲紊乱,民不聊生,我真王殿下起兵反抗,应天从命,所向披靡。现在五镇皆从大义,归附于我真王殿下。望尔等早日弃械归降,同谋大业。如若不然,灭镇绝户,片甲不留。“
喊完一遍,又准备开始第二遍。贺六浑看着司马子如说道:“干掉他!”
司马子如轻取长弓,取三只箭同搭在手,没有什么瞄准,歘的一声就飞出去了。那个壮汉也不傻,听到风声就一闪躲,往右边靠,还准备来个镫里藏身。可是没有料到是三只箭同时到达,躲过了第一只,后面两支正好插在咽喉和胸膛。一声不吭就嗝屁了。
战马也是惊慌失措,转身就跑,尸体就挂在马鞍上一颠一颠的。
城楼上陡然间响起欢呼声:“神箭!神箭!”气氛一下子就起来。卢长贵还在郁闷,怎么不让我射,可以给他个透心凉。
对面大纛旗下的人也没有特别的激动,居然就这样回去了。越是这样淡定,贺六浑越是有点紧张。接下去,就见五面大旗中的宇文大旗,率队开始朝北面而去,估计就是负责围困北面。高将军大旗转向南门而去,其他的三旗还是都在东门。
贺六浑下城之后,来到镇将府。这些天,这里是怀朔镇绝对的中心。议事厅里还是满员,正听到陆甲荡在说话:“将军,西面是葛荣带的部队,看旗面估计至少有3万人左右。没有真正看清楚葛荣,但是来的人高喊要我等三日内投降,不然就攻下城池来屠城。”
另外一个军主说道:“屠城,我怀朔军民就五万人,除了大军2万,就是家属和一些商户,都和我们怀朔军捆绑一起。不用他屠城,都得一起死守,都得一起死。”
段长看见了贺六浑急匆匆赶过来说道:“贺军主,你来说说。”
贺六浑点点头说道:“启禀将军,刚刚东门来了敌军,主旗是卫,不知道何许人也。另外还有宇文将军,高将军,破六将军,也列河将军的旗号,自称是十万人,属下估算应该是在六万人左右。其中宇文将军旗号转向北门了,高将军转向南门了。来城楼下喊号之人,已经被我命人射杀。”
段长笑道:“北面他派人去做什么,估摸是做个样子。北面是蠕蠕人的大草原,我等想跑能去哪里?南面是大山,之外就是戈壁沙漠,自然也不用担心。现在东西两面都被围住,看来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啊。各位军主怎么看?”
陆甲荡很是急切说道:“将军,请让属下率一只队伍去杀杀他们的威风,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勇武。”
段长骂道:“我就这么2万人,你要去送死,还要带我的儿郎去干什么。现在一个拼一个,都不划算,就是坚守。城里什么都不缺,我就不信他们能围困我们多久。传令下去,谁再言出战,就砍了谁。好好的给我守住城池就好。”
陆甲荡有点灰头土脸,但是也应声承诺。
贺六浑再次拱手施礼说道:“将军,我觉得现下要赶紧派出使者,同时斥候还是要多派。”
站在一旁的宇文素说道:“使者,往哪里派?现在五镇皆反,白道被堵。往哪里派得了人?”宇文素这次立一大功,现在是稳居怀朔老三的位置了,说话自然有点冲。
独孤城站出来说道:“将军,属下愿意领一支人马杀出重围去送信。”
贺六浑笑道:“宇文将军,听我分说。一则我们不能是个孤岛,一点信息都没有,这会让城内士气大降。一旦有个什么谎言流言,就会引起大的变动。毕竟现在有七个军主都被下狱了,军心还是有些动荡。二则,城外都是草原荒漠,敌军不可能完全围住,一定是有空缺。三则,两边的兵马都是基本一个装束和兵器。只要胆大心细,肯定能蒙混过关。”
段长点点头说道:“说的有理,这一块就请贺军主统一安排吧。”
回到东门之后,贺六浑找来侯景,问及蝙蝠的情形。侯景说,蝙蝠现在基本上瘫痪了,因为被围,其他地方的消息都过不来。
“侯景,你还是要亲自出去一趟,找到各地的人马,尽快给来消息。现在只有北门和南门防守是松懈的,你可以晚上从那里出发。有消息都晚上回来汇报。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但是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信心的来源,只有委屈你了。”
侯景点点头:“明白。军主,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我在外面反而没有危险,本来就是一直在外面奔波。倒是请军主照顾好自己,不要凡事冲在前面。你是我们兄弟的希望!”看不出来,侯景居然还会安慰人啊。
侯景出门的时候,司马子如等兄弟都在外面。一个个抱了一下,使劲握个手。现在战争的氛围越来越浓,谁都知道或许明天哪个兄弟就不见了。司马子如这么酷的人,居然冒了一句:“侯景,完整的回来。”搞得侯景本来就红的眼睛更红了。
九月草原的夜非常暗,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城楼上的火把非常跳跃,一闪一闪。夜本来就代表黑暗,里面蕴藏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当然夜也会给人安全感,特别是做坏事见不得人的事情时。
侯景带着六个人,正在城墙的一个火把看不见的角落蹲着。贺六浑亲自在垛口绑好绳索,试了一试点点头。过来抱住侯景说道:“苟富贵勿相忘,好兄弟不辜负。”
侯景也有点伤感,不过还是很好,没有掉泪:“军主,我走了。“
走了两步侯景又回来了,问道:“军主,你就这样相信我?还给我那么多钱带在身上?上次我不是说了那些话,你还生气吗?”
贺六浑嘿嘿的笑,不敢大声。因为空旷的地方,声音传的更远。
“侯景,还记得白桦林吗?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