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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六浑嘿嘿的笑,不敢大声。因为空旷的地方,声音传的更远。
“侯景,还记得白桦林吗?还记得兄弟盟吗?我这辈子都不会负一个自己的兄弟,用过命交情换来的兄弟。任何富贵,荣华都换不来自己的兄弟。在这个世道,最宝贵的不是黄金,不是性命,是兄弟情义。我一定会和我的兄弟,一起闯天下,打拼出自己的天地。我在白桦林是这样说的,在这个城楼上也是这样说的。我们可以有不同想法,但是一定是一起做事。我相信你,因为你就是我的手足兄弟。”
侯景这下有点受不了了,居然跪下来:“我侯景对天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背弃我的兄弟。六浑兄弟,等我回来。”
也不擦眼泪了,也不回头,站起来第一个哧溜下去了。
贺六浑看着漆黑的夜空,再看着远处敌人军营星星点点的火把,在夜风中,在这个熟悉的城楼上痴痴的站了很久很久。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116章 单挑?不()
第二日一大早,贺六浑就匆匆赶到城楼。
这种特殊的时候,家里是不会任何说法的。昭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走之前,一反常态的主动抱一下贺六浑,让贺六浑明白自己的心和他在一起。贺六浑现在越来越明白,所谓的融入社会,就是与社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这个地方你觉得荣辱与共了,说明已经融入其中,如果越来越多的愿意付出生命的联系,那就是真正的融入,称之为生死与共了。
现在自己肩膀上已经有很多人的责任了,让自己不敢懈怠,不敢随意。随意再觉得轻松,也要全力以赴,因为自己输不起。
兄弟们都来了,崔蒿和卢景裕居然也来了,都在城楼上观望。
贺六浑开始检查各项的准备工作,一切准备就绪。该有的守城道具都准备了,还自己准备了一些特制的工具,到时候会派上大用场。七七八八的一折腾,兲已经大亮了。就见对面两里开外的敌军大营内烟火缭绕,估计是在用餐了。
贺六浑等人也开始用餐。军队的吃食就简单多了,一个大饼,一碗小米粥。这还是在城里,如果是在城外,主要就是炊饼和干面了。至于肉,不是每个士兵都能有的东西,那是奢侈品一样的待遇。贺六浑这点做得很好,在军营里面,就和士兵一样吃喝,这是管理之道。
崔蒿也和贺六浑一样,领了大饼和小米粥一起蹲在地上吃喝。一边吃,贺六浑一边问:“贤弟,吃得惯吗?”
崔蒿还没有说话,一边的卢景裕说道:“挺好,这样大家一起吃饭,感觉非常舒服。”看样子在家里估计是食不言寝不语的那种管理压迫下的可怜虫。在这里吃饭,只要不高声喧哗,见谁都可以说几句。
崔蒿笑道:“大哥,兄弟们都一样吃食,觉得很痛快。”
贺六浑继续问道:“你感觉守城如何?”
崔蒿说道:“我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守城。原来都是自己看的《墨子》里面记载的东西,第十四、十五卷就专门介绍了守城的装备、战术、要点,共二十篇。我认为已经涵盖了所有的城池防守之术。现在看来,还是不太一样。“
贺六浑笑道:“你说的没错,现在的城池基本上就是按照那个思路来安排的。你看啊,墨家善用火这个城池基本就是按照《墨子》来安排火攻的所有前期准备工作:
你看城墙上每2步20个火炬,全城共安排了十万个火炬,便于夜战,随手取火烧敌。火炬插在女墙下的大洞“垛口”旁。标准配置10尺1垛口。
。再看城墙边每5步1个灶。方便烧火,一共2000多个。250步1个大灶,配备沙石,烧烫之后从垛口大规模伤敌。另全城备360个砻灶30步1个,这是一种能移动的行灶,作为集中火力的机动部队。
你看看城墙边堆积的,都是用来火攻的燃料有三种:草料、柴火、禾杆,分类摆放,严密看守。这里的草料,标配50步300石。柴火,要绑成柴束,10步20束,全城2万多束。捆绑柴火的线叫狗犀,是一种茅绳。话说出门带根绳,万事不求人,这种绳每5步500根,全城约需100万根。禾杆,100步1束,全城108束以备用
其他木材集中起来,50步要有30束备用。另外长大木材用来制作各种武器工具。所有这些物资必须在围城之前准备齐全,以备万全。“
崔蒿听完,两眼放光:“原来守城这样复杂啊!那有火守就要当心火攻。现在城上5步1瓦木水罐。边上一个小木桶,就是随时取水灭火的吧。”
“聪明,城下5步挖1井取水,全城2160口井。100步1口大井,配备甕10个,水器100个,这样的井共108个,可保证水源充足。这些都是真实的案例啊!贺六浑补充道。真实的战争准备远远比小说复杂的多,太多的小说都是意淫,没有真实的依据,当然好看,爽,但是一个字:假。
“可是,墨子里面没有这个东西。”崔蒿一指,隔五十步的一台巨型床弩。这种床弩为增加发射的力道,都是以复合弓来提供足够的弹力。这些床弩的发射机制和个人型所使用的弩机不同,一般是以槌子来敲移“牙发”,使弦脱离,进而带动弩箭。床弩一次发射数十箭,对于敌人的密集攻击具有很大的伤害力。大魏常用的三弓床子弩,张时需用士兵数十人架床,最远可及五百步。
“这个玩意是厉害,不过速度慢。凡事有利有弊。”正说着话,城楼上来人报:“军主,敌方大营已经整队。”
这就开打了?贺六浑匆忙把剩余的一点大饼塞进嘴巴,然后一口干掉稀饭,转身就走。崔蒿大饼一下子干不掉,就一口喝掉小米粥,拿着大饼就一起上了城墙。
所有的士兵都乱哄哄的站起,在队主的呵斥声中站队上墙。不到一刻钟,基本上的人都到位了。床弩队,开始叽叽呀呀的拉弓,其他士兵也有条不紊的准备。贺六浑非常满意,这就是纪律部队。司马子如的训练方式非常严格,对于时间,纪律要求到位,这是强军的基本素质。
对方的军营旗帜在飞扬,看样子在整队中。过了好一会,一支骑兵部队开出大营。人数并不是很多,大概就是5000人。一只大纛旗高高飘扬,“卫”。
骑兵,五千人,搞什么名堂。这个根本不是攻城的样子啊!
不一会儿,对方敌军来到城下五百步远。然后一群大嗓门士兵开始高喊:“谁敢和我卫大将军一战!谁敢和我卫大将军一战!谁敢和我卫大将军一战!谁敢和我卫大将军一战!”现在这些家伙知道,靠的太近会被射死。就一大群人离开远点喊。
不攻城,单挑?贺六浑有点不明白,看看崔蒿,也是一头雾水。手下的几个幢主不干了,开始跃跃欲试。这种单挑军将的做法在宋代以前是非常普遍的事情,武将的武力值一定程度上就是军队的信心值。特别是空性,非常迷恋自己的武力值,总是趾高气扬。今天更是激动,两个眼睛不停的飘贺六浑,你赶紧安排啊。
贺六浑这个郁闷啊,好像全力一拳打在空气里。我准备好守城,你居然来挑战比武。我哪里不想下去比武,哪个年轻人不想在万众瞩目下干掉对手,那是世界上最拉风的事情啊。可是段长将军下令,绝对不许出战,这不是把人憋死吗?自己把段长将军的命令已经传下去,谁再言出战,就砍了谁。
那就只有等了。
那群壮汉吼了很久没有人回话,接下去就开始骂城了。
“段长,你这个女人,不敢出来吧!”
“怀朔城里,就没有一个男人吗?”
“一群婊子养的东西,赶紧回家睡觉吧。”
。。。。。。
污言秽语,不忍听。都是直接问候到父母直至祖宗,然后人格毁灭的那些说法。一骂就是半个时辰,把城楼上的众人气的浑身发抖。特别是卢长贵和空性,更是不得了。直接想拿兵器上马了!贺六浑完全不搭理他们,结果两个人骑上马,又灰溜溜下来了,没有人敢跟上,当然也就不可能有人敢去开城门。
贺六浑的涵养好,其实肚子里也是郁闷至极,但是表面一言不发。难得看见军主这样的神情,所以大多数人就是只有忍了。
更不堪的情况出现了,居然一群人对着城楼小便。
城楼上的人,牙都差点咬碎了。只能忍啊!现在你回骂,能骂什么呢?
差不多闹腾了一个时辰,也快接近中午了。对方估计也觉得炎热,就开始整队回大营了。
下午,又开始了一场表演,直到晚边收兵。
吃晚饭的时候,兄弟们的气氛非常不好。古代人特别注重父母之情和信用。被别人点着鼻子骂娘,还不能有所反应,这是最痛苦的事情了。一向火爆脾气的花弧,直接就没有来吃饭,说气饱了,肚子不饿。
贺六浑看着大家做个样子说道:“卢长贵,你过来,我问你。”
卢长贵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走过来,头都斜的,而且不看贺六浑。
“卢长贵,你告诉我,现在怀朔多少军队?”
“二万。”
“你一个人能打几个?”
“十个。”这家伙还真的是自信。
“你手下呢?”贺六浑继续问。
“一个打两个。”
“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如果一个拼2个,最多打掉对方四万人。还有六万怎么办?”贺六浑循循善诱啊。
“就算我死,也不会放过他们。“卢长贵还是嗷嗷的。
”你死不要紧。你死了,让他们杀进怀朔,是不是你父母要完蛋,你家人亲戚要不要完蛋。你们真的是一群混蛋,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明显的现在我们人少,有强大的城墙支撑。为什么要去拼命,一个换一个?我们越换越少,他们人数那么多,怎么比?真有本事,就是守住城墙,守护好家人。成匹夫之勇,算什么真正的好汉。”贺六浑劈头盖脸一顿骂,也怪。骂完了,这些人也就消停。
崔蒿在一边,看着整个过程,若有所思。
“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做大事,也要能忍受屈辱。当年韩信还要忍受胯下之辱,今天这点骂算什么?要不爽,明天你骂回去啊!”贺六浑最后提出一个新的解决方案。
又是一天,过去了。
第117章 人最害怕的是什么()
新的一天开始了。
居然还是骂阵,翻来覆去还是那些内容,不是问候祖宗,就是身体。不过,卢长贵也带一帮人开始对骂,不亦乐乎。特别是后面骂起劲来,楼上人多一起喊的场景,让贺六浑想起后世军训的拉歌比赛。脑残的卢长贵还用北方人的歌曲编出来骂人,爽的一塌糊涂。
这样的场景持续十余日!
真是令人没有想到的场景,双方十多万人对垒,居然演变成对骂的赛场。贺六浑心里这个郁闷啊,和崔蒿也商量几次,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的问题来。
贺六浑没有放松自己,但还是习惯性的走到开善寺。
开善寺很久没有来一样,走过来居然还有陌生感。现在的开善寺冷冷清清,因为大量的人马都被抓去一起守城,留下的妇女儿童也都帮忙做事,洗衣服,做食物,有的甚至还要搬东西。这是一个全民皆兵的城镇。经过大清洗的怀朔镇,现在万众一心,齐力守城。
走过熟悉的大殿,厢房,径直来到淡然大师坐禅的禅室。释小龙和尚依旧是在禅室外伺候,双手合十坐在蒲团上打盹。贺六浑轻脚走过,忍不住还是顺手摸了一下光溜溜的脑袋,这是从空性时期就养成的不良习惯。
小和尚很警惕,一碰到头就醒了。脸上的表情突然间经历了一惊,一喜,又一怒是三种,让贺六浑忍俊不禁。然后也不管他了,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淡然大师还是老样子,坐在禅室正中间的蒲团上。见到贺六浑进来,眼睛就亮了。其实大师也是人,就算再高僧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喜怒哀乐。只不过控制的更好而已。
“小子,心情不好?“大师问道。
“我笑嘻嘻的,刚刚还摸了光头。好着呢。”贺六浑还是笑脸。
“这样紧张守城的时候,你来这里,要不是闲的慌,要不就是有点心神不宁吧。”大师太了解这个子弟了。
贺六浑想了一下,问道:“大师,一个人最害怕什么?”
“你以为呢?”淡然大师含笑看着贺六浑。
“是恐惧吗?”
大师摇了摇头:“不对。”
“那是误解?”
“也不对。”
“绝望?”
“不对。”贺六浑一口气答了十几个答案,大师都一直摇头。
“那大师您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