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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嘴巴开开合合,良久才道:“宴席已经结束了。阿泉,给众位道友送上饭后点心。”
“是。”
大院子中的修士都拿到了他们的那份“饭后点心”,但他们的心思却完全不再上面了。
这个大院子里,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刚才的事情,都在想着周惟。
张恒抬手抹了抹额头,突然发现花殷还低着头,似是被惊到了。
张恒拍了拍花殷。
花殷浑身一颤。
“你怎么了?”张恒奇怪的看着花殷:“他们都已经走了,你还怕什么?”
花殷满脸的冷汗,他咽了咽口水:“你不觉得,那位最后留下来的仙师,和周惟道友交情匪浅吗?”
这件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张恒点点头:“嗯。”
“可是,”花殷擦了擦脸上的汗渍:“我们给周惟道友,推荐了一个男奴……男奴……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张恒理解了。
“若是那位仙师,迁怒于我们……”
花殷说到这里,张恒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张恒摇摇头:“你想太多了。那两位都已经走了。那位仙师应该不会追究了……”
花殷哭丧着脸:“……作死。”(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章 你且等等()
周惟追到华丰身后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醉仙居的后山庭院。
一个筑基期的管事小心翼翼的跟过来,低着头问道:“两位仙师是要去哪种庭院?曲水流觞、酒池肉林、温泉新浴……”
“曲水流觞。”华丰冷声打断。
“是是是。”管事忙先一步华丰,领着二人往前飞了一段距离。
管事推开“曲水流觞”院落的大门,躬身请两人入内:“两位仙师请随意。曲水流觞里的任何东西,两位可随意处置。若是有其他需要,可唤一声我等。”
华丰听完,也不回答,大步迈进了秀丽的大庭院。
周惟对着管事微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大庭院里布置的清秀雅致,数间竹屋错落有致的依山而建。
庭院正中,是一渠清澈见底的小河渠。
小河渠贯穿着整个大庭院,清澈的水流曲曲折折的缓缓由上而下。时不时的,会有一两盏木质酒杯平平稳稳的随水漂流,渐渐而下。
暖风徐徐,柳木依依,水波粼粼,酒香肆意。
华丰袖袍一摆,一步跨坐在河渠边的长桌几前。
河渠中的数盏酒杯平稳的直射而来,落在桌几上。
华丰拍了拍另一块石凳:“坐。”
周惟上前几步,端坐在另一块石凳上。
“喝。”随着华丰的话,一个盛满美酒的酒杯移到了周惟的眼前。
周惟才拿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
长桌的另一头,华丰已经连灌了三四杯酒。
华丰将酒杯打落在小河渠中。空酒杯随着水流缓缓飘远。
华丰眼睛看向河渠上方。
几盏盛满酒水的酒杯缓缓随水而来。在华丰的眼下,这些酒杯“嗖”的一声,飞射而来。落在了桌几上。
一灌,一打……
又是七八杯酒水进了华丰的口中。
“那人——”
“那个——”
两人齐齐开口,又齐齐顿住了。
华丰紧绷的神色微松:“你先说吧!”
周惟问道:“是你派了一位仙人跟在我身边?”
“是为了保护你,”华丰缓缓道:“我在小仙境,而你在浮空城。我顾及不到。”
“……那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保护我的仙人,性子有点怪?”
华丰皱眉:“六十号?你说六十号的性子怪异?”华丰思量片刻。道:“那你少同他接触吧!保护你。六十号是最合适的人选。”
“哪里合适了?”周惟完全无法理解。
华丰面上却不为所动:“我不会换人的,也不会撤他走。你不必再纠结这一点。”
“我明白了,”周惟问道:“那你之前。要说什么?”
“没什么,”华丰喝着酒,眼睛看着淌过的水流:“我只是有些惊讶,你会在这里。”
周惟挑眉。华丰刚刚要说的,明显不是这个。
华丰转过头。用酒杯轻轻碰了碰周惟手中的酒杯:“那人,那个叫花殷的小子,是我们的人。”
“啊?”周惟惊得张大了嘴:“花殷?他?他是你的人?”
华丰轻笑一声:“不错。浮空城里,有不少人是我们的人。花殷算一个。”
“那张恒呢?陆九呢?”周惟连连问道:“我以前还见过其他你组织里的人吗?”
原来,浮空城里早就有不少人是华丰组织里的人了!
他早就将人员渗透进来了!
难怪,难怪当初华丰就和周惟说。魂灯的问题他能解决。
他既然送了这么多人进来,自然是想好了所有人的魂灯的解决方法。
华丰脸上有了笑意:“你刚刚说的两个。都不是。据我所知,除了花殷以外,你还见过三人。三个我们的人。”
“这么多?”周惟再次吃了一惊:“谁?”
华丰浓密笔直的剑眉微微上挑:“你猜?”
“……袁仙人?”周惟试探着道。
华丰勾唇,点点头。
“还有谁……想不出来,”周惟皱着眉头,思索半天:“除了花殷,袁仙人,还有两个人。两人……他们到底是谁?”
周惟猜不出,索性直直的盯着华丰,等他说出答案。
华丰看着周惟好奇的模样,只觉可爱,他慢慢道:“我可以告诉你其中一个,另一个,却只能由你慢慢猜……”
周惟连连点头。
“通天梯上第二名。”
“我?罗铮!”周惟失声道:“你是说,另外两人,是我和罗铮!”
华丰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喜色,他摇摇头,笑了笑,又点头道:“不错!你和罗铮,都是我的人。”
“罗铮!居然是罗铮!”
“你知道便好了,得给他们留点神,留住秘密。”华丰道。
“我明白。”
周惟连连灌了几杯酒,看着河渠边上的柳树。她踌躇良久,才道:“华丰,你说,没有修真天赋的人,能不能修真呢?”
华丰喝了口酒,看着周惟道:“这个,我们以前不是探讨过吗?”
“修真天赋,决定了一个修士能走多远。金木水火土,各个属性决定了一个修士学习哪类法术最快最好。若是一个人没有修真天赋,他想要修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那条路太难,也走不远。”
“借助灵丹,在身骨未顽固之前,修习绝顶的武功秘籍,以内力贯通全身所有筋脉,步入先天。此后,这没有修真天赋的人,便能少量的吸收灵气,走上修真的道路。”
“当时,我们谈这个的时候,你还提到了剑道。”
“不以灵气修炼为主,以剑气修行为主,走剑修之路,也可成就仙位。”
“如今的天鼎大陆上,虽然没有人做到你说的武道先天而入道,但是,我闲暇时也曾翻过些史料。天鼎大陆上,确实出过这样的武道天才,可惜,没有人引那几人走到修真路。”
“怎么?周惟,你对于剑道有新的体悟?”
谈起这些话题,华丰兴致颇高。他想到周惟可能发现了一片“新大陆”——剑道。
这个修真世界里,并没有剑道,也没有走剑道的人。但周惟提到这个词的时候,华丰立即便觉得,这本就该是一条大道!
甚至,在华丰听到这个词的瞬间,华丰都有些开始怀疑这个世界。
剑道。
这样一条道路,本就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为什么修真界几百万年,从未有修剑道的人出现?
华丰甚至在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正常。
这是一种很自信的直觉。
就如华丰看到周惟做出的符箓的第一眼,他的直觉就告诉他:那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符箓。那更可能是仙界该有的东西。
周惟微楞,道:“不是。”
“那又是什么?”华丰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周惟转头看向华丰,慎重道:“若是,任何一个人都能走上修真的道路……”
“这不可能,”华丰直接反驳:“天地虽大,灵气却有限。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走上修真路。”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这个方法呢?”周惟执着的问道。
华丰顿了顿,道:“……若是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那势必天下大乱。”
“什么?”
华丰面色平静,他看着周惟,缓缓道:“第一,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有些人得到了这样的东西,有些人得不到,那么,争夺势不可免,杀戮自然开场。假使,最完满的状态下,所有人都同时得到了这样的东西……”
华丰语气冰凉:“你说,现有的修真者,能允许原来的蝼蚁爬上他们的头顶吗?即使只是一个可能,也会有无数修士走上极端,扼杀这个可能。”
周惟抿紧了嘴唇。
“第二,”华丰嘴角微勾,成竹在胸:“哪怕,修士们全都良心发现,大家不介意凡人和他们平起平坐。那么,这个世界,必然会因为灵力不济而动荡。”
“可能,是没有修士能再进一步。也可能是,天地间洪水、火灾、地动,灾祸不断。”
“这甚至都算不上清洗,只能算天地间的一种自我平衡。”
周惟喝了一口酒,酒水冰凉,她打了个哆嗦:“我懂了。”
《修乐诀》什么的,还是让它烂死在她的随身空间里吧!
这东西拿出来,还没让凡人得到尊严,就可以先克死一大片人了。还天下大乱!
华丰看了看周惟的神色,宽慰道:“周惟,若是你有什么神奇的道法体悟,待我毁了天鼎门,天地间再无人能压制你我。到时,天地间任何事,你可随意去做。”
“只是此时,你且等等。”(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一章 直抒胸臆()
华丰笑看着周惟,眼中的深情似是包围了周惟整个人。
周惟略略移开眼,岔开话题:“华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话刚说完,周惟就立即后悔了。
提什么不好,要提起这个茬,这不是明摆着说诗函嘛!
华丰脸上的笑容停住了:“六十号和我提了提你的事情,再者,你闭关七年,我们许久未见。如今你出关了,我们刚好聚聚。”
见华丰不提诗函,周惟也乐得揭过这个茬,她笑道:“我们喝酒,要不要找几个漂亮少年来弹琴跳舞?”
华丰看周惟的眼神变了:“你……”华丰迟疑着,眼神微妙道:“周惟,你喜欢这些?”
“什么?”
华丰移开眼,眼神复杂道:“年轻的少年?”
“我去!你在想什么呀!”周惟这回听懂了华丰的意思。他真觉得她是来找漂亮少年的。周惟哭笑不得:“你才喜欢漂亮的少年呢!”
“不!”华丰脸色一青:“绝对没有!”说完话,华丰却是眉头一皱,若有所思起来。
看华丰的表情,周惟一手指着他,大笑道:“你看看你自己的表情!你是不是在回想,以前有没有喜欢过漂亮的少年?”
华丰闭了闭嘴,微带尴尬道:“你想多了。”
周惟挑高一边眉毛看着他,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华丰轻咳一声,道:“你要听曲,那就让六十号来吧!”
“啊?”周惟惊得瞪圆了眼睛:“那个逗比仙人,他居然会弹琴跳舞?”
周惟只惊讶那逗比仙人居然还会才艺,一时间居然忘了。一个六劫散仙,这样的人物,居然会为他们献艺!
这样的事情,若是旁的修仙者听到了,定会吓到下巴都要掉下来。
唯有周惟,因为那逗比仙人的古怪脾气,竟然完全忘记了对他的尊敬与恭敬。
“逗比仙人?”华丰明白周惟说的是六十号。他道:“据我所知。会!”
周惟连连点头:“好啊!那就让他来表演。我来瞧瞧,这个逗比仙人是不是真的多才多艺。”
华丰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波动成半圆形震荡了出去。他平静的语气中有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六十号。”
眨眼的功夫。一身黑色紧身法袍的男子无声的飘落在小河渠的另一边,他隔着小河渠单膝跪地,对着华丰恭敬道:“主公。”
周惟见惯了这张英俊的脸抽风的样子,乍见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嘴角微抽。
华丰看着紧身法袍的男子,语气淡漠道:“六十号。琴、箫、歌、舞,你擅长哪一样?”
六十号抬头,哀怨的看了一眼华丰,脸上又迅速变作恭敬的模样:“箫。舞。”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