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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刚刚达日阿赤所言,这河套如今集聚了永谢布的三个营,再加上鄂尔多斯一部,魏彬带来的明军,以及黄易所代表的魔相派,实力之大,即便是集结整个河套的力量,也未必就能战而胜之。
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一直强调的是拖住自己,不使自己南下,而不是直接消灭自己呢?本来子龙还不甚明了,突然想到这达日阿赤为首的永谢布的三个头领在这次作战会议上,率先向魏彬要钱,而不是要求如何攻克黑石崖,子龙就渐渐明白过来。
或许这些永谢布的人,来这里只是冲着刘瑾的重金许诺,因此才带着大部人马来此。可是他们却从没有想过,真的攻克黑石崖。
毕竟黑石崖的防御,可是塞上有名的,否则也不至于让天王派以此为根基,雄踞河套二十年。
想要打下黑石崖,要么是黑石崖内部出现变故,就像子龙上次灭了天王派那般。要么就必须是以极大的牺牲,断绝黑石崖的粮道、水源,不计代价的强攻。
这样虽然也能攻下黑石崖,可是这损失可就大了去了。永谢布控制着肥沃鲜美的朵颜卫,对河套其实没有太大的诉求,因此他们来此,应当不是为了瓜分河套,而只是从刘瑾那里得到他承诺的四千五百金了。
围山的主力,永谢布的三万大军没有攻山的**,刘瑾这边采取拖延也就情有可原了。只是就想之前猜测的那样,刘瑾手上也是有不少军力,既然围上之中没有出现,想来已经出现在其他地方了,子龙心里隐隐已经有了一个推测。
不说子龙在这角落里七想八想,只说那魏彬听了达日阿赤的话,当即说道:“达日阿赤大人,我们刘公花费这许大代价,可不是叫你们来游山玩水的!就算定下的计策只是拖延,可你们每次只派一千人攻打黑石关,敷衍了事,你以为黑石崖上的人都是傻子么?”
“不错!那个徐子龙狡诈如狐,就连那生性多谋的司空玄,都栽在了他的手上!”阿希格也是出声附和道,“以我之见,这攻关的强度,不妨加强一点,让山上的徐子龙等人,以为我们就是要攻破黑石崖!这样一来,他们必定不敢轻动!”
“说的倒好听,感情我们永谢布的人在前面流血,你们鄂尔多斯的人与大明的人就躲在后面看戏么?”达日阿赤嗤笑道,“要想我们加强攻山力度,把声势做足,要么你们大明的人与鄂尔多斯的人也派人加入攻击序列,要么”
鄂尔多斯的人另有要务,至于大明的边军,自然也是不能随意攻击黑石崖。毕竟如今黑石崖可不再是天王派的老巢,相反却是大明敕封的河套参将府的驻军营地。
虽然刘瑾等人已经决议要与子龙的河套参将府撕破脸,消灭掉这不听话的力量。可是这毕竟只有少数高层知道,底下的士兵,却都不清楚到底来河套是干什么的。
如今子龙这边还没有明确的罪证,刘瑾的精力又没有放在这边,因此大明的边军,却是一时半会不能加入攻击之中。
黄易自然明白这些,他却是看着达日阿赤,已经把他心中的想法,猜了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要么什么,达日阿赤大人尽管直言!”
“这河套打下来,还是便宜了你们鄂尔多斯以及鞑靼,可与我们永谢布没有半分关系!”达日阿赤咧嘴一笑,一副得逞的模样,说道,“可此时黑石崖这块硬骨头,你们却希望由我们这不相关的人死命硬磕,我们没有好处,却是如何能尽心尽力呢?”
一面说,这达日阿赤一面右手的食指与拇指一撮,脸上挂着贪婪的笑容,显然他真正想说的,却就还是之前那般,索要财货了。
魏彬本以为给了一千五百金,就算是彻底搞定了这帮永谢布的吸血鬼了。
不料刚提出这等加强攻击力度的要求,这帮永谢布的吸血鬼却又狮子大开口,继续索要金钱。
当下魏彬不由得气的脸色发紫,双手死命的扣在座椅的扶手之上,显然是要发作的前兆。
要知道魏彬此次可是刘瑾的代表,奉了刘瑾的命令,务必要完成。为了这次任务,刘瑾也是准许他便宜从事,动用刘瑾的私人小金库。
可就算再怎么动用,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动用啊!要知道虽然刘瑾富可敌国,可他吝啬的名声与贪财的名声一般无二。
如果让刘瑾知道,自己过多的动用了他的小金库,只怕就算完成了任务,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说不得还要给魏彬来一次秋后算账。
第五百五十章 局势()
深知刘瑾脾性的魏彬,如何能不愤怒,想要发火拒绝,却又怕惹恼了这永谢布的三位大人,导致永谢布的这三万大军撤走,计划落空。
可要说答应,魏彬也是不敢再开口了。
要知道已经动用了四千五金,差不多相当于大明十个州府的一年税负了,这等巨额的财货,刘瑾必定要肉痛,更别说继续增加了。
阿希格显然也是与魏彬有些交流,看着魏彬难看的脸色,深怕魏彬就此爆发,当即轻轻的拍了拍魏彬的手,然后传音说道:“魏公,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啊!”
魏彬自然也知道,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一个处理不好,钱花了,事情没办成,可就更糟糕了。
可要他再投入,确实有些为难,当即对着阿希格一摊手,也是传音说道:“阿希格,你也知道我的权限,刘公的家底也不丰裕,加上给轩辕破的以及满都赍阿固勒乎大人的钱财,实是已经所剩不多!如果再追加钱财,只怕我回去就要被刘公剥皮抽筋了!”
对于刘瑾贪财的名声,阿希格也是早有耳闻。此时他也是不想因为这些钱财,就让自己的天王派重建的计划落了空,当即又传音说道:“不如这样,我私人还能拿出三百金来,再从满都赍阿固勒乎大人那里要一些,估摸着能凑齐六百金。魏公你再拿出四百金来,凑齐一千金,我与黄易商量,就再给一千金,勒令这些永谢布的人把声势做足了,如何?”
“四百金?”魏彬本来还颇为为难,此时见得阿希格颇有“诚意”,当即也是犹豫一番之后,一咬牙,就点头说道,“好!就四百金,多了可不行了,我可要回去跟刘公交差!”
这一番花费下来,魏彬已经支出了四千九百金,实是一个极大的数目。以刘瑾的俸禄而言在,只怕干上百年都没有。
阿希格见魏彬答应下来,当即又对黄易耳语了一番。黄易一直老神在在,好似一切事不关己一般,听得阿希格的耳语,他才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对阿希格投以赞同的眼神之后,才对达日阿赤说道:“达日阿赤大人,刚刚阿希格与魏公商量了一番,他们能一起再出一千金,你们可一定要把声势做足,不要再让黑石崖上的人发现端倪了!”
“哦?一千金?”达日阿赤口水都快流了下来,此番出兵,大的损失没有,却赚回了五千五百金,这个可是一个大功劳,就算是永谢布的大人,等他回去之后,只怕也要对他礼敬有加了。
只是他刚准备憧憬一下未来,做一做美梦,那边的魏彬却突然说道:“一千金给你没问题,可我们要派人去督战!要知道此时河套草原就是一个大局,陷徐子龙于绝境的大局,容不得任何一丝纰漏!如今给了你们这么多钱财,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达日阿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身边的那位奴母嗔头领却是银须抖动,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好在达日阿赤知道这次敲诈的够多了,金主要出人督战,也是正常,当即一把拉住那老头,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脸笑意的对着魏彬说道:“魏公的要求自然不过分,这样吧,我们这就回去备战,务必要把声势造大,不让黑石崖上徐子龙的人有片刻喘息!只是”
“只是什么?”魏彬问道。
“我可听说了,你们在米那部针对徐子龙,毋厄勒部针对蒋云松的刺杀,都失败了!据内应所言,徐子龙已经回到了山上,而蒋云松也在准备召集部族联军,只怕午时左右,就会攻打过来了啊!”达日阿赤一脸冷笑的看着魏彬,缓缓说道,“我可不想儿郎们在奋勇攻关的时候,却被蒋云松在背后掩杀!”
“达日阿赤大人尽管放心!”说话的是黄易,只见他一脸自信的说道,“如今满都赍阿固勒乎大人已经派出了一支人马,重新占据了土默川城镇,以如今土默川城镇的防御,没有三五天,谅那蒋云松攻不破了!
再说了,有满都赍阿固勒乎大人以及阿希格这位原天王派二天王出面,又有刘公的重金利诱之下,早就有相当一部分的河套部族已经变成了我们的人,还有一部分也是变作了墙头草,暂时不会下注。
如此一来,给蒋云松泼天的本事,他也无法在短期组织起一只足够的军队,对我们发起进攻!只要时间一到,蒋云松、徐子龙都是瓮中之鳖,任我们鱼肉了!”
“哈哈!如此最好!”达日阿赤被黄易这番话说的眉飞色舞,不禁也是拍了一下手掌,高兴的说道,“那我这就放心了,走,哥几个,咱们走,去把声势造足一点,给河套这些小崽子们看看!”
眼见得巨额的金钱到了手,又没有后顾之忧,这几个永谢布的头领也都是高兴不已,一个个喜笑颜开的跟着达日阿赤,就向外面走去。
子龙所替换的那人,也是一身蒙古装,极有可能就是这三名头领的随从。当下见得达日阿赤三人起身要离开中军帐,子龙也是压低了帽檐,跟着三人就向外面走去。
好在此时本就是黎明时分,天色浑浊不堪,达日阿赤三人又是刚刚得了一大注钱财,正是高兴,也就没有审视跟在身后的随从。
而那些随从也都是知道主子这会儿正是高兴,自然一个个都是缄口不言,让这三位大人好好高兴一番。
如此这般,倒是让子龙无惊无险的离开了中军帐,在外面又找机会换了身衣服,摇身一变,成为了中军帐附近的一个岗哨。
子龙武功又高,又能听懂蒙古语,再加上会一点易容,导致他在这敌人的老巢之中,倒是如鱼得水,一时三刻也不虞被人发现。
他之所以没有跟着达日阿赤三人,而选择回到中军帐附近,是因为他觉得那三人知道的秘密不多,只是一个执行者。
想要知道刘瑾更多的意图,就必须跟紧还在中军帐之中的三人。这三人之中,以黄易武功最高,可在子龙看来,却也非自己二十合之敌。
余下两人,却已经连跟子龙交手的资格,也是没有了。因此子龙才如此老神在在,换了身行头,继续在这里蹲守。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多久,就见得一名宦官服饰的人,从营地之外疾步走来,一路进了中军帐,不多时,就见得魏彬一脸急切的跟着这名宦官,出了中军帐,向着营地的一个角落走去。
子龙也是找了个机会,悄悄尾随两人,来到了营地一角的一个帐篷之外。他却也是精明,知道这会儿天色渐渐明亮,如果离得营帐太近,说不得就被人看出端倪来。
当下子龙故意站的离那营帐有百步远,好似一个不相干的岗哨一般,另一边却是运用内力,灌注于双耳之中,聆听帐内的动静。
果然,就听得里面传来了魏彬的声音:“张福,刘公可是有什么新的指示传来了?”
“不错!”那名为张福的宦官带着窃喜意味的说道,“回魏公的话,如今刘公已经在京城权倾朝野,整个朝廷已经尽被刘公操持在手中,就算是李东阳、杨廷和以及那英国公、成国公,都是不敢再置喙刘公了!”
子龙听了心下一震,不禁又是加重了内力,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记得开年的时候,子龙曾经为了安王起事一事,进京会见了李东阳。
那时候李东阳好似智珠在握,刘瑾就好似秋后的蚂蚱一般,随时就能被清流文官联合安王起事给推倒。
可现在从这张福口中,刘瑾非但没有一点事,反而还权势更进一步,就算是李东阳、杨廷和这样的阁臣,英国公、成国公这样的军方贵戚都无法阻止他,这却是发生了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帐内的魏彬显然与子龙一般,都是惊愕无比,只是魏彬又略有不同,他的惊讶之中,更多那一分窃喜,显然刘瑾更进一步,权势滔天,他这心腹自然也是能水涨船高了。
“快说说,快与咱家说说,到底是什么个情况!”魏彬哆哆嗦嗦的说道,显然是惊喜所致。
子龙也是凝神去听,只留了一点精神,观察四周的动静,防止自己被识破,那张福也是得意的缓缓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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