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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以前可不常见,特别是这两年,每次开庭,只有寥寥数人,不过,这两年审理的犯人都是与城主府做对的人,而这次却反了过来。
至于这次为什么这么关心,因为就在刚刚,被告里增加了个重磅人物――卡恩!在昨晚接近午夜的时候,卡恩居然自首了。
看到法庭外乌怏怏的人群,费武得不得不晚半个小时开门,开门后的一刻钟,法庭的大门不得不再一次关上,因为人已经坐满了。
郁无命三人并没有和夏洛特三人一起来,他们清晨六点已经从法庭后门进入了法庭,这个时候,他们就在法庭二楼一个不起眼的窗子边看着法庭的院子。
夏洛特三人到法庭门口时,正赶上彼得洛维奇家族的大管家和卡城财务官约翰男爵一同进入法庭。大管家一如既往的谦和与财务官目中无人的气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特别是两人已经知道眼前这三个年轻人就是原告之一时,两人的脸上的神色更加两极分化,大管家微笑着向三人点头致意,眼神中颇有鼓励之色,而约翰的眼中却喷射着怒火,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颜面,恐怕已经冲上去大打出手了。
夏洛特三人特意候在一边,准备等大管家和约翰财务官进去后再进去,约翰理都没理三人,径直走了进去,大管家却留了下来,和三人寒暄了两句,才在三人的谦让下先进了法庭。
郁无命发现,当那些围绕在法庭门口的老百姓看到大管家和财务官一起出现在庭审现场,部分民众居然转身就走,看的出还是有部分民众并不看好这次开庭。
而留在现场的民众很多人则在小声议论着,郁无命他们身在二楼,不可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可他们偏偏将那些人的议论听得清清楚楚:“看到了吗?大管家居然与那个胖约翰在一起,看来这一次……没希望了。”
“是啊,是啊,那约翰一直就是卡恩的狗腿,他和大管家一起出现,还有说有笑,这次又悬啊。”
“你说这个约翰男爵是不是脑子少根筋啊?好好的一个贵族,跟在一个管家身后做根班。”
“你懂什么!宰相门子七品官,卡恩可是卡城的第一大实权人物,对了,卡恩现在可不是彼得洛维奇家的二管家了,他可是城主大人,比他一个乡下小男爵可要牛气很多呢!”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你们说卡恩自首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
“怎么可能?城主怎么可能自首,你一边儿玩去吧!看好着,一会儿城主就会亲临现场!”
……一时间各种消息众说纷芸。
“我听说这次约翰男爵的儿子也牵扯其中,好象得罪了一个更大的贵族,直接把小约翰抓进去了!”突然一个路人暴出个猛料,而且声音还特别大。
“那又如何,约翰也是贵族,那大贵族又没伤又没死的,最多支付点钱就可以摆平,我们这些犯在他手里的小平民……哼,自求多福吧!”
法庭旁听区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不过,还有一些坐位空着,这些坐位专门为一些高官和贵族留的,郁无命三人选了大管家和财务官身后的一排入坐,他们一坐下,立刻引起四周众人的注意,毕竟,一个城市里的高官贵族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现在突然出现三个外人,自然特别显眼。
可大管家和财务官似乎没有发现他们一下,两人都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郁无命三人坐着的地方和他们只隔一排,只要注意一点,大管家和财务官说的一些悄悄话都可以听到。
郁无命坐下后打开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抽出一叠纸,细细翻看着,这些是刚才在法官休息室里,费武得给他的,这些是财务官和大管家的资料。虽然两人的材料,他这三天早翻遍了,不过,看看费武得给的材料倒是可以起到个拾遗补缺的作用。
郁无命随意翻看着,大管家的资料暂时不用看,这三天,他和大管家已经密谈过多次,各自都有一些妥协,现在两人已经达成共识,所以,现在不用急着看大管家的资料,倒是对财务官的情况先做个了解,看看这些材料里有没有新的东西。
档案记载这个财务官是由前二管家,现城主卡恩带来的,那是五年前,卡尔斯鲁厄城经济出现滑坡,卡恩刚成为城主府众多三管家之一时。
当时,所有管家都对经济滑坡束手无策,大管家的智囊团同样对此没有好的建议,大管家不得不向社会问计,当时贴出了招贤榜,只要能解决卡城的经济危机,不管什么出身,都可以被委任为卡城的财务官。
就是这时卡恩带着约翰出现了,而约翰所献的策略是减税,减少城门税,加大资源进入卡城的量,减少人口税,使大家都能得到够多的钱,有钱可以买更多的商品,提高商品的营业额,自然收入就高了。
这个提议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浅显的事情,人们越会向着复杂了去想。
通过实行这条策略,在一段时期内确实是提高了财政收入,有那么两年,大量的资源和人员都涌入卡城,让卡城呈现出一切都欣欣向荣的景象。
大管家认为卡恩这人还是有一定的能力,将他提为二管家,而约翰自然成了财务官,而且大管家将家族事务逐步的交给了卡恩。
当卡恩全面掌权之后,他却开始加税,增加商税、人头税、入城税,不是缓慢增加,而是大幅度的增加,是的,这一来确实又带来了一笔收入,但人口和资源在很短的时间里重新流出了卡城。
那之后,大管家好像对管理家族已没了兴趣,卡恩的所作所为居然不做限制,这让卡恩权利欲望彻底爆发出来,特别是搭上首相府之后,他的权利欲达到了道:“世子,你这又何必呢?这样两败俱伤有意思吗?你要是觉的十分之一太少,我可以给你提提价格嘛!五分之一怎么样?”
这约翰竟在法庭上直接和那青年讨价还价起来。可他这行为在坐的都知道,这是坐实他窃取了他原来主子的地位。
那青年怯生生的转头看了眼法官,立刻把头低下,显然不愿意回答约翰的问话。而法官这时问道:“约翰•康纳利,你承认你的爵位来的不正吗?”
约翰和那青年都抬起头看向法官:“不,我的爵位来自祖先阴庇!”“是的,我就是从他那里夺来的!”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第一个声音来自那青年,第二个声音来自被告席上的约翰。在坐旁听的人群里一片哗然,没人想到这个“约翰”男爵会回答的如此干脆,这就是直接认罪了啊!
第一百八十九章庭审()
“约翰•康纳利,你这认罪吗?”
“是!”那青年人算是知道了,法官现在问的根本就不是他,所以法官这一问,他选择了沉默,所以法庭里只响起了一声。
“请将你的贵族纹章与证明书交出来,并报上你真实的姓名!”法官这一次没有再喊名字,因为既然这个假约翰已经认罪,再喊“约翰•康纳利”显然不在合适。
坐在旁听席里的郁无命三人相互看了看,三人眼里的表情真是精彩,郁无命看着手里约翰的材料,还有必要看吗?他头一次看到如此愚蠢的人。
听着约翰的回答,郁无命摇了摇头,这个蠢货,竟然还如此嚣张,一点政治头脑都没有,这个真约翰。康纳利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怕事的人,既然他会跳出来,说明什么?背后有人啊!你还嚣张个什么劲啊!
“我?我叫罗伦佐!”罗伦佐(假约翰)转头倨傲的瞪了眼约翰。康纳利,对他说:“你要鱼死网破?好,我成全你,你等着被取消爵位吧!我劝你还是撤诉的好,对你、我都有好处!”
罗伦佐轻蔑的看着约翰,他想的是以这种强势的姿态将约翰压服,让他当庭撤诉,这样就算他承认了又怎么样,只要没有原告,法庭也只能不了了之,再加上城主的权势,他不会有一点事,不过今天城主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呢?他略略有点担心。他并不知道卡恩现在正以被告的身份在候审。
约翰缩了缩头,可怜的看向费武得,他是被费武得拉过来的,他的事情卡城尽人皆知,可没人敢给他出头,包括他自己,除非他能拿回贵族纹章和证明文件。
当两天前费武得找到他的时候,告诉他新领主马上就要回归,新领主会保住他的爵位,条件事是他要配合对这个案子进行审理的时候,他仍然不敢相信,对于他来说,现在每个月还能拿到十分之一的津贴,如果按费武得的说法,他去告了,结果他将被贬为庶民,什么都得不到,至于新领主会给他安排一个新爵位?也许做梦的时候会有这等好事。
他当时很坚决的予以回绝,费武得二话没说,取出一份诉状,直接抓着他的手按了手印,然后直接把他软禁在法庭里,这两天他一直以忐忑的心情度过。
他当然想取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可他又害怕失去一切,这时候,如果他敢说出撤诉,相信今晚费武得就会和他谈一谈明早太阳的颜色,这个很有创意的话题。
费武得向他点点头,然后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约翰只有再一次低下头,他很明白,今天他就是一个夹在中间的老鼠,他在这里没有发言权。
“罗伦佐!你对你所犯的罪行确认吗?”法官再一次询问罗伦佐。
“确认!”罗伦佐高傲的看子眼法官,又瞪了眼约翰。
郁无命再一次骂了一句“蠢货。”这位要多没有政治常识才能说出“确认”两个字啊!
对于法官来说,只要被告认罪,别的他可不管,在确认了罗伦佐已经认罪,立刻招来书记员,书记员将记录着罗伦佐供词的庭审记录交给法官过目。
法官看看没什么问题,示意交给罗伦佐,书记员将这份笔录放在罗伦佐面前,直到这一刻罗伦佐仿佛才回过味儿来,他向旁听席看去,为什么城主卡恩还没有来?这个疑问一直在他心头盘绕,这份笔录写的一点都没有错,所以他明白现在把字签下去的后果,他希望能得到自己幕后老板的一点指点,可卡恩一直没有露面。
罗伦佐看不到卡恩,却看到了大管家正向他微笑,这是什么意思?在旁听席上一众民众都在对他怒目而视的时候,大管家却在对他微笑,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大管家对他今天的表现很欣赏?那不是说明……
被自我催眠的罗伦佐兴奋起来,彼得洛维奇家族的真正掌舵人是大管家,卡恩才刚刚搭上首相府,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鬼才知道,不能抓住当下。
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大名签在笔录上,书记员面无表情的收回笔录,将笔录交给法官,法官看了看,同样给了罗伦佐一个微笑,罗伦佐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重又回头看了一眼大管家,大管家还在对他微笑,这微笑里怎么有那么一丝不同的含义呢?
整个法庭里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等判决那一刻,纵然在坐的民众都不觉的这个冒牌男爵会受到什么处罚,真正会受到处罚的,应该只有真的约翰。康纳利,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人还是要抱有那么一丝希望的,万一实现了呢。
所以,民众的希望就真的实现了,当五分钟之后,法官拿起陪审员草拟的判决看了看,在判决书的最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站了起来说:“请全体起立。”
当所有人站起来时,罗伦佐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寒气从尾椎骨直冲上头着什么,不过没有人太紧张,要不要他们很多同伴刚刚在三天前死亡,他们可能会更得意一些,这种场面他们经历过无数次了。
沙比还在回想父亲最后那个眼神,小约翰则蔫蔫的,还没从父亲倒台的震惊中回神过来。
还有两个眼神飘忽,两股不停颤抖的混混,不住的打量着旁听席,众混混只当这两个人是被这场面吓到,沙比这时已经镇定下来,看到这两位的样子急忙对自己手下的兄弟打气:“你们两个孬种,这有什么好怕,过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一会儿我做东,我们到醉仙楼去喝几杯。”
正在这时,轮到沙比的同伴进行陈述,第一个说的自然是沙比,他将所有的过错均推给原告,其他人也都和沙比所说一般无二。
那两个眼神飘忽,不断观察的混混,终于在旁听席上找到了郁无命,而郁无命也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不自觉的底下了头。
这两个人正是那天被抓住的混混,这几天他们并没有和其他混混关在一起,因为只有他们知道,这次他们得罪的是个和城主一个阶层的人。而其他混混,包括沙比只以为自己得罪的不过是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