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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么你的确做了个聪明的决定。”听到答案的复何朝心情终于又回温了几分,他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红光,向苏紫的方向又走近几步,“现在回答第二个问题,你想怎么死?”
“那就让我接侯爷一掌吧。”苏紫回答,站起了身。
“允你。”
作为一个难得干脆的反派,复何朝这一句后,右掌凝聚死气,向苏紫当胸而来!正面如此湃然的死气,扑面而来的阴寒与窒息感让苏紫不受控的瞬间放大了瞳孔,被一掌击飞的苏紫清楚地感觉到了肋骨断裂的瞬间,但无论如何,她还活着!咬牙强忍住体内死气暴蹿的撕裂感,苏紫看着猛地变了颜色已击出第二招的复何朝,点燃袖中的传送符!
“啾——!”
双方抢的不过就是这无法计算的一霎,而在死气即将沾到苏紫衣角的同时,早已藏在林中等候多时的丹朱竟从斜地里突然蹿出,为苏紫抵挡了这一下!
即使只是这螳臂当车的一挡,已经足以苏紫召回丹朱,传送逃离了。
“天阳血……天罡气……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在苏紫竟然留下口气发动传送符的时候,复何朝就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随手便可捏死的蚂蚁竟从他手中溜走,还反过来摆了他一道这种事,自他成名之后,这是唯一一次。“小丫头……你且不知,惹上葬骨侯,会有什么下场。”
被传送到云崖的苏紫摔倒在地的前一秒,被盛凌人一把捞了起来,虽然此时已经头痛欲裂,但苏紫还是听清了他快冻死人的教训。
“自作主张去迷林,你还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
“他……咳咳,他潜入过……玄峰,我若不选迷林……至少……习忌舍不会出手……”死气是极具侵蚀性的力量,每吐出一个字,苏紫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气海在被蚕食。“把丹朱……安置好……”
“还有心思管鸟?”盛凌人脸黑的快滴出墨来,但到底还是听她的,捞起在地上虚弱的嘶鸣着的丹朱,将它先安置在了洞内。再出来时,苏紫的一张脸已经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忍着,也不许晕过去,否则你今日这拼死一搏就彻底没用了。”
“我……撑得住……”
“走。”
再不废话,盛凌人抱起苏紫,飞速化光前往昊坪——正举办宴会的所在地。
两人以这种状态闯入宴会时,最惊讶的还是登仙道中人,死气入体发作极快,只过了几分钟,苏紫脸上已经凝聚了一股明显的黑气。原本看见盛凌人出现皱起了眉的青衣瞥见苏紫的情况后,一个闪身便到了两人身边,言简意赅的吩咐,“将她放下。”
而另一边,坐在主桌将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的明日愁已经一掌拍在了桌上。
“我登仙道诚心待客,不知各位影都贵客,这算什么意思?”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上观()
“或许该由我来发问,不知左尊者此话何意。”
明日愁忽然发难,作为这次影都来使中地位最高的病相自然要做出回应,只是他的反应极其平淡,平淡到让人难以按捺火气,却又无从发泄。
“病相可看到我门中弟子的状况了?”
“自然。”
“那么难道病相不认得此等手法?”
“从前冥途三十三宫,葬骨侯居第二十二位,而我忝居第十一位,若是说不认得,左尊者怕是也不会信。眼下苏小姑娘身上的伤势,掌劲腐骨,死气透身,葬骨侯的手段,在座稍有资历者,当不陌生。”
“病相认得就好,今日登仙道广开大门,迎接四方来客,正是为了仙魔相和长远考虑,两道论武,为的是能长治久安,然而影都却这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病相若是无话可说,那便不要怪我登仙道不留情面了。”
明日愁虽然在登仙道弟子面前素来没什么架子,但身居左尊者之位,他确是够格,即使论资历来说,他怕是在座主事者中分量最轻的人之一,可面对病相这样成名多年的大魔,他也完全无惧。
“左尊者,理论之前,还是先看苏小姑娘的状况吧。虽说登仙道能人异士众多,但葬骨侯的死气从来非同一般。”然而不论明日愁态度如何,病相都是四两拨千斤,从容以对,他略抬了抬手,指向在旁桌落座的一位并不起眼的魔修,“不明,你去看一看。”
“是。”被点名的魔修起身,身影竟如烟般消散,转眼又在青衣身边重新聚型,然而他手才刚向苏紫伸去,就被青衣冷言拦了下来。
“不必了。”说话间,他已观视了苏紫的状况,随即取出一根不过寸许的小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苏紫头顶百会便刺了下去!
针一入体,意识已开始模糊的苏紫只觉得一阵刺骨凉意自上而下猛灌入体内,原本开始昏沉起来的精神也瞬间清醒,突如其来的寒冷堪比上次冥鲲神丹入体,即使她现在的神识都已快要凝不成形,但元魄之中保护精元的本能依旧存在,就在苏紫的天魄之力彻底爆发的一刻,灵台一瞬清明!
“身体放松,保持清醒。”青衣似乎永远不会变的清冷语调吐出这八个字,随后双掌凝聚药力,即刻赞在她背后!
苏紫十二岁在暗王古墓第一次见识死气时,正阳便告诉过她,若死气入身,最是难以处理,此时灵台复明,自背后经络入体的药性灵力也开始缓慢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可苏紫非常清楚地感受到,药力所经之处,在她体内的死气就会立刻隐去,可药力一旦经过,这些死气就会死灰复燃,如同跗骨之蛆,难缠太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气海之中的死气已极度接近她的精元所在,虽然有着冥鲲神丹的存在,还能再让她撑上一段时间,可若再找不到突破口,她一样要死。
被病相点名的魔修不明将苏紫的情况看在眼中,见青衣运功许久,苏紫除了血吐得多了两升之外并没有任何好转,他便沉默着又向前走了一步。
然而还没动手,便被青衣的一声“盛凌人”给再一次阻了动作。
“落针。”并没有向盛凌人看过一眼,但青衣的这声吩咐,却像是早已说过了千万次。
没有犹疑,一直守在苏紫身边的盛凌人手起针落,以几乎让人无法辨识的速度几近同时落了一十七针,银针入体,竟是从没有过的痛彻之感,苏紫一边抵挡着气海之中的死气,一边强忍这飞快叠加起来的痛感,随后,奇妙之事发生了,原本纠缠在她经脉之中的死气随着青衣药力依旧不断地流转,竟被带动着不由自主的向这十七处落针之点游去,一点一点,缓慢又痛苦的往她体外逐渐拔出。
汗不断的落下,苏紫嘴角的殷红如同流水一般接连不断的淌下,但自始至终,她都未曾吭过一声。
“从前葬骨侯肆虐之时,能受他一掌不死者已经不多,死气入体还能再忍受拔除之苦者更是寥寥,这小女子,心性倒是不一般。”
从盛凌人带着苏紫闯进来开始就暂停了的宴会之上,不知谁轻声开口说了这样一句,同样在座的沈袖往声音来处看了一眼,又瞥向远处仍未脱离危险的苏紫,正准备起身时,却被身侧的步惊鸿按住了肩膀。
“我知你与苏姑娘交情不浅,但此事我们不宜出手。”步惊鸿作为如今昭阳宗的第一人也前来了不归山此次盛会,他低声开口的同时,示意沈袖看向主桌各人的表情,“事情未明,四宗现在若是插手,登仙道的立场只会彻底被推向影都对立,仙魔议和至今,这绝不是两方想看到的结果。”
“……”沈袖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收回目光,居然还有心情笑了笑,他轻拂开步惊鸿的手,低声道:“师兄多虑了,我只是要起身离席而已。”
“离席作甚?”步惊鸿虽然与沈袖关系不错,但对于这个师弟,他有时还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师兄,今夜你可见过天行宗却良玉?”
步惊鸿一怔,虽然不解为何话题跳跃的这么快,但还是回想了一下,“不曾。”
沈袖一点头,“我很快回来。”
他们坐的位置虽然不算偏,但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苏紫身上,所以沈袖离席之事并没有引起关注,只除了还依旧端坐在位置上的管商。他瞥了一眼沈袖离开的背影,随后浅饮一口杯中灵酒。
“前日还是少楼主的旧识好友,怎么今日她摊上这么大的事,少楼主却这么冷淡?”看着管商老神在在的模样,从刚才起就有些兴奋得坐不住的易语笑终于开口了。
然而管商依旧连眼角都懒得分给她一丝,倒是下坐的九章轻笑一声,“易谷主说的不错,我们少主就是这么冷淡,不过若是哪日易谷主也伤成这样,说不定我们少主会多点表情。”
“你!”被九章这张嘴激的当场就要发作的易语笑总算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满腔的火气,她冷笑一声,“哼,真是狗随主人。”
九章仍是笑眯眯的,似是没听到易语笑在说什么,而就在此时,青衣尚未施救完毕的情况下,却又有人跌跌撞撞闯进了宴会。
“葬,葬骨侯!”
第三百七十六章 清肃()
“临晨?”这次闯进来的却不再是登仙道中人,少年人语无伦次喊着葬骨侯的名字闯进来的时候,玄极宗一方的坐席中便有一修士大惊起身,“为何如此慌乱,慢慢道来!”
“师伯!葬骨侯突现不归山,在外杀人,弟子侥幸逃脱,前来求救!”
“什么?!”
这位玄极宗弟子的一席话,终于搅得席上大乱!这次不必明日愁再开口,四宗也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冷眼旁观了,四宗之首的玄极宗此番前来不归山最高位之人乃是气门一脉的首尊长老赤元岂,作为当年参与过仙魔大战的一份子,听得葬骨侯依旧在外作乱一事,足以让他坐不住。
“今夜,病相是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炎圣还是这么好的涵养,听得葬骨侯在外肆虐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形势因为葬骨侯的意外逗留突然变得扑朔起来,但病相却绝非一般的沉稳,不知真假的咳嗽了两声,他也不看赤元岂,而是转向主位的明日愁和任平生二人,“不论如何,诛敌为上。葬骨侯非一般人,他若开杀,等闲人拦他不住,就请两位尊者安排,令贵派顶尖战力随萧长府一同前往捉拿葬骨侯复何朝。”
“这是病相的意思?”在答应之前,明日愁意有所指的多问了一句。
“仙魔议和,是影都上下共同承认之事,而违反影都规矩之人,便是影都上下可诛的罪人。我说的可对,萧长府?”
一直少语的萧恨离席起身,通身煞气尽现,“执罪府上下,擒捉葬骨侯复何朝,如遇反抗,就地格杀。”
“是!”
萧恨一声令下,在场的十三位执罪府中人立刻起身应是,然而任平生只是扫了一眼这些或认识或不知的魔修,便知以这样的阵容绝无可能拿下葬骨侯,可今夜之事蹊跷,本也不在于能不能抓住葬骨侯,好在他与明日愁两人共事日久,称得上是心意相通,知道在这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刻,究竟该做什么。
“登仙道历来有八峰大比的传统,意在磨炼年轻弟子修为心性,此次广邀仙魔两道宾客同来参与,初衷亦是不变。此时不归山上下尽是仙魔两方最为出色的年轻弟子,如因今夜之事有所损伤,那将是整个修真界的大不幸。登仙道既为东道主,任平生便在此表态,请四宗及诸位仙门同道即刻约束各门弟子,前往昊坪居处,登仙道上下会从旁协助,任何人不可落单,直至明日清晨。”任平生目光平静的与病相平视,“而此一夜,就作为给影都自证的时限,明日卯时前,不拘手段,无论生死,病相要保证不归山上,再无任何一位不能称之为盟友的魔修中人,至于其他,明日吾等会与病相一议。”
“可以。”这样的要求,此时的病相必须答应,他拖着那副骨瘦如柴的身子,颤悠悠的起了身,望向萧恨不曾回头的背影,“兹事体大,萧长府当真不用我与禁主相助吗?”
“不必。”萧恨抛下这两个字就要走出宴会场地,然而在他经过苏紫身边时,依旧没有脱离危险的苏紫却忽然开了口,声音虽是极轻无比,但也足以让许多人听清了。
“不止葬骨侯对我下手之人,还有,习忌舍殷九”
萧恨的脚步只是略停了半刻,便如风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同样听到这句话的病相,则无声的看向了仍然端坐在席位上的捣衣。
“木春兄这么看我,可是也同样在怀疑一件事?”对于他的目光,捣衣的应对岂止是游刃有余,“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且先不说她是怎样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