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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晚的夜训,众人的情绪依旧高涨,也比昨日更快进入了状态,然而在诸位首席眼中,这样的效率还远远不够。
“虽然是挽救了一时的颓势,但只是这般摸索,也难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取得突破。”沐灵瞳刚指导了几个阵峰弟子,见苏紫一人若有所思的站在人群之外,便走了过来。“苏师妹的想法想来不止于此,不知愿不愿说与我一听?”
“沐师姐。”苏紫有些意外,沐灵瞳从来是最冷静和敏锐的一个人,但或许因为她与贺凌丝的交好,对于她这个顶替了贺凌丝的术峰新任女首席,她一直保持了一个不冷不热的距离,虽然态度友好,却其实甚少主动接近,苏紫想了想,便将心里的念头说了出来。“师姐说的不错,只靠自己摸索,除非悟性极佳,否则成效有限,而即使是七峰首席倾力指导,也只是杯水车薪说句不中听的实话,因为我们的境界都还不够。”
就如同她昨日所言,难的不是突破弱点,而是找到弱点,但要如何做到,其实远不像她轻飘飘说出来这般容易,接连两日她都全程观看了擂台战,也在努力揣摩、分析每个擂主的战斗特点,但就如同她指导松烟时一样,她能看到的东西,由她来尝试或许能有所得,但放在旁人身上,结果就可能只是未知数。
所以夜训想要在短时间内取得实质性的进展,最需要的,是一个境界已能够指点众人迷津的定海神针。
“这问题说来容易,做来却难。要达到这样的境界,各峰首座自不必说,但一来各位首座事务繁忙,二来延请首座级别的高人指点,也未免不合修武榜锻炼青年修士的理念,所以纵观整座不归山,这个人选最终只能落在一人肩上。”沐灵瞳不慌不忙的道出了那人的姓名,“昔年松月惊鸿,惊才绝艳的八峰第一人,盛凌人。”
这也能猜到?对于沐灵瞳的智商苏紫只能膜拜,“我的确是希望他来,但昨日前去找他,他却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而他的人今日也并没出现。”虽然不觉得他会就此袖手旁观,但盛凌人在想些什么,她还猜不到。
“这也好办,苏师妹今日就再跑一趟,将我的话带给他。”
“盛师兄两次出手,两次试探,第一次是借名锋会逼命阵法检验七峰首座各人实力心性,如今又再利用登仙道之难考验众人气度担当,无论有何缘由,未免令人不齿。人之相交,在一诚字,以诚相待,自然以诚相报,而反之亦然。不论盛师兄日后有何所用,都请当面直言,七峰虽有分别,但不归山上,仅存登仙一道,既为峰首,不敢却忘。”
“说完了?”听着苏紫念完了这一大通,盛凌人表情有些古怪。
“这是沐师姐托我转述的原话,”苏紫看着他,“你听到了,无论你打的什么算盘,都请用嘴直接明言,别再试探来试探去的,不然等你试探满意了,你在七峰首席那的好感也都要败光了。”
盛凌人却对此不置可否,只盯着她,“沐灵瞳还有话吧。”
“还有最后一句,”苏紫道:“有什么本事就都使出来,要驱动旁人,还要看松月惊鸿,是不是浪得虚名。”
第三百九十三章 问心()
沐灵瞳这段话总结出中心意思来,大致如下
盛师兄,你两次搞事的目的我们心里有数,第一次为了看如今七峰首席的实力和临场应变能力,诓我们去闯名锋会要命的阵法,如今又为了看我们能不能放下成见与私心团结一致,而对登仙道遇到的困境视而不见,这等行为用两个字评价就是无耻。你搞这么多事,目的无非是要看我们这些人是否堪用,既然如此,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毕竟大家都是做到了一峰首席的人,只要是为了登仙道,绝无二话。以及你这人的态度令我们十分不满意,光有当年的名声有什么用?到底有多少本事,亮出来说话。
……以上。
“哈。”对于沐灵瞳毫不掩饰的激将法,盛凌人却也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音峰还是这般有趣。”
对于他的说法,苏紫不由得有些兴趣,然而还不等她多问,盛凌人已经站起了身。
“你回去告诉她,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该出手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有他这句话,苏紫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然而另一半却是悬在另一个问题上,“你能赢过孤天不明吗?”
“胜负这种事,永远只有结束的时候才知道。”然而盛凌人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问了她另外一件事,“少泽和钟丫头都败了?”
“是。妙音我还不太担心,但少泽师兄……”苏紫微微一叹,“除了第一晚的夜训出来露了面,这几日他一直留在剑峰试剑洞,大概还在整理那一日的失利。”
“知道了,你去吧。”
虽然是听到了这人亲口应承会出手,然而到底不知他还要稳坐高台到几时,苏紫回转昊坪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三分忧心,脚下也不由放慢了些,而就在她还未走到夜训的集合地时,便感觉到身后有人缀上了她的脚步。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对来人的气息实在熟悉,苏紫甚至没有半点惊讶,停步转身,“还是特地来找我的?”
“只是来看看你们搞的什么名堂。”却良玉着一身锦带华服,向她走来的时候,在月光下华彩飘逸,显出几分难得的风流。见苏紫一时怔住,他倒是笑的随意,“看什么呢。”
“看你……”大半夜的干什么穿这么骚包?好险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的苏紫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咳,把你都引来了,看来明天就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
“虽是临时抱佛脚,但形势如此,这也的确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对于苏紫的想法了然于胸,却良玉难得没有出言嘲讽,而是给了中肯的评价,“不过在我看来,即使再做努力,登仙道前百高手能通过考验的,难及六成。”
“……何以见得?”苏紫微微一惊,并不是惊讶别的,而是却良玉的估计与她竟不谋而合,但她是一峰首席,对于登仙道的情况本就透彻,而却良玉对于这些人的了解,不过就来自于这十几日而已。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不过你们术峰出来的那几个底子都还不错,撑过冷段二人的擂台还是没问题的。”却良玉这才将他话题的重点抛出来,“你其实不必费这么多心力。”
的确,以术峰在登仙道的地位,如果只是担忧术峰众人能不能前去修武榜的话,她的确不用这么多事,但……就算不是为了和九章的赌约,她也必然会这么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七峰虽有分别,但不归山上,唯登仙一道。”沐灵瞳的话犹在耳边,苏紫看着却良玉,斟酌着问道“天行宗内,难道派系争斗很激烈吗?”
“凡枝繁叶茂者,不免如此。”却良玉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还是放弃了,只递了几张纸给她,“算了,既然你有心,也不是什么坏事,拿着。”
“什么……”苏紫有些疑惑的接过,却在看清纸上内容时,不由愣住。
上面所写,乃是魔修十人每个人的战术特征,和一些她都未曾发现的弱点。而且最重要的,这些笔记并不是以某一个人的角度出发,而是颇为客观的站在上帝视角上的中肯评述,可以说就是苏紫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冷曼梅,段飞沉,楚云辞三人虽有保留,但见微知著,按照登仙道如今的势头,再过上三五日,他们也不得不用全力,可以说十人之中唯有孤天不明,你们无人能胜。”
“若是你,如何?”苏紫同样好奇这个问题。
“以他目前表现出的实力,我的把握不到四成。”却良玉答得坦诚。
“这样……不管如何,多谢。”苏紫扬了扬手中的秘籍,向他道谢。
“嗯。”却良玉看着她,“你的伤好全了?”
“你看到了,好的能揍易语笑,不必担心。”心情不错,苏紫开了句玩笑,“若无它事,我先走了。”
“嗯。”却良玉点头,却又在她转身迈步的时候叫住了她,“苏紫。”
“还有事?”苏紫回头看他。
“指环名为问心,赠与你了。”
“嗯?”下意识看向自己左手小指上的戒指,苏紫一脸懵逼,“你等等……”然而再抬头时,眼前还哪有却良玉的影子?
苏紫回到夜训地点的时候,沐灵瞳一眼便看到了她。
“倒是去了好久,他怎么说?”
“该出手的时候,他会出手。”转述了盛凌人的话,苏紫接着道“所以在他出手之前,我们还得自行努力。”
而在盛凌人所谓的时机到来之前,时间又飞快过去了五日,八天,擂台战总体的时间已经过半。从整体情况来看,夜训的效果显著,加上擂主连战制造成的体力消减,此消彼长间,登仙道的成绩也就渐渐好看了起来,但八天之内,仍有两个擂台尚未尝败。
其一自然是孤天不明,其二,却是管商。
明明同样在第一天就设下了百招认败的规矩,但却保持胜绩直到今天,可以说管商给人的压力,已经渐渐靠拢孤天不明。
而登仙道一方,得胜人数则刚刚突破三十,十四首席,仅剩少泽一人不在其中。
“可惜。”
。
第三百九十四章 再战()
君曜在人群之中寻找了一圈而依旧没有见到少泽的身影之后,自言自语似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于他而言,这一趟不归山之行令人失望,敢以剑峰自称,但能入眼的剑意却少的可怜,钟妙音与少泽,几乎是唯二能令他留心的剑修。虽然这难得有些闪光的剑在第一日就双双输得一败涂地,但在君曜看来,输赢从来不重要,人固有一死,唯有剑意,才能够不断磨练,传承,直至永恒。
在一个生来几乎剑不离手的剑痴看来,若是这么容易放弃,便不配握剑。
不再关心少泽,他将注意力又放在钟妙音身上。从修为上来看,钟妙音还差着少泽一层,然而那日惊鸿一瞥的圆势剑法却着实让他眼前一亮,那剑意太有灵气,虽然才只是破土嫩芽,却总有一日会长成参天大树。
与输了后就不见人影的少泽也不同,钟妙音被易语笑败的凄惨,却在第二日就像无事发生一般再临擂台区,这几日君曜看着她数次下场,各有胜负,然而却只有他与易语笑的擂台不在她的选择范围之内,明明连孤天都敢面对,却偏偏视他于无物……这样的忽视,让他手中的剑愈发焦躁起来。
要么得到,要么摧毁,这从来都是他的剑道。
“阿钟,看来摩崖石居那个剑痴是真的盯上你了。”这么多日下来,君曜总是这般毫不收敛的关注,真是想不注意到都难,楚华榕看了看台上的方向,叹道“而且还执着得很,你真不打算上台去与他比一场?”
“不了。”
钟妙音已有胜局在手,所以如今下不下场全凭她心意,但以苏紫对她的了解,学霸向来只会知难而上,岂会有什么畏强心理,不再战易语笑,是她仍没有十分的把握,尚在摸索和观察之中,而避战君曜,就只可能是因为青书艳了。
“君曜胜了青书艳,你担心若赢过他,会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我与大师姐之间该有一决,也应当是正面相对,无所保留,而非借他人之手分出高下。我无惧麻烦,但也不必徒增麻烦。”钟妙音证实了她的想法。
“我就只怕你能避过这个麻烦,却要引来另一个麻烦了。”楚华榕却是又多看了一眼君曜,言下有意。
钟妙音笑着摇了摇头,便将这话题揭了过去,“今日怎不见思瑜?”
“她一早去了云崖,想是过一会儿……”正说着,楚华榕已看到好友远远而来的身影,“这不便来了?”
沈思瑜却不是一个人来的,看着她身边的盛凌人,苏紫无力吐槽,原来妹子到了,时机也就到了,果然是禽兽。
盛凌人却不管她们几人都是什么表情,才在沈思瑜身边站定,便看向钟妙音,开门见山,“你这几日不再挑战易语笑,是怕了?”
“不。”钟妙音不曾生气,只是认真地否认,“是我还未悟。”
“若一辈子悟不透,是不是就一辈子躲着她,这和怕有什么区别?”盛凌人对于钟妙音的说法嗤之以鼻,“脑子悟不透,就用身体悟,心悟不透,就用剑悟,只要命在,还会有悟不透的一天吗?”
盛凌人用最直白的说法诠释着勤能补拙这个最质朴的道理,却是让钟妙音一时怔住。她不勤吗?作为甲子舍当之无愧的学霸,自然不是如此,而是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困住她的,反而是“不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