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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诸将缓缓迫近之时,又是一声长啸响起,这一声长啸,距离苏易等人近在咫尺。
苏易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这人的速度怎么这样快?刚刚啸声还很远,这一次居然就在营围边上。
这一声长啸,初起时便如惊雷乍响,犹在耳边,众人耳中嗡鸣,而啸声却连绵不绝,层层叠叠,犹如万千惊雷呼啸而来,重重声浪反复冲刷众人的心神。
苏易喉咙之中微微发甜,只觉得胸中气血翻腾,丹田之中的真气隐隐有散乱的迹象。强自运气真气,稳固心神,不及他顾。
伯兹迁等诸将也是全力运行真气对抗啸声。伯兹迁稳稳站在原地,脸色凝重,却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左右两大统领,单葵虽然真气胜于白芓元,但念力略逊一筹,凝神闭目对抗啸声,脸色微微发白。而白芓元则显得游刃有余。
七大甲正则显得有些紧张,人人双目紧闭伫立,脸色惨白,有威力稍弱的,身躯已经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
而普通兵士则是双手捂耳,脚下虚浮,步履蹒跚,多是撞成一团,凌乱不堪。
此刻,众人已尽顾不上朱厌了。朱厌对啸声却是毫无影响,懒懒的拍了拍地面,居然人立而起,大摇大摆的从诸将和众青戈军兵士之间走了出去。
苏易猛然睁开双眼,双唇微开,一声呐喊清凛高扬。只是,这一声呐喊刚刚吐气而出,苏易顿觉眼前一黑,如遭青铜重锤迎面一击,一口血雾忍不住喷薄而出。
而此刻,那啸声正如万千惊雷齐响,在这万千惊雷背后,是不可计数的闪电光芒,诸将均以为更多惊雷即将狂卷而来之时,啸声戛然而止,万千惊雷电芒凭空消失。
众人压力一轻,顿觉如同溺水之人重新登岸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苏易一口鲜血喷出,反而觉得胸口压力一轻。眼中惊异之色一闪而过,这啸声竟然如此厉害,若是发出这啸声的人心怀杀意,恐怕自己和这七百青戈军,全然无还手之力。
环视四周,诸将刚刚全力对抗啸声,多多少少有些损伤,反而是普通青戈军兵士,除了耳中嗡鸣之外,居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这啸声越是真气深厚,越是可以对抗,所受之伤便越重。如苏易想要自己发声与啸声对抗,结果便是自己一口鲜血喷出。
诸将也是惊魂未定,隐藏在暗中之人,到底意欲何为,人人心中惴惴不安。伯兹迁真气最为深厚,却因只是固守念力元神,反而不曾重伤,查看苏易伤势,并无大碍。伯兹迁长嘘一口气,低声说道:“高辛王,发出长啸之人,功力修为深不可测,九州之中绝不可能籍籍无名。”
苏易也是长叹一声,此人啸声之中的隐含着绝大的念力,苏易与之相比,便如一汪清水比之北海。伯兹迁所言极是,能有如此真气修为和念力之人,绝对是九州之内的顶尖人物。
但是,此人到底是谁?苏易仔细回忆老师关龙逄所谈论的九州能人异士,却一时间想不出究竟是何人。
第十七章 兽涎香气()
苏易摇了摇头,索性不想。猛然抬起头,只见头上山谷极其狭窄,只露出不到三尺宽的天空。苏易指着头上苦笑道:“我们处于山谷之中,两面逢山,头上不过三尺空隙,所以才让啸声左右回荡,连绵不绝。”
“只是”苏易叹道:“即便如此,此人的真气和念力至强,也是九州之内罕有。”
伯兹迁问道:“高辛王,我们是立即起营进军,还是。。。。。”
苏易举手打断伯兹迁,说道:“继续休息。”
“若是。。。。” 伯兹迁心中略有不安。
苏易笑道:“发出啸声之人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是暂时应该还没有将我们斩尽杀绝之意。而且,我觉得猛兽退去,也应当与之前的啸声有关。”
“高辛王是说这人暗中助我?”
苏易眉头微皱:“还不好说,此人如此修为,我们逃是逃不过,何不如静观其变。”苏易望向地上青戈军兵士的尸首,心中疑虑,若是此人暗中助我,为何还要阻止我击杀朱厌。
“莫非,朱厌和这人有关?”苏易心中没了计较。缓缓走到那兵士尸首身边,刚刚还是一名生龙活虎的青戈军兵士,此刻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日后这山中的一具枯骨,不知是谁家的夫婿、谁家的男丁。
在尸首旁边,苏易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香味淡不可闻。似乎有一种熟悉之感,只是一时间想不出在哪里闻过。这名兵士生前倒是愿意将自己弄的淡淡飘香,倒是一个异类。
行伍之中,均是刀头舔血,有今日没明日,如何有心思将自己弄的喷香。即便是如青戈军这般的私军,也是青铜重甲之下满身臭汗,兵士多以粗犷为习,身上若是带有香气,反而是被同伴耻笑。
苏易也没有多想,命人将兵士尸首抬出葬了。有平素与这名兵士相交甚好的同伴两人,抬起尸首离去,想要选取一处风水较好的地方将其安葬。兵士的尸首抬走,地上只留下一滩殷紅的鲜血。
朱厌那一抓,几乎将兵士的大半个脖颈抓断,一腔的鲜血喷出,在地面上染了大大的一滩。苏易用力吸了几下鼻子,皱头紧皱,忽然出声道:“先不要下葬。”
众人惊异,两名抬着尸首的兵士已经走出营围之外,只是高辛王之命不得不从,两人将尸首远远放开。
苏易眼中尽是疑惑不解之色,按理说这名兵士身上携有熏香之物,尸首抬走,味道就应该淡了,但尸首抬走,味道反而稍稍浓郁一些。
地上只有一滩鲜血,难道是鲜血之中的味道?苏易俯下身,用手指沾染一点鲜血,放在鼻下,面色忽然变得精彩起来。
鲜血之中,居然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这种香味滑腻入脑,经久不散,但却是似有似无,若是不经意,绝对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这种香味之中,似乎被加入了一种和树木香气相似的味道,若是不仔细,绝对发现不了树木香气的气息之下,还有另一种味道。
夏王宫之内,各种熏香应有尽有,而高阳王轩放深好此道,苏易偶尔也同轩放一同把玩,故而对香气一类远较常人敏感。否则,也不能分辨出香气之中极其微妙的层次差别。
伯兹迁见苏易面色有异,也学着沾染了一点鲜血放在鼻下用力嗅了嗅,疑惑的说道:“这血中怎么有点树木的香气?”
众人面面相觑,这名兵士身份极为普通,加入青戈军三年有余,从来就是平平庸庸,不想死了之后,竟能从鲜血之中散发出淡淡香气。一时间,诸多伙伴纷纷翻找回忆,想寻出这人的不寻常之处。
结果,除了能吃一点,别无他长。
苏易摇摇头说道:“在树木香气掩盖之下,还有一种香味,我以前曾经闻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伯兹迁又是用力闻了闻,还是没能分别出还有一种味道,左右统领和甲正也试着闻了几下,只道是高辛王惊恐过度,嗅觉出了问题。有兵士好事者沾着鲜嗅闻,甚至放入口中少许品尝。
“莫非是朱厌爪上有毒,进入他的血液之中形成的香气?”白芓元说道。话音一落,刚刚放入口中品尝鲜血的兵士脸色惨白,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苏易摇摇头:“不会,具我所知,朱厌并无毒。”
“那就是因为他有香气,所以朱厌才杀了他。”白芓元说道。苏易正凝神闻着指尖的一点鲜血,听见白芓元所说,猛然转身,紧紧盯着白芓元。
在苏易的目光之下,白芓元浑身不自然,讪讪说道:“高辛王,我也是胡乱猜测。”
苏易心中灵光一闪,似乎有些东西闪过,想要抓住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因为有香气,所以朱厌才杀他…因为有香气…”。
苏易又将指尖的鲜血放在鼻下,忽然低说道:“兽涎香,是兽涎香,我想起来了,是兽涎香。”
兽涎香是一种奇特的香料,这种香料散发出的味道对人没有任何影响,对只有一点点,便可以让任何凶猛野兽形若疯狂,趋之若鹜。夏王宫内的斗兽,为了增加乐趣,有时会在两头猛兽身上抹上一点兽涎香。两只猛兽闻到对方身上兽涎香的味道,便凶猛异常,不死不休。
兽涎香还有一个奇特之处,便是扩散的极为迅速,而且能够让猛兽极为精确的找到味道的源头,至于为何,即便是配制出兽涎香之人,也无法说明。兽涎香更为奇特之处在于,越是凝练的兽涎香,味道越淡,越是稀释,味道反而越加浓郁。若是稀释到一定浓度,反而味道全无,当然,兽涎香的作用也将全然失去。
伯兹迁沉声说道:“高辛王是说,这人体内藏有兽涎香?”
苏易点点头,说道:“此人应该是将兽涎香服下,兽涎香的味道从体内源源不断的散出,所以,才引得林中猛兽躁动,拼命来袭。”此话一出,平素和这名兵士交好的两人顿时慌乱,此人若有谋害高辛王之嫌,自己和他平素交好,恐怕也是难脱干系。
两人站在尸首旁进退不得、手足无措。苏易看了两人一眼,说道:“白统领,你搜一下他身上有何物品。”
白芓元快步上前,在尸首身上搜索一阵,只得到一块吃了一半的僵硬大饼,这是青戈军所携带的行军干粮。
苏易看了一眼大饼,对那两人说道:“你们速速将他葬了,记住,要深葬。”
两人如获大赦,远远将尸首抬了,随意选一处,也无暇顾忌风水了,深深挖了个大坑便葬了。几乎连累两人,以往旧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两人觉得没有咒骂几句,已经是很宽容了。
第十八章 纷乱复杂()
白芓元拿着半张大饼,望向苏易,苏易点点头。白芓元手中微微用力,僵硬的大饼变成粉末簌簌从掌缝间落下。
见到白统领有如此之能,青戈军兵士甚是羡慕。这大饼因为要行军携带,做的坚硬无比,兵士要吃之时,要费尽力气掰成小块,浸入水中泡软才能吃下。若是有白统领之能,吃起大饼来要省力许多。
白芓元自然不知道兵士们心中所想,顷刻之间,半张大饼已经化作粉末。白芓元摊开掌心,呈现在苏易面前的,是两个红豆大小的蜡丸。
蜡丸用极为柔软的蜂蜡制成,颜色与大饼相似,若不仔细,绝不可能从一块僵硬的大饼之中将其分离出来。白芓元真气阴柔细腻,加上事先苏易示意大饼之中有事物,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两颗蜡丸分离出来。
苏易将蜡丸拿在手中,轻轻拨开一隙,放在鼻下轻闻,随即便重新封好蜡丸,从袖中拿出一个精巧的丝袋,将两粒蜡丸装入其中。缓缓说道:“这两颗蜡丸之内,封着的,就是极为凝练的兽涎香。”
“这两颗兽涎香,若是拿到依帝城,足以值上万金贝。”
“上万金贝?”诸将相互对视一眼,丝丝低语。穷极诸将一生,所得收入也不可能有上万金贝,想不到这区区两颗红豆大小的蜡丸,居然值如此价格。
苏易接着说道:“这名兵士服下兽涎香,香味通过血液行遍全身,散发出去,这才引起了山中猛兽躁动。”
苏易目光不经意的从诸将脸上扫过,诸将表情各异,单葵面带怒色,白芓元若有所思,七大甲正或是愤恨或是犹疑。苏易说道:“事因已经查明,诸将不必过分紧张,加强守卫,一切如旧。”
苏易不理会诸将错愕的目光,径自返回营帐之中,伯兹迁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
营帐之中,苏易跪坐案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伯兹迁,问道:“伯统领有什么话要对苏易说?”
伯兹迁沉声说道:“高辛王,属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苏易饶有兴趣,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樽清水,一边示意伯兹迁接着说下去。伯兹迁接着说道:“那名兵士将兽涎香藏在大饼之内,并亲自服下,以身体扩散药效,其中有诸多可疑之处。”
“据属下所知,兽涎香若是服下之后,再从体内扩散出来,药效要减少很多,这名兵士为何要服下。”
“恩”苏易点点头:“还有呢?”
伯兹迁说道:“属下不解,若是这名兵士将蜡丸破封抛在地上,便无从追查,他又是何苦自己吞服,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苏易淡淡一笑,说道:“你是说,这名兵士根本就不知道干粮之中还有早就藏好的兽涎香。”
伯兹迁脸上露出忧色:“属下认为应是这样。”
苏易轻轻揉着眉心,悠悠说道:“有人在干粮之中预先下了兽涎香,无论哪个兵士,即便是你我吃下都无无所谓,蜡丸在腹中化开,兽涎香便会随着血液走遍全身,将香气散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