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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苏易念力光团较上一次明亮和凝练了几分。因此,在土黄气息的冲刷之下坚持的时间也较长,让苏易所受的煎熬也多上了许多。
在苏易的念力几近崩溃之际,果然不出苏易所料,九韶玉诀又散发出一道清流,注入苏易的念力之中。熬过那阵非人的撕裂剧痛,苏易赫然发现,念力光团周围,围绕着的土黄色灵气,比上一次要多上了少许。
引导着这些灵气融入自己的丹田气海之中,丹田中的青色真气并没有明显的增长,反而是凝练了许多,偶尔之间,会有一点星芒闪动。
苏易知道,自己已牢固了真武境前期的修为,甚至有隐隐迈入中期的迹象。只是两次吸纳冀州鼎灵脉,便已经让自己从初入真武境前期,一举稳固了修为,甚是可以窥探到真武境中期。苏易对吸纳冀州鼎灵脉更是充满期待。
帐外,不觉之中夜色已深。
溪水之上飘起淡淡的薄雾,将那一丝丝的黯淡星月光芒遮掩,不是绝对的黑暗,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昏沉。
溪水中的嶙峋黑色巨石如同怪兽一般,狰狞可怖。
溪流之中,一团模糊的黑影从溪底的乱石中爬出,在溪水中伸展,蠕动着爬上一块嶙峋的巨石,巨石之上,青戈军兵士留下一块暗红血迹上沾染了水汽,凝成几滴露珠,露珠之中流动着丝丝血迹。
那团黑影蠕动着攀上黑色巨石,黑色巨石石面陡峭直立,终年在溪水之中,石面光滑如镜,而这团黑影竟能在陡峭滑腻的石面之上吸附攀爬,身形拉长成一线,旋而收缩向前。
黑影所过之处,留下一条淡淡的粘液痕迹,溪水冲刷而不去。黑影蠕动,将一粒粒血珠吸纳入腹中。
但凡沾染了血迹的黑色巨石之上,都攀附着十余条黑影,更有不尽的一团团黑影从溪底的乱石之中爬出,在溪水中伸展,向岸上游去。
转眼之间,数百条黑影已经蠕动着爬上岸边,仍有不尽的团团黑影从溪底石块下浮出,也不知在溪水之中,还隐藏多少这样的黑影。
黑影伸缩蠕动,缓慢的爬向离溪边最近一个青戈军兵士。这名青戈军兵士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生性活泼好动,是第一个跳入溪水之中捕鱼的,小腿之上被锋利的的巨石割开一条一尺余长的伤口,虽是胡乱的包扎上,仍有丝丝血迹渗出。
如此小伤根本不在青戈军兵士的眼中,这名青戈军兵士丝毫不以为意,加上一日的行军困乏,饱餐之后,便是抱着青铜长戈依靠着半人高的一块青石沉沉睡去。
那条黑影拖着一条淡淡乳白粘液痕迹,蠕动到兵士脚下,在它身后,是十余条同样被血腥味道吸引的黑影。
为首的黑影缓缓攀上青戈军兵士的伤腿,小心翼翼的将渗出伤口的鲜血吸入口腹之中。
睡梦之中,这名青戈军兵士似乎感觉到小腿上的冰凉滑腻之感,微微抖动了一下小腿,这团黑影不经意间掉落在腿边的石面之上,黑影柔弱无骨,极为轻盈,跌落石面之上,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黑影跌落在石面之上,身体收缩成一团,前半部分猛然激射而出,身躯后端却牢牢吸附在石面上,缩为一团的身躯拉长成一条狭长扁平的线。
黑影的一端紧紧吸附在年轻兵士的小腿之上,一团血花从他的小腿上慢慢绽放开来。青年士兵睡梦中隐约中觉得小腿一阵疼痛,旋即一种麻痒之感随之蔓延。
恍惚间睁开眼睛,只见到一条古怪的黑影正吸附在自己腿上,一团团的血肉离开自己的身体,涌入这东西的体内,就在这瞬息之间,自己整个的一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年轻兵士惊惶不已,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与此同时,地上十余团黑影纷纷弹射而起,叮在青年兵士身上,青年兵士顿时浑身麻痹,连呼喊都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只觉得一团团血肉缓缓从身体里抽离,被这些不知名的怪物吞噬。
短促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旷的荒野之中格外清晰,声音未落,伯兹迁手持玄铁长刀,破开营帐,身形一个起落已经出现在溪边。
苏易听到惊呼之声,冲出营帐,只见在溪边,一伍青戈军青铜长戈低垂,如临大敌。
苏易放眼望去,哪里有敌袭的影子?
苏易皱了皱眉头,举步前行,刚刚朦胧睡去,却被这一声惨叫惊醒,苏易的心情自是不会太好。
见到苏易走来,伯兹一边缓缓退后,一边低声说道:“护卫高辛王,退后。”苏易身边的青戈军闻言,手扶住苏易手臂向后退去,苏易冷冷的看了那兵士一眼,那兵士一惊,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却不敢落下。
苏易上前一步,透过青戈军兵士之间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的兵士依靠在巨石旁,扭曲的脸上尽是极度的惊恐。细看之下,苏易心中一惊,这兵士手脚、身躯上的血肉干枯,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贴在骨骼之上。
十余条成人手臂般长短的怪虫仍然死死吸附在兵士已然干枯的身体之上,每只怪虫的身躯肿胀如同碗口般,身上薄薄的一层皮几近透明,隐隐可以见到大团大团的事物在其中浮动,显然尽是这兵士的血肉。
而在青戈军防线之间不足十余步,黑压压的怪虫蠕动着,慢慢的逼近。苏易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寒,青戈军兵士更是如此,饶是战场上英勇不惧死的勇士,也不希望自己被怪虫吸成仅余一副骨架的空壳。
伯兹迁低喝道:“点火、火把。”
青戈军虽然心中惊恐,但并未出现过分的慌乱,伯兹迁平素的严训总算没有枉费。后面的青戈军兵士迅速生火,将点燃的火把交到前面的同袍手中。
借着火光,苏易这才看清面前的一团团的怪物。这是一种黑色怪虫,虫体扁平,舒展伸长时有成人手臂长短,而收缩时变成了一团碗口大小的蠕动着的烂肉。在怪虫的背上,有五条暗绿色的纵线。
整条虫体光滑平整,上面满是滑腻腻的粘液,看起来冰冷滑腻,没有丝毫的温度,它们不停的伸长和收缩身躯,缓缓的向前移动,在身后留下一道道乳白色的粘液痕迹。只是,何以百千计的怪虫正从溪流之中爬出。
苏易心中一震恶寒,仿佛脊背之上有这样的怪虫爬过一般,不由得微微耸了耸肩。
身后的青戈军兵士有见到这怪虫从溪流之中爬出,顿时传来一阵呕吐之声,均是吃过烤鱼之人。
“置。”伯兹迁喝道。青戈军纷纷将手中火把插入身前的石缝和泥土之中,火光缭绕,怪虫似乎畏惧火光,纷纷停滞不前,在原地不停的蠕动。余下兵士有陆陆续续的在四周都点燃火把,将众人围在火把之中。
苏易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怪物?”
伯兹迁答道:“高辛王,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蜚蛭。”
“蜚蛭?蜚蛭!”苏易低声重复着这怪虫的名字,忽然问道:“莫非这里是不咸山?”
伯兹迁低声道:“此处并非不咸山。行军地图标明此处为谯明之山。溪水便是谯水。”
苏易疑惑道:“不对,书中记载,蜚蛭乃是有四片透明翅膀,可以凌空飞行的。这些东西却没有翅膀。”
伯兹迁略微苦笑的说道:“高辛王有所不知,蜚蛭只有成虫之后才能长出翅膀飞行,眼前这些不过是蜚蛭的幼虫而已。”
第九章 蜚蛭幼虫()
蜚蛭本是生在不咸山下溪水中的一种怪虫,以吸食血肉为生。只是不知何故,居然出现在这谯水之中,又恰恰在苏易的行军路线之上。
单单一条蜚蛭幼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万千的蜚蛭幼虫一拥而上,任你修为再高,也会被瞬间吸成一举空壳。
“幼虫?”苏易暗暗吃了一惊,这蜚蛭的幼虫已经这般大小,若是成虫又该是怎样的骇人。
“当年,就是这蜚蛭,毁了曾经强盛一时的肃慎国?”苏易要感觉嘴里微微发苦。
伯兹迁低声说道:“当年的蜚蛭之灾,即便是成虫又何止千万。肃慎国虽然由此转为极衰,不久之后灭国,但据说蜚蛭也几近被剿灭。”
苏易心中奇怪,蜚蛭乃是生于不咸山,从未听说过出现在他地。而不咸山远在冀州之北,相隔万里,即便蜚蛭能够凌空飞行,也绝无可能跨越万里之遥,在这谯水之中安家。
身后有陆陆续续的传来呕吐之声,这些吃了烤鱼的兵士,也不知道烤鱼之中是否有这些蜚蛭的卵虫之类,只觉得喉咙发痒,似乎有无数细小的虫从喉咙爬出,顿时呕吐不已。
伯兹迁怒喝道:“就算你们吃下了蜚蛭虫卵,虫卵也是入腹即死,不必惊慌。”
苏易见到兵士们都是惊慌失措,也是朗声说道:“蜚蛭原本可以入药,可止血化瘀,书中早有记载,大家不要过分担心。”
听了苏易和伯兹迁的话,身后青戈军喉咙麻痒之意稍减,呕吐之声陆陆续续的止住,但心中惊惶之情能够缓解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苏易问道:“伯统领,这溪流之中,会不会有蜚蛭的成虫?”
伯兹迁摇头说道:“不好说,蜚蛭唯有成虫才能够产卵,看眼前蜚蛭的数量,即便这段溪流之中没有成虫,恐怕也不会相距很远。”
苏易眉头微皱,没有说什么。伯兹迁接着说道:“高辛王,这蜚蛭幼虫畏光怕火,只要我们坚持到天亮,这些怪虫便可不战自退。”
苏易望着密密麻麻涌来的蜚蛭,背上一阵冰寒,实在不想在这蜚蛭之中呆上半刻。低声说道:“我们一定要等到天亮,能不能现在冲出去?”
伯兹迁望着黑暗中,低声说道:“恐怕我们前行和退回的路上,都已经布满这蜚蛭的幼虫了。”
苏易看了看四面点燃的火把,耳边传来蜚蛭幼虫搅动在一起发出的滋滋声,沉默了一会,说道:“书上记载,这蜚蛭极难杀死。”
伯兹迁没有回答,伸手从身边青戈军战士手中接过一柄青铜长戈,手腕一抖,青铜长戈如箭一般刺向一条单独爬出的蜚蛭,将那条蜚蛭从中钉在石面之上。
溪旁的乱石都是极为光滑坚硬的,伯兹迁不动声色的将一条蜚蛭钉在石面之上,足以见其真气修为。伯兹迁小试身手,引得青戈军一阵欢呼。伯兹迁却没有半分喜色,同苏易一道望向那条被钉在石面上的蜚蛭。
那条蜚蛭在戈尖上拼命挣扎,无奈青铜长戈已经深深刺入石面,愈是挣扎,背上的伤口愈大,一股股青绿的汁液顺着伤口涌出。
在青戈军的一阵惊呼中,蜚蛭身躯向两边拼命的拉伸,整个身躯竟然拉成半丈余长,扁平若绢帛,在火光之下,隐隐能看到身体之中一团团汁液流动。
墨绿汁液飞溅之间,这条蜚蛭居然将身躯从中拉断,分别跌落在两段,墨绿的汁液不断从伤口中涌出。
两段虫尸微微抽搐,从伤口中流出的汁液逐渐转淡,渐渐变得透明,便不再流出。苏易眼见这诡异的一幕,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
青戈军窃窃私语,眼见大统领伯兹迁轻易便斩杀了一条蜚蛭,士气大振,心中恶寒之感顿时减轻不少。
苏易盯住两截虫尸,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书中记载,蜚蛭以吸食人兽血肉为生,攻击力并不如何,但生命力极为顽强,反复斩杀而不死。
“反复斩杀而不死,反复斩杀……”苏易心中一惊,只见地面之上的两截虫尸均是微微颤动,断开的伤口已经收缩粘合在一处,两截断虫径自蠕动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爬回密密麻麻的虫群之中。
这条被从中断开的蜚蛭,居然变成两条蜚蛭。青戈军中一阵骚动,以伯兹迁之威,居然不能将这蜚蛭斩杀,反而令其一化为二。
苏易微微叹息道:“书中诚然不曾欺我。”
伯兹迁低声说道:“蜚蛭的皮极为坚韧,体内只有粘液而无内脏,就算用钝器砸击,也不能能伤其分毫,只能以锐器斩断。但若是将其斩断,便会想刚刚那样,一化为二,二化为四。”
“这…”苏易不由得揉了揉眉心,说道:“那这蜚蛭岂不是无法杀死?”
伯兹迁说道:“蜚蛭极为畏惧寒热,幼虫即便是阳光稍晒,也会立时死去。”
“恩”苏易忽然一笑,说道:“蜚蛭怕光,畏惧严寒与极热。我在想,若是慕阳思在此,以他的极寒真气,定能将这些蜚蛭逐一冻成冰虫,也好让我这些将士们拿到药铺之中换些银贝。”
青戈军之中一阵轻笑,苏易身为高辛王,身处险境况且不慌,让这些兵士心中稍稍稳定。
火把之前,不敢上前的蜚蛭收缩蠕动,互相纠缠成一团,而后从溪水之中爬出的蜚蛭又至,层层叠叠爬在之前蜚蛭的背上,足有一尺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