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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真的要爆体而亡?就在苏易的意识变得模模糊糊的时候。九韶玉诀之中那一道冰凉的清流再次出现,注入苏易的念力光团之中。
一团耀眼的青芒占据了苏易的丹田气海,在青芒之下,光鼎渐渐停止旋转,不再喷涌灵气。
青芒所过之处,灵气慢慢的被炼化成淡青色的真气。险死还生,苏易冷汗淋漓。丹田之中淡青色真气充盈,虽然已经远远超过了苏易真武境中期修为能够容纳的极限,但真气却没有继续膨胀,反而一道道淡青色真气逐渐的凝聚收缩,形成十几颗微不可见的点点星芒。
真武境中期!
误打乱撞之下,苏易竟然一举突破了真武境前期,到了真武境中期的修为。
这真武境中期的修为,完全是自己用命换来的啊。苏易心中一阵后怕。若不是九韶玉诀的那一道清流,自己早已经像云中君说的那般,爆体而亡。
但是,谁知道九韶玉诀下一次会不会还会救自己。苏易暗自告诫自己,决不再这般抽取光鼎之中的灵气了。
苏易稳了稳心神,重新环视身周。虽然他感觉自己在丹田之中和冀州鼎灵脉奋战了许久,而现实之中,时间只是微微向后推了一点而已。
七大甲正之下,修为不足,无法使真气离体。有机灵的兵士,将松明脂敲成小块,点燃之后抛入虫墙之中。
一时间虫墙之上千疮百孔,火光熊熊,腥臭焦糊的味道弥漫不散。星星的点点的火光在虫尸之间燃烧,万千蜚蛭挣扎蠕动,本能的向后退去。
火浪滚滚,虫尸簌簌,在火浪之中化为飞灰的蜚蛭不可计数。苏易感觉着体内充盈的真气,踏上一步,一连挥出三道火焰气刀,真气狂猛,犹胜刚刚许多。
轰然一声,已经千疮百孔的虫墙在苏易的三道火焰气刀之下崩溃,黑压压的蜚蛭拼命蠕动着身躯,向溪流之中行去。
不知过了多久,四面的蜚蛭均已退却,尚未等苏易等人松一口气,半空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厉异常尖叫,这声尖叫若有若无,本就是直接在众人脑中响起。
如同重锤迎面而击,即便真气强如伯兹迁也不由得身形微微一晃。这一声尖厉的叫声,正对着众人环卫之下的苏易。苏易不觉间摇晃着退了一步,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事物模模糊糊,只感觉昏昏欲睡。
这时,胸口的九韶玉诀闪发出一股凉意,直冲脑中,一股若有若无的琴声响起,驱散脑中的睡意,苏易眼前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
临近苏易的几名青戈军兵士,受到波及,东倒西歪,有的跌坐在地,耳中、鼻中有血线流下。
幸好这声音只是短促一下,而且是集中对着苏易而来,即便是受波及最严重的兵士,片刻之后也就恢复正常,无非是耳中嗡鸣之声不绝,只是护卫苏易的阵势,不攻自破。
就在众人脑中阵痛未复,精神并没有集中之时,一条细长的阴影从夜色中悄无声息的划来,四片巨大的翅膀阴影投射在地面之上。
苏易身形拧动,掌心青光暴涨,曜日青陨戈激射而出,在半空划出一道青蒙蒙的弦月。半空中洒落一阵腥臭的粘液,三只细长的阴影散动翅膀逃去。
苏易却没有发觉,一道阴影悄无声息的滑过。一名青戈军兵士勉强挺过脑中剧痛,忽而看见地面上投射的阴影,猛然抬头望向天空。
半空中一道如蛮古怪兽长舌的触手闪电般垂下,尖端恰恰扣在这名青戈军兵士的脸上,将一声惊呼挤回喉咙之中。
长舌回缩,尾端似有极大的吸力,硬生生的将青戈军兵士拔到半空之中,青戈军兵士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唯有双手在半空胡乱抓腾,发出一串低闷的呜咽之声。
空中细长阴影四片翅膀挥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苏易和伯兹迁猛然惊觉,只见半空之中,一条长达丈余的细长怪虫,扇动四片薄薄的翅膀,尾端吸附着手足乱舞的青戈军兵士,正缓缓地飞向溪边乱作一团的蜚蛭虫群。
“蜚蛭成虫!”苏易倒吸一口凉气。苏易等人心怀顾虑,生怕伤了那兵士,虽然各自掌中真气凝聚,均是含而不发。就在这当功夫,蜚蛭成虫飞到幼虫上空,四片翅膀急速震动,细长的身躯反而悬停在空中,竟然悠悠转身,面对着苏易等人。
借着火光,苏易看到蜚蛭成虫的头部如同蛇一样,只是没有眼睛和嘴,在嘴的位置,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生着一丛长短不一的尖刺。
蜚蛭成虫身体弯成一个圆环,那一丛尖刺便刺向青戈军兵士的后脑。苏易大怒,掌中两块松明脂震成粉末,然蜚蛭成虫动作极快,苏易距其有丈余,相救不及。
一声闷响,鲜血飞溅,间杂着乳白色脑髓,一团团鲜血混着脑髓被蜚蛭成虫通过中空的尖刺吸入腹中。蜚蛭成虫柔软的身躯前后伸缩蠕动,可以分明的看见一团团血肉脑髓注入其体内。
青戈军兵士双手在半空无力的挥舞几下,颓然垂下不动。蜚蛭成虫几下便吸干了脑髓,将青戈军兵士身躯砰然丢在幼虫之中,黑压压的幼虫蠕动身躯,瞬间便将尸首淹没其中。
苏易胸中犹如一团火焰炸开,一声怒喝,一道真气长刀迎头斩向蜚蛭成虫,伯兹迁上前一步,凌空将一支火把卷上半空,被苏易的真气搅的粉碎。而苏易真气之中裹挟的松明脂粉末瞬间被引燃,一道熊熊火光斩向蜚蛭成虫。
蜚蛭成虫嗡嗡扇动翅膀向后退却。苏易怒极,这一道真气狂猛迅疾非常,竟远超其真正修为之上。蜚蛭成虫身躯收缩,堪堪避开了身躯,背上四片薄薄的翅膀被真气火浪扫过,顿时焦枯蜷缩,化作一阵飞灰,消散无形。
四片翅膀被毁,蜚蛭成虫从空中跌落,细长的身躯收缩一弹,混在万千幼虫之中冲入溪流。
蜚蛭成虫退去,刹那间,黑压压一层的蜚蛭幼虫如潮水一般退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林寂静、溪水潺潺,微凉的夜风吹尽焦臭之味。若不是两具被吸成空壳的青戈军兵士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若不是数不尽的干瘪虫尸和一块块的墨绿汁液,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苏易注视着夜色之中的细流,明明知道这溪流之中隐藏着万千这种怪虫,但却是无能为力。
半空之中嗡嗡之声再次响起,青戈军迅速结成圆阵,伯兹迁喝令兵士结阵将苏易护在阵中。青戈军兵士人人心中惴惴不安,紧盯着夜空,生怕下一刻不知从哪里会伸出一条怪虫,令自己也如先前的同伴那般。
第十二章 水中异物()
半空之中的嗡嗡之声盘旋了半响,终于越传越远,似乎已经离去。天边渐渐漏出一点鱼肚白。
天要亮了。
苏易等人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与这蜚蛭怪虫恶战了一夜。
纵然空中嗡嗡之声消失了好一会,伯兹迁也不敢令青戈军丝毫放松,此前那蜚蛭成虫便是依靠着滑行,悄无声息的偷袭得手。
直到朝阳升起,阳光逐渐落在溪边,伯兹迁才令青戈军解除圆阵。青戈军行军一日,紧接着又恶战一夜,人人疲惫,团团围坐下休息。即便是口中焦渴,也不敢去溪中取水引用,即便有伯兹迁说蜚蛭入腹即死。
苏易盯着清澈欢流的溪水,半响不做声,转身说道:“将这两人好好安葬。”
有青戈军兵士欲上前将同伴的尸首抬起,伯兹迁喝止,低声说道:“高辛王,火葬。”
苏易眉头微皱,身周的几名青戈军兵士闻言也是大惊。九州之上,除了鬼方、苗疆等异族之外,大都以入土为安,焚烧尸首,实为对死者的大不敬。
苏易皱眉问道:“为何要火葬?”
忽然淡眉一挑,想起书中所说,蜚蛭成虫喜将万千之卵产在其他人兽身上,无论生死,均能孵化。倘若是活物,待卵孵化,万千细如草芥的蜚蛭幼虫在身体之中到处游走,不断的吸食血肉,直至发狂而死。
青戈军兵士都是大惑不解,面露不忍之色。苏易朗声说道:“火葬,决不能让我青戈军战死勇士的尸首,成为蜚蛭怪虫的产卵之所。宁让勇士之灵在熊熊烈焰中安息,也不能让蜚蛭怪虫再次亵渎勇士之躯。”
苏易话语激扬悲愤,青戈军兵士窃窃私语,决不能让蜚蛭怪虫再次亵渎同袍尸身。有青戈军兵士将松明脂粉末散在两具尸首之上,点燃火焰。青戈军兵士肃穆而立为同袍送上最后一程。
休息片刻,伯兹迁令各甲正整齐队伍,丛林中取回战马。七百青戈军神色俱疲,面上具有烟熏之色,缓缓沿着溪流前行。
一路上,苏易都是脸色古怪,不曾言语半句,伯兹迁猜不透高辛王此刻心中所想,但也知道必定是心中烦躁。
伯兹迁一向沉厚少言,不善于婉转奉承之道,要不然以伯兹迁的功力修为和统御之能,也不至于年近四十才在关龙逄的引荐之下,成为青戈军的大统领。
众人行至午时,天气燥热,青戈军身着青铜重甲,更是汗如雨下。苏易下令临近山边休整。青戈军众兵士纷纷跃下战马,将随身皮囊之中的清水喂给战马。
青戈军所乘战马,均是伯兹迁一手选定,皆是良品名驹,青戈军兵士对战马视同性命一般。天气炎热,青戈军兵士不及自己饮水,先把清水给战马引用。
虽然按照地图走了三个时辰,但依旧临近溪边,潺潺溪水之声就在耳边,然而经过蜚蛭一战,青戈军兵士无论如何也不肯引用溪中之水,也不肯让战马引用溪中之水。众兵士大多将皮囊之中的呃少许清水都给战马饮用,自己口唇焦枯干裂。
伯兹迁命人临近山脚掘地为泉,因比邻溪流,不到半丈,便有清泉涌出,青戈军士的争相以头盔盛水,泉水冰凉,甚是惬意。
山林之中,经年不见人烟,腐枝败叶层层累计不知几丈厚,其中渗出的山泉之中不免有星星点点的腐败枝叶杂质,有青戈军兵士正待饮用,见头盔清水中,有点点黑色上下沉浮,如同极其细小的黑虫一般。
这名青戈军兵士喉咙一痒,将手中头盔丢掷一旁,径自大吐特吐起来。有其他兵士问起,只是指着地上泼洒大半的头盔不语。
其他青戈军兵士见状,纷纷看向自己头盔之中的清水,顿时呕吐之声连成一片。
苏易拉住一名狂吐不已的青戈军甲正,问其缘故。这名叫单白异的甲正见高辛王发问,拼命忍住胸中狂呕之意,将前因后果说明。
苏易放开单白异,可怜单白异已经憋得面色赤红,身形一散冲至林边狂吐,身法之快,直追伯兹迁。
看着身边的青铜水樽,其中还剩下小半尚未喝完,细看之下,其中细小的黑点沉沉浮浮者甚众。喉咙之中一阵麻痒,胸膛内翻江倒海,一股股向上翻涌。苏易暗运真气,勉强将这强烈的反涌之感压下。
伯兹迁脸色铁青,在青戈军之中连连训斥。苏易心中暗叹,自己已经看出水中不过是一些杂质罢了,绝不是蜚蛭之类的小虫,伯兹迁自然是因此事而斥责兵士。
但是,刚刚经历昨夜一战,眼见不计其数的蜚蛭幼虫之后,即便是苏易自己,也绝不再肯喝一口这样的清水。
青戈军之中,能够辨识这的人很多,但都是和苏易一样,明明心里知道,却宁愿忍耐焦渴,也不愿去喝一口这样的水。
伯兹迁纵是严令,也无可奈何。强令兵士饮下清水,甫一转身,已经吐得天昏地暗,厉害者,连青绿的胆汁都伴着清水吐出。如再这般下去,青戈军连能够继续赶路都成了问题。
伯兹迁心中无奈,忽而怒喝一声,声如惊雷:“这水中无非是山灰和枝叶杂质,绝非蜚蛭怪虫。”说罢,伯兹迁将身旁一名甲正手中头盔劈手夺过,其中还有小半的清水。
将头盔举到眼前,水中星星点点的黑点上下沉浮,就如同小虫嬉戏浮游。伯兹迁喉咙一紧,猛然将头盔中清水一饮而尽,将头盔丢给甲正,一言不发的转身便走。
转身之间,身边的甲正见到伯兹迁牙关紧咬,脸色发白。
伯兹迁好容易平复腹中的翻江倒海,强忍不适,向苏易禀报:“高辛王,如此下去,恐怕青戈军到不了孤华城了。”
苏易双目如电,紧盯伯兹迁,问道:“伯统领,何出此言?”
伯兹迁从怀中拿出行军地图,将地图展开在苏易面前。地图是用羊皮鞣制而成,上面用特殊的染料绘制而成,遇水而不濡。
地图之上,一条红色痕迹,正是青戈军的行军路线。
第十三章 行军阴谋()
这一条线路,的确是从依帝城前去孤华城的最短距离。只是,其中要历经多少险山恶水,便不在画线之人的计较之中了。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