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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浩歌“噗”的一口鲜血,让掌柜的浑身都是一个颤抖,整个人一个激灵,好像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似的,看着晕过去的楚浩歌,狠狠的给自己了两个巴掌,暗骂自己起了贪念。
这时候楚浩歌的手已经无力的放下了,包袱也随着他的手落下,翻在地上。
掌柜的看着这里面翻出来的那些现银,心中可不敢再起贪念了,连忙上去收拾好,然后叫来了郎中,给楚浩歌诊脉,此后,他又回了家里,把已经送给媳妇的那银钗给拿了回来。
他有想过楚浩歌发现银钗丢了之后是什么反应,或许是着急,或许是摆了摆手阔气的说没所谓,但却没想道,楚浩歌居然反应如此激烈,一口闷血就喷了出来,他可不敢再让楚浩歌再次发作了。
这次郎中把脉之后的结果,仅是急火攻心,比较虚弱罢了,但谁知道下一次楚浩歌会不会一口鲜血吐出来,小命都没了,他可怕楚浩歌死了之后来找他索命。
第七章,碾盘大侠()
另一边,慕容和九黎芊芋已经准备要开始寻找慕容弟弟的旅程,说起来,三人的目的地已经到了,即便楚浩歌和慕容不闹翻,恐怕也是要分开的,只是或许分开时候的情感就不太一样了,或许要比这般不欢而散更加让人难过,九黎芊芋也常想着,若是这般就散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一时间见慕容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至少不像以前那般吵闹开朗了,经常会在屋子里一个人发呆,这让九黎芊芋很不放心,于是便决定等帮慕容找到自己的亲生弟弟之后,她再离开去往青云仙派。
这一刚刚到了早晨,九黎芊芋见慕容也不像以前那般,早起去练剑了,而是睡的很死,她不敢吵醒慕容,昨天慕容很晚才睡下的,好不容易这么平静的休息,她也不忍心打扰。
直到天色已经大亮,慕容这才起来。
见明亮而又刺眼的阳光袭来,照的慕容眼睛都难以睁开,连忙用手去捂,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和埋怨的说:“喂,楚浩歌,你怎么不叫……”她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噎住在了她的嗓子眼里,她忍着阳光给她带来的刺眼难受,硬是睁开了眼,看着她所在的床上,又看了看在另一边凳子上坐着的九黎芊芋,就愣住了。
一路上行走以来,起来最早的永远是慕容和楚浩歌二人中的一人,大概是因为九黎芊芋的体魄不是很好,所以赶路比较疲累,睡的也会很香。一行来,慕容和楚浩歌答成了一个默契的无声协议,不论二人谁先醒,都要小心的叫醒对方,然后找个空位一起练习武艺,他们不会去吵醒九黎芊芋,因为每次在她们‘晨练’回来之时,都能看见九黎芊芋已经醒了,而且已经在那边打坐多时了。
一路上几乎没有一次不是这样,这让慕容有了一种习惯,刚一醒来就要去叫楚浩歌,但今日她睡的这么死,醒的如此晚,竟是下意识的埋怨起了楚浩歌……只是,哪还有楚浩歌的影子啊,昨天的事情一下子又涌入了她的脑海,把她整个人都石化在那里。
她坐起身来,沉默的望向九黎芊芋,也不说话,样子对比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倒是九黎芊芋,见慕容醒了,上前笑着说道:“慕容姑娘,你醒了。”她说着,走上前去,拉着慕容来到了洗脸的盆前,说道:“先洗簌一下吧。”昨天慕容几乎是一天都在发呆,哭完了之后连脸都没洗过。
慕容这会儿还在想着昨天的事情,这时候心中有些后悔自己昨天的冲动了,如此想想,昨天觉得怒极难忍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了,那当时觉得楚浩歌做的有失男子气概的事情倒是没那么重要了,想来……楚浩歌做的可能也是没错,若是城楼上的箭矢射下,那他们三个恐怕都要遭殃了。
慕容觉得自己还真是犯了小孩子脾气,太鲁莽了,这时候,九黎芊芋已经拉着她去洗簌一番,正洗脸的时候,她心中想起了许些年前,她就是因为自己的懦弱,害死了那个对她最好的哥哥,她恨极自己,从此发誓不论什么事情都不会再软弱,不管如何情况,她都有勇气冲上去决一死战。
但是……若昨天就因为她的盲目的勇气,鲁莽的害死了三人或者害死了楚浩歌,她又会怎样?恐怕又会去埋怨自己的鲁莽了……只是……那时候再埋怨自己又有什么用了?
很快,慕容洗簌完了,把脸擦干了之后,九黎芊芋帮她整理了两下头发,说道:“慕容姑娘,今日开始我便与你一起寻你失散期年的弟弟罢。”说着,她的语气停顿了一下,说:“等找见之后,我便动身去往青云宗。”她的语气中难得的不是那般平静了,而是带着了几分几乎从未有过的多愁善感。
“……”慕容抬起头,看见九黎芊芋那精致的脸,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一股酸劲就涌上她的鼻子,慕容使劲抽动了两下,忍住扑到她身上大哭一顿的冲动,因为这一路上她留得眼泪恐怕已经要比她在门派中留的眼泪加起来还要多了,她终究不是个爱哭鬼。
凝视着九黎芊芋,慕容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也是她发自心底的笑容,想想也是惭愧,在之前,她还怀疑了九黎芊芋许久,对她芥蒂也是很深呢。
“嗯。”慕容应了一声,她这会儿才想起来,她这一次出来门派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找他的弟弟么,想来楚浩歌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想着,心头又有些痛了。
看见慕容脸上泛起的笑意,九黎芊芋这才松了口气,大概慕容已经没有之前那般难过了,她便拉着慕容准备去楼下吃些东西。
由于遇见盗匪的事情,九黎芊芋这也学的聪明了,钱财之物便一直贴身放着,这样就不会被人轻易拿走了。
要说起这时两人是要比楚浩歌富裕的,一路上她们不论是从氏族中出来,还是从门派中出来,谁会傻到不带盘缠?二人怕不够,也都多带了些,而一行中基本所有的开销都是楚浩歌拿的,所以她俩的盘缠几乎都是一个子没动呢。
二人并肩出了屋子,便下楼吃饭去了,这时不论是出尘不染的九黎芊芋,还是刚刚收拾好的慕容,都是十分美丽的,在这普通的客栈中,显得十分扎眼,仅仅几步路的距离,竟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只是二人的眼中都有些惆怅,慕容便自不必说,九黎芊芋何尝希望楚浩歌的离去,他这一不在了,感觉她都少了许多话,少了许多笑意了。
二人匆匆点了几盘家常菜,就等着小二上菜了,她俩相对无言,就这般静静坐着,竟让人感觉是两个大家闺秀了,尤其是这时候安静下来的慕容,竟难得给人一种文弱的感觉。
这时候,旁边一桌的几个汉子说话的声音高起来了,大概是见了两位漂亮姑娘,心中欢喜,有意想吸引二人的注意力:“昨天,就咱这便斜对个那个福来客栈,知道吧。”说着还伸手向着一边指了指,说道:“那边昨天可出了大事了呢。”说完这句话,这人就是一副卖关子的样子,不再往下说去,急的旁边那俩人脸都憋得通红。
那个汉子又说了些卖关子的话,可算把那俩人的好奇心全给勾起来了。
被他这么一说,慕容和九黎芊芋也稍微起了些兴趣,耳朵向这边微不可查的侧了下,准备听下文。
一旁一个汉子说道:“曹老哥,出啥子事儿了,你倒是快说啊,你这是真想急死兄弟我啊。”他这说完,一旁另一个汉子也跟着复合了两句:“就是,就是啊。”
那刚才挑起话题的汉子说道:“我告诉你们啊,昨晚那边可是干起来了。”说着,他声音压得低了点,却依然能让慕容和九黎芊芋二人听见的说:“衙门的人都来了。”
“嘁”“吁”两声唏嘘声正是从旁边那两个汉子嘴里传来的,一人说道:“嗨,我还以为啥子大事呢,不就打个架嘛,搞的跟什么似的。”说着他摇了摇头,喝着碗里的酒,看样子是对这件事失了兴趣。
“唉呀!谁打架有那么大动静啊。”那被俩人唏嘘的汉子牛眼一瞪,说道:“要就光是打架,老子还和你们说闹乐呵啊?”
这边说着,慕容和九黎芊芋那边已经上来了饭菜,二人这时候已经开始吃上了,她俩一听是打架也没了什么兴趣,大概是一些‘闲人’们的谈资罢了,邻里乡亲的也管不着她们什么事。
这时就听着那边又说道:“我跟你说啊,那俩人可是都动起了兵刃了。”他的声音传过来:“那时候我可正好在楼下喝酒呢。”
“唉?”二人听是动了兵刃,这可是大事了,毕竟若是说邻里乡亲的因为一些琐事不和,顶多打俩巴掌,就算是拽着头发踹一出也就是衙门来人调解一二就好了,但要说是动兵刃,在这城里可是不多见了。
旁边一个汉子说:“那你可得给咱们说说,咋还耍上大刀了?”
另一个汉子给他倒了碗酒,看样子是在讨好他,让他继续说下去,这人也不含糊,拿起酒碗,一口就干了,发出“啊”的一声,之后看了看俩人,说道:“行,那老哥我就给你俩说说。”
“我昨天啊,在一楼喝酒,就看着一个黑影‘唰’的一下,就窜上了二楼。”说着,他的手,还猛然在其中一人眼前比划了一下,陪着那突兀的“唰”的一声,给那人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向后闪了一下,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但坐稳身子之后,并没有埋怨什么,一脸认真的听着这人往下说。
“可能别人都没看见,但老子是谁啊,那眼神可尖的了,一眼就看出来状况不对,赶紧就跟了上去,刚到拐角还没上楼的呢,就听见上面发出‘嘭’的一声。”他说着,学着样子,做出了一个爆炸了似的动作,又吓得俩人一阵失神。
“我一听这声音,连忙上了楼,刚好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一脚踢开二楼的一间房门。”说着,他手中比了一把剑的模样,说道:“踹开门之后,那黑衣人是提剑就刺啊。”说着他手中比着就向着一人刺了一下,吓得这人一个激灵,有些不高兴的说:“曹老哥,你说就说,别老动手啊,可别吓唬兄弟了。”
“嘿……嘿嘿。”那曹老哥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说道:“‘唰唰唰’一连就是好几剑刺了出去。”
这时候慕容和九黎芊芋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正招呼客官买单呢,就听那边又说道:“哎呀,我和你们说啊,里面那人也是这个份的。”说着他比了比大拇指,整个人都晃悠了两下。
他用手比划着:“‘嗖嗖嗖’几下,那黑衣人愣是没刺着。”
他这一说完,旁边俩人竟是喊了声“霍”“好”,一旁有些好奇的人也都围了过来,听着这人继续说下去,那人看了看四周的人,显得十分得意,继续说道:“后来,那俩人就打进了屋子,那黑衣人还真是不道义,拿着长剑就砍人家空手的。”
他这话说出来,众人都有些失望了,心说:“合着你最精彩的地方没看着啊,那你还他娘的说个屁啊。”说着就一是阵子唏嘘声音,人群就要散去了。
这人有些着急了,说道:“唉唉唉?你们听我说啊。”他说着就比划着说:“没一会,就是‘咣’的一声,你们猜怎么着?”
“啊?”“怎么了?”
他说:“那黑衣人居然飞了出来,狠狠的摔在楼梯口,要不是有个扶手拦着,他能直接下一楼去,脑袋他娘的摔个稀碎。”
慕容和九黎芊芋在一边听着,刚结完帐,准备先走了,那边就算真的砍死个人,和她们也没什么关系啊。
“哎呀妈呀,那屋里那人这邪性?就把人都给悠飞了?”一个小伙看起来是个急性子,说道:“那你后来看见那人没啊?”
“当然看见了。”这人一脸得意的样子,就好像当时和人家黑衣人打起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一样,他说道:“没一会,屋里那人就出来了,内模样!俊得就没个边了。”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腰间,说:“这还流着血呢,跟没事人儿似的。”
“我的天啊,厉害,这人长什么样啊,绝对是个大侠。”另一个声音插话道。
这人摆了摆手,说道:“那还用你小子说啊,我跟你说,那人可年轻了,我估摸着,十八都没出头呢。”
一旁又是两声应合,他接着说道:“我跟你们说啊,这人身穿锦衣玉袍,那可是富贵家的人,手里拿着个跟碾盘似的大剑。”
慕容和九黎芊芋刚刚起身准备走,听到这话,俩人不约而同的定在了原地,竟是一步也迈不动了。
第八章,‘浩歌之死’()
九黎芊芋和慕容对视了一眼,都在其中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