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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依然一动不动,任子母双剑袭到自己身前。爆炸引起的波动,已经让他脸上的皮肤都颤动起来。
时间看似静止,可终究无法静止。就像是水从空中落下,看起来恒定,但是速度却越来越快,终将落在地上。
子母双剑转瞬就要到了。
地狱道主的心终于踏实下来。哪怕陈枫现在有什么奇异的秘术,他也不用担心,因为陈枫根本就没有机会施展了。
陈枫确实没法施展秘术了,相比子母双剑和自己的距离,他离地狱道主太远了。
可是,在死亡来袭之前,陈枫的嘴角竟然绽放出了一丝笑容。
“他疯了。”地狱道主想。
“他在想什么呢?”锦绣书生疑惑。
“风大哥千万不要出事啊!”乔灵儿和刘瑛在默默企盼。
“啊!”地狱道主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竟然突然抱着脑袋在地上打起滚来。他是那么痛苦,以至于一直遮掩得很好的斗篷也掉落,露出了他可怖的面孔:一只眼睛已经瞎了,留下一个孔洞,鼻子只有一半,还歪了半边,脸上满是疤痕和疙瘩。
这种状态下的他,早已无法凝聚自己的秘识,子母火烈剑彻底失去了控制。它们固然还保持着自身的惯性,但是却无法锁定陈枫。因此,陈枫一个后仰,轻松避开了它们。
子母双剑一前一后撞到了通道旁,两声巨响,陈枫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差点被震聋了。
他一边往前跑,一边躲避不断落下的乱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最快捷的秘术,青、红二色火弹脱手而出,击中了兀自不断翻滚的地狱道主。
纵然修为高深,纵然秘术诡异,纵然心中充满了不甘,可地狱道主最终无法躲过两颗简单至极的火球。
火焰熊熊燃烧,这是他期盼的对手的死法,如今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转眼,他化作了一团灰烬。
燃烧太快,以至于他没有太多的痛苦。
这灰烬是如此少,如此轻,导致一阵爆炸引起的波动就将其震散了。
燃烧一半的火焰,被陈枫伸手召回。
锦绣书生愣住了,刚刚醒转的素手仙娘也愣住了。尽管她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并不妨碍她判断出地狱道主刚才那一击的强大和陈枫应对的奇绝!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二人共同的疑问。
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秘识!
地狱道主想到了一切可能出现的事情,唯独忘了,在极短的时间里,在较远的距离下,唯有秘识,才能攻击到他。
可是,陈枫一个秘士,能做到吗?这就像一个孩童击倒壮汉一般不可能。所以,潜意识中,他忽略了这种可能。
可是,陈枫偏偏做到了。
离体的秘识去攻击一个全神贯注操纵秘器的秘者,就像是黄雀捕食那只打蝉算盘的螳螂一样,是那样的轻松,或者说更轻松。
地狱道主的秘术,很多都是强行激发自身的潜力而为,精神早就饱受摧残,所以他虽然凶厉,实际上他的精神很脆弱。尤其是修炼了残肢断体秘术,拥有一具很难控制的伪化身,地狱道主的秘识每时每刻都在受到反噬,这给了陈枫机会。陈枫的秘识,足以破除邪魔,慑服异祟。秘识神枪无形中击出,纵然没有灿烂的金光,但是威力丝毫不减。这是返璞归真的力量。于是,紧要关头逆转局面,一举击杀!
第495章 镇尺()
陈枫之所以能够做到锦绣书生所无法想象的事情,一是因为陈枫的修为已经不能以普通的秘士看待,二是地狱道主的疏忽,三则是陈枫对地狱道主的种种克制。..他所依仗的控制、阴气,在陈枫这里都威力大减,却不知道陈枫的手段有哪些。
地狱道主的尸体早已不在,却有一块不起眼的方石留了下来。陈枫来不及细看便捡在手中,对着锦绣书生说:“快点走吧!估计现在六道门的人已经赶回来了。”
锦绣书生拉起素手仙娘,带上烈阳铁,临走时还对那师徒三人说:“我们会引走六道门的人,你们趁机逃走。实在不行,就倒地装死。他们暂时没有时间理会你们。”说完,他和陈枫一起,直奔通道而去。
直接向前肯定是不行的,这样会和六道门的人直接碰面。好在,子母火烈剑把通道炸了一个口子,他们可以从这里离开。
锦绣书生身上的毒还没有驱除,但是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秘术,竟然震住了毒性,不让它继续扩散,所以还是能跟得上陈枫的。
有明魂探路,陈枫在前面可以刻意避开秘者。就这样,三人七拐八绕,又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好在这个秘府遗址比较大,否则我们真的很难避开他们。小兄弟,刚才多谢你援手!”锦绣书生恳切地说。
陈枫摆摆手,表示无须在意。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惊人的修为,不知道小兄弟隶属于哪个宗?”
陈枫笑笑,没有回答。
锦绣书生想到陈枫既然隐藏了相貌,就是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刚才这一问有些不合适,当即歉意地说:“是我多嘴了。不过救命之恩不能不报,有什么要求,小兄弟尽管说。”
陈枫看了看锦绣书生和素手仙娘的表情,突然开口:“你们的烈阳铁分给我一些,能行吗?”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一是因为自己也要进入禁地,此物一定有用;二是让锦绣书生还了欠下的人情,彼此间也少点牵扯。
锦绣书生爽快地点点头:“我们确实也用不了这么多,可以分给小兄弟一块。不过我说实话,这烈阳铁不好保存,也不好携带,也就是在鸣煞之地有些作用,对修炼没什么帮助。鸣煞之地每隔两三百年才开启一次,里面凶险异常,你修为纵然很高,但是进去之后也危险重重。我们不同,我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心去那里,以求完成自己的夙愿。所以,小兄弟还可以提出别的要求,我能做到的都尽力满足。”
陈枫摇摇头说:“烈阳铁对我很重要,所以你欠我的人情已经还上了,你不用再挂念什么。趁着这点时间,你们快点恢复一下修为,我估计六道门的人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锦绣书生点点头,将其中的一块烈阳铁包好,交给了陈枫,又重点交代了携带的办法。看起来,放入乾坤布袋是不可能了,只能随手拿着。
锦绣书生让素手仙娘疗伤,他则没有去歇息,而是看着陈枫,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可否把你从地狱道主身上捡的那个东西给我看看。”
还没等陈枫说话,他赶紧解释道:“我没有想要的意思,只是好奇,想看看。”
陈枫一想,自己也确实认不出那东西是什么,更感觉不到秘力波动,不如让见多识广的人帮助看看,便将得来的那块石头递给了锦绣书生。
这块石头呈长方形,上面没有什么精巧的图案,只有一些古朴的文字,纹理也并不清晰。
“你认识上面的文字吗?”陈枫问。
锦绣书生摇摇头:“这些象形文字太古老了,认不出来。倒是上面有两个小小的字,我认识。”说完,锦绣书生指着石头的另一侧,上面有两个同样奇异的文字,不过与象形文字不同。
“这两个字名为‘退之’,是古代一位大儒的名字。这位大儒是儒家道统的确立者。如果没有他,儒家的传承会像秘界的传承一样中断了,甚至还有所不如。因此,他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后世有人评价他说‘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块看起来寻常的石头,是他当年朝夕使用的镇尺。”
没有读过几天书的陈枫并不知道这位大儒的经历,但也确实知道他的名字,可见其名气之大。他对儒家的传承没有了解,可后人对这位大儒的评价极高,他能够听出来。
“这镇尺的材料虽然普通,但是在你那奇异的火焰中却没有烧坏,定然尤其不凡之处。你要好好保存。哪怕他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可是在读书人的眼中,却不啻天下最珍贵的宝贝。也不知道地狱道主从哪里得到它。放在地狱道主身上,这镇尺真的是蒙尘了。”锦绣书生说完,恋恋不舍将镇尺还给了陈枫。
看到锦绣书生对这块镇尺如此喜爱,陈枫差点就说“你留着吧”,可话未出口,他却想到了自己看过的那部儒家功法。也许,二者能有所联系。想到这里,陈枫便接过镇尺。他对锦绣书生的评价不由又高出一些,不管对这镇尺多么喜爱,也没有刻意去贬低它从而得到它。实事求是,喜爱就是喜爱,但是并不因此束手束脚,这很难得。锦绣书生不紧不慢地解释:“古代文人时常会把小型的青铜器、玉器放在案头上把玩欣赏,因为它们都有一定的分量,所以人们在玩赏的同时,也会兴手用来压纸或者是压书,久而久之,发展成为一种文房用具镇尺。古代镇纸大多采用兔、马、羊、鹿、蟾蜍等动物的立体造型,体积较小而分量较重,材质多为玉、陶瓷、铜以及水晶等等。随着文化的兴盛,书画名家辈出,极大的促进了文房用具的制作和使用,镇纸的制作材料和造型也有了新的变化,材料除了继续使用铜、玉之外,还增加了石材、紫檀木、乌木等等,形状大多为长方形,因为这个缘故,镇纸也常常被叫做镇尺、压尺。再往后,又增加了瓷、象牙等,仍以尺形为主……你手中的镇尺看起来是普通的石头,不过却那么耐烧,而且历史极为悠长,令人惊讶。”陈枫听着关于镇尺的历史,手握这块青石,慢慢地想着当日所看的儒家功法,心境不自觉发生了变化。
第496章 浩然之气()
陈枫和锦绣书生、素手仙娘暂时栖身之地乃是一个通道的尽头。:../在他们后方不远,却有一个通道,往秘府遗址的另一侧。所以,这个地方固然偏僻,但是还有退路。陈枫让明魂和白玉彻地鼠各守一路,除非两边同时来人,否则他们不可能被堵住。
带着对退之先生的崇敬,陈枫手握镇尺,脑海中自然浮现出自己所读儒家功法中的一言一语。原本深奥无比的文字,在这一刻,却又浅显了一些,而且给陈枫一种极为亲切的感觉。随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幅《养气图》,陈枫不由自主盘膝作于地上,仔细探寻那神秘的气到底在哪里。
锦绣书生看到陈枫的印堂微微发亮,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极为平和的气质。这种气质只是在读书人的身上才能出现,可是现在,陈枫却具备了。
锦绣书生猜得出,这应该是镇尺所起的效果。他也曾手握镇尺,但是心中只有对古圣先贤的崇敬,身体上并无特殊感受。他做不到,陈枫却做到了。古人曾认为,有些人的才智乃是天授,就像是那些十几岁就考中状元,留下了脍炙人口的鸿篇巨制。看起来,陈枫应该也是属于此列。单从修炼上,便能看出这一点。
虽然羡慕,但是锦绣书生并没有对镇尺再有何觊觎之心。既然不属于自己,就期待着镇尺能在陈枫手上实现自己的价值。秘者不同于凡人,寿元要长许多。如果是凡人,在陈枫这个年龄还没有认真读书的话,估计很难成才了,但是陈枫现在若是发奋,还为时不晚。
他并不知道陈枫有明魂和白玉彻地鼠在两个路口警戒,看到陈枫进入到了如此宝贵的状态,他便放出自己的秘识,为陈枫护法。素手仙娘的伤势也稳定了,她倒是不关注陈枫,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她觉得无比幸福,纵然伤势再重一些,也无所畏惧。
此时,陈枫心无他念,只是感受着儒家功法的奥义。隐隐间,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一人问:“敢问夫子恶乎长?”
另一人答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敢问何谓浩然之气?”
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二人的对话在陈枫的脑海中重复了好几遍,方才渐渐弱去。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这浩然之气难道便是《养气图》中所说的气?
浩然之气要怎么养成呢?对话中说,浩然之气,最宏大最刚强,用正义去培养它而不用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