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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恍然，看样子乱石城和乱石平原之间的贸易又要重新开始了，只是众人最感兴趣的乱石平原在过去的冬天里遭的灾和那一直只出现在传说中的兽潮，有关的消息却寥寥无几，不禁让人失望。
几个伙计在旁听的如痴如醉，只是陡然二楼传来的一声怒喝：“伙计都死哪里去了？也不见个人影，当我们付不起钱吗？”
一楼的伙计激灵灵的打了寒颤，到了这里他们才不管什么乱石城的人还是蛮族人，有钱的都是大爷，他们都得小心伺候着。
一个离楼梯最近的伙计转身高喊着“来了来了”就向楼上冲，一边跑一边在心中哀嚎，这个月今天这一楼的所有伙计估计都得被扣掉好些的工钱。
却说李秋水一行人在一楼“镇住了”场子，上得了二楼，同样是让场面猛然一窒。
看还是没人理会他们，有人还要去三楼，却被同伴拉住，众人才知道那三楼全都是豪华又昂贵的包间，他们怀里的那点钱可消费不起。
当然，他们本来的目标就是这二楼，二楼和一楼一样可以选择在外面的桌子上吃，也有比三楼便宜很多的包间可以选择。
只是，他们等了好久，却不见一个伙计来招呼他们，难不成现在的乱石城人已经骄傲到连一个小小的酒楼伙计也敢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了吗？
一声怒喝之后，楼下很快响起伙计那尖锐的带着些许惊慌的“来了来了”，用的乱石平原的话，不知是因为不熟练还是因为惊慌，发音有些别扭。
楼梯处“哒哒”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看去就见一个戴着小帽的伙计远远的就冲着众人扬手谄笑，奔至近前，伙计的气还没喘匀，急道：“来了来了，几位欢迎光临，方才骤然见到诸位雄姿，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是忘了招待诸位大爷，罪过罪过，还请诸位壮士原谅小的无意之失。
嗯，诸位壮士，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可以让小的效劳？”
看样子的确是乱石平原的话说的不太溜，别别扭扭的，不过还是能听懂。
一番话说的一群没怎么见过世面从来没被这么奉承过的大汉们舒坦不已，刚才的那点不痛快瞬间烟消云散，眉开眼笑。
李秋水心叹，多么淳朴的人啊，这么点话就给你们绕晕了，这伙计整天迎来送往，嘴中说出的话估计他自己都没怎么经过大脑，张口就出。
“咳！”
旁边突然有人轻轻的咳了一声，只有他身边的几个人听到，转头望过去，那人不着痕迹的向着不远处抬了抬下巴示意一下。
那声音虽然轻，可是感觉敏锐的李秋水还是听到了，他扭头朝那方向望过去，心脏陡然少跳了一拍。
又是那个老头，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老头正对着这边做手势，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又向着一侧的拐角指了指，旋即转身向着那拐角离去。
怎么看都像是特务接头。
这边伙计刚说完话，突然一人道：“伙计的，厕所在哪？我先去行个方便。”
伙计朝着老头离去方向的如今已经空无一人的拐角指着：“哎，就是那，拐个弯有个房间，进去就是了。”
“嗯嗯，我先去行个方便，你们先点了包间和酒菜吧，我去去就来。”
“我和你一起去。”
“行。”
“去吧去吧。”
“嗨，伙计的快给我们找个大些的包间，我们二十多人呢，这外面都快坐满了。”
“哎，好的好的，诸位壮士请这边很我走。”伙计一边在前引路，嘴里还不停的叽里呱啦：“不是我吹，诸位壮士今日真是来对了地方，我们酒楼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和别的酒楼没什么区别，可是却是内秀，我们这的招牌菜那可是乱石城的一绝，尊贵的城主大人都曾经光顾过我们的酒楼”
李秋水暗笑，看着周围众人一幅幅被伙计介绍的各种菜式吸引的面容，估计今天他们怀里的金币都得被这伙计掏空了不可。
反正不花自己的钱不心疼，李秋水懒得戳破伙计吹起的皮球。
朝着那拐角深深的看了一眼，随着众人踏入包间。
在伙计一张巧嘴的忽悠下，众大汉一边问价钱，一边计算着怀里的金币能够点多少酒菜。
反正这些钱也只是欧格大人随手抛给他们零花的钱，只要任务能完成就行，这点钱还不是随便他们花用。
酒菜点好，伙计满意的离去，就等上菜。
可是去上厕所的两人依旧没有回来，大汉们有人开始嘀咕：“他们是不是太久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要不要再去人看看？”
正要站起来，门却突然被推开，刚刚去上厕所的二人推门进来，手还在甩着水珠。
待得二人坐下，旁边有人急吼吼的低声问：“怎么样了？”
那刚回来的一人脸上闪过一丝凶戾，笑道：“还算顺利，那背宗忘祖的老家伙开始还想硬气，给了他几拳威胁几句，就什么都同意了。”
另一人不屑道：“身为乱石平原的子民，竟然想着做乱石城的顺民，岂有此理。”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办好了，现在酒菜已经点好，咱们先大吃一顿，别露了马脚。”
“醒的！”
沉重的话题一过，气氛便突然热烈起来，众人嬉笑怒骂的互相吹牛打屁。
众人跟李秋水三人不算太熟，倒是没怎么太过拉着他们扯东扯西。
李秋水随意的应付了几句，心思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对那个老头挺有好感的，刚才众人的话又没有特意的避讳他们三个，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想到那老头苍老的身躯被那样钵大的拳头锤在身上，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第99章 杜戴的屈辱（）
酒菜已经摆上了不少。
心中焦急的李秋水又稍稍等了些时候，应该不会引起众人疑心了，他突然道：“早上出来的急，这大半天的也没放过水，我也想去下厕所。”
旁边有人摆手，不在意的道：“去吧去吧！”
李秋水站起身，一向共进退的杰西和杰妮立马也跟着站起来，杰西笑道：“说到上厕所，我们便一起吧。”
本来还有人想跟李秋水一起去，只是看着三个站在一起的少年，总感觉自己再一起去太过另类，压下心思，想着待会儿再去吧。
“去吧去吧。”
上个厕所而已，三人的离去，众大汉们并不在意。
出了门，杰西小声道：“秋水，我们就这么跑掉，怎么样？”
李秋水头也不回，拒绝：“不行，太过冒险了，来时路上你没听出来吗？现在乱石城急需和联盟的贸易来填补财政窟窿。
我们人生地不熟，又不会这里的话，万一欧格求助于乱石城，你说他们会不会帮着搜捕我们？
你觉得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躲掉的概率有多高？”
“可是”
“不要说了，不行，太过冒险。别担心，我已经有了些想法，最保险的就是找个本地人帮我们逃跑。”
三人低声说着话，一路向着那拐角而去。
刚才在包间里，虽然只是大汉们的三言两语，可是再加上李秋水最近的见闻，已经足以让他推断出来一些对于旁人无关紧要，但是对于他们三个却可能是生死攸关的重要信息。
很明显，那老头当初突然的从乱石镇消失，应该是从他这里受到了启发。
他离开了乱石镇，离开了乱石平原，到了乱石城，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摇身一变成了这乱石城的本地人。
随后用从他这里得到的灵感，对简陋粗劣的马扎不断的改良创新，生意一步步的做大。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被联盟的人盯上，威胁他配合联盟的人行动。
从刚才的话中，李秋水听出来，他们双方的合作并不愉快，那么说不定他就有漏洞可以钻。
现在他只祈祷刚才老头被揍的再狠一些，最好现在还躺在厕所里等他到来呢。
来到厕所，李秋水三人推门进去，杰妮眼神缩了缩，旋即低头，只看自己的脚尖。
李秋水已经懒得照顾她了，看到净手的水池边正双手拄在那一动不动犹如在沉思的老头，一头花白的头发，只是个侧脸，李秋水就已经确定是他。
看着老头苍白着脸，强忍痛楚，汗水顺着脸颊直流，拄在水池上的双手也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李秋水心中暗道：“真幸运。”
放下心来，这才有空打量这厕所，嗯，没有他最担心的一个个隔间，在这里有多少人，一目了然。
杰西已经看出来了，李秋水东张西望的，根本不是来上厕所的，目光总是“猥琐”的在水池边上的老头身上晃悠。
杰西并不笨，李秋水虽然没说，但是刚才包间里的话他也是听到的，稍一琢磨，心中不禁暗赞了李秋水一声：“好快的反应。”
李秋水稍稍磨蹭，那边两个小便的人终于离去，整个厕所就只剩下他们三个和那个老头。
李秋水对不自在的杰妮道：“杰妮，你出去在门口把风，有人来了就轻轻的咳嗽一声，提醒我们。”
杰妮惊讶的抬起头，目光落在李秋水的身上，旋即又看到水池边的老头，杰西又对她使了个眼色，杰妮终于恍然：“嗯，我这就去。”
他们不同寻常的属于乱石平原的语言和对话内容，吸引了老头的注意。
老头抬起苍白的满是汗水的脸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是三个少年，可是那装扮，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李秋水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拱手施礼道：“老人家你还记得我吗？”
老头看着他的脸，皱着眉头，忍着身上的痛楚，不言语，看样子是没想起来。
李秋水这才想起来，当初他们认识，那时候李秋水只是个一身破烂瘦弱的小乞丐，如今大半年过去了，李秋水无论外貌和衣着都变化太大，老头能认出他来才是见鬼了。
李秋水当即补充道：“老人家忘记了，我是当初乱石镇的那个小乞丐啊，你经常在我旁边钓鱼来着，我还给你做了鱼汤和河蚌吃，我做的那个坐的东西你还是第一个花钱买的。怎么样？想起我来了？”
岂止是想起来，李秋水一说老头就想起来，他的生意之所以能够做的这么好大半都是因为李秋水的那个劣质马扎给他的灵感，可以说老头今天的幸与不幸，全是源自于李秋水的那个劣质马扎。
老头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是你？”
“哈哈，是我啊，”李秋水一把拉过杰西，道：“还有他，他是乱石镇的那个鞋店人家的儿子。”
老头看了看杰西，看样子是对他没什么印象，只是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在李秋水身上：“你们这是？”
李秋水向门外望了望，杰妮正在那对着墙角踢着脚装作无聊的等人，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有没有人来。
时间紧急，李秋水只能长话短说，成败在此一举了。
李秋水收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一脸庄重道：“老人家，您如今的处境我都知道，联盟的人逼迫威胁您做危险的事，您不愿意做。
老人家您不用说话，先听我说，我时间不多，只能长话短说。
我是和刚才找你的那些人一起来的，您不用担心，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说实话，我们如今的处境也和你差不多，他们俩都是东庄人，不久前去过联盟的您应该知道东庄如今是联盟的英雄吧，可是其实东庄就是被联盟在兽群来临前悄悄的灭掉的。
他们害怕阴谋暴露，一直在搜捕漏网的东庄人，却想不到我们就隐藏在他们身边。
这次能够来到乱石城就是我们逃离的最后机会，时间久了，我们的身份肯定暴露。
乱石城我们人生地不熟，还不会说这里的话，只有您能够帮助我们逃离，所幸我们三个现在也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卒，他们不怎么防备我们三个，只要有人帮我们就铁定能够走掉。
至于您老目前的困境，实不相瞒，目前我们三个就跟在欧格大人的身边，能接触到不少事，里面就有不少有关您的。
我保证，只要您能帮我们逃离这里，我保证帮你解决掉你的事。”
李秋水还想继续忽悠，突然门口杰妮轻咳了一声，旋即就有声音响起：“你们三个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杰妮只能压着嗓子道：“我在等他们呢。”
从杰妮的神色里，李秋水就判断出来那人正在往这边走。
李秋水一把拉过老头，强把他推到门后的墙边，不理一直愣愣的老头，然后转身拿起一个扫把插进大便池，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