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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从敞篷马车站立起身子,并慢慢地,诧异地旋动着瘦小的身躯聚精会神地环望所到达的荒凉至极却美丽纯净的陌生地方,深山之中,群山山顶,山路的尽头上方,我俩一遍又一遍地环顾不见人烟的山野,闻着清新的山间空气,感受着依稀有些刺骨的冬末春初寒风吹袭,我们以为那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我们倒是欢喜。”
李文芸讲述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间脑袋千金一般地沉重,沉沉地,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一样,低垂下了枯黄的面孔,被修长的、花白的柔发遮住了面孔。
“如果,如果那里没有烦恼,没有追杀,没有忧愁,在那样一个僻静安宁的地方安家,也未尝不是一件上好的事情!”
大糊涂缓慢地收回自己宽大的、最大个儿的雪白天使羽毛翅膀,使其紧紧地合抱在身后,它微微低垂一下橘红色大蛋一样的头部深深地思考一番,左右扭动扭动头部,随即毫不犹豫地发表看法说。
“只是,只是那一切,是我想得过于美好!当时大马车所到达的那个荒无人烟的不知走进多么深远了的群山深处的山路尽头处是最平坦的,也是再宽敞不过的了,随后养父养母拉着我和妹妹的手臂迈下了马车,并和我们姐妹俩一样踩稳在山石表面,原地静静地旋身环望四周的山野两圈,最后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旋身观望,接下去行动一致地几乎一同靠近我和樱花草妹妹的身边,低头认真注视我们好一会儿,还是养母先开口,养母对我和妹妹说——
咱们脚下的路走不通了,咱们在这里迷路了。
再接下去,养父伸出自己伤痕遍布的大手疼爱至极地抚摸我和妹妹的头部好一会儿告诉我们——
芸儿和草儿都长大要成人了,以后可以自己生活了。
而在那个我和妹妹都迷惑不清,也听得专注十分的空隙时间里,那个一路一声不吭赶着大马车的带着大斗笠的车夫怪人居然已经近乎悄无声息地调转了马头,也调转了马车的车头,而还是用宽大的斗笠遮蔽着面部,依旧一声不出,坐在马车前头默默等待着,当时的我眼睛瞥过其人一眼,还以为是是在等待着我们一家四人再次登上马车,拉着我们去寻找新的山路,而离开那片走不通了的宽阔山路尽头。”(。)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不知所向()
李文芸讲到这里,杏核轮廓的一双美丽眼睛里在睡房中油灯灯光的照耀下,变得晶光闪闪,泪光泛射了。
“当时的养母那番话并没有令我和妹妹感觉到什么惊奇和意外,倒是随后养父的那番话,着实使得我和妹妹内心里非常不安,但我俩那一刻都表现得很乖,也没有马上做声。可是记得接下去,养母的话才最打击我们姐妹二人的心灵。养母随后一手扶住我们一人的肩膀,左顾右看着,泪花翻滚着对我和妹妹讲——
我和你们的父亲跟随车夫去找一找新的出路!
正当那时候我和妹妹对养母的后半句话反复咀嚼不知真味的时候,我的养父很快声音响亮吓人地叮嘱我们——
你俩就在这个地方等待着,哪儿也不要去!尤其是不准再回到沽园城里!
那一刻,我和樱花草妹妹都被养父的极力叮嘱声音给吓到了。养父他的口声太大,也太严厉,所以当时我与妹妹都沉默无语。可是,就在养父最后的一番严厉叮嘱口声发出过后,我的养母她莫名其妙地扭身从大马车上一手拉下一只大布包袱,分别递给了我和樱花草妹妹,同时告诉我们——
饿了就吃些东西。冷了,里面有衣服。
再接下去,我和樱花草妹妹刚刚举手诧异不解地将各自的大包袱接到手中,抱紧在怀里,养父、养母二人就奇怪地迅速转身,毫不犹豫地快速登上了大马车,那个在当时我才随后清清楚楚地注意到的使用几乎全新的黄色硬木拼建而成的黄木大马车!之后,紧听坐在马车前头的那个头戴大斗笠的车夫高嗓门吆喝一声,随后可见他驱赶着一身黄毛儿的大马奋力拉着马车快速朝原路回返。那一刻百感交集之下,我靠着樱花草妹妹的身子踮起脚尖放眼向远方的扭扭曲曲、狭窄山路望去的那一眼,突然注意到了那个被又圆又大的斗笠遮盖着面孔的车夫他恰在那一瞬间高高地扬起了自己的右手臂,手中握着一根头部粗壮也很圆的像是黄木木槌一样的东西狠狠地捶打前方高头大马的后身!那匹马儿立刻连蹦带跳,连呼带叫着马不停蹄地带着黄木大马车和马车下方的黄木车轱辘,尾部拉起一溜轻袅袅的尘烟奔远。
紧接着,我和樱花草妹妹都疑惑万分地互相望望,又不约而同地低头瞅一瞅怀抱里被养母递给的沉甸甸大包袱,之后还是动作一致地再次放目远望,遥望那辆黄木马车远远离去的背影和马车顶上同样紧紧倚靠在一起的那个灰黑色衣服的爹爹与我朴素衣装的养母身影。他们二人跟我和妹妹当时的表情一样,依依不舍地望着山路尽头处同样并靠在一起的我俩。再接下去,伴随着我们亲眼看着那辆黄木大马车越走越远,听着大马车越走越没有声音,还见它沿着弯弯曲曲的高低不平山路将要消失踪影的时候,我的内心里忽地一下子剧烈地震动,难舍地震动,伤感更痛感交集着颤动,有种无法言表的不良预感油然而生。且就在那一时候,我的樱花草妹妹开始失声落泪,随即情绪不稳地丢下手里的包袱,抱在我的身上号啕大哭了。”
李文芸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角忽然间没有忍住,冲涌下两行清澈的眼泪。泪水顺着她灰黑色、干黄的脸颊慢慢地流淌下来。
“可是后来呢?那个手举黄木木槌的车夫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面孔吗?”
阿猛坐在睡床顶部,一如既往地表示关心。
李文芸这时候看是动情不已了,也顾不得擦去脸表淌过的泪痕,只是轻轻地左右摇晃一下瘦小的脑袋和脑袋前端高凸的额头,带着纷杂的长发,接下去口声低弱、语速慢极地继续说:
“当时的我虽然是比妹妹年长,也一直都撑得极为坚强,却是那一天下午的时候,晚一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的故作坚强,我的所有外表撑现出来的坚强都是错误的,是大错特错的!在养父、养母乘坐的那辆黄木大马车终于远得不见踪影后,在我双眼视野里忽然空荡荡的以后,在我内心里突然间失落万分后,我转头望向身旁哭得眼睛红肿了的原本白皙美丽脸蛋儿的樱花草妹妹时候,我一下子变得特别难过,将自己的樱花草妹妹搂在怀抱里。我随后抬头放眼向满世界的荒凉群山中一遍遍环望,遥望,我感觉到我和妹妹那一刻好可怜,好无助,不知所向。
当终于望不见养父和养母所乘坐的那辆黄木大马车的影子之后,妹妹大声痛哭着从我身旁离开去追逐那辆马车的踪影,却是被我紧赶过去强硬地拉回,拉停。紧随之,我死死地抱住樱花草妹妹的身子,奋力地将她抱紧,因为那一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养父、养母他们用不了多会儿真的还会坐着黄木大马车回来,我当时也只是在尽一个做姐姐的看护妹妹的责任。所以,那个时候我表现得特别顽强,竭尽全力阻止着妹妹。也是因为那时候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养父、养母他们真的会将我和樱花草妹妹丢弃在那样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养父、养母狠心将我和樱花草妹妹丢弃在那样的陌生山野里的真正缘由。”
“那么,芸姐姐的养父、养母那天晚些时候真的没有返回去吗?他们不是亲口告诉你和樱花草妹妹他们去和车夫一起寻找新的出路了吗?”
这会儿,展翅红楼二层南部睡房里的清纯无邪岛主莹莹极力睁大自己的水汪汪一双有情的眼睛,眼神里尽显惊奇,还是面朝着泪痕满脸的李文芸着急地询问。
“事实上,我也没想到会是那样。我也真的没料到养父、养母根本不再回返,他们只是离开我们姐妹二人而去了!也许,他们真的是离开我俩,而去寻找别的出路了。(。)
第四百八十章 到天明()
而他们所言的‘出路’,究竟是不是仅仅为大马车行走所经的道路呢?还或者是那两个字里面有什么更深刻的含义?我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弄清。”
李文芸回答到这里,长长地叹息。
“真的很耐人寻味。”
阿猛听到这个时候,他又一次左手臂坚强地撑住受伤的上半个身躯,而右手指缓慢地高抬起,够到自己饱经风吹的面孔下方,右手掌抱一抱自己圆弧状的下巴颏儿,眼睛觑觑着向下垂头,一边仔细琢磨着出声。
“那天,我和樱花草妹妹在一望无际的荒山野岭山顶的山路尽头处一直等待着,耐心等待着,苦苦等待着,饱含热情地等待着,但是等到夕阳西落,等到黄昏迟迟而至,等到晚风吹面而起,等到夜幕完全降临,我们依然是什么都没等来。在那片深远寂静的野山山巅上,我和妹妹的内心里只是越来越害怕,而到那个时候一直都没有停止哭泣的还是樱花草妹妹。她都已经哭得眼睛高凸,嗓子沙哑,几乎要哭不出声。但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没有了平日里的勇气,没有了白日里的底气,我那时候随着夜色的加深,内心深处越来越害怕,越来越空虚。那时候我忽然间又联想到,那辆全身黄木所制的大马车在沿着弯弯曲曲的颠簸不平山路将要消失在我眼睛视野里的那一霎,我心间油然而生的不良预兆直觉,我随后觉得更加恐怖了。
到了那晚后半夜的时候,我和妹妹都体力支撑不住了,缓缓地,身子僵硬地慢慢蹲低,坐在养母送给的每人一个大包袱上,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那时候的我忽而抬头仰望纯净的夜空,仰望那忽而亮闪几下的星空,看那夜空里无比纯净,听那夜空沉默无声,我就忽地感到身边没有了养父、养母的陪伴,整个世界里都寂落落的了,孤单单的了,冷清清的了!
那一夜,我和妹妹紧紧地团抱在一起,饥饿无眠,听着深山里忽而响起的狼叫、鸦鸣声,我们勇敢地熬受着,静静地等待着,一直到天明。
最开始的时候,在还是一个第二日的清晨时候,我和樱花草妹妹依旧听话地等待在那绵长弯曲的山路尽头处,我们失落至极的内心里随着朝阳的又一次升起而情绪重新高涨,还随着太阳高高照起而心中渐渐暖热,接下去我们心里还充满着对养父、养母坐着那辆黄木大马车归来的期盼,耳畔依然回响着养父特别严声叮嘱过的,让我们姐妹两个就在那里等待着,哪儿也不要去的命令!所以,我们在养父、养母一直没回来的那些时间里,变得更加听话了,更不情愿违背他们的叮嘱了。但是随着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推移,我和樱花草妹妹越等越没了耐心,我们耳边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回荡,更回听到养父曾经的那句话,随后我们心里面越来越发虚,尤其耳边回响起养父叮嘱我们的话语里那后一句——
尤其不准再回到沽园城里!
大约是到了那天中午的时候,一眼无边的深山山野里还是显得那么空旷,空静,却是阳光灿烂许多了,我和妹妹的心情稍好一些了,但更由于内心里越来越不踏实而且肚子饥饿难耐了,我俩不得已开始打开被养母送给的每个人的大包袱,一边回忆着养母曾告诉的话——
饿了就吃些东西。冷了,里面有衣服。
结合着直到那个时候那辆黄木大马车还是没有归来,我和樱花草妹妹忽地感觉恐慌不安了。
我们纷纷从坐了半个晚上的大包袱顶困软无力地起身,之后饿得难忍之下解开包袱先每人取出被放在包袱上层的干粮,不顾一切地啃了几口咽下去,还随后一口气吃下好多东西,等感觉身子不那么饿得发慌了,体力也有些充足了,我和妹妹最后一次满怀希望地再次放眼向大马车远走所经的弯弯曲曲小路远天天际地方遥望,感受一下过去的时间之久,我俩就真的开始绝望了。”
“那会不会,会不会是你的养父、养母在随着车夫去寻找新的出路的时候迷路了?或者是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出路呢?或者是,或者是那辆马车在行走的半路上出了什么不测?因为山路颠簸不平,更是崎岖狭窄……”
阿猛听到李文芸刚才所说的“绝望”两个字的时候,突然插嘴提醒。
“不是的,那一切有可能,但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李文芸一连沉重无力地摇晃自己瘦小的头部,一边确定无疑地否定了阿猛所提醒的那些可能,随后她又一次难过地高仰一仰面部,尽力抑制一下泪水,才讲出了最根本的缘由:
“在我和妹妹都吃得饱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