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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嬷嬷松了手,紧跟了过去。屋内的林夫人没想到萧明珠会这样行事,她反应过来起身要追,软腿的婆子跌坐在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看着萧明珠的背影,她想喊,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却又喊不出来,待她懊恼地唤人将婆子拖开后,已经找寻不到萧明珠的踪影了。
萧明珠出了茶楼,也没有听到身后有唤她回去的声音,她的心跌落到了冰窟窿里。上了马车后,她还是唤过一个婆子,吩咐悄悄盯着那包厢,如果林夫人离开,或者有人进去,马上就去胭脂庄给自己报信。
马车驾离了茶楼,商嬷嬷才低声问“姑娘是想去胭脂庄里等消息?”
萧明珠冷笑了两声“对啊。”
得了消息,她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做。
说到底,她还是想知道林夫人堵她的用意,更想知道宁夫人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过,仔细想这事,她整颗心都是凉的。
他们到底有没有拿自己当亲人,就刚才,林夫人要是喊她一句,做为晚辈的她还能不转身回去吗?明明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儿,林夫人为什么要这样拐弯抹角的来试探呢,她到底在顾及些什么,或者说在图谋什么。
瞧着她的脸色不对,身上的那种压迫感尽数散出,马车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敢问半句。
到了胭脂庄,满脸是笑的万掌柜一见她这模样也吓了一大跳,急忙引着萧明珠往二楼去。进了二楼的贵客小厅,关上了房门,万掌柜垂手立在门边“姑娘有什么吩咐?”
萧明珠摇头“无事,我借你这坐坐,如果有人来问,你就说我过来看新的脂粉。”万掌柜连忙应了,转身出去,一会儿他就将最新的脂粉全部都送了过来。萧明珠拿着脂粉盒子,一个一个的查看,无事还挑出少许在手背上试了试色。
将所有的看过之后,她的心情似乎也平复了下来。
她这一路足够的招摇,只要存心打听的人都知道她来胭脂庄了,如果林夫人真找她有事,必定会紧随而来,她只要在这等一会儿就好了。
没一会儿,留下的婆子回来了。
那婆子看着不起眼,做事倒是很仔细,据她跟茶楼老板的打听,说那茶楼的包厢是宁夫人订的,一块儿来的不仅有林夫人,还有三位年轻的姑娘。她还悄悄偷听到,宁夫人回去后,从自己的婆子那得知了林夫人骗萧明珠去的事后,及为不满地说了林夫人两句。
看来,宁夫人对林夫人的举动并不知情。
萧明珠让商嬷嬷赏了那婆子一角碎银子。
大概过了一刻钟,在窗边留意街头动静地商嬷嬷回头道“姑娘,宁家的马车来了。”
萧明珠起身到旁边,从窗缝往外看,宁夫人已经下了马车,她身边跟着婆子所说的三位姑娘。其中身着月牙白夹袄的那个姑娘年龄最大,十岁的模样,脸上虽然带着笑,眉眼之间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幽怨;着浣花大红锦袄的姑娘与宁夫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最小的那个着樱桃红葫芦双福月裙的小姑娘,竟然与她有五分相似。
萧明珠忍不住朝着那个最小的姑娘多瞧了几眼,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想,这个小姑娘多半就是林家人,与她血脉相连的至亲。虽然惊愕血脉的神奇,但她完全没有上前想要相识相知的意向。
。
639、确实应该怨()
从撩开的车帘缝隙,依稀可以看到林夫人难看的脸色,宁夫人劝了几句,她也没有想要下马车的意思。年龄最大的姑娘估计是想要回马车里陪她,却被她拒绝了。
随后,宁夫人也没硬劝,领着三位姑娘进了胭脂庄的店门。
【008,帮我盯着……】萧明珠唤了一句,没有得到008的答复,她这才记起,008的程序出现了莫名的漏洞,现在正在自我修检重启之中。
没有008的监视功能,她一下子还有些不太习惯。
自嘲的暗笑了自己两声,也明白为何郑湘衣和小木石会一再的叮嘱她,小心些008。
人啊,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
哪怕她信了008,也是不能太依赖于008了,不然以后再遇上这种情况,她就得抓瞎。
脑子里无聊的想着这些问题,萧明珠起身出了包间,她在楼梯拐角处寻了个楼下的人都瞧不见她,但她可以将楼下的一切都收入眼中的好位置,留意着宁夫人四人的行踪。
宁夫人径直让店中的仆妇将新运到的脂粉都拿出来给那三个姑娘任意挑选,又留下了两个嬷嬷陪伴照看着,就向仆妇询问净房所在。
随着仆妇绕到了后间,宁夫人停下了脚步,就直截了当地问:“萧姑娘可在店里?”
仆妇早就得了万掌柜的吩咐,见宁夫人问起,如实回答:“萧姑娘在二楼查帐。”
“你领我去。”
仆妇没有拒绝,但不远处角落里一个才总角的小丫头,见她们转身朝二楼所去,急忙抢在前头报信。
萧明珠得了消息,迅速的回到了房内坐好,她才给自己倒上杯茶,宁夫人就推门进来了。
“宁夫人,好巧。”萧明珠起身给她见礼。
宁夫人听到她唤自己宁夫人,而不是表姨,又记起上次自己登门,萧明珠不客气地打断了自己的话,端茶送客之事,心里一下子堵得发慌。她倒不是还在生那股子闷气,而是知道了真相后,对萧明珠萌生了另一种更加复杂的感情,甚至是有些胆怯不敢面对。
何况好巧两个字,真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讽刺意味。真是巧合吗,她明明是让人打听过,追寻着而来的。
站在门口,一下子宁夫人有些左右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宁夫人,请进,我们坐下说。”萧明珠又客气地招呼了一句。
瞧着萧明珠的眼睛,宁夫人有一阵恍惚,感觉心被拧了一把,狠心迈进了门。
既然来了,总得将话说明白才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桌边,挑了最近的位置坐下,萧明珠又在原来的位置上落坐,示意商嬷嬷给她们添了茶。随后,她双手握着滚烫的茶杯,慢慢地搓着,视线一直在茶杯上,就再也没有言语。
宁夫人尴尬,也难堪,但想到林夫人说的林家那事,她又隐隐能明白萧明珠心中的怨恨来自于何处了。
她挥散掉心头上的不满,叹了一口气:“刚刚,你见过她了。”
“嗯。”萧明珠应了。
宁夫人又道:“她是你大舅母。”
“我猜到了。”萧明珠的回答应旧是简单得不得了,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
场面一下子又冷了,宁夫人这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都猜到了,却没有给弟妹说话的机会,可见她并不想与弟妹交谈。不过,她又在此处候着,只怕是故意在等自己。
有些话该说,还得说,要不然,只怕林家与萧明珠之间的那层隔阂会演变成一堵高墙。
可是那些话要怎么说,怎么说才不伤人,才能将这些年的事都抹去?
林家人对萧家人的忿恨这么多年都没消,但萧明珠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稚子而已,也是无辜的。表姐要是在天有灵,知道自家人这样对她唯一的孩子,从不落泪的表姐必定也会伤心到晕眩过去的。
她脱口而出:“你是应该怨的,是我们不好……”
这下轮到萧明珠诧异了。
她真有不少的猜测,却万万没有想到,宁夫人突然会来这么一句。
一瞬间,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了。
也许是开了个头,宁夫人也觉得话不是那么难说出口了,她幽幽的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表姐逝世后,你父亲亲自到林家赔罪,将所有的情况都如实说了……你外祖常年在外征战,府里府外的事都得由你外祖母打理,你三舅舅几乎是你母亲一手带大的,他们的感情极好。”
“当那惨事发生之后,最不能接受的人是你大舅舅,他在怒打了你父亲后,与他割袍断义,强行取回了你母亲的嫁妆,要不是你外祖父压着,他甚至都要求你父亲将你母亲的棺柩葬回到林家墓地里。”
“后来,太医们都说你状况不好,你父亲要带你去新安求医,后来你大舅舅去了一次新安探望你,回来就对你外祖父他们谎称,说你已死,你父亲从外头抱回来的孩子冒充表姐的亲生女……”
说着说着,宁夫人红了眼眶。早早远嫁的她,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隐秘,最近柳氏进京都,她气愤地在柳氏前面说起萧明珠的不是;柳氏诧异,说真的萧明珠早就死了,她们两人懵了半天,这才理清楚一切,明白了真相。
一想到自己不仅在萧明珠面前摆长辈的架子,甚至瞧着萧明珠对自己态度冷淡后,还冷言斥责,心里有些愧意。
哪怕再是骨足至亲,十几年不闻不问,甚至都被别人当成个死人对待,谁又亲近得起来呢?
萧明珠完全听呆了:“……”
她能理解林家大舅舅当时的想法,他不仅恨祖母,恨父亲,只怕也是极恨自己的,才会选择这样激烈的做法。
如果事情发生在小木石身上,她对害小木石的凶手和帮凶,估计会比林家大舅舅做得还要过份。
怪不得父亲这么多年,还会坚持不懈地往林家送年礼,还会让人冒充外祖父给自己回信,想必林家大舅舅做的那些事,他都是清楚的,又认定是自己的错,才会沉默承受,而且还不想自己与林家心生了间隙。
640、避不过十五(月票加更)()
宁夫人又继续道:“这些年,你父亲往林家送的东西和你的书信,都是被他悄悄拦下的,根本就没到过你外祖他们眼面前儿。虽说这是你大舅舅的一意孤行做下的错事,但是这么多年了,只要细心查实一番,就会知道真相,终究,你与你母亲长得太像了,尤其是这双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也许,这也是大表弟不愿意接受萧明珠的原因,他不能面对那双酷似大表姐的眼睛。可惜,极为简单的一件小事,却在悲伤之下,没有人愿意去证实,一瞒就是这么多年。
她顿了顿:“你及笄那天,我实在没脸来充个长辈。送给你的那两朵珠花,曾是幼年时与你母亲亲手串的,上头还有你母亲亲手刻的小名,你留着也是个念想。”
听到这,萧明珠起身,深深地福了下去:“谢谢表姨。”
不管宁夫人是借那些事儿为由,冲着她来打感情牌的,还是真心实意地觉着对她有些内疚。这句表姨,就冲着那两朵珠花,她喊得心甘情愿了。
宁夫人抹掉眼角的泪花,急忙将萧明珠拉起:“快起来,快起来……”
萧明珠坐回椅子上后,“那林大夫人也知道了?”
宁夫人点点头:“嗯。”
“所以,她想来与我相认?”萧明珠问。
她不太相信这种说法,那林大夫人瞧着不像是个蠢笨的人。她突然知道自家相公宁可撒下那种谎言,也要拒绝与自己往来,又如何会在没有从自家相公那得到确认和许可之前,就草草地来与自己相认?
而且,那更不像是相认,要不然,如何会连当众唤她一句也不敢。
只怕她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或者说她迫切地需要,与自己扯上亲戚关系,哪怕将来会被自己相公责怪也再所不惜。
宁夫人没有马上回答,大概她是知道林夫人心中是如何想的,犹豫了一下,才道:“她的烦心事儿多,被逼到了个份上,有点病急乱投医,你别往心里去,能避,就先避一避她。”
萧明珠明了,那就是还真有事,并且不是好事儿,宁夫人说不出口。
她笑了笑:“表姨,这如何避得开,国公府又不会跑,我又不能不归家。”
听到萧明珠变换了称呼,虽然没有太多的亲呢的口吻,宁夫人心里也很舒服,“那她要与你说什么,你可千万别应就是了。”
萧明珠客道地笑了笑:“能帮,我自然会尽力相帮,帮不上的事儿,那当然只能请大舅母见谅了。”
宁夫人听着有些不太圆滑的话,但知道都是她的真心之语,瞧着她那酷似大表姐的眼睛,她不由得心又软了软,道:“你那大舅母啊,她……”
窗边的知夏突然道:“姑娘,林大夫人进店来了。”
宁夫人一怔,萧明珠的马车那样的招摇过市,自己能寻到她,柳氏当然也能。
她马上站了起来,“我拦一拦,你先走。”说罢,推门走了出去。走到了楼梯口,她转头见萧明珠起身跟了出来,还冲自己乐呵的笑。
她犹豫了一下,又转了回来:“罢了,避得过初一,也避不过十五的。”她推着萧明珠回到屋内,飞快地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