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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整个上午,她犹豫着想出了个主意,只是这个主意,靠她一个人是不行的,必须要与杨丁香联手才可能有一条生路。
殿下想让她做那下毒之人,但摆明了不敢让她将事做得太明显,要不然给她的也不会是慢性发作的毒药了。三日一指甲盖的药,怕是只会让杨丁香的身子骨日渐损败,给人一种赢弱多病,最后重病无治去世的假象。她再将每次的下药减减分量,只怕杨丁香拖个一两月必定不成问题。
眼下她的月信已经晚了两日,再拖上半月就能确定她是否有孕。只她能怀上身孕,事情就会有转机了。
到时候,她利用皇后留下来的人脉,放出风声说杨丁香中毒。到时候,殿下的对手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定会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的。
到时候杨丁香中毒是事实,哪怕无法指证是殿下指使人所为,必定在皇上面前落下一个治家不严的坏印象。殿下心虚,为了洗清嫌疑,必定不敢让杨丁香在近一两年内死去,落人把柄,只得尽力救治。而有孕的她,也不会被殿下推出来成为替死鬼。
再让杨丁香上书哭求,以中毒坏了身子不能生养为由,请求皇上将自己的孩子记在她的名下。自己肚中孩子男女不明,殿下心虚,极有可能会在皇上的面前应下。
要是能得皇上和殿下的同意,将孩子过到杨丁香名下占个嫡长的位置,那是就最好;哪怕皇上和殿下都不愿意答应,杨丁香和有孕的她也算在皇上的面前过了个眼,有心人必定会记住他们的。她要是在生孩子之前死了,必定会再被人拿出来说事。殿下深知道这点,必定会保她母子平安。
而她必定会倾其所有的手段生出儿子,占据那长子的名份。殿下的王府,现在可还真不是完全在殿下的掌控之中,其中有多少皇后留下来的人手和暗棋,只怕殿下也不清楚,而这些人手,全部都在她的手心里。偷龙转凤,未必就做不到。
从现在到孩子出生,怎么也有九个月,而那身份尊贵的楚三姑娘的亲事就未必等得起这九个月。
哪怕她愿意拖,她一日不定亲,那些求亲的人家就不会罢休。京都之内,身份尊贵的人可不止殿下一个人,虽然不是那极顶的荣耀,但多半也是楚家得罪不起的。
何况皇上那会如何看楚三姑娘这个极为尊贵的姑娘家,谁也猜不到。殿下就是想护那楚三姑娘,有心也无力,也不舍得罪各家权贵,哪怕真豁出去一切,也名不正言不顺。
尴尬的楚三姑娘也就两个选择,她要么就同意进府做侧妃,要么就只能乖乖地嫁于他人。
后个选择倒也罢了。她要是选择进府做侧妃,那她与其怜悯施舍那不讨殿下欢心的杨丁香占据正妃的位置,总比殿下后再娶个门第显赫的继妃来强压她一头强。
而殿下在没有第二个儿子之前,怎么着都会留下她这个长子生母的性命,以护长子周全的。
她与杨丁香守着个长子,静静的忍耐等候着,未必就没有翻盘的机会。
这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偷天换日大局,虽然难以控制,也未必会如她所想那般顺利,却是她们唯一的生机。
杨茉莉颤抖着将药下在了膳食之中,亲自领着人去了杨丁香的院子。
杨丁香的院子里格外的冷静,几个打扫的婆子,早早就坐在廊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剥着瓜子闲话家常。见到杨茉莉进门,她们殷勤的迎了上来:“姨娘怎么来了,快快,里面请。”
正房里的杨丁香听到这话,心里的愤恨又添了几分,她堂堂一个王子妃被关在屋中禁足,连院中的下人也不拿她当主子看,而杨茉莉一个滕嫁妾现在却管着王府的庶事,被下人们追着讨好。
怨恨,怒气,充斥着杨丁香的脑子,烧毁了她的意识,看到婆子殷勤地替杨茉莉打着席子,她完全被怒气所控制,抓起旁边的香炉就砸了过去。
杨茉莉一进门,一个香炉就砸了过来,还好是旁边的嬷嬷拉扯了她一把,才没让香炉砸中头,但炉中带着温度的香灰还是淋了她一头一身。
676、万万不可()
杨茉莉没在意身上的香灰,目光落在了那香炉上。殿下不给杨丁香一个王子妃应该有待遇,屋中的摆设都是简单粗陋之物,她知道杨丁香喜欢调香,才特意给她备了这么个黄铜莲花香炉。别瞧着这香炉小巧,却是十足的黄铜所制,真要被它砸中,只怕得头破血流。
她还真没有想到,在杨府里胆小怯弱,连说话也不敢大声的堂姐,也有拿香炉砸人的一天。也是,自打嫁进了王府,堂姐日日在变,变得她都有些不太认识了。
要不是,她深知殿下对杨家一族的怨恨已深入骨髓,自己顶着个杨家滕妾的身份,哪怕再在他面前低头讨好,出谋划策,也无法在他的心中占据哪怕一个小小的角落,她又何需来求这杨丁香联手搏那一线生机。
杨茉莉压下了心头的不喜,轻描淡写地道:“娘娘,可曾伤着手。”
她这替杨丁香开脱的话儿,落在杨丁香的耳中,就是那入骨的讥讽,目中喷火,双手握拳,冲杨茉莉骂了句:“贱人!”不过拿香炉砸人已经是杨丁香的极致了,她倒不敢再有过激的举动。
杨茉莉的心往下落了些。
“姨娘,娘娘这里老奴们伺候就好了,您先回去换洗吧。”婆子们讨好道。
杨茉莉拍了拍身上的香灰,道:“无妨。”她示意身边的下人将饭菜摆上桌,才对杨丁香道:“娘娘,今儿个妹妹亲自伺候你用膳。”
“不用你假好心。”杨丁香根本就不接受杨茉莉的好意,恨意满满。
杨茉莉叹气,挥手让婆子们摆好午膳,退出屋子,才按捺着性子,低声暗示道:“娘娘,你就这么恨妹妹吗?好歹我们也是同出一族,同气连枝。”
这话刺疼了杨丁香,她双手拍在桌上,嘶声大吼:“对,我恨你,你要不是与我同出一族,我还不会这样的恨你。”
她恨杨茉莉要答应随她滕嫁到王府。
她恨杨茉莉为何要甩下她不管,自己去争殿下的宠爱,
她更恨杨茉莉一个滕嫁的小妾,如今却在府中过得比她还要风光。
恨意充斥满了杨丁香的脑子,她恶毒的咒骂道:“你怎么还不死?你可知,我日日求神拜佛,就求你早日去死。”
看着不管不顾,呈现了疯狂样儿的杨茉莉上前抓住杨丁香的手,低声道:“堂姐,我死了,你能好吗?你认为我不愿意嫁出去做小户的正妻,愿意随你滕嫁?我父母只不过是族中帝枝庶出,依靠族中生活,我哪有拒绝的权力!”
五岁的她刚显慧智,就被接到了主屋教养,打小她就明白,自己是族中用来攀援各家权贵的工具,哪里有她选择的余地。
杨丁香楞了一下,杨茉莉又道:“堂姐,我们都是杨家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争,那就只有我来争,总不能我陪你一块儿等死吧。”
这话又刺疼了杨丁香,她一个嫡女正妃,如何能同杨茉莉这样下贱的妾一样不要脸的使用手段争宠?
她伸手推开了杨茉莉,道:“我宁愿抱团一块儿死!”
她得不到的,也不能让杨茉莉得到。
看到了杨丁香眼中丝毫也不掩饰的恨意,杨茉莉的心彻底的跌到了谷底,她转身往回走,到了门边,站住了,回头看了眼杨丁香:“娘娘说的可是真心话?”
这是她给杨丁香最后的机会了。
杨丁香拿起碗,冲着她砸了过去。杨茉莉一闪身,碗落在了门槛上,飞溅的碎片割断了她的几根发丝,同样,也割断了她心中最后的那点情谊。她苦笑道:“罢了,蝼蚁尚且偷生,娘娘别怪我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正房。
她要再重新思索一条,自己的出路了。
韩允景听心腹下人回来禀告,说杨茉莉将下了毒的午膳送去给了杨丁香,他得意的笑了,提笔写了封信,让人悄悄送去给了白莲。又让人备了一份重礼,亲自去了楚家。
白莲收到了韩允景的信,哭笑不得。
看来,景儿真是铁了心要娶自己。
她将茶水倒在信上,将字迹全部化去,才揉成一团丢弃到了角落的纸篓子里,才坐到书案边上,一边慢悠悠地自己磨墨,一边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回信。
即能不与他明说自己是她的生母转世,只能让他相信,自己会为他谋划,只要他愿意信自己,他们强强联手,自己一定会将他推上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
丫头跑进来,低声禀报:“姑娘,殿下来了,来向老爷求娶姑娘。”
白莲心惊,手一抖,墨汁飞溅了出来,书案上洒上了星星点点的墨印,甚至连她最心爱的镇纸也不能幸免。只是,她根本就顾不上这些,丢下墨条起身就往外走:“老爷在哪接待王爷?”
丫头快步跟上,低声道:“书房。”
到了院门口,白莲先在院门口探头望了一眼,就看到院内寂静,普通的下人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便宜爹的韩允景的心腹在门边守着。她犹豫了一下,没从大门进,而是绕到后头的小角门那边进来,让丫头在门边守着,自己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偷听。
屋内,韩允景向楚二爷保证道:“二舅舅尽管放心,只要您愿意应下这门亲事,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一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娶表妹入府为正妃。”
白莲心头一惊,娶自己为正妃,那杨丁香怎么办,杨丁香是皇上替他选的正妃,不可能休妻,不能贬妻为妾,难道要那杨丁香去死?
杨丁香一死,那杨茉莉一个妾室该如何在王府里立足?
在楚琳儿的记忆中,杨茉莉可是景儿身得的女诸葛,安得了内院,出得了谋划的。
不不不,主要是,她如何能嫁给景儿。
见便宜爹半天也没说话,估计在判断得失,白莲忍不住了,她转身绕到了门口,门口的人立即往里禀报了她的到来,韩允景亲自开了门,笑脸相迎:“三表妹。”
她点头示意,进了书房,转身将门关上,严肃地道:“殿下刚才所言,我都听到了,此事万万不可!”
677、是哪里走偏了剧情()
韩允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没生气,随后挑眉轻笑着刚想说话,白莲冲他摇头,先看向自己的便宜爹楚二老爷:“爹,你可否避一避,让我与大殿下单独说两句。”
楚二老爷早在这些日子被白莲刷满了好感,对她的要求无有不应,更不觉着白莲说话行事在当下有多大胆和不妥当,叮嘱了一句:“好好说。”就转身离开了书房,还替他们将房门给带上了。
韩允景见楚二老爷这举动,不由得喜上眉梢。
要是楚家没有想将楚琳儿许配给他的意思,如何会默许他们男女单独相处于密室?
他温柔地看着白莲,柔声问道:“有何不可,三表妹是信不过我吗?我说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三表妹进门,就一定会做到的。”
白莲只觉着脑门儿疼,不与他废话,直接问:“杨丁香要是死了,你如何向皇上交待?”
杨丁香可是皇上亲指的大皇子妃,不是想弄死就可以弄死的,一点点布置不好,哪怕景儿贵在皇长子,顶个杀妻的罪名,足够毁了他的夺嫡之路。
韩允景将她的斥问听成了担心,挑眉轻笑:“三表妹在关心我?”
关心两个再普通不过的词从韩允景的嘴中慢慢悠悠地说出来,充满了暧昧的粉红泡泡。
白莲的脸红了,不是被他撩拨红的,而是他给气红的。
这该死的尴尬关系。她在心中骂了一句,一种无力感由心而生。做任务这么多年,各种变态的任务都做过了,头一次觉着这样无助。
对于景儿,她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舍远不得,还近不得。
可是她一个做娘的,一见面就被儿子撩拨,到底是什么鬼事!
要不是她真知道原主与景儿关没有什么瓜葛,还真会以为自己拿错了剧本。
等等,与剧本不相符,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自己有什么举动让景儿误解了,以至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怪关系。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一切走岔了的由头,就是从国公府外的偶遇开始。不不,仔细想想看,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发现了景儿对自己的态度有异。绝非拿自己当成普通的一个娘家表妹看待,而是一个他志在必得的女人。
这不对啊,在宫中年宴之前,楚琳儿和景儿应该从没有见过面,在宫里,他们两人也并没有什么交集,到底是原因让景儿对她紧缠着不放?她敢打包票,自己对他的态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