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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家不愧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四大家族之一,居然将到访隐阁的客人安置在小巧玲珑的别墅之中,实在是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当两人沉迷于院内的奇花异草之际,身穿鹅黄连衣裙夏装的茉依走了过来,她扯了扯臂上的条纹白手套,一脸轻松写意的神情:“果然是庶民,真搞不懂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类户型的洋房整个隐阁共有十栋,占地面积约为8000平方米。”见瑰熏儿毫无反应,茉依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你们有话快说,本小姐还要参加四大家族会议。”
于是,瑰熏儿把信封转交到茉依手上,并转告了浪天冒险团一行人的踪迹。
“哎!他们也不先通知我一声,万一遇到危险可就麻烦了。”茉依匆忙拆开信封,目光逐渐凝重,转向幽娜,“你呢?难道也是因凌汶轩而来?”。。
幽娜点了点头道:“我想作为三教庭审的证人,为神父大人出庭作证。”
“最好放弃你的想法,这不可能!”
“为什么?”
“根据鉴罪官先生的说法,两起谋杀案件都与你无关,因此不得让你充当证人。”茉依翻开躺椅上的法律书籍,接着说,“陪审团由四大家族和三大宗教总共七名陪审员构成,我就是其中之一,陪审团应当对鉴罪官提出的被告人的罪证是否成立进行审查,并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裁定被告是否有罪,期间任何律师不得出席或干扰本次庭审结果。”
如果有镜子,幽娜很想照一照自己耷拉着脑袋的样子。
她总算明白她的纯真显得多么的无知和可笑,自从在釉岛上苏醒的那天起,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充斥着因国家对立、宗教冲突造成的杀戮、阴谋和算计,那些伪君子自诩为罪恶的审判者,打着“民主”和“人权”的旗号,背地里却干着卑鄙无耻的勾当。
有那么一个人,只因个人恩怨,逐渐沦为伪君子们的帮凶而不自知,还在为荣升高位沾沾自喜,实在让人厌恶至极。
现在这人以西装革履的打扮来到宅邸外,面露微笑,向她伸出右手,以表欢迎之意。
“慕云兮,恭喜你从一个小小的搜查官升任为鉴罪官了,大仇得报的滋味如何?”幽娜望向停靠在路旁的马车,冷笑了笑,“看来你是巴不得我马上走,要不怎会连马车都给我们备好了?”
“小娜!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以后不准叫我小娜,你不让我叫他神父大人,那也请你叫我沈芳璃。”
“好吧,沈芳璃。”慕云兮摸了摸下巴,“见到你姐姐后,有没有回想起什么?”
“懒得跟你废话,熏儿姐,我们走,别理他!”说罢,就和瑰熏儿一同乘上马车。
马蹄声渐行渐远,慕云兮拖着疲惫的嗓音侧过脸向茉依低声道:“我们是不是也该去见隐阁晏家的新任家主了?”
“看来你已对此释怀,是我多虑了……”
“终有一日她会理解我的苦衷,这样她才能真正做回自己。”慕云兮径直朝坐落在远处人工湖对岸的楼宇走去。
隔着一层百叶窗,他得以窥见会议席上众人的姿态:赤魄自治州州长赵恺右手夹着烟杆,左手像弹钢琴一般敲击桌面,葬剑山庄主江洺熠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上的茶杯,至于隐阁晏家的新任家主晏雯莎,位于正中央,翘着二郎腿,化着浓妆的睫毛尽显得意之色。
“你终于来了,紫雾茉家家主茉依,既然人都已经到齐,就让我们开始吧!”晏雯莎示意茉依坐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然后心不在焉地聆听慕云兮对三教庭审作出的说明。
“明天早上九点整,被告人将被押解至攀狐市第一人民鉴罪院,到时我将对被告提出两起凶手案件的指控,请大家积极配合我取证,以探求被告内心中的罪恶。”
“也行!不过我建议初审的时间不宜过长,随便给被告定个死罪完事好了。”晏雯莎以手托腮,打了个哈欠,“最近我忙得很,下周四我还要在隐阁召开的《天籁之音》第二季全国城市海选攀狐赛区中担任评委,没多少闲情耗费在于己无关的小事上。”
“晏雯莎,自从你家母过世之后,你是越来越傲慢了,只顾着自己,完全不考虑我们四大家族的共同利益。”赵恺掐灭了手中的烟,呛声道,“之前赫格里拉修道院凶杀案轰动一时,我也是费尽心机才把此事平息下来,为此还差点被联邦首相罢免州长之位。”
“是啊!关乎七神器之事,不能说是小事。”一旁的江洺熠摸了摸手中的剑鞘,接话道:“想来你们隐阁晏家也真是奇葩,怎会放心把训世正文之一的《天籁神韵》存放在隐界圣城之内?要知道里面封印的可是嗜血凶残的妖兽,如若有一天重现于世,必将导致生灵涂炭。”
“那么你先告诉我《九剑名谱》的秘密,作为交换我便让你略知一二。”
“你……”江洺熠气得差点拍桌而起,转眼见到茉依嘴角上的笑意才平复下来。
“天真!你真的觉得把训世正文藏在隐界,就万无一失吗?”茉依说着当众念出了宋子熙寄给自己信上的内容。
“什么?天兆教竟敢派制裁者抢夺训世正文?难道说他们想要……”
“所以我们四大家族必须团结一致,绝不能让天兆教有机可乘,看来只有执行‘人祗之祭’才能防止妖兽乱世的灾难。”赵恺又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话音刚落,晏雯莎就深陷沉思之中,所谓“人祗之祭”,作为四大家族继承人她自然非常清楚。
四大家族每隔一百年都会出现一位体内蕴含璨星之力的继承人,选其作为祭品,将天地煞气转化到悲怆之木“榫”上,再将其钉在隐树上成为“人祗”,之后便把所有亡灵的怨气、晦气吸入其体内作为隐树的营养,盛开出绝美的卯之花。
这千年以来,四大家族需要不断奉上祭品才能维持现世和隐界的平衡,根据相关的资料记载,自从妖兽降生以来,先祖执行“人祗之祭”的次数不下百次,而这一代终于又轮到她隐阁晏家奉献祭品了。
此祭品正是晏雯莎的异姓表妹兰泠湘,由于璨星之力的缘故,兰泠湘早已不被当作隐阁晏家之人,她对兰泠湘更是毫无任何怜悯之情,待兰泠湘的父亲抵达隐阁,就命令手下把兰泠湘严加看管了起来。
倘若有一天另外三大家族跟她要人,自己也好有个交代。
赵恺不耐烦地打断晏雯莎的思考,问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一百年来继承璨星之力的人正是贵阁的兰泠湘小姐。”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优先要处理的是明天的三教庭审,至于兰泠湘,到时我自会找人交给你们。”晏雯莎换了一下腿姿,露出大腿内侧的黑丝。
慕云兮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拿出准备好的讲稿,继续读完三教庭审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
会议结束之时,没有掌声,只有一副胜利者姿态的笑容,以及觥筹交错的酒杯,慕云兮在想着要不要加入他们,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独自迈步离开。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教庭审()
攀狐市鉴罪院是慕云兮幼时的憧憬之地,他曾经幻想过自己身披黑色法袍用最规范的语言演绎鉴罪官的角色,现在他总算实现了愿望,在这柄鉴罪圣剑之下,法官和陪审团将会声张各自的正义,最终由他来辨别到底是坦诚还是谎言。。。
不过臆想和现实相差甚远,尤其是法庭上令人唏嘘不已的一幕:高瘦的主审法官和其余五位胖法官已在席上就坐,审判长看完证人的证词之后,扶了扶鼻梁上的镜片,如同剔除多余之物一般把证词交予其他法官传阅,另外几名法官对着言之凿凿的证据都在想尽办法敷衍了事,有的人猛灌一口摆在桌面上的矿泉水,有的人掏出口袋里的手帕使劲揩抹额前脑后的汗珠,还有的人一边打官腔一边小声提醒审判长该让被告人发言了。
转眼间,凌汶轩以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来到被告席上,开始演说:“我是一位天耀教的神父,只承认璨星诸神的审判,你们要我对着《洛贝仑法典》起誓,就像是让一个文盲强行读懂伟人的著作那般可笑。当然,我并不是文盲,你们也绝非伟人,假如我的讲话能为自己提供辩护,我也乐意为之,但藏匿在圣洁之中的奸邪小人,处心积虑的想要置我于死地,让我怎敢轻言真相?”
在这种铿锵有力的声音影响下,陪审席更加肃静,释迦道安像浮雕一样猛然起身。其他陪审员蠢蠢不安地蠕动着身子,圣主阿拉伊向一脸倦容的教皇翟天傅嘀咕些什么,晏雯莎扇了扇手中的折扇,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笑容,座位右边的赵恺转头和在圈椅上摇晃的江洺熠说话,四大家主之中唯独茉依沉默不语,静心听慕云兮要如何反驳。
“释迦大人莫要激动,被告人若被判定为白,自然不劳烦贵教亲自动手。”慕云兮示意道安坐回原位,转过身背对审判长,“经过我的分析推理和证人提供的证据若是被判定为黑,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制裁。”
咚——咚!
审判长敲打了两下法槌,证人亦随之来到了庭上。
来的是一位盘着头发的妇人,向审判长、众法官、陪审团作过自我介绍,开始回答慕云兮的提问。
“荷香亭老板娘希尔娜,请问你对眼前的这位神父还有印象吗?”
“他是我的恩人,在格朗西亚村救过我的女儿卡莉娅,是个好人。”
慕云兮转向圣主阿拉伊,冷言道:“据说奇迹之戒一直被贵教所保管,怎会落到洛佩莱这种恶人手里让其为非作歹?”
“此人是我天赐教中的败类,我已令众信徒对此引以为戒,现在我们首要目的是找回本教神器,无意取凌汶轩神父的性命。”
圣主话语之间,瞥了一眼身旁的教皇翟天傅,对方不为所动,点头示意慕云兮接着说下去。
“我曾经到荷香亭跟你打听过幽娜的去向,恰巧听闻报纸上刊登的凶杀案一事,再往前推算就是黎忌奎神父遇害的早晨,你能否详细告诉我那天的情形?”
“当时是荷香亭开店十周年纪念日,我请来幽娜演唱歌曲给本店作宣传,并允诺支付三千贝仑作为报酬。期间,瑰熏儿充当临时服务生替客人端茶倒水,凌汶轩到集市上购买食物。”
“那么他花了多长时间购买食物,你算过没有?”
希尔娜拨了拨拇指,想了想道:“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
“好了,我懂了,你可以下去了。”慕云兮用右手食指摸了摸鼻梁,转向审判长,让其传唤下一位证人。
这人正是伽罗国新任丞相班仁桀,只见他分别向法官席和陪审团行了个礼,就把慕云兮那日在将军府上所作的推断跟在座的列位复述了一遍。
“丞相大人,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没有了,谢谢!”班仁桀把右手贴在肚脐上,不敢正视慕云兮凛冽的眼神。
“你撒谎!若不是亲手栽培过,怎会对两生花的习性这么熟悉?”
“鉴罪官先生果然非同凡响,这都让你给看出来了。”班仁桀喟然长叹,“不错,我在诹华村居所处种植两生花的初衷是为了表达自己对故乡的思念之情,不想却被人将其当作谋害先王的作案工具,那时我怕新君降罪于我,才不敢说出真相,实乃难辞其咎。”
“既然你已有悔过之意,我们便不再追究,当务之急你应速回贵国向新君阐明实情,传达本次庭审的精神。”审判长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在庭上显得更为洪亮。
待两位证人退庭之后,慕云兮继续对凌汶轩进行鉴罪,他嘴里嘟哝了一声,向凌汶轩伸出右手:“长久以来,我们互相看不顺眼,我应该主动展现一下我友好的态度。”
凌汶轩的脸上未表现出惊恐的神情,平静地张开手掌让慕云兮摸了摸。
“不亏是握枪的手,你究竟杀过多少人?要被杀多少遍才能拭去你身上的罪罚?”慕云兮松开凌汶轩,面无表情地转向审判长,“如今证据确凿,如此罪恶之徒岂有不严惩的道理,因此我恳请向院长先生提起对被告人的公诉。”
“你还未说明被告人的不在场证明,以荷香亭和赫格里拉修道院之间的距离,两个小时恐怕都到不了,而被告人只花了一个半小时,请问他是怎么办到的?”
“原理很简单,他走的是水路,所以从荷香亭赶到平川岛只花了半个小时,来回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剩下的半小时他可以到集市上买点东西,然后返回荷香亭,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慕云兮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