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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读的信件多且繁琐,幽娜恨不得全部丢掉,碍于身心疲惫,没精力理会了,只好更衣上床,倒头睡去。
这样的日子,幽娜重复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当她独自呆在录音棚里工作的时候,柳玉涵竟会主动来找她,告诉她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晏雯莎死了。
“歌曲《沉眠的曜日》抄袭事件遭媒体曝光之后,晏雯莎匆忙返回攀狐市,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失踪了,起初人们还以为这是她故意逃避追责所采用的伎俩,谁知经过几天的寻找,昨夜,她的亲戚们终于在隐阁剧院的舞台上找到了她的尸体。”
“以她的修为,怎么可能被人如此轻易的杀害?”幽娜摘下耳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当我赶往现场,得以见到极为恐怖的一幕:她的姿势极度扭曲,周身已被烈焰烧得黑如焦炭,一根粗如手指的吊威亚将她悬在半空中,正下方的舞台上残留着一滩鲜红的血迹。”柳玉涵深吸了一口气,把衣兜里的照片平摊到桌子上,“仔细看,你能发现什么?你的回答对于我非常重要,你可别像以前那样毁掉我好不容易拍下的证据。”
三张照片从不同的角度拍摄尸体,让幽娜印象最深刻的是其中一张面部特写,诡异的白色面具遮住了尸体的整张脸,旁边的血迹有一段潦草的血字:
她用虚荣面具掩饰自身的傲慢。
“这种杀人手法,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幽娜把照片还给柳玉涵,感到非常疑惑。
“晏雯莎是被人烧死的,‘以圣焰焚尽傲慢’出自第一卷训世正文上的谶语。”
“可是他已经死了!这绝不可能!”
“所以我才将此案定性为对凌汶轩的模仿,凶手肯定获悉了《紫芸古卷》的秘密,说不定是他的帮凶。”
“搞不懂你这家伙脑袋里都装些什么?推理水平跟慕云兮相比差远了。”幽娜捋了捋眉毛,冷笑道,“我觉得神父大人的动机不像某些人想的那样,他的苦衷难以言表,直至死亡也不为人所知。”
柳玉涵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
“根本不存在帮凶,至于是谁?将由你来思考。”
“连四大家族都猜不透训世谶语的本意,何况其他人。”柳玉涵长舒了一口气,“所以,永远不要以为你对自己很了解,做事浅尝辄止,无助于任何问题的解决。”
“所以……你到底在对我进行说教,还是采访?”幽娜被毒舌女无厘头的话搞得一脸懵逼。
“都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提供一些线索,最近有没遇到什么可疑的人物?”说着,柳玉涵从提包里拿出笔录本。
“我前不久才得知晏雯莎返回攀狐市的消息,至于她有什么冤家和仇人,我完全不知。”幽娜换了一下坐姿,继续说,“为保住来之不易的钱财和人气,我早已放下了过往的怨恨,甚至乐见她这种恶有恶报的下场。”
“幸好她对你的迫害失败了,我要找的是成功案例。”
幽娜突然联想到某个人,顿了顿道:“有……不过她向来居无定所,具体情况你要问贾晁。”
她们说完之后柳玉涵就没兴致再发问了,她沉默着在椅子上整理完案件笔录,就遵从幽娜的指示乘坐马车来到雪鸠餐厅。
不料恰巧遇到餐厅停业整顿,透过悬挂着指示牌的玻璃门,她看到贾晁站在餐厅中央的三角梯顶端更换灯泡,蓬弘贵蹲在梯子旁边的工具箱处翻找着某样东西,慕云兮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翻看着手中的报纸。
其他服务生皆因休假不在,整个餐厅显得格外空旷。
听到敲门声后,慕云兮随即放下报纸,跳下椅子,朝门口望去。
“哟,玉涵!究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来这儿?”慕云兮多年未改两人在校时打招呼幽默诙谐的语气,着实让柳玉涵忍俊不禁,“云兮,以前约你见面的时候,你总以公务繁忙推脱,今日怎么显得格外闲暇。”
“听说雪鸠餐厅的店长要给幽娜举办庆功宴,我只是抽空来看看准备的情况。”
“既然你那么有时间,不如帮我分析一下案情,毕竟你的逻辑推理能力远在我之上。”
慕云兮淡淡道:“可我早就不是搜查官了,此事由你来决定。”
“你……真打算撒手不管?”柳玉涵伸出手指道。
“哈哈!反正此事根本不归我管,还请姑娘另寻高就。”待贾晁走下梯子,慕云兮便收住了笑容,招呼其来到吧台边上的角落处,窃窃私语,“你觉得我这次的机会有多大?”
贾晁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头:“五成左右!在这方面你得跟哥好好学习,当初我追我老婆的时候,软磨硬泡,几乎能想到的手段都耍了个遍。相反,你比我轻松多了,放着青梅竹马的先天优势不用是你最大的战略失误,凌汶轩一死,谁来填补她内心中的空缺,当然是你呀!可是这两年来你都干了啥?简直让人无语。”
“你们两个偷偷背着我在说些什么?”
“没……没什么!”见柳玉涵推门进入店内,慕云兮和贾晁赶紧一左一右撇过脸去。
“对了,先别急着走,我有事要问你。”柳玉涵一把拦下正要去移动梯子的贾晁,“听说你认识雅莉塔,能跟我谈谈这个人吗?”
在柳玉涵的一再追问下,贾晁只好交代了他和雅莉塔之间的关系,其中含有大量令人面红耳赤的内容,听得一旁的慕云兮捧腹不止。
“想不到你如此明目张胆,嫂子还能原谅你,实在令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于承认错误,我和席蒂丝结婚后,就再也没去找过雅莉塔了。”
“能不能写一下她的住址?”柳玉涵从笔录本上撕下一张纸递给贾晁。
“沿泽北路第二个路口往下走一百里,可以看到一家门脸上挂着几个奇特红灯笼的酒楼,这家酒楼不仅提供美酒佳肴,其‘特殊服务’的质量亦广受好评。”贾晁边说边在纸上画下一条指明道路的曲线,“雅莉塔虽说不算店里的头牌,但是凭借曾经当过吟游歌姬这一身份,从不缺少客源,只是最近一段时日,她显得有点精神失常。”
“喔!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从一位朋友那儿听来的消息,起初他是因为价钱问题和雅莉塔争吵不休,谁知雅莉塔不甘于理亏,竟作出疯狂之举,她先是爬上堆满丰盛食物的饭桌,站在上面撕扯自己的衣裳,一丝不挂之后又开始扯自己的头发,幸得众人齐手阻止,才控制住雅莉塔。”
“为何你要用‘控制’一词?她当时的行为真如你说的这般可怕吗?”柳玉涵折叠好记载酒楼地址后,放回提包。
“你根本无法想象,那不是人类的眼睛。”贾晁倒吸一口凉气,复述他朋友的原话。
“可见你之所以不去找她,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柳玉涵饮尽纸杯中水,对身旁倒水的蓬弘贵以表谢意,“时候不早了,我得立即前往你说的那个地方。”
“慢着……你来这儿之前是不是找过沈芳璃了?她在烛煜集团过得可还开心?”慕云兮见柳玉涵起身要走,急忙向前追了一步。
柳玉涵挑眉笑了笑,一双玉手伸向玻璃门上的把手:“你就放心好了,她现在可是著名的吟游歌姬,过得开不开心要等你和她见面后才知。”
第一百八十三章 庆功宴()
看过照片上的那行血字,幽娜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惊骇简直无法形容。
昨天柳玉涵在录音棚里的提问,她尚能坦然应对,毕竟以前遇到过很多与之类似的场合,也想过该如何作答。让她一瞬间窒息的,是内心中冒出的某种猜测。
凌汶轩!
天啊!此案与两年前的三起凶杀案存在诸多相似的地方,很难想象竟然不是同一人所为,实在是峰回路转,让人摸不着头脑。虽然柳玉涵并未透露案发现场的其它信息,但是幽娜亲眼目睹了迁葬仪式的整个过程,无法说服自己。
而且这短短一段话里,包含的信息太多了,先不说晏雯莎的死亡方式是为了对应训世谶语,面具的未解之谜,还一度被前任搜查官慕云兮所忽略,他的推理没能尽善尽美,仍然存在不少漏洞。
无数的念头从幽娜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却一个都来不及思考,拎起梦境石,轻吟咒文,便召唤出了天香铃。
此铃是在临别之际,与导灵枪一起交给她的物品,里边装着瑰熏儿饲养的天香蛊,在必要之时,可为她传递信件。
见到此铃,她才想起自己放养的鸽群,出于对朋友的思念,她在这两年间利用信鸽给兰泠湘寄去了多封信件,却收不到一封回信,每当信鸽返巢,都在其腿上发现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鸽子身上并未找到受伤的痕迹,经检验血液竟源于人类,收到她来信的人显然遭遇了不测,隐界一定是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细思恐极。
自己最近写的一封信件和以往相比没有太大变化,很多言辞照搬以往的问候,当初她势单力薄,没能帮兰泠湘对抗四大家族,如今虽说能力有限,但她早已决定,必须通过某种方式来弥补对方。
可是不清楚兰泠湘所求为何,又怎么帮得了她?
看来此信是非寄出去不可,随后幽娜用细绳绑好信件,来到楼顶西面的阳台上。
她先是搬开挤满十只鸽子的小型鸽棚,卸下笼子内的饮水池和饲料盆,拉出鸽笼底座单独摆放在另一侧,然后拿起接在水龙头上的胶管,冲洗着地上的粪便。过了十来分钟左右,养鸽场终于打扫完毕,精疲力竭的幽娜抹干两鬓的汗水,坐到花坛旁边的凳子上休息。
鸽子们“咕咕”的叫声似在对焕然一新的居所表达高兴之情,望着它们打理羽毛时憨厚的模样,她想起温顺近人的小啾,比起每天服侍这些好吃懒做的“小主人”,还不如让小啾替她送信,至于能不能得到兰泠湘的回信还是未知数。
不料瑰熏儿的来信却提前一日到达,天香铃的震动惊扰了幽娜的思绪,她急忙往左边挪了挪身子,给拍打翅膀降落的小啾腾出位置。
“啾……啾!”
幽娜把口袋中的一些鸽食撒在凳子四周,趁小啾啄食之机,解下绑在它腿上的细绳。
她打开信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被上边的内容惊得目瞪口呆。
为迎接凌汶轩的灵柩重返故乡,天耀教廷筹办了盛大的迎葬礼,谁知在开棺验尸的过程中却发现,躺在石棺里面的并不是凌汶轩,而是天兆教制裁者竹绿。
这……怎么可能?竹绿居然死了?
两年前在歧水龙宫,大家都以为窃走无畏之剑的人是竹绿,如今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罪人。
信中还写道,石棺打开不久,竹绿的尸体就迅速化为一堆枯骨,怀疑是某人为了销毁证据,故意设下的一种禁术。
瑰熏儿和她先前的猜测不谋而合,说不定这是凌汶轩的借尸还魂之术。
一想到他有可能还活着,她有些发愣,绳子绑了多次才绑紧,引得小啾发出不耐烦的叫声,啄了啄后颈的羽毛,飞向天空。
待信件顺利寄出之后,幽娜下楼准备前往在雪鸠餐厅举办的庆功宴,茶几上的咒立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拎起话筒,里边传来了柳玉涵的声音。
原来,昨天经过与她的一番交谈,以及对雅莉塔居所的走访,柳玉涵已经查明了隐阁剧院凶杀案的真凶,雅莉塔主动向警方自首,并对杀害晏雯莎的事实、动机、作案手法供认不讳。
“你确定是她?”
“是那个妓女自己亲口承认的,你还有什么疑问?”柳玉涵听到幽娜一副欲言又止的口气,急忙劝她冷静,“好啦!什么都别说了,最近我们的工作压力都太大了,今晚该好好放松一下。”
说罢,柳玉涵就挂断了咒立通讯器。
等到她伫立于聚光灯下的时候,人群中很难觅见柳玉涵的身影。
整间餐厅被席蒂丝花钱包场,仅对幽娜的亲戚和朋友们开放,台下座无虚席,包括烛煜集团里的同事、广告商代表、传媒记者等,贾晁和蓬弘贵和一众服务生忙于给每张桌的客人们点菜、端茶、倒酒,麦小茉带着儿子也来与她共聚欢乐,现场的气氛显得热闹非凡。
眼前这架白色钢琴就是从啼鸣琴行买来的,此前幽娜还未曾动过此琴,在观众们一致要求下,她弹奏了一首《星之祈祷》,曲毕发表获奖感谢,接下来的一首歌她想邀请全国金曲榜亚军得主——弦音少女同台演出。
于是,端若弦和端若音在热烈的掌声中登上了舞台,作为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