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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神坛-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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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一道白光划过,两名天兆教教徒粘着血丝的右胳膊从肩膀上掉落下来,疼得他们翻滚在地上哇哇大叫。

    七彩捻指以一道灵气注入两人的伤口替他们止住疼痛:“你们给我记住,下次再敢擅自行动,就不是断臂那么简单了,鬽灵最喜欢你们这种四肢不全的宿主。”

    他们话音刚落,受惊的白马一跃而起,四肢溅起阵阵沙尘朝南方狂奔而去,途径茂密的森林、兀立于山崖边的木屋,穿过黑雾弥漫的马道,淌过川流不息的小溪,终于在乌云尚未覆盖的僭龙城外停下了脚步。

    出城的百姓排成长队,正有条不紊地前进,所有人都要向城门两旁的卫兵亮明身份才能获准通过,骑马、乘车的人必须下马步行,国外特使要出示印有本国国徽的符牌,外地户口的在出示自身证件的同时,还需向门候说明去向。

    此时一辆双人马车在人群中徐徐驶过,车轮时不时“吱呀”作响,拉车的两匹棕马神采飞扬,个头比小哞略矮半公分,形体娇小而俊美,马蹄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嘚嘚”声。

    很多人都不喜欢排队,特别是有急事的人,冗长的出城手续和嘈杂的喧闹声很快把他们的耐性消磨殆尽,不过除了个别严重缺乏素质的人,大多数人引而不发,或者干脆加入围观的人群。

    突然,一名身着蓝色上衣,约三十来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拉了拉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使劲窜到马车前边的空位上。

    “你这人怎么插队?太没修养了。”车夫向前三步,一把扯住中年男子的肩膀。

    “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插队?”那人鼻孔朝天,不愿多瞧车夫一眼,连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幽娜也忍不住回过头,闪到一旁。

    “这里的人都看见了,你不信问这位姑娘。”车夫的嗓音很大,响彻整座城门。

    “呃……这……”幽娜不知该如何回答,刚才那会儿她恰巧在想事情,并未留意身后的状况。

    见无人替车夫作证,那人更得意了,他一脚踹向对方腹部,随后指着倒地不起的车夫破口大骂:“我是高贵的人,你是低贱的‘狗’,没坐你的车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不识好歹!”

    那人的话激怒了幽娜,当她准备替车夫反驳之时,身旁的一位褐发女人却先她一步见义勇为。

    女人扶起车夫,并没有因为骂人者态度猖狂就有所偏袒,而是耐心地对双方进行劝和,结果却起到相反效果,车夫和中年男子扭打在一起,要不是众人及时制止,两人定会因故意伤人罪被警署拘留三日,但免不了妨碍公共秩序处以的罚金,门候令卫兵把他们带到城门附近的税务局内,就是为了商量此事。

    办公柜内存有很多地方人口的名字,门候让他们分别坐在四个不同方向的椅子上,然后根据他们报上的姓名,在花名册的记录蒲上翻找详细的介绍。

    “弗罗勒尼,35岁,职业:自由摄影师。”

    “准确来说,应该是记者!”

    “哦!请问上等人先生,你在哪家报社上班?”门候手中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这……很不幸,上周我刚被辞退。”中年男子挠了挠脑袋,显得有点难为情。

    “你行啊!一事无成还敢这么嚣张!”门候砸了砸舌头,“恐怕你不是在赶时间,而是想发泄心中的愤懑。”

    “报告长官,让我杀了这渣滓,满足他的愿望!”

    “帕约兹,你以为打架就能解决问题?”门候站起身指着车夫,“我宣布判处你们两人分别缴纳两百贝仑罚金作为赔偿。”

    弗罗勒尼和帕约兹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把手伸向口袋。

    “至于你……安库娅小姐。”门候叫住偷偷朝门外走去的褐发女人。

    “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女人噘着嘴巴,极不情愿地折返回来。

    门候猛吸了一口气,双手极力作出让自己平复的手势:“我看你们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不想活了,在你们的出行凭证上都填写着相同的目的地——堕龙镇。”

    “我的弟弟一定还活着,我要去找他。”安库娅神情坚定道。

    一旁的幽娜耸了耸肩:“真巧,我也是去寻人。”

    “欢迎两位姑娘搭乘我的马车,作为答谢,我可以免费载你们一程。”帕约兹把钱币递到门候手上。

    “不必了,我新买了一匹马。”幽娜希望昨夜替她引开天兆教教徒的小哞还认得回来的路,老马识途的道理她向来深信不疑。

    “姑娘,你要是骑累的话,我可以陪你,本人宁愿死也不坐他的车。”弗罗勒尼翻了翻白眼,把钱币在桌面上排成一行。

    “啧啧!高贵的人竟然还要走路。”

    “你丫的是不是皮痒?”弗罗勒尼挽起袖子,正欲动手。

    “够了!再闹的话,我真要把你们两个关起来了。”门候迅速收好钱币,冲到中间把两人隔开,正声道,“此行危险重重,既然拦不住你们,不如送你们一样东西用来防身。”

    门候从抽屉里拿出四个圆柱形的竹筒,分别递给四人:“这是我发明的凝声筒,朝其中一个竹筒说话的时候,其余竹筒也能听到,切记:必要时,最好利用此物向对方汇报自己所处的位置。”

    得到凝声筒的四人跟门候签字确认过后,就动身出发了,安库娅乘坐帕约兹的马车前往堕龙镇,弗罗勒尼以拍摄沿途景物为由,执意步行,至于幽娜则被门候留在了办公室内。

    “我的变化有那么大吗?你连我都认不出来?”门候拉开窗帘,调亮了房间的光线。

    “我有点脸盲,你是……”

    “我是浪天冒险团的薛少陵。”

    幽娜掩住张大的嘴巴,“哦”了一声,才辨认出他脸上的细节:椭圆形的面颊,比以前留得更长的黑发:“你怎么会在这里?浪天冒险团另外三人呢?”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细细道来。”薛少陵让幽娜坐回桌前的椅子上,接着讲述两年前浪天冒险团在隐界的经历。

    当时他们被一个神秘的身影引到天兆城内,本以为此处是一个消亡已久的古城,谁知城中还有很多幸存者,经过询问才得知,这些幸存者竟是一千多年前的人,对今世一无所知,乃不知有隽龙联邦,无论洛贝仑帝国。

    “唯一与当代有关的是他们信仰的宗教——天兆教。”薛少陵顿了顿,沉声道,“原来天兆教非你我所熟悉的恐怖组织,而是这世上最早的宗教,比另外三大宗教的历史还要悠久。天兆教的名字来源于这座城市。”

    千年以前,天兆城是人类抵挡妖兽入侵的最后战线,后来人神联军虽然合力消灭了妖兽,但是妖兽亡魂产生的污浊之气经久不散,现世和黄泉之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众神预见了亡者仇怨日积月累酿成的严重后果,于是把四块训世正文分别交予人类中实力最强的四个战士手上,吩咐他们协力参悟其中奥妙以解天兆城之困。

    众神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返回天兆城,大约一百年后,其中一人终于从《天籁神韵》中领悟出解救天兆城的方法,那就是所谓的人祗之祭,但施展此法有一个先决条件:需要施法者精通音律,能够弹奏出引导所有怨灵回归黄泉的终末之音。

    只可惜四大家族及其后人过了上千年都无法从《天籁神韵》中悟出最后的终末之音,百年一次的人祗之祭亦未改变现状,天兆城逐渐没入隐界,成为一座地图上无法找到的城市。

    “我们本来就是紫雾茉家的下属,守护天兆城义不容辞,但是与我们敌对的天兆教显然有更大的阴谋。”薛少陵摸了摸嘴唇,继续道,“后来我们才知道,将我们引诱至此的人的确是赵翠璎,她的另一个身份竟是天兆教制裁者n:8白瑶。”

    “白瑶和另一名制裁者红葩来此是为了窃取训世正文,她们一路追随我们来到存放《天籁神韵》的神殿,若不是四大家主及时赶到,她们几乎得手。”

    “你们为什么不把她们抓起来?盘问出她们的目的。”

    “红葩是林瑶昔的娘,赵恺是白瑶的爹,其中的原因说不清、道不明,以至双方都下不去狠手。”薛少陵轻抚架子上的青弘剑鞘,“经此一战,我们浪天冒险团四人都身受不同程度的伤,不宜在此久留,四大家主把我们传送出隐界之后,便立即举行人祗之祭,其中的过程我们不甚了解,仅从团长口中得知,刚完成人祗之祭不久,四大家族就匆忙返回各自居住的城市,我因伤势过重,只好留在僭龙城内。”

    “这两年来,堕龙镇人口失踪案件越来越多,为调查此事,我向城主申请成为一名门候,想借此打探隐界的情报。”薛少陵转身回到座位,抬头问幽娜来此又是为何。

    “来给你带个坏消息:隐阁晏家家主死了!”

    一听此话,薛少陵惊得差点从转椅上摔倒在地。

第一百八十七章 怨灵的笑声() 
“想不到我们对彼此的经历都感慨良多,你成为闻名于世的歌姬,我也暂时脱离浪天冒险团,现在我终于要回归原本的身份了。”薛少陵奋笔疾书,笑答幽娜的疑问,“我得给伙伴写封信,说明你的情况。”

    “什么情况?你觉得我疯了吗?”幽娜仍对薛少陵之前的冒犯心存不满。

    “我并非此意,你要找的人和四大家族关系重大,我必须向会长汇报,请示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那你慢慢考虑吧!我先行一步。”幽娜说罢,转身离开办公室。她在税务局滞留的这段时间,以至出城的人减少了许多,往后用不着排队,只需把出行凭证交予守城卫兵确认,就能顺利通过。。。

    刚出城没走多远,幽娜就见到在附近草地上漫步的小哞,白马稍显暴躁,对一名企图接近它的卫兵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姑娘,小心啊!这匹马儿的性子烈得很!”

    “它可不是任你们捕捉的野马,我是它的主人。”幽娜不顾卫兵的阻拦,上前抚摸小哞的鬃毛,“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

    踏稳马镫,跃上马背,身后的僭龙城便在一阵狂风之下,渐行渐远。

    此时幽娜还在期望着能尽快见到寂静的小镇,或者前面茂密的森林一过,堕龙镇的轮廓就映入眼帘。然而,除了岩山,就是马道旁缓缓流淌的小溪,一度让她怀疑走错路,只好下马步行,顺便打开地图仔细查看周围地形。

    沿僭龙城外马道直行两公里左右,抵达三条岔路的交汇点处:左侧是通向沧源之境的山路,中间是去往赫格里拉的直道,而右边那条泥泞的土路则是堕龙镇的必经之路。

    土路非常狭窄,其宽度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过,路上的杂草、碎石、藤蔓不由得让人心生厌恶,很难想象车夫帕约兹驾车驶过此地的艰幸,她还不如让小哞步行前进,以免不小心被挡路的树枝弄得个人仰马翻。

    沿途满是积水和烂泥,可能是昨夜刚下过雨的缘故,白马每踏一步,都在泥巴上留下一道蹄印,土路边缘还有一条长长的车辙,幽娜料想也许是帕约兹马车的痕迹,四人出发相距大约两个小时,帕约兹和安库娅最早,弗罗勒尼次之,幽娜最迟,但弗罗勒尼执意步行,定会比幽娜更晚到达。

    幽娜宁愿单独行动也不愿与素质低下的陌生人同行,因为她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些人值得信任,哪些人值得怀疑。她深信过隐瞒、欺骗自己的朋友,也对抗过呵护、关心自己的敌人。

    车辙的末端是一座连接悬崖的断桥,俯眼望去,青藤犹如一条翠色瀑布倾泻而下,有的嵌入桥梁断裂的石缝中,有的给桥墩披了一层绿衣,还有的扎根于河岸旁土壤内,与长满苔藓的卵石融为一体。

    一家装修古朴的脚店耸峙于桥头边上,夹杂在水声中的马鸣吸引了店主的注意,他赶忙收起撑窗户的叉杆,扶着帽子“噔噔”跑下楼去。

    那人的影子在曜日的斜晖下显得十分怪异,幽娜险些以为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靠近自己,转过头才从深陷的眼窝中读出了他的疑虑。

    “姑娘!此路不通,不要再前进了。”

    “此桥是怎么断掉的?”

    “昨夜连降暴雨,引发山体滑坡,落下的山岩导致桥身断裂。”店主压着胸膛,以平复心情,“当时一声铺天盖地的巨响着实让人印象深刻,差点把我吓背过气去。”

    “这决不可能……”幽娜稳住后撤的脚步,上前扯住店主的衣袖,正声问,“先前你有没有见过一男驾车,一女乘车经过此桥。”

    店主摇了摇头:“并没有!据我所知,你是今日来这儿的第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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