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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急驰而过,使得吵杂的夜晚又重归于寂静。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停了下来,车夫挥鞭以示到达目的地了,然而莫染坐在车上没有动身,一阵呼啸的风声让他感到了强烈的杀气,随风飞扬的尘埃遮住了前方的路面,车夫赶紧用衣袖挡住眼口,莫染则无视坐在他身旁酩酊大醉的佞采易,他专注地盯着前方,手却紧握着衣兜内的短法杖。
噔噔噔……一阵铜锣声传来,一个手持马灯,身穿蓑衣的打更男人从尘雾中显现,口里大声吆喝着:“天干物燥,小心疾病,锁好门窗,以免传染!”他走到马车旁笑嘻嘻地将口号重复了一遍,并提醒莫染,“这位大人,深夜最好赶快回家,最近黑斑病闹得很厉害,你可要当心了。”
“一边去,别挡着我赶车的道。”车夫挥手驱赶打更人,他发现打更人腰间一道亮光闪过,“疑,这是什么?”
打更人见状立即将蓑衣一甩,拔剑出鞘斩断了系车的马绳,马受到惊吓嘶鸣一声狂奔而去,车夫更是吓得赶紧逃命,边跑边大喊着杀人啦,打更人也没有去追,他的目标是车内的两人,只见整架马车从中间裂开分成两半,莫染将佞采易一推才没让剑气伤着他,马车残骸倒下的声响惊得佞采易的醉意都化作了冷汗,他赶紧躲到了街角口藏了起来,紧张地看着莫染和袭击他们的人战斗。
莫染仅仅只是左右闪避,那人就难以伤到他分毫,这名刺客乃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从剑术的节奏上看,不过是一个普通物攻系的剑咒师罢了,该刺客的剑法平平,不过勇气不错,竟然敢刺杀自己,难道背后有人指使?想到这里,莫染开始出招反击,他挥起短杖对着空气轻点一下,吟唱出了两道飓风咒,顿时两道龙卷风从他身侧刮向刺客。
那人急忙吟唱克制风属性咒法的火球咒防御,在强风之下,两团巨大火焰顺风吹袭向莫染,那人则挑剑冲向莫染,大喝一声向他当头劈下,就在剑锋距离莫染额头仅有几寸处,那人的动作停了下来,接着他的剑掉落在地上,手脚颤抖不已,顿时跪倒在地,火焰也消失于无形。
原来在那人举剑袭来之时,莫染暗施时属性的麻痹咒,并准确的击中了对方,使那人失去了战斗力。
那人见刺杀失败,不禁向地上唾了一口道:“莫染,你这个卑鄙无耻之人,居然想要屠虐整个西街,今日我无法为民除害,就任由你处置。”
莫染围着那人走了转了一圈,冷笑道:“原来在落星楼偷听我和族长对话的人就是你啊!”
“是又怎么样,你赶紧动手,不然我就会将你的阴谋公之于众。”
“敢刺杀秞岛大祭司,小子,你的胆识的确不错。”莫染蹲下身看着那人,“你的剑法像在哪里见过,快告诉我,教你剑法的人究竟是谁?”
“我乃伝彗的大弟子伝延舫,就是你现在职位前任者的徒弟。”
“哦,原来是他啊。”莫染冷笑一声,“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的师父了,以前多亏了他的照顾才有了今天的地位,顺便打探一下,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莫染,你没有资格打听我师父的消息,你和你身边的那位院长。”伝延舫瞪向佞采易,此刻他从街角处走了出来,“你们接下来打算干什么我都知道。”
莫染反问道:“那你可知道,我们所要做的其实都只是为了秞岛的百姓?”
“伝延舫,事情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先前我是并不赞同祭司大人的做法的。”佞采易接话道,“该怪我自己无能,黑斑病特效药的研究遇到了瓶颈。你要理解,新药开发没个一年半载的是难以成功的,就目前病毒扩散的速度来看,莫染的提议是唯一的办法了。”
“你生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能够视生命如同草芥?我不管你们的办法管不管用,我都要阻止你们。”
“你……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见伝延舫不听自己劝告,佞采易急得用颤抖的手指着他,莫染则劝道:“算了,跟他解释那么多也没用,我们的计划不能轻易的泄露出去,为了百姓,流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说罢莫染就将短杖对准了伝延舫的额头,欲吟唱死之刃咒,该咒一旦施放,中咒者会感到一柄无形的剑刃穿过心口,会无声无息地死去。
当伝延舫闭眼欲接受死亡之时,一道白光直射向莫染,让他吃了一惊,莫染赶紧将短杖挑起吟唱深渊咒挡下这记光系咒法,他望向施咒者,认出了拄着法杖走来的老头,他是原秞岛大祭司——伝彗。
“好久不见了,莫染,哦不,大祭司阁下。”伝彗转向佞采易,“还有你,院长大人,新药研究还顺利吧。”
莫染冷笑道:“是啊,我们五年未见了,伝彗导师。”
“既然你还认我做导师,凡事就不要做得那么绝,放了我的徒弟如何?”
见伝彗对自己如此客气,莫染脸上虽未有变化,心中却是汹涌澎湃,自己一身绝学皆是此人所教,然而莫染却讨厌他的无能软弱,凭借自己的权利肯定能让秞岛变得更加强大,在政治上绝不会受制于人。
“是这小子不听我们的劝导,而且他还想要刺杀我,刺杀为百姓利益着想的我。”莫染转向伝延舫道,“不过看在导师的面子上,可以饶了你,若仍旧执迷不悟的话,我就将你送交秞岛警署,听到了吗?”
说罢莫染就吟唱解咒术为伝延舫解开麻痹咒,一道灰光从他的短杖射向伝延舫,顷刻间伝延舫发现自己手脚能够活动了,于是便捡起剑头也不回地站到了伝彗身边。
“我倒认为阁下计划的行为并非善举,当然,小徒也有错。”伝彗眼睛在笑,嘴巴却看不到任何笑意,“大祭司先生,在下奉劝你一句,‘行不义者,必被天道所弃。’”
伝彗道了一句告辞就与伝延舫一同离去,莫染和佞采易则向着相反的道路前行。
“就这么放他们走啦?”
“你大可放心,我们的计划不会因为他们的出现而打乱了。”莫染挥了挥手让佞采易打住,他望着马车的残骸自言自语,“伝彗,很快你就会发现只有我才是对的。”
白黄色的璨星之光透过黑云,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夜行的猫猹魔兽睁着一对赤瞳在林中寻找着猎物,山谷深处传来刃狼兽的嗷叫……因紫雾污染,单是秞岛郊外的一片竹林中就布满魔兽,对于旅人来说此处是非常危险的地方,然而越是危险的地方也就越安全,因为你的敌人也害怕危险,所以伝彗明白青素竹林是他们最佳的躲藏地点,确定莫染没有派出追兵后,伝彗才找了一片空地,让疲惫不堪的徒弟坐下。
伝彗拍了拍伝延舫的肩膀道:“徒儿,你今天的举动实在太冲动了,若不是为师赶来得早,恐怕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师父教训得是,我是鲁莽了些。”伝延舫服下一颗复灵丹,让自己恢复灵力,“当时我偷听到了莫染的计划,为避免他对西街的百姓下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为百姓着想是好事,但是我们现在缺乏莫染想要发动政变的证据,贸然行动的话反而会被他将一军,说我们想让整个秞岛灭亡。”
“那该如何是好?现在就连族长大人都受到了他的要挟,莫染威胁族长大人以自己的女儿作为人祭,以平息神对秞岛的愤怒。”伝延舫神色焦急地站起身,“族长的女儿身为不祥之人的传言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可百姓们就是相信这毫无任何依据的谬论,任凭莫染的摆布。”
没想到伝彗非常认真地说:“不,传言是真的,白鄂鸟带来秞岛的黑斑病瘟疫是真的,沈芳璃是不祥之人也是真的。”
“师父怎么连你也这么认为?”
伝延舫边听边点头,最后惊叫了一声,伝彗赶紧让他压低声音,于是他小声道:“宿命之恋、懵懂之恋和倾心之恋,这三段恋情跟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关系?”
伝彗让伝延舫将耳朵靠近,接着便悄悄说:“这是一个天大的预言,我在为沈芳璃占卜完之后并没有告诉她预言的全文,若想让我告诉你,就必须保证决不向任何人泄露此天机,明白吗?”
见伝延舫点了点头,伝彗将声音放得更小了;他继续说:“沈芳璃的这三段恋情,将会彻底改变沃肯群岛围族乃至整个世界的未来。”
从震惊中平息过后,伝彗神色庄重地对伝延舫说:“伝延舫,听令!”
“师父,弟子在!”
“我给你最后一个任务,也是最艰巨的一个任务。”伝彗顿了顿,“你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沈芳璃,明白吗?她肩负着我们整个围族的未来,不能因为她是不祥之人,就放弃我们的正义之道。”
“弟子明白。”伝延舫刚收起行礼的手,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急忙问:“我还有一事不明白,这个莫染以前跟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风停了,竹林重归于寂静,伝彗望着远方沉思了片刻,道:“他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不过都是我的原因才让他走上了邪路。”
语罢,伝彗拄着法杖向城里的方向走去。
第六章 女仆的悲伤()
暴雨来临之前,与紫瞳原野相邻的海边会变得异常的狂怒,巨浪将海水撕成泡沫并无情地拍在沙滩上,仿佛跟沙滩有着什么深仇大恨,沙砾无法与之抗衡,只能随浪而来,随浪而逝。
“与世无争”这个词在很早以前就存在了沈芳璃的“字典”里,从小她就见惯了那些大人们的争斗,因买卖不公发生的口角、因邻里不和引发的刑事案件、因职位高低而引发的争权夺利……就连她的父亲也曾经告诉过她,自己能够坐到如今族长的位置上,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人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将父亲赶下台,尝试凌驾于一切的感觉。
争斗的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沈芳璃畏惧那样的未来,因此她决定将来成为一名吟游歌姬,为世人带去触动他们心灵的美妙歌声,让世人体会到和平是多么的美好。
吟游歌姬是中土大陆最自由的职业,只要你有着天籁般的歌喉,就能为你赢得大量粉丝的支持,在世界各地都可以举办吟游演唱会,可以自己创作单曲,收益也颇为丰富,更重要的是拥有随时跟经纪人解约的权利。
关于此职业的描述,是沈芳璃从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口中得知的,后来该女孩去了城内的霍伦兹音乐学院就读,让她羡慕不已。本来她央求着父亲,希望也能进入该学院,但父亲认为秞岛的音乐教育水平有限,不如自学来得快,于是便给了大量关于音乐知识的书籍供她参考。
静下心来看书对于沈芳璃来说并不难,难的是对书中的每一条理论都彻底的执行,例如有一本叫《发声速成》的书籍上介绍的一种练习嗓子的方法:若是你居住的地方临近海边,不妨在暴雨即将来临的海边对着海浪发出“啊”的美声,尝试以你的高音盖过海浪的声音。
今日一试,沈芳璃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个悖论,自己好不容易盼来暴雨的天气,连遮雨的蓑衣都穿上了,却怎么也盖不过海浪的声音。她见时候不早了,便放弃了练习,向城里的方向走去,若是太晚回去的话肯定又会挨骂。
刚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暴雨便从天而降,伴随着哗啦啦的声响,沈芳璃的蓑衣缝隙间汇成了一条条水道,随着她的奔跑,水滴溅湿了她里面的衣服,雨实在太大,蓑衣挡雨的效果不佳,再这样下去估计回到家时,她的衣服早已不见干的地方了。考虑再三,她决定转向树林的方向,茂密的枝叶能对雨势起缓解作用,她可以呆在那里等雨停了再走。
刚走进树林没多久,沈芳璃就发现林内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她转过身看到一个倩影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当她走进后,便认出了此人。
她是沈芳璃的贴身女仆婗香,此时湿透的蓝白相间女仆服紧贴着她的肌肤,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她低着头一脸悲伤的表情,听到脚步声后便转向沈芳璃。
“小姐,原来你在这啊,我找你找了半天了,赶快跟我回去吧,别让老爷担心了。”
婗香仿佛从彷徨中回过神,她的神情令沈芳璃非常疑惑,于是便问:“话说你怎么不穿蓑衣就出来了呢?明知那么大雨还来找我?”
“我忘记了嘛,不过既然是老爷的命令,作为下人当然要遵从。好了,不多说了,快走吧!”
乍见之下,婗香笑得非常勉强,与她相处了这么多年,沈芳璃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显然她在以笑容掩饰着自己内心中的悲伤,直觉告诉沈芳璃,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