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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之下,婗香笑得非常勉强,与她相处了这么多年,沈芳璃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显然她在以笑容掩饰着自己内心中的悲伤,直觉告诉沈芳璃,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婗香如此悲伤。
在婗香牵着自己的手返回途中,沈芳璃就在寻思着该如何套出婗香的话。不过今天的天气真是奇怪,刚走了一半,雨势居然变小了,当曜日重新从云中露出,暖洋洋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时,她忽然间想到了个主意,于是便将笑脸迎向婗香。
“话说你这件衣服都湿透了,现在雨停了,我陪你去东街区买一件如何?最近的服装都在降价,上次我在蒙丽姬服饰店就见到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连衣裙,可惜身上的贝仑不够,不然就买下了。”
“谢谢小姐的关心,不用了,身为女仆必须要节俭。”
“怕什么?只要我跟爸爸说,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我。你服侍了我那么多年,送你一件礼物也是应该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还是不用了,我毕竟是一个下人。”
婗香依旧表现得很冷淡,沈芳璃低下头想了片刻,笑着转向她道:“话说婗香姐跟哥哥年龄相仿,怎么样?有心仪的对象吗?城里的帅哥可是一大把。”
目光与婗香相接时,沈芳璃着实吓了一跳,她的表情分明是在跟自己说没兴趣。
可恶,究竟什么事情才是婗香姐感兴趣的呢?沈芳璃想来想去,便冒失地问了一句:“婗香姐,从未听你告诉过我关于你家人的事情,我想知道你是经谁介绍来到我们这个家的?听爸爸说过你以前住在西街那边。”
听到“西街”这词婗香浑身一震,她的脸上的表情将沈芳璃吓住了,沈芳璃问了不该问的话。
“我是生长在贫民窑里的孩子,小时候家里穷,为了生计父母不得不将我送到族长宅邸,让我成为你的女仆。每年仅有一次回家探望父母的机会,可是今年我再次返回西街父母老宅的时候,你猜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爸爸和妈妈怎么了?”沈芳璃小声地问。
“当我打开破旧的木门,一股难闻的气味顿时袭来,我的父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的身体腐烂得差不多了,大量的蛆虫在布满黑斑的皮肤上蠕动。”
婗香的描述让沈芳璃差点呕吐出来,她不敢追问,只好听婗香继续说下去。
“我的父母死于黑斑病,像他们一样死亡的西街百姓已不在少数了。”
“等等,秞岛再度爆发黑斑病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族长大人对消息进行了封锁,不过随着蔓延趋势的不断加重,知道此事的人也越来越多,你居然还被蒙在鼓里,真不可思议?”
得知事实的真相后,沈芳璃非常的震惊,原来身边的所有人都在瞒着自己,包括她的父亲,他一早就知道了秞岛的危机,却宁可独自承担也要让她置身事外,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因为自己还只是个孩子?
“现在西街的情况怎么样了?能告诉我吗?”沈芳璃紧张地问。
“非常的惨,死亡人数还在不断地上升,军队明天就会对整个西街进行封锁,禁止任何人出入,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那我得赶紧将此事告诉爸爸,据我所知没有他的命令,军队是不能擅自行动的,到底是谁下的命令?”沈芳璃意识到了事情的诡异,督促婗香和她一起迅速返回城内,但婗香却一步也没有移动,并甩开她的手,脸愤怒得几近扭曲。
“都是你的错,是你……,是你害得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婗香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沈芳璃,“你是不祥之人,如果你死掉的话,大家就都不用死了,秞岛就能够得救了。”
“婗香姐姐,你冷静点,把刀放下,听我好好说。”沈芳璃后退一步婗香就紧逼一步,这回她改用双手握刀,以控制自己颤抖不停的双手。
“呵呵……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我要杀了你为秞岛除害?”
说罢婗香就向着沈芳璃一刀捅去,幸好她躲闪及时,婗香的这刀才没有伤到要害,但刀锋划过她的腰部,伴随着一阵剧痛,蓑衣的一角被鲜血染红,沈芳璃撒腿就跑,让婗香的第二刀刺了个空,她脱下厚重的蓑衣边跑边大声的求救,可是距离城里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没人听得见她的求救,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根本跑不过成年女性。
婗香追上了她,并将她按倒在地,在她举起匕首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如鹰一般体型的白鸟从天而降,以利爪袭向婗香,虽然婗香用匕首驱赶着白鸟,但是白鸟就是不依不饶的与她纠缠,趁此机会沈芳璃爬起身来赶紧站到了一边,她本打算逃跑的,但害怕婗香伤着了白鸟,毕竟这只鸟救了她的命。
结果出乎意料,白鸟战胜了手持匕首的婗香,并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还有手上留下了多处抓痕,婗香惊得匕首落到了地上,她长大了嘴巴,眼见发出宣示胜利叫声的白鸟停靠在沈芳璃的肩膀上。
“白鄂鸟!天啊!是白鄂鸟!”婗香认出了袭击她的白鸟,脸上恐惧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恶魔,接着连滚带爬的转过身,尖叫着逃跑。
望着婗香前后形成的反差,沈芳璃非常不解,她转向白鸟,试着与白鸟沟通。“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
“啾……啾……”
白鸟发出了清脆的鸣叫声,让沈芳璃认为这只鸟是具有灵性的,于是她接着说:“我们交个朋友吧。”
“啾?”
“你的意思是答应啦?”沈芳璃非常无奈,因为她不明白白鸟的意识。
“啾!”
“我算是服了你了,没完没了的‘啾啾’叫,那我就叫你小啾好了,真是的!”
白鸟好像是非常高兴沈芳璃为她取了这个名字,环绕着她飞了好几圈。
“得了得了,你快把我弄晕了,小啾,以后就那么叫你啦,消停一会吧。”沈芳璃向白鸟发出命令,她小心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令人惊奇的是白鸟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安静地停在了她的手上。
沈芳璃像白鸟笑了笑道:“初次见面,小啾,我叫沈芳璃,下次再来找你玩,事态很紧急,我必须尽快赶回城内。”
白鸟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鸣叫,拍打着翅膀飞向天空,它消失在一片红色的云彩之中。
送走白鸟之后,沈芳璃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紧咬着牙关为自己包扎腰上的伤口,她手法不娴熟,但能把血止住就不错了。今天她算是捡回一条命,不过回城后不免还会见到婗香,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她呢?
第七章 屠街()
曙光乍现,当西街还活着的人们外出从事各自的工作的时候,他们见到街上异常悲惨的一幕:往昔繁荣的街道上布满了因黑斑病死去的人,有大人和小孩,也有老人,尸体也没人清理,有的干脆就堆成一堆,从远处看就像一座散发着恶臭的小山。
黑斑病蔓延初期,西街的人们曾相信消毒口罩能使他们避免感染,但他们忘了,病毒是靠空气传播的,无论室内还是室外,黑斑病毒幽灵般的身影无处不在,而他们不可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戴着口罩,因此西街的人们即便是有防护性措施,死亡人数依然在剧增。
戴口罩的人们逐渐聚集在一起,他们东张西望,发现事情有些诡异;马车胡乱停靠阻塞了整个街道,车上看不到一个车夫的身影,而这些马车原本的目的地是其他街区。
一高一瘦的两个年轻人决定将此情况向街管处反映,然而当他们折返回来后,告知的消息却引起人们巨大的恐慌;街道管理处空无一人,就连入口处的大门也没锁,里面到处都是散落的文件和玻璃的碎片,咒力信号机被人刻意破坏掉了,没有信号所有人都无法用咒力通讯器与外界联系。
“有人故意要让我们与外界隔绝起来,到底是谁下令这么干的?”一名妇女十指握在一起,非常紧张地问高个子年轻人。
“从街管处人员撤离前留下的痕迹看,他们接到执行命令的时间应该是昨天,我们去通往其它街区的路看看。”
为找出路,高个年轻人将人群分为两拨,一拨朝北走,往通向北街区的路走,另一拨随他向南走。
当人群们都聚集在通往南街区的大道上后,他们才发现出口已被路障封死,一群头戴防护面罩的黑衣人站成一排,手持咒力枪对准了他们,高个年轻人刚想问那些人是不是军方的人时,忽然他的同伴,那个消瘦的年轻人满脸是血地冲到了他面前,告诉了他一个恐怖的消息。
“他们……封锁了所有通向外面的街道,并且……”
消瘦的年轻人死了,随着一声枪响,高个子年轻人发现自己胸膛突然血流不止,接着便无声地倒在了地面上。
妇女的尖叫声响彻四周,黑衣人们见状,便纷纷端起咒力枪对着人群扫射起来,人们为躲避子弹,纷纷向后夺路而逃,来不及逃跑的人被射成了马蜂窝,有的甚至连喊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迎面倒地,黑衣人们嫌效率不够,便端起咒力炮寻找落单的人,随着一声炮响,血肉横飞,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肉哪些是路面飞溅而起的岩块了。为清除远离咒力枪射程的人,领头的黑衣人将手一挥,顿时冲出一队手持大刀的黑衣人,他们逢人便砍,顿时整条西街血流成河。
也有习得一些咒法的人不愿坐以待毙,他们拿起武器奋起反抗,无奈寡不敌众,黑衣人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使用的还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诡异咒法,有些黑衣人甚至觉得刀剑杀人太没趣,不如咒法杀人来得效率,于是便放火焚烧房屋,不一会,整条西街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惨叫声、哭泣声、悲鸣声……西街到处都是绝望的气息,黑衣人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杀戮产生的快感在刺激着他们的躯体,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一小撮奋起反抗的人群沿途与黑夜人们战斗,并成功躲避了追杀,当他们来到岔路口时,却发现一队身着蓝衫的警察,领队的是探警剃鵺,他曾经为西街的百姓解决过无数的案件。
显然这群人认为这对蓝衫警察是来救他们的,领队者擦着眼泪向剃鵺哭述遭遇,请求剃鵺的帮助,谁知剃鵺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一剑穿过他的心脏。
“为什么……”
“你们要知道,黑斑病再不加以遏制的话,整个秞岛都将被这种病毒毁灭,唯有牺牲了你们,才能拯救这座城市。”剃鵺自言自语地望着那群人中领队者的尸体。
其余的人大吼一声和剃鵺带领的一队警察战斗起来,但终因实力不济而被全歼,就在剃鵺露出得意的微笑的时候,一道剑气从剃鵺身后呼啸而过,他扭头一闪,避过剑气,但前面站着的一名警员顿时头裂身亡。
剃鵺转过身,看到了那个向他施招的人,他的上司——顾泽懿。
“那个曾经爱戴百姓,认真负责的剃鵺,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顾泽懿的怒火随着剑颤动的声音喷涌而出。
“警长先生,我的做法同样是为了百姓,为了秞岛啊!”
“荒唐!”
“确实有点荒唐,当初莫染提议我这么做的时候,我也认为很荒唐。”剃鵺无视顾泽懿怒斥,表情依然平静,“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拯救秞岛的唯一办法。”
从剃鵺的话里,顾泽懿猜到了一点端详,于是便问:“幕后指使屠街的人就是那个大祭司吗?这些黑衣人怎么看都不像政府的军队,他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
剃鵺冷笑道:“你不知道莫染阁下的信徒是很多的吗?他们都甘愿为了秞岛而背负骂名,包括我。”
“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莫染的走狗了?”顾泽懿怒骂道。
剃鵺哈哈大笑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也像我一样为莫染大人效力,你的实力可比我出色多了。”
顾泽懿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以牺牲人命换来拯救不是真正意义的拯救,这比黑斑病致人死亡还要残酷得多!我鄙视你们的做法。”
剃鵺大声驳斥道:“病毒爆发高峰同样要死人,都是死人,有什么区别,到了那时,死的就不单单是西街的人了。”
“不管你怎么说,今天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于法,来祭奠西街那些死去的冤魂。”顾泽懿说着将剑锋举过身前。
“警长先生,你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不懂变通,要是这样怎能彻底改变秞岛的未来?”剃鵺双手握剑直立于身前,“你那顽固的个性还强加在我身上,就是不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