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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栗此时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她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子与她贴得如此之近,感觉到身上这个年轻人的气息和身体热度的时候,除了浑身都有些痒之外,更多的感觉是有些奇妙,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的温暖,没有想象中的不舒服,也没有那种预料之内的排斥,而是温暖。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极为发烫。
余锦此时却没有再想着有关身下姑娘的事情,他将头微微侧开,避免正好对着叶青栗闭着眼睛好看的正脸,然后尽量将呼吸声放低放轻,太过沉重的呼吸声会让那狼群更加容易找着这里生人的味道,他虽然有意去克制,但贴紧着身躯的姑娘的呼吸声却是极为沉重急促。
余锦就算再蠢再不通晓男女之事也知道叶青栗被他这样压着,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呼吸急促,但此时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稍微动了动身体,想要尽量往边上一些。
但这一动,叶青栗的呼吸声却更加急促了,她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否定,然后轻轻地,但速度很快地摇了摇头,余锦马上点了点头,示意了解。
在灌木丛之外,有野狼阴沉的气味扑鼻而来,那些野狼显然是在这里放缓了脚步,感受到了有生人的气味存在,在这一刻,余锦就知道了,这些野狼绝非是真正的野狼,而是有人为驯养,而那人的目的,正是让这些黑色毛发的野狼变成捕杀人类的杀手!
因为在狼的鼻子里,野鹿的气味和人类的气味其实在根本上没有什么差别,那深山老林中野兔野鹿都很多,但这群野狼却没有去刻意寻找,而是仅仅把沿路看到的几只给吃掉了。
如此看来,只有人,才会让它们真正警觉,也只有人,才是它们搜寻的目标。
那几匹野狼在这灌木丛边上转了转,爪子拨了拨旁边不远处的一片草丛,然后将头给探了进去,没有发现什么,于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寻找。
叶青栗尽量压低了呼吸声,稍稍抬眼,看着身上的年轻男子正目不转睛从那灌木丛的缝隙间看着外头的野狼,他面色有些紧张,但没有什么恐惧。从这个角度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其实还挺俊的,叶青栗一向不怎么会注意男人的外表,但此时她还是终于在心底承认,这个叫余锦的年轻人真的很好看。
然后她面色又是一红,心里头暗暗骂道,你在想些什么鬼啊,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么?
但她一下子又想起了余锦跟她讲的那些事情,她其实对余锦儿时所经历过的辛酸都只是抱着怜悯和同情,包括对余锦讲的那个教书先生,以及后来的入扬州城跌宕起伏穷困潦倒,真正让她感兴趣或者说心里头一直念念不忘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的,是关于余锦讲的那个叫沈寒的女子的故事。
她看着眼前盯着那灌木丛缝隙的余锦,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她知道那个沈寒是把余锦当成了个亲弟弟一样,因为那个女子是没有家的等人之人,而余锦也是把沈寒当成了亲姐姐看待,毕竟余锦也是个没有了家的可怜之人。但是呢,终归不是真正的亲姐弟啊,尽管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是那种爱情上的喜欢,仅仅是亲情上的依靠,但是无论怎么说,余锦心上的女子,还是那个沈寒啊,不然为什么当余锦说完那件事情之后,会偷偷背对着她抹掉了眼泪然后才强作笑颜呢?
姑娘的心思总是最复杂的,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就算是当年那个天下谋士席最顶端,战国末年人人敬畏的张洗虚算尽了天下,连东吴皇宫当时足以挡住数万铁骑的大阵都是踏足则破,但最后还是没能算清某个女子的心思,所以在留下来的书卷中才挥笔写下“平生看尽天下风雨,笔墨深则穿石,刀剑劲可破空,唯有心意难识”这样甘愿自贬身价的句子,可见女人心海底针并非虚言。
叶青栗一下子鼻子很酸,眼睛很酸,心也很酸,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随着她脑海中想到那件事情,又看到眼前的余锦,那感觉愈发深刻。
心一酸,难免发凉。
叶青栗只觉压在她身上的年轻人身躯如冰,没有了半点温暖,也或者是她自己的身躯变得寒冷起来了,总之她一下子想得很多很多,然后不再去看眼前的余锦,撇过头去,闭上眼睛。
外头的狼群在闻到了两人的气味之后,搜寻许久也没能找到两人的位置,几声音色很低的狼嚎过后,狼群开始继续往前奔驰而去。
第61章 少女之心,再变之局()
在那些令人心上发寒的群狼开始继续前行离开了这一片山林间之后,躲在灌木丛中的余锦终于小心拨拉开那些压在前头的杂枝草藤,然后一步跨了出去,往前后左右观望了许久才长长吐气,对身后还在灌木丛中的叶青栗说道:“叶老大,没事了可以出来了。”
身后从灌木丛里踏步而出的叶青栗头发有些散乱,乌黑的长发在杂草上被压得蓬蓬乱乱的,但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眼神出奇得平静,或者说那不仅仅是平静,还带了一点儿寒冷。
余锦有些疑惑于叶青栗此时的状态,按照常理来说这姑娘现在好不容易从那窄小的灌木丛里头出来,肯定得先吹个牛说些什么不怕狼群的屁话,然后再把自己这个不小心压在她身上的人狠狠揍上一顿才对,但她此时这个模样显然是极为不对劲的。
余锦走到离叶青栗近一些的地方,语气间满带关切,问道:“叶老大,你没事吧?”
叶青栗摇了摇头,也没多说什么,但神色还是那样平淡到不可思议,她没停下脚步,虽然走得很慢但还是一步一步往前头走去,对余锦的话不知是不是当做了耳旁风,但至少她一眼也没有看过余锦。
余锦有些莫名其妙,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还以为是叶青栗刚刚被那些狼群刺鼻的阴沉气味给吓得不轻,导致现在连吹牛皮的心情都没了,想要说上几句安慰的话,但谁知道他的手刚刚放在叶青栗的肩膀上,本来还平静得很的姑娘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转手用力甩开了余锦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掌。
然后叶青栗突然转过头来,冲着余锦大声喊道:“你别跟着我了,我烦!”
她声音中有些颤抖,而且中间那一声重音还几乎是喊破了嗓子那样的激动情绪,在落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继续抬步往前头走去,步伐加快了些。
余锦此时真的是一脸蒙圈,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是不是在哪儿惹到了这个姑娘,会不会是在灌木丛里压着她把她给压疼了?还是碰到了哪个打死不应该碰的地方?好像没有吧再说了,之前遇着那麻衣老者自己拦在她前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胸前总之哪个时候她都没有发作,现在这情况也不至于吧,都共患难这么久了,住在那么个小山洞里头,按理说不会再有这点事情上面隔阂。那是个什么情况呢,再怎么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在任何地方惹过这个姑娘了吧?
当然,在这试炼之地里头,而且是现在这个局面不确定,还有狼群才走的危机关头,余锦肯定是不能让这个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闹性子的姑娘一个人走,谁知道前头还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危险,于是赶紧追上去,看到叶青栗在前头走着,他一边加快步子,一边朝着叶青栗说好话,反正这个姑娘无论是被他哪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举动给惹到了,自己只要说些好话哄哄总是没错的。
但是倔得和驴一样的姑娘却依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往前走去。
余锦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不再去一味说着好话,而是开始放下声调,说道:“前头可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这试炼之地这么大,今天肯定是走不出去的,到了天黑,还有狼,你又不会生火,到时候可别哭着闹着又要找我,你可得想清楚了。”
叶青栗步子稍微一慢,但马上又快了起来。
余锦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是在哪个地方惹恼了你,但是你应该自己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之前你想跟人家抢宝物,想一个人冲进那东吴皇宫宝库,我都没让,那个时候你和我闹脾气没问题,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情况不需要我再复述一遍了吧。”
他叹了口气,看着步伐终于慢下来的叶青栗,说道:“叶老大,你知道的,我没有亲人,所以对我而言最好的朋友,最亲近的人和亲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现在你一个人走,我肯定不能不管不顾,还不知道会不会又冒出什么大问题来,为了你自己好也为了我好,什么事情都应该是可以商量的才对。”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铁定了心的叶青栗终归还是小女孩的心性,被余锦这么多话中的某些话语给稍微说动,没有再一味往前头走,而是停在那里,转过头看了一眼余锦,依然不搭理,然后坐在那里。
余锦在她旁边坐下,舒了口气,然后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你为啥生气了吧?”
片刻沉默后,本来还不打算开口的叶青栗终于没忍住心里头如大潮水起伏不定的情绪,开口说道:“没什么,我就是不开心,你在灌木丛里压着我头发了,很疼。”
也没想那么多的余锦马上当真,无论是否是真但现在只能当真的来看待,他苦笑一声,然后对着叶青栗,把手伸到自己的头发上,拔了一根下来:“我也疼一下,就当赔罪吧。”
叶青栗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双手托着下巴,对余锦摇头道:“不行,太不诚恳了,你帮我把我头发打理一下,刚刚在杂草上都被揉乱了。”
余锦十分苦手:“但是我不会啊。”
叶青栗骂道:“你是猪么,又没要你弄得多好看,未必还能弄出一朵花来?你只用帮我把头发给理顺就行了,当然,你先去找个有水的地方洗个手再理。”
余锦找着一处山涧洗了个手,然后回来坐在叶青栗身后,看着叶青栗那一头如同黑色瀑布般,散发出点点清香以及混杂了那杂草泥尘味道的头发,伸出手去帮她一下一下地梳理。
前头看不见那张好看脸颊的姑娘突然说了句话:“余锦。”
余锦“嗯”了一声,静候下文,但半天都没有下文,于是只好自己去问:“怎么了?”
“没事。”
过了半晌,前头的姑娘又开口说了一句话:“余锦。”
余锦有些疑惑,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呗。”
“真没事,本来想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的,一下子忘记了,以后想起来再说。”
余锦看着前头的姑娘反正看不见他,于是撇了撇嘴巴又翻了翻白眼,心里头想着这姑娘是真的疯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帮着叶青栗梳理好了长发后,余锦站起来,看了看天色,只见有乌云朝着这边滚动,便知即将不是要打雷就是要下雨,他对叶青栗说道:“天气不好,早些找个地方先度过今晚吧,明天争取走快些直接出去。”
叶青栗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的时候,眼中有一缕黯淡微微闪过,但很快就消散无形,她跟着余锦往前走去,踏过地面上的树叶,和那些混杂着石块的泥土。
还没有走出多远,那一团团仿佛自天边扑面而来的乌云已经聚集在了不远处的天穹之上,挤开了那些洁白的云团,将天空的颜色都染得发黑粘稠起来。
有一声闷雷起于远处,先见如利剑疾刺落入山林的一道未雨闪电,然后再听到沉闷如老棒撞上寺庙破钟般的响声,这一声响,便预示着未雨至有雨。
“长孙大人回话了。”
看着那天上浓墨般乌云的孙白茅说道。
眼前王由辽在那里站着,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得好觉,尽管自己的儿子是安全出了试炼之地,但江南道上这些武道未来新秀的年轻种子却不知道能否活下来多一些。他此时已经不再奢望能够保留下来全部的年轻人,毕竟局面已经不受掌控,没有人能够在身为大阵阵眼的明王手下救走那么多的年轻人,尽管此时住在涪城中的武道宗师们还没有离去,但等到他们能够进去宰掉那明王的时候,那些年轻人还能活下来几个?
孙白茅倒是对这件事情不怎么上心,他关心的只是长孙梅送过来的那方藏有韩家黄色气运的石印还有多久才能到,反正那些武道宗师已经说过,那明王此时只能在东吴皇宫的大阵庇护下尽量去吸食年轻人精血以求恢复状态,绝然不可能通过任何一条路径逃走,整个试炼之地都处于他们的眼睛之下,只要那明王敢出来一步,无论他时候恢复了境界,青色气运时候正好克制他们这样的顶尖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