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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
但老者的这一剑,却并非一剑。
他那木剑上,分化出第二道剑影,那剑影从飘渺到如实体一般没有丝毫区别,然后继续分化出第三道,只不过在一个眨眼的时间里,就从刺出的一柄木剑,便是刺出的六柄木剑!
余锦这一剑的剑势还没有成效,看到眼前密密麻麻已经拦住了他出剑角度还能抢回先手逼着他退步的木剑剑影,撇着嘴收回春草,摇头道:“不打了不打了,真的不打了,前辈你这一剑对于我这么个三重天的武人来说真的跟作弊没有两样,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老者笑眯眯地将木剑甩在一边,看着余锦的表情道:“这一剑以你此时的武道水平和剑道境界肯定是没法子抵挡的,但是呢,只要你能够递得出我方才交在你手上的那一剑,就能挡下来,并且可以直接压住我一头,这并非是虚言,而是大实话。”
余锦狐疑道:“真有那么厉害?”
老者笑着说道:“小子你不是跟我抱怨你一直技不如人干什么都做不出成绩么,你这种年轻人到处都是,说得简单了就是俩字,浮躁,想要鲤鱼过龙门,想来扶摇之上青云端,但万事都不容易,活在这个世道上便要跟着这个世道随波逐流,这样的环境会让你这样的年轻人消沉无奈然后彻底化作一颗不起眼的水流中间小石子,这说起来很是悲哀但也是必然的无可奈何。”
“所以无论是我私心,还是其它,把这一剑教给你,也带着些想让你更加有信心的意思,这一剑啊,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一剑,带着奇迹的一手剑。”
余锦抱拳道:“多谢前辈用心良苦。”
老者挥了挥手:“别给我说这些虚的,你这小子跟个小狐狸一样,心思鬼得很,我是懒得听你说这些话,有这时间,你不如去练练剑,我还不如去喝我那童子的茶水。”
小道童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爬起床后洗漱梳头后就坐在屋子的门槛上看着一老一少在院落中对剑说剑,看到两人结束之后,左摇右摆地急匆匆跑到余锦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
余锦看着老者,挑了挑眉,然后拍着小道童脑袋道:“好好,待会我就教你写字认字。”
这回轮到老者吹胡子瞪眼了,嘿你这傻童子,这小子哪里比我好了,再说才来几天啊,就好像比得过我了一样,我可是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的啊,哎,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啊,我让你认字你是一万个不愿意,咋就缠着这个小子让他教你认字呢。
这一日风高清爽。
余锦笑着看了一眼旁边一脸认真的小道童,用木枝在一团松软的泥土上划了个字,然后解释道:“这个字的意思,是一种武器,可以防身,可以杀人,比矛要短,比刀要直,但不仅仅是一种武器,更是一种情怀。”
“这个字念剑,从左往右,九个笔画。”
第72章 一桩事来一页书()
有人在林间飞奔,速度极快,看那人胸膛处一直在起起伏伏仿佛是有一股气流要破开冲出,大约能够瞧出此人已经几乎要用尽了自己身上的体力但还是在凭着意志不断地迈动双脚前进,两只脚底板都像是灌了沉重的铅,每迈出一步都会感觉到一股剧烈的酸痛从小腿上传遍全身,但这人脑海中一点儿也没有顾忌这种痛楚,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跑,就是再跑得快一些。
后头有个面相丑陋,皱纹如蚯蛇一般盘旋布满了整张脸庞的老者慢慢跟着,闲庭信步,一边微微侧眼去看着那前头一直在飞奔着的年轻人,一边还有兴致左顾右盼,望着这东吴皇宫旧址中的山林风光,旧时繁华虽已不在,但一草一木的枯荣间都记录了那些被埋没的往事,他看着这草木以及树梢上被滚滚气势惊起,扑腾翅膀在山林间乱窜的一片鸟群,听着那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由得心思微微一沉,想到那个他平生最为记恨的英俊男子,穿龙袍佩双剑,将他从当年江湖站在最高处的位置直接斩落到了最深的地狱之中,若说战国的天下是被大楚的铁骑给终结的,那么当时最后的江湖其实便是被那个穿龙袍的男人给以剑斩除的。
若是他依然存在江湖中,那魔宗便是真正的第一大宗派,哪里会沦落到如今这个惨淡下场,就和地底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还不敢过于抛头露面,什么楚国韩家,只要他的青色气运笼罩在江湖中,就算那韩家真要在平定天下后把江湖也给换个模样,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害。
想到那个叫王渡舟的后辈,他头轻轻一点,甚觉满意,这个后辈无论是在江湖中的行事做派还是对于天下的理念方针都极为符合他心中的意思,所以他若是能够离开这地方的话,第一时间就会去魔宗之中见见那个只是隔着封印感应到但还素未谋面的魔宗后辈宗主,先谈谈也好,若是没多少意思他就只打算照顾照顾如今的魔宗但并不打算把自己这战国最后的大气运送进去,先把就在那后山某处救走了一个奇异年轻人的老家伙给做掉,然后再吸纳旧日东吴气运一举二度梅开入江湖,建立个新魔宗。
面容很是丑陋的老者掐指一算,外头那些武道宗师破阵的日子也快了,等到能够破解这大阵的器物一到,不用两日就能够重入其中,他拼着性命大约可以换掉几个,但想要与如此多的武道宗师对敌恐怕还是有些大难度的,想到这里,他便不再想了。
他往前踏了一步。
然后一手就探到了前头还在飞奔的年轻人头顶,抓着那面容惊恐还在大声喊着救命的年轻人脑袋,轻轻一拧,就把他的整个脑袋都扭了下来。
在不久前,这个年轻人的师妹已经死在了他手里头,只是这个先前还和师妹你侬我侬好像要陪伴到地老天荒的年轻人却好像根本没有任何要上前救这个师妹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开始逃跑,但如何能跑得掉了,一个刚刚进入三重天的半吊子武人,在他眼里与一只蚂蚁并没有任何区别。
鲜血溅起很高,然后洒在不远处落在地上一片翠绿的叶子上面,点点猩红。
数百年前有传说中的佛门异端明宗,明宗内护法之物为孔雀明王,有书记载,孔雀明王生性极为凶戾,以食人为生,又被称之为业障。
这个丑陋的老者,战国末期江湖被叫出明王尊号的第一大魔头,却从不在乎这样可能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传说故事,或者加诸在他身上的这些或是尊称或是恶憎的名头。
他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那些武道宗师,布下如此重重罗网,那个叫王渡舟的后辈没有算到吃了大亏,所幸有如此大阵暂时保住,才得以有缓和时间。
明王微微冷笑。
什么魔宗啊,什么正道啊,什么江湖啊,太无趣了,实在是太无趣了,不都是一张皮囊一颗心肠一个脑袋的人么,区分那么多,其实没有什么不同。我吃人,是为了求生而已,我若是不吃,就会被杀死,这样的事情对于我而言,有什么错误呢,既然是被逼无奈,又是弱肉强食,那归根溯源,便没有正确与错误。
而那些武道宗师呢,韩家想让我死,你们不也是被逼无奈才群起攻之把我当做了必杀的目标么,换做平时想来你们这样的武人是不会作出如此卑劣的勾当吧,什么武道宗师,以多敌少,还不是弱肉强食?咱们啊,都一样,别说哪儿真有区别了。
只是魔宗或者明王这两个字,不怎么让人接受得了罢了。
呵。
在这一刻,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个听名字就让许多人胆寒发憷,咬牙切齿的明王究竟在想什么。
只能看到这个长相丑陋的老人,望着远处,好像只是个老得有点儿下不了田地的庄稼汉在一日劳作后发呆出神,仅此而已。
在山林的更深处,那座明王并不能涉足的破败道观中,余锦躺在地上呼呼喘气,眼前的老者一手撑着木剑,摇着头微笑看他。
在这短短数日与老者不断的剑上切磋喂招磨练剑道本事中,余锦是一次也没能赢得下来,几乎都是以失败告终,那老者的剑招不是凡俗中的路数,常常有些浑然天成不着任何前兆边际的奇异手段让余锦防不胜防,而且最让余锦深受打击的是,老者动剑还从来没有动用过他那庞大如一座财宝库存的境界,只是单纯以剑招上头的本事就让余锦手忙脚乱次次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余锦摆着手,看着眼前老者,摇头道:“算了,就到这儿吧,前辈你出手是越来越不留情面了,开始还能让我对上两剑,现在倒好,都是一剑定胜负,我真的很受伤啊。”
老者笑道:“虽然我还是很不满意,不过对于你这么个还很年轻的小子而言应该算是不错了,我也就不再过于勉强你了,毕竟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余锦走到一旁坐下,倒了杯苦茶,喝了许多杯后,这茶水中的浓浓苦味虽然还是苦但已经不至于让他感觉到难受,只是和平常茶水一样吞之入肚,或许是习惯了。
老者问道:“怎么,今日不去教我那小童认字了?”
余锦摆手道:“我有点儿想着外头了,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明王到底有没有被那些外面的武道宗师们给杀死,否则我都快憋死了。”
老者微笑道:“也是,这深山老林里,要啥没啥的,让你这个年纪的小子呆久些肯定会感觉发闷无趣,不过也没法子,那些武道宗师何尝不想尽快杀死明王,不仅是给朝廷一个交代,也是给他们自己一个交代,否则如此多的武道宗师布下重重罗网,结果就被这么个明王搅局导致王渡舟没杀掉还跑走了个必死的明王,那这颜面可就丢大了,越是境界高大约越是注重脸皮和身价,这两者比起性命来说都可以划个平等符号,但是如今那可破阵之物还没有到,他们也没有办法,所以你就只能再等会了。”
余锦问道:“前辈,我走了以后,你还是会在这儿呆到最后么?”
老者反问道:“咋的,不愿意走了?”
余锦双手交织在一起擦了擦,说道:“其实说实话,要不是念着外头的事情要等着我去解释,我都差点要把这儿当成个家了。”
老者笑起来,然后也不去应和余锦这番有点儿煽情的感言,只是说道:“我不是说过么,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与其保着这一份东吴气运让它陪着我一起消散在滚滚尘埃中不如大大方方给予有缘人,王渡舟与那老家伙都是挂念着旧日那魔宗鼎盛江湖念念不忘的思旧之人,妄想在韩家一家为尊的这大楚天下里让魔宗重新拔地而起重回旧日巅峰,恨不得如此这没有青色气运的江湖彻底消亡才好,但我却不一样,我对于过去的江湖,或者现在的江湖都没啥兴趣,兴亡盛衰与我毫无干系。”
余锦淡淡笑道:“前辈还真是个怪人。”
老者突然问道:“知道为啥要和你说这些么?”
余锦摇头。
老者说道:“我现在其实考虑到许多事情,有些焦急,我这人对于江湖啊天下啊,都没兴趣,唯一挂念的就是这份东吴气运了,这是陛下托付于我的东西,很重要,可能这就是我终归高不过那个老家伙多少的原因,他挂念着旧日魔宗,我挂念着这份气运,都不是什么心无旁骛之人,那些武道宗师处理了那个老家伙的事情之后,肯定会处理掉这东吴皇宫,我这个阵眼的存在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到时候我只能无可奈何交出这份东吴气运,但那些人却不一定是我想要给予的目标,所以我得尽快找一个。”
余锦小心翼翼问道:“不会是我吧?”
老者哈哈大笑。
余锦赶紧摆手道:“前辈,这个真的算了,你告诉我我是个什么天生剑魂我就已经觉得有很大压力了,要是再把这玄乎的气运给了我,我怕我直接就会死在外头,不说正道上的大宗师,要是被什么魔宗的高手发现,按前辈你说的境界越高越与气运相关,我肯定没法活了。”
然后还没等老者回答,余锦就问了第二个问题:“而且前辈你不是说,只有身具气运的人才能吸纳气运么,我又没有气运在身上,就算我想帮帮前辈你,也有心无力啊是不?”
老者先是骂了一句:“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怕死,怂包一个!”
然后解释道:“第一,身具气运才能接纳气运,这一点没错,但这只是一个基本的解释罢了并不适用于全部,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气运只是太过渺小,要是修行武道到了什么洞玄转世境,其实也算是有一定气运在身,所以可以吸纳个七七八八。”
“但是我才三重天”
年轻人小声打断。
老者指着他鼻子,把口水都喷出去了,骂道:“你小子再屁话我直接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