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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的是太高看我了。”
自嘲的轻笑一声,洛伦平静的看向对方:“为什么我给我这个?”
“仅仅是为了弥补您今天的损失…洛伦·都灵阁下,您会上门拜访应该并非偶然吧?”
泰然自若的老管家,谦卑的向黑发巫师鞠了一躬:“不论查恩家族对您有任何怠慢,或是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见谅。”
“顺便,也恳请您一件事。”
“哦,说说看。”洛伦故意装傻。
“有关吕萨克·科沃大师和西斯科特老爷之间的事情,还有整件事情背后的种种……”老管家叹息了一声:
“看在布兰登殿下和查恩家族并无仇恨的份上,恳请您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我们…真的无意与布兰登殿下为敌!”
偏厅内非常安静,甚至能听到钟表走动的声响。
洛伦敲打着手指,轻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原来如此,你们是认为我…或者布兰登殿下想要与查恩家族为敌吗?”
老管家并未开口,但那表情显然是默认的。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没有!”
洛伦刻意抬高了音量…虽然偏厅内只有自己和这个老管家,但傻子都能猜到那位“少爷”肯定正躲在某个地方偷听:
“但我也是个巫师,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前辈白白丢了性命,还要背上杀人的罪名!”
老管家面色骤变,微微皱眉:“这么说,您是真的想要……”
“不,我想要的仅仅是找到杀害西斯科特·查恩大人的真正凶手,为吕萨克大师洗清罪名!”
洛伦看着他,冷冷的反驳道:
“另外……
难道查恩家族就不希望吗?”
第二十七章 黑幕之后(上)()
黑发巫师离开之后,老管家默默关上了偏厅的房门。
空荡荡干的窗帘旁突然浮现出一个提着手杖的身影,犹如水珠般逐渐凝聚;年轻的现任查恩伯爵面色苍白,坐在了刚刚黑发巫师的位置上,神色疲惫。
“你说,他刚刚发现我了吗?”
“他的最后一句故意提高了嗓音,也许是意有所指。”老管家淡淡的回答道,走到壁炉的酒架旁,倒上了满满一杯的香草酒,不动声色的放在了查恩伯爵的手边:
“洛伦阁下是埃博登有名的施法者,被布兰登殿下选中应该不止是因为他的剑术高超。”
仆人要做的是回答问题,而不是为主人做出判断。
“对于他那个级别的施法者,这种小玩意儿恐怕和没有是一样的。”随手将手杖扔给老管家,年轻的查恩伯爵疲惫的端起了酒杯:
“故意不捅穿,也是为了双方的面子吧?”
“这样对双方都好,少年您刚刚继承爵位,一旦被人得知和布兰登殿下的亲信密谋后果是很严重的。”
老管家沉声开口,默默的提醒着自己的主人:“不论这位唐突的洛伦都灵阁下想要做什么,您都不能受他的牵连——家族内外,看着您的眼睛有很多。”
凝视着杯中颜色醇厚的酒水,查恩伯爵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厉色,攥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西斯科特的死对查恩家族的打击空前绝后,不仅仅是让家族失去了团结,更是让原本围绕在查恩家族周围的守旧贵族们离心离德。
回想起他们在前来告慰时谄笑的表情,还有在那张脸下埋藏的祸心,查恩伯爵就感到无与伦比的恶心。
原本对家族忠心耿耿的追随者,眨眼之间就变成了随时准备扑上来的嗜血凶兽!
“难道查恩家族就不希望吗”
在洛伦都灵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年轻的查恩伯爵险些暴露了自己!
他想起了在巫师学院的宴会厅时,倒在血泊之中的祖父
想起了当时满脸鲜血的自己
想起了在祖父倒下时那些对自己,对查恩家族敬畏有加,毕恭毕敬的宾客们,没有一个向奄奄一息的祖父伸出了援手
那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回想起来似乎每一个都是无比的嘲弄,讽刺还有幸灾乐祸,仿佛他们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让负责动手的人回来吧,告诉他们计划取消。”查恩伯爵沉声道:“至于洛伦都灵阁下——不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由他去吧。”
“查恩家族不会帮助他,但也不用刻意阻止他,静观其变即可。”
“少爷,吕萨克科沃大师或许真的无罪,但很多人在盼着他死。”老管家面色一变:
“而且能否为西斯科特老爷复仇也关系到您在家族中的地位,可不能在这种时候”
抬手拦住了老管家,端起酒杯的查恩伯爵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一饮而尽!
酒入深喉,火辣的气息渗透内腑。
“我知道虽然祖父身亡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但我现在已经完全清楚了那些人,是想借查恩家族的手来开刀。”
年轻的伯爵抬头,偏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正是前一任查恩伯爵,他的祖父西斯科特查恩。
通常的画师都会刻意美化自己的雇主,让他们看起来就像圣十字教堂里的圣人一样,悲天悯人,或是仁慈仁爱,德高望重没有人不喜欢看到这样的“自己”或者先人。
但西斯科特查恩是个例外,他给了那位画师两倍的价钱,油画中的他神情傲慢,下巴高扬;目光狠辣,翘起的胡须和蕴含愤怒的眉头
犹如一位暴君。
强大如查恩家族,早已不需要装腔作势来维持权势;但只有能令人感到恐惧,令人望而生畏的查恩伯爵,才是一位好的查恩伯爵。
这样一位令所有人恐惧,敬畏的老人,自己的祖父居然是如此下场。
查恩伯爵的目光愈发阴狠,牙关紧咬:“堂堂御前大臣,堂堂查恩家族的领袖,贵族派系的领袖”
“居然被他们当成可以随意摆动的棋子!”
“真是岂有此理!”
咔嚓!
一声脆响,精致的玻璃酒杯多出了一道裂纹。
老管家垂首,不再附言。
“至于我是不是有资格成为下一任查恩伯爵,不需要靠这种构陷的卑鄙手段。”查恩伯爵面无表情,幽幽然开口道:
“我会亲自证明给他们看!”
话音将落,屋内的气息愈发沉重。
“找个机会,将吕萨克科沃大师为祖父开的所有药剂配方,全部交给这位洛伦都灵阁下。”
“但绝对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份情报是我们提供的,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漏出去。”
“务必要让他明白,只要他不继续探究查恩家族的秘辛,我们绝对不会过多干涉,更无意与布兰登殿下为敌——能否为吕萨克大师翻案,结果与否还要在他身上!”
疲惫的叹息一声,年轻的伯爵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希望他足够聪明,能够明白我们的意思。”
“少爷,这样真的合适吗?”老管家平静地问道:“如此一来,西斯科特老爷就”
“祖父大人,是因为身体过于疲惫,突发身亡的对于这样年纪的老人而言,并不应该感到奇怪!”
查恩伯爵死死皱着眉头,攥紧成拳的双手青筋紧绷:
“我很清楚,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和那些人厮杀的本钱至少现在不行!”
“但不论如何,我也绝对不能让那些人轻易如愿——居然敢把查恩家族当成棋子,他们就得付出足够的代价!”
“我是查恩家族的伯爵,这就是我的决定,也是最后的决定,不会再有任何的更改!”
“您是查恩家族的伯爵,也是西斯科特老爷唯一合法的继承人。”老管家默默颔首,提醒着自己的主人:
“但家族中的长辈们不会这么看,更不会这么想。”
“如果长辈们发现您违背了他们的意愿,这些人就不会再顾忌您的颜面,而是主动跳出来动用他们的人脉和资源,将吕萨克大师打入地狱。”
“现在的您对他们,只是可有可无的傀儡,只有顺着他们的意愿您才是查恩伯爵,否则就和路边的乞丐无异!”
“所以如果洛伦都灵阁下真的成功为吕萨克大师翻案,帝国贵族们对查恩家族的敬畏之心就会一落千丈,但同样那些人的人脉和资源也会一落千丈。”
查恩伯爵面无表情,目光愈发深沉:“到那时,我就是唯一一个能够站出来,重新拯救并且挽回查恩家族颜面的人。”
“我会成为查恩家族的救世主,也是唯一的主人!”
“前提是,这位‘巫师顾问’阁下真的能够活着为吕萨克大师翻案。”老管家再次提醒道。
“就算他失败了,我又能有什么损失?”年轻的伯爵冷哼一声:“我是祖父唯一合法的继承人,最多不过是那些长辈们用来装点门面的傀儡罢了!”
如果最终只是傀儡,那为什么不能赌一把?
敬畏也好,尊重也好不过是外人的眼光,和家族势力毫无关联,舍弃了又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只要,只要能让我拥有足够的权力成为真正的查恩伯爵,那就足够了!
看到伯爵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多言的老管家躬身行礼,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说,如果我们愿意帮他”年轻的伯爵突然开口:“布兰登殿下,会不会有机会?”
表情难辨的老管家转过身:
“绝无可能!”
第二十八章 黑幕之后(下)()
帝都天穹宫,正午。
虽然是从小长大的地方,但布兰登就从从未觉得这里舒服过——太巨大也太空旷,为了符合德萨利昂家族,或者说萨克兰人那种“朴素”的审美,正正方方标准规格,恨不得每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绝对对称的。
相较于陵墓似的天穹宫,反倒是历代皇帝修建的皇家行宫更具特色,也能看出每一世代的特色和当时的潮流风尚比如第十世代夏洛特女皇的夏暮庭院。
不仅如此,除了寝宫、贵族议院和御前内阁之外,整个天穹宫内甚至没有几处真正像样的宫殿,全部都是犹如堡垒般的塔楼,伫立在平缓的戈洛汶山丘顶端。
其中就包括御前大法官的的“办公”地点。
“维克托叔叔,你找我?”
嘴角挂着孩子般的笑容,走进房间的布兰登很是不客气的直接坐了下来,冲着桌子后的中年男人眨了眨眼。
面对皇子殿下的“热情”,维克托修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旧埋首伏案,洁白的羽毛笔在散发着古朴香味的羊皮纸上挥舞,发出令人无比舒适的声音。
被无视的皇子殿下没有任何不满,双手放在膝盖上,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着。
这副“乖孩子”似的脸孔让维克托修斯的表情有了一丝的扭曲,但手中的羽毛笔依旧没有停下,片刻之间已经将超过五百字的案件叙述御写完毕,郑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以往的法官会在写完后盖上私人印章以示批阅,但平民出身的维克托修斯却有一手难得的好字,刀削斧凿般的字迹旁人根本无法伪造,即便是批阅一整天字迹也不会有丝毫潦草。
“漂亮!”
布兰登衷心的赞美——如果说整个萨克兰帝国有一位字如其人,那么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一位。
公正严明,却又不刻板,并且始终如一从不轻易更改,维克托修斯的字几乎就是他字迹的写照。
御前大法官依旧是面无表情,他看着面前一脸无辜人乖孩子似的皇子殿下,嘴角不经意间再次微微抽搐。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曾经为布兰登料理过多少麻烦,尤其是差点儿将一位帝国伯爵继承人送上天那次,那人畜无害的表情在他看来简直就是魔鬼的微笑
圣十字在上,为什么陛下会有这么一个儿子?!
“殿下,今天找您来是因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维克托僵硬的开口道:“您的巫师顾问洛伦都灵阁下,私下前往黑牢和某位重刑犯会面,这件事您知道吗?”
“哦,当然。”布兰登很是乖巧的点点头:“吕萨克科沃对吧?他儿子来找洛伦的时候我还见到他了,怎么了?”
“能不能告诉我,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么说太麻烦了,直接点儿吧。”勾起嘴角的布兰登提议道:“您真正想知道的是这件事究竟是我的授意,还是洛伦都灵私自决定的,我说的对吗?”
“我并没有那么说。”
维克托的表情依旧很严肃:“但你可以这么回答。”
“我知道这件事,但并没有参与。”布兰登摊了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就是我的回答。”
“你的回答?”维克托刻意重复了一遍,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