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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的主人能够拿出更多的诚意来,我们完全可以换个时间和地方,不一定非得是现在,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
“因为的确就有这么着急!”
骑士终于开始按耐不住了,急切的表情明显是在按捺着快要忍不住的心情:“但凡有任何一丝的可能,我的主人都不会用这么冒犯的方式来邀请您的;实在是局面紧迫,已经到了最危急的罐头!”
“请不要再试探了,洛伦·都灵阁下,现在就请给我您的答复!”
“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紧张的灰瞳少年直接举起了利刃,两道寒芒拦在了骑士与黑发巫师之间。
如果在平时他不会这么紧张,但眼下洛伦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还没有从上一次的血战中完全康复;万一对方真的有什么险恶的想法,自己岂不是……
“路斯恩,可以了。”
就在灰瞳少年诧异的表情中,黑发巫师按住了他的肩膀,平静的看向面前焦急等待自己答复的骑士:
“我答应你,就现在。”
骑士终于松了口气,一旁的路斯恩却忍不住开口:“洛伦大人恕我直言,这也太……”
“别这么紧张,只是见了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黑发巫师回过头,对着灰瞳少年笑了笑:
“更何况这里可是赤血堡,都灵家族的领地,难道他们还敢在这里把我怎么样?”
“可是……”
“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我,而是那位赤血堡伯爵。”洛伦突然露出有些后怕的表情,嘴角轻轻扯了扯:
“嗯…你就这么告诉她,因为突发情况我可能会晚点儿回去;没什么事的话,她和查尔斯不用等我了。”
微微一怔的路斯恩听完这番话,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黑发巫师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让他赶快去把这件事通知夏洛特和查尔斯,不要立刻有什么动作,但务必做好准备。
“去吧,务必第一时间转告她,我可不想看那位伯爵发火的样子。”
送走了路斯恩,两侧的护卫们让开了身后的马车,骑士十分热情的主动伸手招呼洛伦,站在车厢前准备替他开门,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
“请吧,洛伦·都灵阁下——我以骑士的荣誉向您保证,这次的会面您绝对会不虚此行的。”
“我只希望您和您的主人不要太‘热情’,以至于对我这个巫师刀剑相向就好。”洛伦谦和的一笑,微微扬起嘴角:
“众所周知,我们巫师都对打架这种事情非常的不在行。”
骑士没有说什么,只是右手按在胸口,微微颔首。
拄着手中的魔杖“树心”,洛伦脚步有些踉跄的朝马车走去。
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想要做什么?
或者说在圆桌会议即将召开,帝国使团又将抵达拜恩的情况下,又会有谁特地来用这种方式,私下里和自己会面?
某个拜恩公国的骑士领主…倒也不无可能。
鲁特·因菲尼特,科罗纳大师,康诺德·德萨利昂……在这么多次的经历之后,洛伦已经开始熟稔于对付这些精明算计,居心叵测之人了。
你切不可对这些人剖露真心,更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论对方拿出多少充满诱惑的条件,或是威胁,都必须保持冷静和谨慎。
最重要的是理智,而非感情用事…来自道尔顿·坎德的教导,也是洛伦对他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毕恭毕敬的骑士打开了车厢的车门,面无表情的黑发巫师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便径直走了进去。
车厢里很黑,没有任何的光线,两侧的车窗也用深色的窗帘死死封住…这一点洛伦倒不奇怪,对方的身份挑明了是见不得光的,他就是戴着面具蒙着脸也不值得惊讶。
更何况就算如此,洛伦还是有办法猜测对方的身份;身形,服饰和身体某些部位的细节,下意识的小习惯,口音乃至特定的口癖…再次感谢道尔顿导师,他留给自己的笔记传授了洛伦不少当守夜人时的经验。
“虽然不清楚您的身份,但我还是要多问一句…非得要这样吗?”关上车门,黑发巫师一边坐下一边开口说道:
“如果您愿意拿出更多的诚意来,我们完全可以不这么尴尬的……”
就在抬头的一瞬间,洛伦整个人呆住了,话停在了口中。
眼前人的样貌,他无比的熟悉。
墨蓝色的头发,不算太高甚至有些瘦小的身形,修长的手臂和双腿,肩膀略显瘦削…还有那双标志性的,银灰色的眼睛。
路斯恩?!
等等…不对,这不是路斯恩,虽然看起来相似但还是有些区别的;最起码那个灰瞳少年不会这么板着脸和自己对视。
肤色也要更苍白,十指交叉的双手也没有手茧,面颊和手背上更看不到任何伤痕——绝不是那个在断界山摸爬滚打数年,帝国最年轻的旗团长该有的模样。
“尤利·维尔茨…或者,我该称呼您为艾勒芒大公?”
只惊讶了一瞬间,很快便恢复正常状态的黑发巫师缓缓落座,一边开口一边在脑海中迅速思考对策。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无须多礼,叫我尤利·维尔茨便可。”
光线暗淡的车厢中,年轻到可怕的艾勒芒大公挺起腰杆,交叉的双手放在身前,神情肃穆的和黑发巫师对视着,银色的瞳孔中寒芒熠熠:
“我来是为了弄清一件事情的,而你也要如实回答;告诉我,洛伦·都灵……
拜恩…是否已经准备背叛帝国?!”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公爵交锋(上)()
安静的车厢内,年轻的艾勒芒大公神情肃穆,银灰色的瞳孔审视安坐在他面前的黑发巫师。
虽然已经从路斯恩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他同父异母哥哥的情报,但在看到尤利·维尔茨的那一刹那,洛伦却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他口中“一本正经”的分量。
明明还是个身形纤细瘦小的少年,但那严肃的表情和一丝不苟的坐姿,却仿佛给了自己正在面对科罗纳大师乃至皇储康诺德的错觉。
弥漫在对方周围那犹如实质的威压,仿佛能刺穿内心的银灰色眼睛,都在警告着黑发巫师切不可因年龄和外貌而有任何小视。
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手握一个公国的大公;帝国境内能与这个少年平起平坐的,两只手就数的过来。
“怎么?”尤利·维尔茨冷酷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见到我,就这么令你感到惊讶吗?”
“不应该吗?”
冷静下来的洛伦放平了心态,用最平静的口吻反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理论上您现在应该还在艾勒芒公国的都城,而不是拜恩,赤血堡。”
“理论上…作为布兰登殿下的巫师顾问,你现在应该在戈洛汶,西萨克兰。”尤利·维尔茨吐字清晰,哪怕天穹宫的礼官也跳不出任何的毛病:
“所以不要再左右而言他了,洛伦·都灵;我的时间十分宝贵,你必须立刻,清楚的给我一个答复;
拜恩…是否已经做好准备,反叛帝国?!”
黑发巫师微微蹙眉,双手下意识的十指交叉;他知道那双犀利冰冷的眸子正在注视着自己,并且不会多给自己任何机会。
“是否会反叛帝国这一点的关键并不在拜恩,而是在天穹宫。”微微思索后,洛伦冷静的开口道:“这件事还没有简单到只需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地步,任何一方的态度都很重要。”
尤利公爵没有开口,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依旧死死凝视着黑发巫师的双眼,让他倍感压力。
“倒是您…尤利·维尔茨大人,就算真的想知道答案,又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私下到访赤血堡?”
强作镇定的洛伦反问道,漆黑的瞳孔同样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私下造访,暗中观察,甚至是用这么强硬的手段把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绑上马车,逼问关于拜恩公国的情报。”
“我倒是也很想知道,您究竟是要打算做什么,又想从我嘴里挖出什么来?”
艾勒芒大公依旧面不改色,端坐对面一动不动;自始至终,黑发巫师都无法从对方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发现什么有用的突破口。
深吸一口气,洛伦靠在车厢的椅背上,故意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公爵大人,我并不是针对您,只是您的做法实在是难免会让人对您的目的产生怀疑;说实话,如果您可以用一种更友善,或者更能让双方互相信任的交谈方式,我想……”
“文字游戏。”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黑发巫师的话,洛伦的面色微微一怔,面前的尤利·维尔茨还在面不改色的和他对视着,只是眼神说不出的讥讽:
“终止原本交谈的内容,或是避而不答,再将对话的矛头指向对方…洛伦·都灵,你真的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我……”
“再说的简单一些,因为我快要没有耐心了。”年轻的公爵冷冷开口道:“如果你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就会断定你在刻意掩饰拜恩的真相,为叛乱争取时间。”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个月之后,造访拜恩公国的使团就不是一千人,而是十万人!”
十万?!
一个月的时间,帝国来不及征召这么多军团的;那也就是说这位公爵大人…他要亲自为帝国平叛?!
“您…这是在威胁我?”喉结抽动,洛伦的表情有些难看。
尤利·维尔茨冷冷看着他:“我是在让你不要故弄玄虚,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个瞬间,车厢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而肃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黑发巫师眉头紧皱,交叉的十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泛白…也许是刚刚服用过止痛药水的缘故,自己的脑海完全是一片混沌,找不到任何反驳或是能够和公爵对抗的立足点。
要说实话吗?
拜恩境内确实有意图谋反的贵族,而诸位骑士领主们的态度也的确有想要独立的迹象,虽然夏洛特已经在竭力挽救,但貌似并没什么效果……
不行,绝对不能这么说!万一帝国认定都灵家族已经没有能够领导拜恩全境的威望,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我也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尤利·维尔茨突然话锋一转,打断了黑发巫师的思考:“为什么要私下造访赤血堡?理由很简单,因为我需要一个更加中立的观点。”
中立的观点?
黑发巫师不动声色,脑海中开始陷入了沉思。
“天穹宫将调停的使命交付与我,但我还没有单纯到以为这件事只是简单的调停。”年轻的公爵目光深邃,声音十分的平静:
“那么就只能有一种答案了——此事决不能让皇室出面,否则帝国就有分崩析离的可能!”
“所以,这次造访只能是私下进行;一旦公开,局面会彻底不受控制。”面若冰霜的尤利摇摇头:“而在彻底公开,使团造访拜恩之前,我必须得到最为中立客观的答案,来为这场调停定下基调。”
“是稳定拜恩的局势,甄选新的公爵;还是做好接受宣战书的准备,为帝国平叛?!”
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银灰色的双瞳和漆黑的眼睛对视着,尤利·维尔茨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反倒是黑发巫师微微有些诧异。
就为了弄清这么一个答案,这位公爵居然就敢以身犯险,一个人跑到赤血堡?
他难道真不知道…就在现在,就在眼下,这座城内有多少人恨不得立刻杀了他,用他的血来擦拭骑士王的王冠?!
只要自己喊一声,或者只是把消息漏出去,这位艾勒芒的大公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位问题。
“……为什么是我?”
洛伦的表情十分复杂,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公爵:“如果只是想知道一个‘中立’的答案,您完全可以去找很多人,为什么非得要来找我这个不相干的人?”
“首先,你绝对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那起异端教团事件,绝对和你有很大的关联。”
车厢内,年轻的公爵身体缓缓前倾,双眸仔细的审视着洛伦的表情:“只是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听很多人在谈论你,谈论‘洛伦·都灵’是如何冲入大教堂,从加斯帕尔手中救下圣坛,为死去的大主教复仇的。”
“那是个意外,而且事出有因……”
“但是,这仅仅是原因之一。”年轻的公爵开口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