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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后的赛特·布拉哈依旧是忧心忡忡;一旁的安格特伯爵已经骑上战马,凶恶的目光不屑的打量着这位波伊大公的亲信。
远处营帐外的艾克特沉默的回首,目不转睛的盯着龙牙的枪尖。
火光之下,银芒闪耀。
“所以…在场的诸位,用你们的长枪,大剑还有厮杀的勇气,帮外面那些半人马想起来……”
洛伦举起长枪,声嘶力竭的咆哮:
“让他们想起来,拜恩人!是怎么战斗的——!”
“天佑都灵————————!!!!”
下一秒,无数举枪欢呼的拜恩骑士们立刻拽紧缰绳,义无反顾的跟在洛伦的身后,朝着一片漆黑的大绿海发起了冲锋。
铁骑如雷,大地如鼓!
半人马们并没有立刻察觉到这支突然从正面冲出来的骑兵,滚滚烟尘还是在朝着两翼收缩靠拢;
而当他们察觉到的时候,拜恩骑士们已经冲出了营地,排着整齐的队列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夜幕下,守在最外围的半人马武士们立刻咆哮着集结,举起手中的战矛与长柄斧,朝着骑士们发起了冲锋。
没有任何的犹豫,举起“龙牙”洛伦冲在了整个队列的最前面;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对方凶恶残暴的表情,还有那强壮到可怕的身躯。
越来越快,越来越近…直至眼前。
“噗——!”
碰撞的刹那,锋利的龙牙毫无阻拦的刺入了半人马的胸膛;破体而出的长枪腾空而起,然后稳稳的落在了洛伦的手中。
胸膛被前后贯穿的半人马猛然一震,露出了极其不可思议的表情。
然后,就被挡住他长矛的短剑一剑斩落了头颅!
碰撞的刹那,鲜血腾舞——长枪的折断声,盾牌的碎裂声,战马的哀鸣,愤怒的嘶吼,死亡前的咆哮……
硬碰硬,脸对脸,最直接的正面冲击。
这就是拜恩人的战斗方式!
没有阻拦,在第一轮冲锋下的拜恩骑士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冲破了半人马的防御;犹如长枪的枪尖一般,笔直的刺向正前方。
直至此时半人马们才察觉到这支忽然出现的骑兵并不是要突围,而是正冲着他们而来的;原本井然有序的战场,瞬间变得一片混乱。
数以千计的半人马在战场上来回奔腾着,两翼突围的方阵步兵和游骑兵牵制了他们的力量;一时间令他们陷入了慌乱,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不知道是该支援两翼,还是阻拦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
但冲锋没有停止。
面无表情的洛伦依旧弓着身子,继续向前方疾驰而去。
他已经看见了,那个被簇拥着,和别的半人马完全不同的家伙就在前面,就在自己的正前方。
冲过去,这一仗就赢了。
“铛——!”
侧面伸来的战戟替黑发巫师挡下了呼啸而至的投枪,还在满口抱怨的麦卡菲戟刃横扫,瞬间将突入侧翼的半人马腰斩做两截。
紧随其后的拜恩骑士们也早已抛弃了“累赘”的骑枪,纷纷拔出了双手大剑将阵列散开,抢在半人马们合拢之前挡下他们的攻击,掩护冲在最前面的黑发巫师。
“疯子,这个疯子……”面无血色的赛特·布拉哈紧跟在洛伦身后,张弓搭箭射倒了另一个想要扑上来的半人马武士,悲愤欲绝的嘶吼着:
“波伊人,掩护你们的弟兄,杀光四蹄人——!”
“杀光四蹄人————!!!!”
嗜血的咆哮声中,位居阵列后方的波伊骠骑兵们纷纷扬起手中的马刀,从两翼掩杀上来,笔直的扑向挡在前面的半人马武士,硬生生为拜恩骑士们撕开了挡在前方的阵列。
挥舞着马刀,以迅捷见长的骠骑兵们就这么硬生生的和半人马撞在了一起;惨叫和哀嚎此起彼伏,却接连不断的有后续的骑兵补上前面人的空缺。
速度不减的洛伦,依旧面不改色的向着正前方继续冲锋。
眼前的敌人也已经注意到这支骑兵,数以千计的半人马大军从两翼开始包抄合拢,滚滚烟尘淹没了所有人的视线。
冲锋的半人马几乎是悍不畏死的从两翼和正前方向着拜恩骑士们发起冲锋,在骑枪和双手大剑下几乎是成排成排的倒下,却还是源源不断的扑上来,撕扯着这支完全不会停下的锥形阵列;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洛伦亲眼看到一个被骑枪贯穿的半人马硬生生攥住了枪杆,将那名拜恩骑士整个人从战马上拽起,当成武器左右挥舞。
在那凄厉的惨号声中,将另一个赶过去救援的重装骑士连人带马砸翻在地!
直至暴怒的安格特挥舞着重剑冲过去一剑斩下他的头颅,才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半人马还在疯狂的从两翼源源不断的扑上来,原本还算紧密的锥形阵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拖拽,越来越多的骑士们被迫陷入了缠斗;
当安格特伯爵带着一旗的骑士击溃了半人马的第三轮冲锋的时候,黑暗中洛伦只能隐约看到死死护在自己身侧的路斯恩和麦卡菲两个人了。
在数以千计,悍不畏死的半人马连番阻拦下,他的眼前所见已经尽是敌人,再也找不到那个半人马首领的身影。
但毫无疑问,他就在前面,就躲在这阵列的后方。
冲过去,杀穿他们,胜利……
就是自己的!
第十章 有进无退(下)()
“拜恩人,列阵——前进!”
夜幕笼罩的草原上,一支列队整齐的方阵步兵排列成紧密的大方阵,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行,整齐划一。
和萨克兰“盾墙”不同,拜恩人的步兵阵线较为松散;挥舞着重长枪和鸢盾的“方阵步兵”们是最基础的组成单位,也是第一道防线;
而在每一个六十人的“小方阵”之间的间隙后排则是配备了双手大剑,全副武装的步战骑士;还有挥舞着连枷战斧的重装步兵,与扛着重型十字弓的弓弩手们;
无月的星空下,步伐整齐的方阵步兵与蹄声凌乱,烟尘四起的半人马军队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在军官们的号令声中,巨大的方阵缓缓移动着,一步步逼近杀气腾腾,耀武扬威的半人马武士们,缩短着双方的距离。
滚滚浓烟四起,带着嗜血的嚎叫声的半人马军队开始集结,并且逐渐将整个方阵团团包围。
尽管已经被三面合拢,方阵步兵们还是井然有序的排列着队形,停步转向;丛林般密集的重长枪横起,指向杀气腾腾的半人马武士们。
下一秒,浓烟之中响起了雷鸣般的铁骑声;裹挟着尘烟的半人马武士们挥舞着投枪和短矛,从四面八方朝着方阵狂吼而来。
“杀光两脚人————!!!!”
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奏响,大地都在剧烈的震颤。
瞬息之间,拜恩大方阵的侧翼,再一次响起了战鼓般的马蹄声。
不等冲在最前沿的半人马们有所察觉,这些鬼魅般的骑兵们就已经以不逊于他们的速度冲到阵前,挥舞着马刀与长剑斩杀着一切迎面而来的敌人。
面对猝然出现的敌人,一时慌乱的半人马几乎毫无换手余力;整个侧翼瞬间沦陷,散乱的阵列在游骑兵和游侠骑士们的斩杀下,被迫朝着长枪方阵的方向挤压。
“以拜恩的名义,以都灵的名义……”冲在最前排的博西瓦尔伯爵挥舞着手里的马刀,畅快淋漓的朝着身后的骑士们大笑着:
“杀!”
紧随其后的游骑兵们,用整齐划一的拔刀扬剑声回应他;大笑着散开阵列,犹如猎人狩猎般扑向各自的敌人。
“铛——!”
马蹄交错,咧着嘴角的博西瓦尔老练的躲开了迎面刺来的短矛,反握的马刀从半人马的腋下掠过。
雪一般明亮的马刀,挥洒着酒一般鲜红的血浆,哀嚎的半人马被他整个开了膛。
大笑不止的博西瓦尔犹如矛头般冲在最前列,身后的游骑兵甚至都被他甩开了两三匹马的距离。
迎面而来的半人马立刻发现了他,几个半人马武士们怒吼着挺起短矛,像是拜恩骑士一样朝着他发起了反冲锋。
扬起马刀,博西瓦尔兴奋的舔了舔皴裂的嘴角,歪着脖子直接纵马冲到了迎面而来的枪尖上面。
“铛啷——!”
火花闪过,刀锋划过枪尖;两柄长矛连带着它们主人的手臂被一齐斩落!
鲜红的弧线从半空划过,面颊浸满了血浆的博西瓦尔横起马刀,狂笑着看向那个“飞”起来的脑袋。
下一秒,他突然猛地起身扬起右臂,硬生生用臂肘将朝他扑来,毫无防备的半人马整个撞倒,掀翻在地!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畜生?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不止的博西瓦尔丝毫不在乎自己疼得快断掉的右臂,左手举起雪亮的马刀,用力在空中一挥:
“杀光四蹄人——!”
“杀光四蹄人————————!!!!”
同样精神抖擞的游骑兵们,挥舞着长剑马刀从他身侧迅速的穿过,将想要脱离战场的半人马重新“赶”了回来,三五人迎面扑上,犹如狩猎般捕杀落单的“倒霉蛋”。
或是孤身一人冲入重振阵型的半人马武士中央,挥舞着马刀硬生生搅碎他们的阵列,而后被四面刺来的长枪贯穿了身体,依旧不忘了将马刀捅进面前敌人的喉咙。
如果说拜恩的骑士们是阵列冲锋的代表,那么这些游骑兵和来自拜恩各地的游侠骑士们则是最最毫无章法,擅长在混战中单打独斗的家伙。
每当敌人战战兢兢的集结成紧密的阵型,用各种手段保护自己正面不被冲垮的时候;他们就会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对方——拜恩的骑士,不只是那群“听话的好孩子”。
还有他们这群熊孩子!
从厮杀开始的两三分钟里,半人马的左翼阵列就已经被完全打乱,被逼无奈的半人马武士们逐渐失去了机动空间,只能朝长枪方阵的正面发起猛攻。
表情坚毅的方阵步兵们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将长枪末尾死死卡在脚下的草地里;第二排的步战骑士们纷纷横起大剑,准备应敌。
“砰————!!!!”
血肉与利刃的碰撞声中,被逼无奈发起冲锋的半人马武士们,硬生生撞在了长枪方阵的正前方。
血肉飞溅!
一杆杆小臂粗细的重长枪在半人马魁梧的身姿前,瞬间折断;毫不留情的铁骑将惨叫倒下的方阵步兵踏做肉泥,血肉模糊;后排顶上的士兵还未抬头,就被挥下的战斧劈开了脑袋。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踏着沉重脚步的长枪方阵犹如血肉磨坊般向前推进;看似“短短”的重长枪的长度,却成了半人马用生命都赢不来距离。
一杆又一杆雪亮的重长枪毫不留情的将躲闪不及的半人马串成肉串,再被后排冲上的步战骑士一剑斩首,或是被连枷将脑袋整个打碎。
声如擂鼓,稳若磐石…沉默的方阵步兵们就这么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声不吭的向前推进。
身后是肆意绞杀的游骑兵,面前是步步推进的方阵步兵……以机动性和敏捷见长的半人马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被咬住,陷进了这片“血肉磨坊”之中。
或是被激出了内心的血性,或是因为袍泽的身死;杀红了眼的半人马武士们正在逐渐失去理智,用同样疯狂的姿态在混战中厮杀着。
就在这个时候……
“怎么回事,这帮畜生要干什么?!”
松开手里的短矛,恼怒的博西瓦尔看着眼前的半人马十分混乱的四散开来,甚至抛下袍泽向后排撤退,连身后追猎的游骑兵也是不管不顾。
甚至有的半人马连武器都扔了,扭头丢下眼前的敌人,撒开蹄子就朝着身后的方向全力狂奔而去。
“他们要跑?!”
“我猜应该不是。”浑身血污的萨拉尔德伯爵从后排跑过来,用大剑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喘息着,脸色十分的难看:
“如果半人马要逃跑,是不会这么规律的朝着同一个方向逃的——与其说是逃跑,不如说像是突然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时间顾不上我们了。”
“一时间顾不上我们了……”
博西瓦尔一怔,花了三秒钟才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瞪大了猩红的眼睛看向正前方:“他们要去围剿公爵?!”
“否则呢?”
萨拉尔德冷冷的扫他一眼,脸色更难看了:“你当我们是晚上吃撑了,出来活动下筋骨消消食的吗?!”
“公爵身边只有四五旗,百来个骑士——若是让这群畜生合围,完蛋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