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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日,后方情报送来,疑似是有关矮人内战的消息;同时游骑兵送来情报,发现了半人马的后勤补给线…同时还发现补给线中有矮人的脚印;
当天深夜,洛伦·都灵召开军事议会,内容不可知;
第二十四日,计划正式公布,拜恩大军将率先歼灭出现的辎重队,然后沿对方的补给线偷袭半人马的后方;
该计划口令为“绕后战术”,山岩堡伯爵盖伊·安格特称之为“捅半人马的腚眼儿去”;
第二十五日……嗯?”
看着手里突然缺了一页的档案,赤发红眸的少年突然警觉的感到后颈一凉,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去,就看到那面无表情的倩影正坐在自己身后。
看她身旁那不冒烟的茶杯,显然是坐在那儿有一段儿时间了…少年抽了抽嘴角,脸耷拉下来。
“亲爱的菲特洛奈小姑,能拜托别这么吓唬您胆小的侄子吗?”
长公主殿下微微一怔,充满讽刺的目光打量了一眼这光线黯淡,酷似监狱的房间,然后将视线停在了布兰登的脸上。
胆小到能躲在守夜人的机密档案室里,偷看最新的绝密情报?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就像我们总想知道故事的后续发展。”布兰登嘴角扬起,眼睛眯成月牙,熟练的露出了天真可人的微笑:“和胆小无关。”
菲特洛奈面无表情,眼神看起来更讽刺了。
“这些都是帝国的绝密情报,除了皇兄和康诺德两人之外,谁也没有翻阅的权力。”长公主殿下冷漠的开口道:“鲁特·因菲尼特应该告诉过你了。”
“没错,他是说了。”布兰登脸上的笑容愈盛,只是迅速从“天真可爱”蜕化到一个十分无赖的表情:
“但小姑你不也在这里吗,所以…我们这算不算共犯?”
长公主殿下根本懒得搭理他。
“那么作为事后黑锅我一个人担的回报……”布兰登翻了个白眼,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能不能告诉我‘第二十五天’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五日…拜恩全军开拔,并未沿着补给线进军,而是直扑向南,即将与半人马的辎重队相遇……”
布兰登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微微勾起了嘴角:“聪明…这家伙,他到底是有意识的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说从哪儿弄来了情报?”
“什么意思?”菲特洛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
“半人马战争,矮人内乱…两个同时发生的事情之间,亲爱的小姑能看到什么联系吗?”
长公主沉默不语。
布兰登笑的更灿烂了。
“时间……”舔了舔嘴唇,布兰登决定给亲爱的小姑更多提示:“不觉得这些叛乱矮人和半人马之间…配合的过于默契了吗?”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可以将半人马与矮人联合起来的存在,谁也不可能。”
“是啊……”布兰登耸耸肩,玩味的一笑:
“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为了‘不可能’而生的。”
“……”对于他的自吹自擂,菲特洛奈选择了无视。
这是个大胆的猜测。
但如果是真的,入侵的半人马和矮人都只是被对方所利用的棋子,以掩盖其真实目的…那洛伦·都灵要面对的敌人可就太危险了。
这是个跳出棋盘外,甚至操控着“棋手”的棋手,棋局之外的棋局;数万人的生死,一个公国和一个种族的存亡,对他而言都只是推动计划的一部分,甚至是故意抛出来的障眼法。
也许自己那位“前”巫师顾问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他才没有选择北上和拉斯洛·瓦尔纳汇合,而是选择了南下。
没错,他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说,更不能说。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拉斯洛·瓦尔纳和他麾下的十万波伊骠骑,就是被洛伦故意丢出去,吸引敌人注意力的诱饵…来逼迫幕后的棋手现身。
这是一场豪赌…十万骠骑就是洛伦的赌注,将躲在后面的家伙强拽到赌桌上!
“但这份风险,对洛伦也是一样的。”布兰登微微蹙眉:
“如果半人马的入侵只是个幌子,诱骗他南下和矮人开战的话…拜恩就将开启新一轮的矮人战争,这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眼下的拜恩才刚刚开始备战,大多数领主随军出征,没有他们和公爵本人坐镇公国,命令的执行力度会大打折扣——这样的拜恩,是绝对无法抵抗矮人入侵的。”
洛伦·都灵…他肯定知道这些,但他还是下了赌注。
“我们得救他。”布兰登突然开口道:
“无关乎身份和地位,他现在所代表的是帝国最强大的支柱,乃至帝国整个东部和南部的安危。
这家伙大多时候很理智,可偶尔也会变得很疯狂…他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和一个都不算线索的线索去寻找传说中的尼德霍格,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另外,我知道康诺德皇兄和父亲想削弱拜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现在不是时候——眼下的情况有些类似于第十世代,我们需要拜恩站出来,稳定半个帝国局面。
拜恩的存在对帝国的权威永远是个威胁,但如果拜恩沦陷,我们就要在东萨克兰边境和半人马作战,再在艾勒芒丘陵迎战矮人了。
更不用说如此一来,南方的阿尔勒公国将会被割裂在帝国之外,我们等于同时失去三个公国,帝国最精华的南部疆域和东部的马场;
我们…需要一个‘黑公爵’!”
回荡的话语声和寂静的档案室,让气氛沉重了不少。
抬起头,面沉如水的布兰登与菲特洛奈四目对视,第一次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对方清楚自己的决心。
长公主殿下挑起双眸,艳若烈火的眸子,仿佛能瞬间洞穿人心。
“你想要的,不是救他。”菲特洛奈摇摇头,红唇轻启,冰冷的话语声清晰的传入布兰登的耳中:
“你是在嫉妒他。”
咧开嘴角,布兰登露出了微笑。
“否则呢?”毫不在意自己的想法被看穿,布兰登很是无所谓的摊摊手:“话又说回来,这不就是皇兄,父亲,鲁特·因菲尼特…还有亲爱的小姑,你们最想看到的吗?”
“要不然,呵呵呵…守夜人的档案馆,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就混进来了?”
抿着嘴角,菲特洛奈没有开口。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的皇兄,艾克哈特二世是她唯一看不穿的人。
如果要保证康诺德皇储位置的稳定,又为何要给布兰登掌权和建立势力的机会?
如果要让两兄弟相争,为什么还在处处限制布兰登?
“啪——!”
看着被扔进自己怀中的档案,沉思的菲特洛奈抬起头:“你要做什么?”
“我看腻别人的游戏了——陪我打个赌吧,菲特洛奈小姑?”
布兰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让长公主殿下心中涌起了某种不详的预感:
“赌什么?”
“零胜率一百惨败…看我能不能打破这个记录。”皇子殿下轻声说道:“如果我输了,那我估计也就没什么机会了,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我赢了…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放弃那个‘绝不嫁人’的记录?”
第六十九章 埋伏(上)()
万里晴空,艳阳高照,大绿海与长空交汇的地平线是如此的清晰可见。
空旷的草原上,一支庞大的篷车队缓缓而行;挥舞着投枪和长柄斧的半人马武士们不断的从车队两旁经过,卷起大片大片的烟尘;
全副武装,浑身皮甲只漏出半张脸的矮人重装步兵们肩抗着短兵战戟和铁盾,身后还背着十字弩,犹如一个个小型钢铁堡垒般在前后压阵,肩负着车队的护卫工作。
沉重的铁靴声,轰鸣的马蹄声,吱呀作响的轴承……共同组成了这支庞大车队的“车轮”,在平坦的草地上犹如痴肥的怪物般,蠕动的爬行着。
阿鲁忽抽动着鼻子,看着身后绵延的队伍,打心眼儿里透着厌烦。
像他这种高贵的瀚空旗四蹄人勇士,以前是从来不用干押送辎重这种低贱的活儿,那都是“下四旗”的苦差事;他们只需要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护卫大可汗就行了。
但现在王帐“变了天”——赤炎旗的查卡尔,这个据传闻是哪个赤炎旗的杂碎和自己的两脚人女奴隶生出来的贱种,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成了四蹄人的大可汗。
阿鲁忽以前只是个侍卫,但他也能“感觉”出来查卡尔这个贱种这么干,是在羞辱和打压他们瀚空旗的勇士,好让他的赤炎旗掌权。
在他周围的半人马武士也都是一副疲倦之色,眼神都透着焦躁的暴虐。
他们更希望能够随大军到战场上去冲杀,将一个又一个两脚人撕成碎肉…而不是陪着身后这帮“萝卜头”,无所事事,慢吞吞的一点一点挪着走。
尤其是这帮萝卜头们,阿鲁忽简直要受够他们了——傲气的好像他们才是这支队伍的主人,高贵的四蹄人只是他们的打手似的。
要不是因为双方现在是联盟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四蹄人还需要他们的铁甲和铁器,他都恨不得直接将这群小矮子睡觉的时候,统统都杀个干净!
当然,阿鲁忽是不会承认早就这么干过,只是慑于对方的武装和警惕性,最后没能得手罢了。
但这不妨碍他把怒气都撒在这帮萝卜头们身上,同时将这段时间的不顺都怪在他们…还有那个该死的查卡尔贱种的身上。
尤其是这帮萝卜头从来不让他们碰那些辎重车,连靠近都不准靠近,就更让阿鲁忽感到恼怒和怀疑了。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怎么可能…还没深想,阿鲁忽就摇摇头;分明是查卡尔那个贱种一边想要打压他们瀚空旗的勇士,一边又觉得自己会把这些铁甲和武器统统据为己有,才搞了这么一出,让卑贱的小矮子来监视他们高贵的四蹄人!
当然,阿鲁忽也是不会承认他不止一次这么想过,只是那帮萝卜头们监视的实在太严密,才让他一直都没能得逞。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嗯?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阿鲁忽突然眯起眼睛,警觉的将目光转向了远处的地平线,右手举起斧子,朝身后挥了挥,绵延的队伍逐渐停了下来。
“阿鲁忽……”一个四蹄人勇士立刻跟了上来,表情严肃。
“带几个勇士过去看看,坎达。”阿鲁忽朝他瞥了一眼,那个叫“坎达”的四蹄人勇士便呼喝着聚集了十几个半人马,朝着动静传来的方向跑去,眼角露出了兴奋的颜色。
不仅仅是他们,几乎所有的半人马武士们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纷纷狞笑着舔起皴裂的嘴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段时间可把他们憋坏了,要这次能运气好撞上一群碰巧经过的两脚人聚落,那可就……
“轰——!”
伴随着一声轰鸣,在草原的地平线上,金红色的火花骤然而起!
刹那间,所有半人马们的视线都转向了同一个方向…下一秒,就看到那个冲在最前面,名叫坎达的半人马武士在烈焰中哀嚎不止,波澜不惊的倒在了烟尘之中。
惨叫声还未停歇…几乎就在同时,队列周围的草原上到处都是一片低沉的震动;那若有如无的声响犹如滚滚波涛般,从四面八方而来。
沉闷,低沉,散乱…却充满了节奏。
阿鲁忽猛地瞪大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自己被包围了。
这帮两脚人看到高贵的四蹄人出现居然没有跑,还敢包围自己?!
下一秒,伴随着阿鲁忽的一声怒喝,所有的半人马武士们纷纷聚集起来,在车队的前方卷起大片大片的烟尘,迈开铁蹄,大步大步的来回狂奔着。
而并不服从阿鲁忽命令的矮人重装步兵们,则井然有序的从前后方开始朝车队的两翼分散,放弃了最后面的马车,集中兵力在两翼组成了阵线。
战戟如林,钢盾成墙…除了个头之外,一切与帝国军团无异,甚至还要更坚固几分——只要有足够的骑兵掩护其侧面,这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几乎是不可撼动的。
当然,并不会有骑兵掩护他们的侧面,因为阿鲁忽并不在乎这帮小矮子们的死活,甚至不在乎这些辎重能不能送到前线去。
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杀个痛快!
就在半人马还在集结的时候,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出现在了阿鲁忽的视线尽头。
那是个骑着马的小个子。
隔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