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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到…连一丁点儿的力量都感觉不到了。
烈焰消散,眼前只剩下手中的刀,还有对面正打量着自己的黑发巫师。
我的力量…被他封印、夺走了吗?
不、不可能!
吾乃为大义而挥刀的武士,怎么可能会被卑鄙狡诈的小人和恶徒抢走力量?
不、这个结局我不接受!不接受!
“啊啊啊啊啊——!!!!”
面颊扭曲的欧根浑身抽搐着,用仅有的独臂挥舞着长刀,竭尽全力扑向洛伦。
噗!
大剑一记横劈,没等他的刀刃碰到洛伦…就永远都碰不到了。
冰冷的剑身撕开了坚固的甲胄,割裂了他的血肉,砸断的他的骨头,将腹腔内所有的脏器绞肉的四分五裂,犹如破烂的肉泥般从破口喷涌而出,喷溅了黑发巫师全身上下,满满都是。
下半身留在了城墙上,上半身腾空坠下,掉进了城墙外的壕沟里——和城墙的瓦砾,士兵的尸骨,还有一堆看不清的碎渣混在了一起,迸溅的到处都是。
看着那仅剩的两条腿,黑发巫师叹了口气。
“伤害你就是罪孽深重,就是不可饶恕?”洛伦低声自语着:
“抱歉,那我恐怕早就已经是罪无可赦了。”
话音落下,他将欧根残存的尸骨也一脚踹下了城墙。
第一百二十章 盛情款待()
“噗通!”
黑发巫师轻描淡写的一脚,当着整个古堡所有精灵和人类的面,将欧根仅存的下半身踹下了城墙。
明明只是一瞬间,但到了那一双双呆滞的眼中却有了“慢动作”的效果。
两条腿的组成的一坨血肉,在成百上千双视线注视下摊在那儿,还微微抽搐了下。
就在短短几秒前,这摊“血肉”的主人还是挥舞长刀,操纵着寒冰与烈焰战斗的魔鬼,挥手间城墙与塔楼崩塌陷落,化为齑粉。
连天地…都为之变色!
但此时此刻,血浆喷涌的尸骨正在逐渐冰冷,充满活力的皮肉开始变得僵硬;很快,就会腐烂,发臭…和臭水坑里死去的鬣狗和乞丐,倒在壕沟里的凡夫俗子们没什么两样。
目瞪口呆这个词汇,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精灵和人类们的心情了。
如果说这一切对军团士兵和精灵们已经超乎想象,那么从拜恩而来的猎魔人们则是惊呆了…他们当然认为自己的公爵能赢,而且一定会赢;打赢了半人马战争的公爵,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精灵。
但在看到督庭首席的实力后,哪怕对洛伦最有信心的猎魔人(不包括路斯恩)也不禁想到即便是公爵大人,想打败这个邪神使徒似的家伙,也会很吃力吧?
结果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洛伦·都灵根本没怎么费力——或者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从容不迫,一剑把欧根斩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亚莉珊德拉已经神情恍惚,双瞳颤抖着看向那摊掉在地上的血肉。
欧根师傅…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人类……
输给大恶的走狗……
怎么可能……
视线,在她的瞳孔前变得模糊;热泪不受控制的溢出,抹花了沾满鲜血与泥浆的面颊。
鹰啸般的号角声,从远处精灵舰队的方向传来。
亚莉珊德拉震惊的抬起头。
撤退的号角声…就是说王子殿下看到欧根师傅战死,认为这场战斗已经失败了,没有再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了吗?
自己的牺牲,袍泽们的牺牲,还有欧根师傅…对殿下来说,已经是毫无意义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刺耳的尖叫声,让对面的灰瞳少年一阵失神。
惊愕与愤怒,让精灵女武士瞬间失去理智,双刃长刀趁机撞开了路斯恩的短剑,狂奔着笔直冲向城墙上的黑发巫师。
“洛伦·都灵!我要杀了你——!!!!”
“不好,拦住她……”
错愕间终于反应过来的灰瞳少年,还没来得及将命令说清楚,数柄利刃就已经从不同方向朝他袭来。
铛啷——!
招架的刹那,招架闪避的路斯恩却诧异的发现,袭击自己的精灵武士并没有联手围攻绞杀自己的打算,而是一处既走,毫不恋战。
这不仅仅是少数,而是所有的精灵武士…就像是某种默契似的,灵活的躲闪着试图阻拦他们的猎魔人,甚至是不断有精灵留下主动断后,剩下的则十分默契的迅速脱离战斗。
这帮长耳朵要跑路!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猎魔人的兵力不足以拦截他们,而身披重甲,以“黑色城墙”闻名帝国的军团士兵,也从来不是擅长追击拦截的专家。
第一次,路斯恩突然有些怀念起波伊女大公萨莉卡,还有她手下转进如风的骠骑兵们。
“铛!”
短剑,终于抢在精灵女武士冲上城墙前拦住了她。
“给我让开!”
愤怒的亚莉珊德拉失去了理智,甚至没有催动“武士之道”,挥舞着双刃长刀便斩向路斯恩“否则先杀了你!”
她甚至没有任何防御的动作,不顾一切的举刀劈下。
呲——!
刀刃摩擦的瞬间,紧抿嘴角的灰瞳少年后撤半步,故意引诱精灵女武士上钩;果然,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她连想都没想,尖叫着扑来。
下一秒,灵活的路斯恩已经完成了转身;左手招架的同时,右手的剑柄尾部狠狠的砸向她的太阳穴。
“砰!”
毫无意外,眼前一黑的亚莉珊德拉瘫倒在地。
看着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精灵女武士,原本十分冷静的灰瞳少年,举起的短剑停在了半空。
虽然是敌人,但对方终究是女人,而且刚刚还“好心”提醒阻拦过自己,就这么下手会不会……
一咬牙,紧皱眉头的路斯恩收起双剑,黑着脸转身快步离去;随后赶来的精灵武士们,十分“默契”的带走了陷入昏迷的亚莉珊德拉,并将她的双刃长刀留在了原地。
“我一定会后悔死的……”一边走上城墙,紧攥着拳的路斯恩还在低声喃喃
“下次决不能再放过她了。”
………………………………………
当烈焰在古堡城墙上消散一瞬间,精灵舰队的旗舰甲板一片死寂。
所有的精灵…甚至是一贯对督庭看不惯的御庭武士们,也一个个表情惊愕,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一类的词汇。
督庭首席…以一人抵一军的欧根,输了?
而且很有可能…死了?!
这个听起来十分荒谬的想法,此刻却无比的真实——因为就在刚刚,的确有一股强大的虚空之力,瞬间从古堡的方向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欧根的性格,这绝不会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举着单筒望远镜的小王子殿下面不改色,微笑依旧。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但这个结果依旧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还真是……
惊喜满满。
尤其是在烈焰消散的瞬间,城墙上那个孤身挡住欧根,最后一剑将他腰斩的身影——虽然距离太远无法确定身份,但小王子相信,那绝对就是拜恩公爵洛伦本人!
如此的机关算尽,如此的强大,又如此的敢于冒险…换成是自己就算有十足的把握,也绝不敢亲自和欧根这种“怪物”正面交锋。
因为不值得…棋手不是棋子,有危险的事情应该交给自己的棋子不是吗?
亲自上阵,以身为饵……
看着那站在城墙上的身影,小王子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还有狂喜!
就像原本只期待得到一串葡萄,最后却得到了一整座葡萄园的喜悦!
“罗德里亚殿下,古堡那一边突袭的军队,已经开始撤离了。”
因为亚莉珊德拉不在,御庭首席巫师安森·扎德只好硬着头皮,暂时履行起小王子副官的工作
“要不要发信号,让负责接应的御庭武士们开始行动……”
“嗯,这是当然,要尽快。”兴奋的小王子直接抢断了他,不停的挥动着小手“务必要保证剩余的忠勇之士安全撤离,决不能让敌人追上来!”
剩余的忠勇之士…换句话说,王子殿下已经默认欧根死了是么?
在心底暗道的安森·扎德一声不吭的转过身去,正准备离开时却又被小王子拦住“呃…算了,不必这么麻烦;直接让旗舰上的号角手吹号,全军撤退。”
全军撤退……
嗯?!
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安森·扎德猛地回头,看向好像因为找到了新玩伴而高兴不已的小王子。
“罗德里亚殿下您…要撤军?!”
“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可是……”紧蹙眉头的安森瞥了眼远处埃博登城墙方向的战场——随着四万大军的浴血奋战,城墙防线的最前沿已经沦陷大半,就连看似坚不可摧的环形堡垒,各个塔楼也是几度易手,一副摇摇欲坠的架势。
这种时候撤军,王子殿下是怎么想的?!
看到他表情困惑的小王子,轻轻叹息一声“没错,正面战场的局势我们打得很漂亮;但不要忘记,那只是佯攻而已。”
“我们的确占据了不少重要据点,可没有一处是能够守住的;包括环形堡垒——面对来自城墙方向的进攻,这座要塞几乎无险可守,敌人很容易夺回来。”
“然后是最关键的一点…只要击退了古堡方向进攻的拜恩公爵,带着他的‘战利品’和精锐军队回到城墙防线,那里的守军必定士气高涨,而我方则会备受打击。”
“与其被敌人击退,溃败撤离;不如主动撤退来保障实力,整顿之后重新进攻。”右手在空中比划着,笑眯眯的小王子低下头,弯成月牙的双眼瞥向安森·扎德
“听完我的解释,还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王子殿下这十分熟悉的表情,安森·扎德突然背后一个冷颤,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
一旁默不作声的御庭首席洛莉,也悄悄的用剑鞘轻轻碰了下弟弟的小腿。
“遵、遵命!”
一刻钟后,听着耳畔响起的号角声,小王子心满意足的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将目光转向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的“洋娃娃”。
“洛莉小姐?”
“在,殿下。”御庭首席有些冷漠的答道。
“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和那位公爵大人有一年之约的决斗承诺,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很难攻下埃博登。”
小王子轻笑道“所以,如果我命你潜入埃博登,刺杀洛伦·都灵的话……”
“我会主动暴露自己,并与他一对一决一胜负。”蒙眼的精灵少女,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但…依然会完成殿下托付的事情。”
“这样啊……”
小王子耸耸肩,嘴角意味深长的勾起“听起来…好像会是个不错的办法。”
……………………………………
随着远处舰队方向的号角声,精灵大军开始从埃博登城墙与堡垒上撤退。
没有慌乱,没有失措,从容不迫的精灵武士们就像是群来散散步的“绅士”;分批后撤,层层阻截守军方向的追击,十分的秩序井然。
而埃博登方向的守军,尤其是佣兵们终于松了口气,勉强撑到了最后没有崩溃,一个个欢呼雀跃不已;只有极少数的老兵和他们的首领白银之血一样,对敌人撤退这件事困惑不已。
当然,并不是说这场战斗敌人没有战果——填平了防御阵地的攻势,破坏了大量的城防武器,尤其是城墙上的弩炮和投石机;下一次再面对他们的进攻时,守军的压力绝对是呈几何的倍增。
但与此战他们付出的伤亡和损失相比,这点“战果”就显得十分不值一提了。
不过此刻的洛伦没兴趣了解这些;走下城墙上的他一边看着前来汇合的军团士兵,一边清点着苍穹之翼的伤亡。
阵亡二十五人,重伤十八人,轻伤四十七人…接近半数。
这还是在突袭,并且有军团士兵配合的前提下。
这还只是在埃博登的第一战。
“逃走了?”
“嗯…应该算是被我放走了。”低着头的路斯恩失落的自责道,像是个主动承认错误的孩子——虽然他就是个孩子“这主要是因为……”
“没关系,理由就不用说了——你做的没错。”诧异的洛伦轻笑一声,摆摆手毫不在意道“既然敌人的首领还活着,那么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敌人也会尽快撤离而不是考虑留下来和我们死战,那样会造成很多无谓的伤亡。”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