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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没听见的维克托嘴角动了动,搀扶起莉娜的臂弯,与她并肩跨入了大教堂的门。
地毯的两侧,骚动声不断响起;面带惊异的人们,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目光一遍遍的打量着她。
但莉娜头也不回,像是根本听不见这些声音似的,泛起红晕的面颊上完全是幸福的笑容。
笑的合不拢嘴的艾萨克·格兰瑟姆已经早早站在了红地毯的尽头,一旁是同样面带微笑的黑发巫师,艾茵和神情肃然小教士韦伯。
当然,还有面无表情,冷酷如柄的道尔顿·坎德站在三个人的身后。
艾萨克的父亲早已去世,所以监护人的身份只能由道尔顿导师担任,洛伦和艾茵则作为他的“伴郎”出场,而小教士韦伯则是主婚人。
维克托·修斯走到台前,面无表情的将莉娜的手递到艾萨克的怀中,目光转向一旁的道尔顿·坎德,同样不会笑的两个人面对面,彼此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御前大法官转身背对着新婚的二人,面向大厅内数以百计的宾客们,令所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汇聚在了他身上。
“奉康诺德一世陛下之命,于此祝贺莉娜·德萨利昂与艾萨克·格兰瑟姆两人的婚礼,并送上天穹宫皇室的祝福!”
惊诧与喜悦的气氛中,只听见维克托淡淡开口道:“认可莉娜·德萨利昂为德萨利昂皇室第十三世代成员,享有‘公主殿下’称号,册封为西萨克兰湖畔庄园女伯爵,不世袭,不承继。”
“艾萨克·格兰瑟姆,因其在埃博登之战的战功卓著——以康诺德皇帝的名义,正式册封其为帝国骑士,享有帝国贵族一切应有权利,享有‘爵士’称号!”
“自今日起,艾萨克·格兰瑟姆爵士有权设立家族纹章,有权列入帝国贵族谱系,有权将纹章登记于帝国纹章院,世袭罔替,传承不断,以示皇恩!”
全场哗然!
那一刻是,所有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艾萨克一个人的身上,在场众人的表情热切到了极点,还带着一丁点儿的嫉妒。
这可不是仅仅册封的荣誉而已——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尤其是拜恩骑士们的爵位仅仅只有自己一代,后代只能挂着一个“贵族”的名号而已;整个拜恩上下能够能够世袭的爵位,只有不到一百个!
而现在,一个巫师,一个洛泰尔乡下出身,八辈子绝对都没有一滴贵族血统的巫师,居然成了世袭的贵族?
说他们不嫉妒,鬼都不信!
而在场的伯爵们和各地的使者们,则从这份“册封”中听出了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信号。
康诺德皇帝,这是准备正式打破“巫师不准册封贵族头衔”的禁令了吗?
一旦康诺德决定这么做,那么可想而知在接下来的精灵战争中,必将崛起一大批“巫师贵族”——这批人将会成为教会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同样,这批人也将会成为康诺德皇帝和德萨利昂家族的死忠。
因为他们的地位和特权来自皇室,所以他们也必将比所有人更忠于皇室。
可以想象这会在帝都,在圣十字教会,在全帝国上下将引起怎样的轰动!
而得知这些的巫师们,也必然会对皇帝陛下感恩戴德,令之前他们对洛伦和布兰登“救命之恩”有所削减,转而变得渴望能从皇帝手中获得正式的承认和爵位。
毕竟就算洛伦这个拜恩公爵能给他们再多,再好的待遇,也不可能册封他们爵位,那是皇帝的特权。
带着某种程度的忧虑,不少人将目光转向了台上的黑发巫师,却诧异的发现这位公爵大人丝毫没有自己的朋友被“皇帝收买”后的担忧,反而是一脸想笑,却又强忍着不敢笑的模样。
该怎么形容呢…眼神带笑的洛伦,上下打量着面前同样笑的合不拢嘴的好友。
帝国骑士艾萨克·格兰瑟姆,简称“艾萨克爵士”,这可真是……
一想起上辈子某位脑袋被苹果砸过的“艾萨克爵士”,洛伦就感觉有一阵无法克制的笑意拼命上涌,让他的嘴角不停的抽搐。
直至夏洛特和小个子巫师一左一右瞪了他一眼,黑发巫师才悻悻的收敛了笑容,保持严肃原地站好。
至于艾萨克本人…他倒是对这件事没什么感觉,除了“设计家族纹章”能稍微引起一丁点儿兴趣之外,爵位和头衔在他眼里,是真的和粪土没多大区别;“赏赐”他爵位的康诺德皇帝,更是和土豆差不多。
唯一能让他高兴的,大概也只剩下“莉娜的家里人同意这门婚事”,仅此而已——虽然嘴上说办不办婚礼,对方认不认可没区别,但能够得到承认还是会让人很高兴的。
任何人,如果想用财富和头衔拉拢这位“自大狂”,都要做好肉包子打狗,甚至根本不被他当回事的心理准备。
“诸位——”
面带微笑的韦伯主教缓缓上前,并不嘹亮却清晰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达到每个人的耳畔:
“今日我们团聚于此,在圣十字的祝福下,共同见证艾萨克·格兰瑟姆与莉娜·德萨利昂的结合。”
“旧经上说,我们生于土中,在土地上生活,死后尘归于尘,土归于土——我们生前的荣誉,地位,财富和传说,都不会伴随着我们。”
“伴随我们的是另一抔土,一抔曾与我们相伴几十年的尘土;当我们成为一抔土之后,也只有另一个人才能站在黄土前,在我们的墓碑前,准确无误的说出我们的过往。”
随着韦伯那平静到仿佛不带感情的声音与话语,大厅内的气氛也变得十分安静。
“所以今天我们共同祝福两位新人,祝愿他们能像千千万万,曾经生活在这个世上,最后化为黄土的人们一样——彼此相互敬佩,相互爱戴,相互扶持,相互之间带着对彼此深沉的爱恋,走向他们心中已有的路。”
轻轻低下头,韦伯那平静的目光看向还在傻笑不止的自大狂,温柔的话语声中带着一丝庄重:
“艾萨克·格兰瑟姆,从我们相识相遇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天才;你的智慧必将让你产生难以言喻的傲慢,你会疏于和人交流,会用更加冷静且毫无任何情感的目光,去注视这个世界。”
“所以,现在请摒弃圣十字赐予你的智慧,不要思考的回答我……”
艾萨克眉头骤起,正想要反驳那句“圣十字赐予的智慧”,就听到韦伯轻声说道:“你愿意永远爱她吗,你会永远爱她吗?”
“当然!”
睁大眼睛的艾萨克,用不能更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道:“这根本不是问题好吗,就不能问点儿有建设性有意义的?比如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问……嘿!”
“莉娜·德萨利昂。”微笑的小教士韦伯不动声色的打断,并且无视了艾萨克的抗议,冷静的目光与眼睛少女对视着:
“我们并不算熟识,甚至称不上有多认识;即便如此,我也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不逊于艾萨克·格兰瑟姆的智慧,以及生活和阅历赐予你的胆识和机智。”
“你懂得用言语和姿态打败敌人,懂得如何趋利避害,所以…现在请你摒弃你心房诸多屏障,放下所有的戒备,用你最本心的话告诉我……”
“你爱他吗?”
“爱!”
简短的一个字,在莉娜·德萨利昂的口中却如此的铿锵有力,甚至令站在她身后的夏洛特为之一震。
韦伯郑重的点点头:“那么我在此宣布,从今日起,艾萨克·格兰瑟姆将与莉娜·德萨利昂正式结为夫妻,祝愿他们的爱情如大地般坚定不移!”
“新郎……”嘴角一挑,小教士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窃笑,故意朝艾萨克使个了眼色:“你可以吻新娘了。”
“用得着你说!”
话音未落,艾萨克就像是护着保护的凶兽般,一把将眼睛少女搂在怀中,死死的不松手,用力的像是打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似的。
毫无拒绝想法的少女,同样抱住了他的腰身。
“啪!”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第一个掌声,在教堂大厅内久久回荡。
紧随其后的,便是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的声响,激动的拜恩骑士们一个个涨红了脸,简直比艾萨克本人还激动。
新年的凛冬中,一场“别具特色”的婚礼正式拉开了拜恩庆典的帷幕!
第一百七十四章 盛宴的欢愉()
夜幕降临,火热的太阳一声不吭的沉入大地,披着星辰与飞雪的皓月高悬天际;已经喧嚣了整整一个白天的赤血堡,仍没有任何要就此沉寂的打算,欢乐和喜悦依旧充斥着每一个大街小巷。
宴会,宴会,宴会…这世上大概不会有第二个比拜恩人更喜欢宴会的民族了!乡间的农夫们至少一月一次,贵族们则恨不得每天都有。
奢侈如赤血堡宫廷的款待,从一份份红酒炖牛肉的扑鼻香气到火焰般辛辣可口的赤血酒;简易如城墙外镇子里大大小小的家宴,在小巷里点起油灯和火把,支起桌子和椅子,实在的炭烤猪蹄和压饿的黑面包,配上土酿的新酒清口,一样沁人心脾。
考虑到有很多外来的客人们可能对拜恩的“宴会习俗”不了解,夏洛特甚至在城内大大小小的广场和主要街道,都摆放了宴会用的长桌,堆满了食物和酒,任人享用。
从赤血堡宫廷到城镇的最外围,数不清的人群在被火光和灯光照耀的街头巷尾流动着,白天的集市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热闹了。
街市上,路边上,行人的手里,店铺的门外,从窗户透出……在漫天的大雪中一闪一闪,宛若银河的倒影。
任何统治者看到这样一座城市,都不可能抑制澎湃而出的激情——坐拥如此繁华的城市,意味着精锐的军队,意味着充足的税收,意味着无论如何强大的敌人,只要雄城在手,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作为这座城市的“主人”,此时此刻的黑发巫师却感觉不到半点骄傲,反倒是十分忐不安的站在拜恩大教堂的主祭台上,孤零零一个人。
白天曾经热闹非凡的拜恩大教堂,此刻冷冰冰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是当然的,宴会开始了,所有人都去了赤血堡宫殿,没事的话怎么会有人特地跑到这里来?
但是……
“啪!”
清脆的声响,像是高跟鞋与青石板碰撞的摩擦,却不知为何,让黑发巫师寒毛竖起。
浑身一激灵的黑发巫师猛地回头,某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堂大门前;借着门外的光,在漆黑一片的教堂内拖出长长的影子,让洛伦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夏、夏洛特?”
表情十分不冷静,有些慌的黑发巫师试探着问道。
“嗯……”
慵懒的骄哼一声,女伯爵随手一抛,精致的酒杯摔落在地。
洛伦又哆嗦了下。
迈着醉意盎然的步伐,挺胸抬头的夏洛特一步一步的从大门走向黑发巫师;如果此时的洛伦还能保持一丁点儿的冷静,他就能察觉到夏洛特是按照白天时莉娜的速度和模样,踩着地板上“不存在”的红地毯走来的。
可惜,洛伦现在很慌。
特别慌。
因为按照小教士之前的说法,现在出现在这里的至少应该有韦伯,夏洛特还有艾茵,加上他一共四个人。
但现在,四个人减到了两个。
“你喝酒了?”
洛伦试探着问道。
“没错,我当然喝酒了——今天是宴会,宴会就应当痛饮!”
真正走进了,洛伦才发现眼前的夏洛特已经是满脸酒气,淡淡的粉红色从面颊向下延伸,又将耳廓和眉目都染上了红晕。
洛伦突然想起之前夏洛特喝醉的情景,本能的向后缩了缩。
“你去哪?!”
夏洛特立刻尖声喝道。
“哪儿都不去!”
“那你为什么要向后躲,不准躲……”才两句话,踉踉跄跄的女伯爵就暴露了自己已经喝醉的本质:
“躲……就是想跑!”
嗯,洛伦现在更想跑了。
“你、你…你你你你……”摇摇晃晃,夏洛特用一种十分“别扭”的语气,醉醺醺右手指着黑发巫师,开口问:“你为什么不问…不问艾茵和韦伯他们…去哪儿了?!”
“我…我该问吗?”
“问!必须问!”
“好吧……”一点一点向后挪动着脚步,洛伦抽动了下喉咙:“他们去哪儿了?”
“谁?”夏洛特故意问道。
“艾茵和韦伯。”洛伦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嘻嘻嘻…嘿嘿嘿嘿嘿……”满脸通红的夏洛特,露出了和她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