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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阵的瑞格雷尔试图组织拜恩骑士冲锋,但敌人的正面兵力是拜恩军团接近三倍,冲进敌阵的拜恩骑士付出再多的伤亡,也只能打开一个缺口。
如果还有足够的重装步兵或者波伊精锐的骠骑兵,下一步就应该扩大战果…但现在的拜恩军团已经没有这样的实力了。
为了不造成全线崩溃,怒火堡伯爵只能下令让前阵逐步后撤,换上后线阵列;同时命令五百拜恩骑士下马,充任步战骑士维持阵列。
与此同时,右翼也开始告急——在右翼阵线缠斗的尤利·维尔茨在得到敌人开始全线进攻的消息后,立刻动员后备骠骑兵阻断敌人的支援兵线,试图围歼最后负隅顽抗的精灵双刀武士。
狂呼酣战的波伊骑士们从侧翼进攻,与前来协助的洛泰尔骑士长亚伦并肩作战,成功撕开了一个裂口,为尤利·维尔茨争取到了片刻喘息的余地。
鏖战中的中线同样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当亚速尔援军全线压上的时候,不再犹豫的德雷西斯立刻率领重装骑兵发动冲锋,同时萨克兰军团全线收缩,撤进防御设施进行最后的抵抗。
当卡尔·科林率领最后一支射击军撤入防御阵地的时候,冲入亚速尔精灵军阵的三头巨龙战旗已经和德雷西斯的骑兵们,一齐消失了踪影。
被帝国重骑兵冲锋稍稍阻遏了进攻势头的亚速尔精灵,迎接他们的是已经已经全面防御,铜墙铁壁的“黑色城墙”。
“射击军——,两排齐射,放——!!!!”
白光闪过,惨叫中倒下整整一排的精灵武士们挥舞长刀,踏着袍泽与帝国骑士们的尸骨发动了冲锋。
面对摇摇欲坠的阵线,再也忍不住的布兰登终于也下达了动员后备军的命令,生力军从战场后方进入阵线,但被压制的帝国一方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全部进入战场。
而亚速尔精灵也用事实证明,普通的军队在他们面前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与一次次与帝国交锋中变得经验丰富的精灵武士们相比,大批在战后才被集结起来的生力军显得十分不堪一击…除去极少数训练有素的老兵,大多新兵甚至到了一触即溃的程度,甚至无法执行坚守阵地的任务。
但即便如此,布兰登还是不断催促后线加派援军,填充因为阵线收缩而空出来的中线侧翼,一排排的萨克兰士兵们走进战场,唯一能被他们完美执行的任务,就是送死。
当维持士气的老兵们死伤殆尽之后,剩下的新兵们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士气开始崩溃,不顾一起的扔下手里的盾牌和战戟逃命。
然后,他们就看到自己身后多了一支“友军”,骑着骏马挥舞弯刀,架起重弩“迎接”自己的到来。
两千波伊骠骑兵和一千名阿尔勒重装弩手作为督战军被派到阵线正后方,被布兰登赋予射杀和追捕任何逃兵溃军的权力。
不论波伊还是阿尔勒,对萨克兰人都没有什么“同胞感情”,完全靠着领主对皇帝的效忠维持忠诚,猎杀萨克兰逃兵的时候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在号角声、整齐的弩箭声和骑兵们吹响的军号声中,彻底绝望的萨克兰逃兵被再次组织起来,拿着捡起武器冲进地狱似的战场。
就算是拿人命堆,用尸体填,也要让他们在临死前发挥最后一点点用处,延缓亚速尔精灵突破防线的速度!
一刻钟后,当中线两翼的亚速尔精灵武士们终于将最后一个军团士兵砍翻在地,淌着血水向中军前进时,一份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大礼”,早已经恭候多时。
“轰————————!!!!”
雷鸣响起,天空降下火雨。
魔龙展翅而起!
…………………………
“哦——来了来了!来了!”
当三头降下火雨的巨龙同时出现在战场上的瞬间,瞳孔骤缩的精灵小王子不惊反喜,激动到浑身都颤抖起来的地步。
这意味着帝国终于坚持不住,到了必须要倚靠巨龙的力量才能挽回颓势的地步——布兰登·德萨利昂,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罗德里亚殿下,我方中线战场的军队伤亡惨重,急需支援。”一旁的精灵武士完全没有他那么欣喜若狂:
“再这么下去,我们的军队迟早会被帝国人的巨龙全部……”
“是吗?”精灵小王子嗤笑一声:“你是说…全军覆没是吗?”
“我……”
“没错,他们会全军覆没的,但帝国人也一样…等他们消灭正面军队,我们的舰队早就已经抵达宝石河下游,将他们的后备军杀得一干二净,片甲不留了。”
“至于那三头巨龙…嗯,确实是个麻烦,但我还是为这三头畜生准备了足够数量的皎光剑——帝国人大概绝对想不到,开战时和他们对射的发射器,只是我手里的三分之一罢了,虽然被打光了有点可惜,但惊喜总要留到最后不是吗?”
看着一脸震惊的精灵武士,精灵小王子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狂喜,那是一种期待了太久太久的喜悦。
从一开始,他就完全不在意正面战场的胜负…决定胜利还是失败的,是彼此的实力对比——想要彻底击败帝国,只需将他们的实力削弱到再也无法与亚速尔精灵抗衡就可以了。
巨龙?浮空城?皎光剑?
精灵小王子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
这些貌似强大的“武器”…只要还没有到可以逆转整个战局的地步,就不足为惧,甚至不值得自己分神;它们最多也只是变数,根本不足以逆转战局。
小规模几万人的胜负,一城一地的得失,甚至是局域内的胜利与失败…或许是能够被这些力量所改变的。
但这次不同,这次的战斗所涉及的远远不是正面战场,而是整个战局,是整个埃博登境内数以十万计的大军之间厮杀,用哪一方活下来的战士更多来决定的…种族的命运!
太过在意正面战斗胜负,在意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是否能够成功的帝国人…布兰登·德萨利昂,从一开始就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
胜利的喜悦,已经浮现在了精灵小王子的脸上。
而就在此时……
“轰——————————!!!!”
雷鸣般的巨响从身后传来,惊醒的精灵小王子猛地回头,看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埃博登的方向!
“殿、殿下、那是……”
“我看见了,看见了!”
瞪大眼睛的精灵小王子,拼命忍住扬起的嘴角。
虽然隔着很远,但依旧能看到雄鹰王王庭轰然倾塌;炸裂的烟尘之中一个巨大的黑影冲向天空,张开双翼。
“轰————!!!!”
雷鸣般的龙吼,犹如丧钟般响彻埃博登的上空。
成功了?
成功了…自己…我、我打败了洛伦·都灵…那个帝国人…死在了我的手里…是我……
“轰————!!!!”
又是一声长啸,嘶吼的洪荒巨兽拼命张开双翼,奋力翱翔。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巨龙看起来…好像…快要掉下去一样?
几乎在这个念头兴起的刹那,屹立穹顶的巨龙突然间像断了线似的,坠落天空。
王庭倾塌的埃博登城内,突然间闪烁起覆盖全城的…灰蓝色的光芒。
“那是…九芒星?”
死死盯着城内的光,精灵小王子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了:
“洛伦·都灵的…九芒星?”
第三百二十八章 没有你该多好()
“……综上所述,我认为唯有最客观,平实,不包含任何情感的词藻去记述这场帝国保卫战的‘终局之战’,才是最合适的。
我的助手和学徒们质疑,为什么我一定要坚持在战后数年才开始动笔唯有如此,我才能摆脱情感和主观的桎梏,让激昂的血得以平静,才能留给后世一份客观的纪实,而非激动人心的诗。
后者…据我所知早已数不胜数,且不乏名篇。
首先要说的,是那些化身帝国城墙的英雄们。
断界山副司令德雷西斯,他在亚速尔精灵发动总攻时率领重骑兵从正面冲锋,为他的士兵们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洛泰尔骑士长亚伦爵士,在与亚速尔精灵援军交战时不幸坠马,遭到大批敌人围攻;战斗结束后洛泰尔女爵曾经亲自寻找他的尸骨,但很遗憾,没有找到。
有幸存的洛泰尔骑士信誓旦旦的说,他亲眼看到亚伦爵士的身体泛起金光,在冲入敌阵的一瞬间被圣十字升入天国理性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但我依然心甘情愿的相信这个“谎言”。
拜恩山岩堡伯爵安格特,湖心城伯爵兰马洛斯前后阵亡,用生命为拜恩军团赢回了反败为胜的转机;光荣塔伯爵杰兰特,这位与白马峰伯爵瑞格雷尔不相上下,却又总是很不显眼的大人,用最后的冲锋为自己屡败屡战的生涯扳回一城。
除此外还有旗枪堡伯爵萨拉尔德,断剑塔伯爵伊兰迪尔,忠魂堡伯爵鲍斯战果最辉煌的拜恩军团,也付出了帝国上下最惨重的伤亡,仅一战,圆桌空位半数,堪比黑公爵时代。
波伊大公萨莉卡约拿,拜恩赤血堡伯爵夏洛特,风暴堡伯爵格伦威尔这三位在亚速尔就精灵突袭帝国后方,靠着女大公和女伯爵的个人声望就地组织士兵防御,为布兰登陛下回援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威名赫赫的弯刀女大公自是不必多说,正面战场的惨败并不能挫伤她的锐利;但赤血堡女伯爵的声望几乎完全建立在她的外交手段与精通贸易;
她用一场近乎逆转战局的胜利,证明了自己无愧为骑士王的子孙。
对帝国而言,这场战争真正有意义的部分并非在于这些英雄们,甚至不在于胜利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最后的惊天逆转,战败的一定是帝国,而非亚速尔精灵…他们才是在战术上无可指摘,真正把控全局的一方。
帝国的历史上赢得过许多关键性的胜利,每一个都关乎帝国命运,世界的命运:艾克哈特一世的伟大征服,“贤者”布兰登血骸谷之战,狂龙女皇的“最终之战”……
但这一次,第一次…巫师们,成为了战争胜利的关键,那些往日默默无闻的巫师们所作出的贡献和牺牲,足以令所有圣十字的仆人们感到羞愧。
以艾尔伯德大师为首总计四位巫师塔元老,四位资深导师以及护卫他们的猎魔人与精灵战舞者们,统统葬身埃博登城;
仅有的幸存者中道尔顿坎德阁下重伤,身体几近崩溃;我再看到他时,他的模样好像一夜间衰老二十岁,从精干的中年人变成了垂暮老人。
洛泰尔女爵失去了右臂,没有人知道原因,我曾经从我的朋友路斯恩口中得到过一些讯息,隐约好像是与他有关;
路斯恩维尔茨,我的朋友…重伤不醒,我在他接受治疗时彻夜守在门外;我不想承认,但当时的我的确以为他真的要永远离开我了。
除此之外还有艾茵兰德,艾萨克格兰瑟姆,彼得法沙……来自戈洛汶,赤血堡,埃博登以及帝国各地一百余位巫师们,为这场战争做出了巨大的牺牲,这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自然,还有洛伦都灵……我的朋友,以及我前行路上的半个导师,他用十分震撼,也十分残忍的方式,为这场战争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作为圣十字的追随者,那时的我便能清晰感到自己正站在世界转变的边缘事实的确如此,数年后的今日,我甚至能看到一个巫师学徒像普通人一样出现在教堂内,仿佛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他们的先辈为了这一点点和普通人无异的权力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我真诚的向圣十字祷告,他们永远都不要真正明白,永远不要经历和他们先辈一样的苦难。
但若要经历,我相信他们会和他们的先辈们一样勇敢,甚至更勇敢,我坚信这一点。
而我,拜恩教会的主教,身处帝国政治之外,信仰的追随者我知道这个世界将要做出一些改变,至于这些改变是好还是坏…谁知道?
总比没有强……”
…………………………
帝**营,监牢。
忽明忽暗的火光透过冰冷的铁栅栏,映照着一个跪坐在墙边的身影。
双臂和脖颈上的镣铐被拽的紧绷,迫使那身影不得不双臂平举,挺起胸膛;脚踝和腰胯的锁链束在一起,令他甚至都不能稍稍放松,只能始终保持着双膝跪地的“正坐”姿势。
仰天长叹,敞开胸怀,跪地而坐…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锁链和铁窗,这简直就是最标准的圣徒祈祷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