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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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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是二十二种淮扬点心,两种蓬莱阁点心,廖化记了两页纸,密密麻麻的。

    廖化问:您也干过厨子吗?

    马前问他:没有。我家里有个喜欢做点心的,我当初高价请过师傅来教过,至于我,会说不会干。你打算以后当厨子去吗?

    廖化摇摇头:我出来进学,家里对我期望很高,只怕做个协警,也好过知道我做了大厨。

    马前一指两张纸:你记着干嘛?

    廖化解释:我大哥这家乡点心铺当掌柜,或许用的着。再说,我也比较喜欢干白案。

    马前吧嗒吧嗒嘴:可惜了,拜错师傅了。老崔白案上还真不行,蓬莱阁点心师傅打他师傅过世,都是外请的。

    廖化维护师傅:崔师傅说了,白案只是小菜!

    马前虎:嗯!小菜!天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廖化出了门,带上门,快走到自己屋了,回头再望,马前屋里,灯灭了。

    悄悄地进屋,爬**,躺下。忽然觉得很奇怪,没听到几个兄弟的呼噜声。

    廖化小声地问:都睡了吗?

    武侯回答:没呢!

    梨禅不语。

    沙发哼了一声。

    武侯憋坏了,说:二哥,你还记得吃饭的时候,我给你说的那部松江新戏吗?

    廖化应了一声:记得!沙大善人到老入困,沿街托钵,令人扼腕。

    武侯:二哥,你别拽文好不好。老沙就是没生出个好儿子,才出门要饭的。

    梨禅忍不住了,扑地一声笑了出来。

    沙发一下子起了身:你爹才要饭,你们全家要饭!

    梨禅说:别闹了,睡觉!

    沙发躺下,嘟嘟囔囔,总算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说的挺简要的,不过大家对他家有点了解,还明白是咋回事。

    跟戏里说的还真差不多,老沙的两个大儿子闹分家,闹到老沙六十大寿那天,撕破脸了。

    老三编了这戏在寿星宴的堂会上开演,当时就打起来。

    老沙被逼无奈,只好分家。

    老沙前后五房太太。

    大太太早死,留下大少爷沙中飞和大小姐。

    二太太也是明媒正娶,还活着,跟亲生二儿子沙里河过,出嫁的二小姐也是她所出。

    三太太生老三沙唱难产而死。沙唱小的时候先是由沙发的母亲抚养,后来和沙发,沙丽梅一起在五太太院里长大。

    四太太就是沙发她妈。

    五太太是沙发母亲当初的贴身丫鬟,一同流落到松江,入的沙家。她只生了沙丽梅一个。

    分家的时候,老大老二都提出两点,一他两个都是嫡子,二是沙发,沙丽梅花了家里太多的钱,得扣除来。

    老三跳脚大骂两个兄长混帐,不要家里一分钱,破门而出,领戏班分别在生母坟前,妈祖庙前的海上唱了各七天的戏祭神,再不回家。

    不过,老沙还是给他分了一处宅院,五千银元。

    沙丽梅得到了三万嫁妆,和一处宅院钱。

    大头都落到老大老二头上。

    老大分得了海运生意,虽说不全是沙家的产业,但沙家占大头,老大要是卖了生意,这一下子近百万到手。当然老大没这么傻。

    老二分得了从松江到京师所有的商庄生意,这是沙家的独资生意,利润很稳定。

    老沙为了避免兄弟打架,特地规定十年之内,老大生意不得上岸,老二的生意不得下海,临海码头自便。

    大家听了,廖化有点疑惑:那,沙发你分到啥了。

    沙发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我啥也没有。我爹给我干爹写信,说我是家里唯一进学的,荷包太肿,会没了上进之心,所以就一分钱都不给我留了。

    兄弟仨下巴颏得快掉了:真的?!

    沙发:以后,我就是个苦逼了,二哥你跟老梁说说,我也想打工挣钱,明天记着叫我,当面说,可能更有诚意。

    廖化答应。

    梨禅说:睡觉。

    夜深了,宁静的夜!

第57章 月夜冰舞() 
月亮依旧挂在天上,透过微开的窗,柔润的光芒轻轻地照在熟睡中廖化的脸上。

    高高的天空,云很少,星星们也发射着微弱的光芒。

    透过窗向外看的话。

    一道青光仿佛流星从西北而来,飞速追赶的是一道银色的光芒。

    青光突然直坠,掉入西梁河底。

    尾追的银光失去目标,仍然飞速向东南。

    廖化忽然起了身,三个兄弟还在打鼾。

    他想出去走走,伸手去拿外套。

    手却穿衣而过,廖化愣了一下,一转头,看见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熟睡,这一刻,两个廖化。

    廖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害怕。

    他去拉门,手串门而过。他停下了。

    心意忽起,廖化飞起,穿窗而出,竟望西梁河车站去了。

    他飞在高高的天上,鸟览京西学院,西运河自西北而来又向东流去,西梁河自西南而来,又向东南。两河夹着车站平流了两里,没有相交,又各自而去。

    青光自河中飞出,只望正北而去。

    廖化不知为何,竟也飞追而去。

    附近一个小客栈,在床上打坐的老桂睁开双眼,走下床,看向正北。

    平静了许久,才慢慢叹息。

    虽然,京师已经是春天,极北之地依旧是冰天雪地,大河封冻。

    青光落地,站在冰面雪上的是个老鼠大小的动物,背披金色的鳞片。尾巴粗短。两只前爪背在腰后,两只后腿直立,如人行一般,不停地兜圈子。

    廖化落在它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它。

    就见那个怪老鼠一屁股坐到在冰上,从肚子前面,掏出两个小角来。他把两只角放在头上,可一松手,两只角就掉了下来。

    反复好几回,最后他抱着两只角哇哇大哭起来。

    哭了好一阵,好过了一点。自言自语:没了角,回家还不叫人笑话死,这可咋办呢?

    这时就听得一个声音回答:凉拌吧!

    一只灰狐出现在怪鼠面前,鼻子红红的,他还拖着个简易雪撬车。车里装了些煤块。

    灰狐说:太好了!终于见到一个会说话的了,尽管是只老鼠。我叫图拉丁,你也可以叫我图钉。

    怪鼠看看他:我不是老鼠,我是一只龙。我叫太九!

    廖化也发言,他说:“大家好,我是廖化。”

    “我是京西政经学院甲子科的毕业生”

    “我主修警政,警械准备,混乱控制,密集人群分流,局面判断,精确迅速。”

    “我辅修航运,能在未知之地,或茫茫大海之中,观星定位。”

    “我为人忠厚,尊君敬法,守时重信。愿意加班。”

    太九和图钉居然都听到了。

    图钉说:兄弟,你可真逗!有我兄弟浩南的风柴。

    太九把一只角丢到嘴里,边嚼边说:就咱们仨,哪里有啥密集人群,早冻得回家冬眠去了。对了,谁是浩南?

    图钉:浩南是我穿越前的同事,和我们乐队的萨克斯手。能吹,但偷懒不干活。那回他稿看不完,都是哦帮他看。

    廖化:看稿?

    图钉:我是个文学网站的编辑。整天看穿越文,结果穿这里来了。

    廖化:我认识一只狐狸,叫胡药。他说他是创世网站的实习编辑。

    图钉:天哪!他是那组的?

    廖化挠挠头:好像是二组的吧?

    图钉:这太令人不爽了,他穿就穿吧,居然也穿成只狐狸了。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你认识我,放我一条生路吧。

    廖化想起来了:对!对!他说过,八个编辑,和最好的就是图钉。

    图钉叹了口气:他真这么说!看来还是我小气了。

    当初他加班,一头撞进屏幕,我本想拉他回来的,结果把自己也搞到这里了。

    你替我向他问好吧,说我请他来玩!

    廖化点头。

    太九问:图钉,你刚才说,你是个乐队的,会唱歌吗?

    图钉放下雪橇的套绳,抖抖身上的雪花:那当然!

    太九;长夜漫漫,月朗星稀,原驰蜡象,江山多娇,何不舞上一曲,聊慰今生!

    图钉说:好!不过稍等,你们帮我一下,廖化你能帮我修修雪橇吗,爪子太不好用了。

    他又看看太九:我醒醒鼻子,老鼻炎了,高音部分可能上不去了。

    廖化说:我是个虚无,拿不住实物。

    太九看看他:还真是的,你原来是个修行人,阴神出游。我来帮你。

    太九指尖发出一束清光,指向廖化,廖化仿佛像穿上了一件荧光的袍子,但很快不见了。

    太九拍拍手;初次见面,就当礼物了。

    他又跩下一根胡子,很直很硬:图钉过来,我帮你治治鼻炎。

    图钉很高兴:太好了,正是太感谢了。

    太九把胡子当针,刺入它的腮旁,说:给你一根胡子,送你一点神力,也算见面礼了。

    图钉猛抽了两下鼻子:太舒服了!用鼻子呼吸的感觉太好了。

    廖化跪着冰上,看雪橇车,可真不好修,这是用个腐朽的木头做的,这样好掏出槽来,放东西,用了不少时候了,恐怕要散架了。

    廖化心想:要是有把刀就好了,给他做个新的。

    心念发动。

    京师大内养心殿,值夜的两个小黄门低着头打盹,墙边条案上一个刀架,放着段侯城带回的雁警刀。

    就在廖化心意微动,长刀无声出鞘,闪闪发光,小黄门忽然惊醒,看着虚空中悬浮的长刀,战栗不已。

    当廖化念意已起,长刀破空而起,冲向房顶,碰的一声,捣出一个尺余的大洞,飞向天空,往北而去了。

    伴着小黄门的惊叫声,周围侍卫的脚步声,深宫宁静不再。

    长刀落入廖化的手中,廖化起身飞起,岸边拦腰两刀,一颗大橡树倒地,一个一米长圆木,滚到冰面上。

    廖化飞刀,或劈或刻,一个带盖的雪橇车做好了,廖化还特意做了两条支撑线在底部,这样也可以当冰车。

    廖化把煤块转移到新车上,拖绳也移过来。

    图钉大喜:太好了!乍有点像个棺材呢?

    廖化一细看,还真是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图钉又去旧车哪里不知从哪里摸出三个小葫芦,最小的给了太九,最大的给了廖化。

    自己拿了个:会唱明月几时有吗?

    大家都点头。

    “叭叭,吧了吧,冬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反复吟诵好几遍: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时间,三个都痴了。

    许久,太九醒来,意犹未尽。

    他说:好是好!只是前人的曲,不太新鲜,文青了。有自己的作品吗?

    图钉点点头:有!下面唱首自己的,跳段狐步,没有女伴,有个意思就好。

    三个人摇起葫芦,打起拍子,身体摇动,太九最前,图钉居中,廖化在后。

    图钉开口:

    当年,我携你登高山,

    无惧峰高路险,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无厌倦,似昨天。

    廖化,太九和声:

    无厌倦,是昨天

    叭叭……啦…,咦呼………

    图钉:当年,我与你扎筏渡海湾,

    波浪起,且由天,

    偏又见海上冰轮转,月光里随风转帆,

    绿野终现,仿佛眼前。

    廖化,太九和:

    绿野终现,仿佛眼前!

    叭叭……啦…,咦呼………

    图钉:如今你立志欲行远,

    竟自由,看霜天,

    愿汝平安。

    父母爱你,永在心间。

    莫为此生无成,羞再见!

    廖化忽然想起父母,停步凝噎。

    太九眼睛也有点丝润,恨恨地停下:本以为是个情歌,搞得这么承重。

    图钉不好意思,挠挠头:自打穿越成了狐狸家的单亲父亲,责任在肩,就轻快潇洒不起来了。

    廖化喘了口气,看看天:没事,挺好,天欲晓,再唱两遍可好。

    大家排队再次起舞,先向东几步,然后转身向西。

    廖化一扭身,就看见雁警刀刀尖向上,刀刃向着自己,浮在空中。

    廖化身体扭动,雁警刀也随着跳动,仿佛也在跳舞。

    廖化对他说:刀锋不要对人,转过去,这样显得比较谦恭。

    雁警刀立马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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