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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出了门,只见一个“神兵堂”的弟子正在门口抹眼泪。心里不由奇怪,这是掌门人回来的大喜日子,怎么还会抹眼泪。
接着门口灯笼一看,不由明白,原来这弟子正是方才将铁大当成乞丐的夏姓弟子。定是这弟子对铁大无理,被那师兄训斥,心里也是担忧吃罪了掌门,日后没有好果子吃。
凌寒道:“这位夏兄,你可见到方才出去的那个汉子去往何处?”
“瞎么?自己不会……”那夏师弟刚刚吃完一顿骂,犹自在气头上,有人询问,头也未抬便戗道,一见是与铁大一起进来的那两人,顿时又泄了气,忙道“原是二位爷!小的没有看清,那汉子朝着西面去了!”
凌寒拱了拱手道:“谢了!”便转过来对五味道:“我看那鹿灵汉子有些怪异,现在城门已关,他定在城中,我去探他一探,五味,你先回府道声平安,之后再来寻我,我沿路会布下我派的暗号!”
“师叔祖!我与你一起去吧!”五味道。
“人多容易被发现!何况你这么高大!你还是回去和二位神医还有你师父报声平安吧!”凌寒道。
“那师叔祖你要当心,这个先拿着!若有危难,便拉响炮仗,我便知道你在何处了!”说罢五味递给凌寒一个警报炮仗。
“好!那你也速去速回!”凌寒说罢,踏着“贪吃蛇步”向西面追去,竟是如风似电。
“好身法!”五味暗暗叹服。
第一百六十章 茶言悦色居雅座()
天色已暗,临街店铺皆以打烊,路上并无行人。
凌寒足不沾地,衣不染尘,一路疾驰,不出半刻,便见一高大的身影,正稳步前行,正是那鹿灵汉子。
凌寒急忙在黑暗中隐去身子,只是悄悄的紧随其后,并用那把“干将碧狮剑”在身边的墙上轻划出略略分开的俩道,上粗下细,却是“箸”形。原来这就是凌寒对五味所说的门派的特别标记,分开的两根筷子,的确合乎这烧菜的门派。
那汉子七拐八拐竟来到了一处张灯结彩的楼前,竟像是轻车熟路一般。凌寒远远的望去,看清了那楼门上挂着的牌子“风月阁”。
那汉子竟进了这风铃城最负盛名的妓院。凌寒就是初来乍到,也是听闻这“风月阁”的名字,正一时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忽觉背后有人轻拍了自己一下。凌寒不由一惊,因为他并没有感觉道身后有人在。
凌寒猛一回头,一见竟是贾仁那笑吟吟的脸。凌寒不由得俊脸一红,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要去那,我是跟着一个可疑的人跟到这的!”
贾仁一脸的坏笑道:“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凌兄不必解释,即便出入这烟花之地,凌兄也定是清白之身!”
“我真的没进去!”凌寒急得面红耳赤道。
“好了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凌兄何必当真!那凌兄到底是不是想进去啊?”贾仁笑道。
“是!呃,不是!”凌寒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不由得又是满脸通红。
“不如兄弟就陪着凌兄一起进去,不过是花街柳巷,又不是刀山火海,怕什么?”贾仁说的轻松自如,似乎是这风月场合的老手。
凌寒一听,贾仁要一同进去,心里却还惦记着那个汉子,便道:“如此甚好,只是我进去是有要事,并无他想!”
贾仁笑道:“不“要”谁来这里!”
凌寒知道贾仁有意取笑,也不做声。便与那贾仁一同进了“风月阁”的大门。
原以为这“风月阁”就像是沈庄那些庄客所说喝花酒之地,哪知二人一进门,并没有那满脸俗气的老鸨,没有抱红拥翠满脸酒色之气的浪荡子,也没有那满脸粉黛穿红带绿的莺莺燕燕。
楼外张灯结彩,似是花街柳巷,而楼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楼下只是由白玉雕栏分成若干小间,小间内摆设也各不相同,有瑶琴,有弈棋,有刀剑,有古籍,中间有八仙桌,两侧有古藤椅,在在清幽雅致,处处兰麝生香。小间之侧更有流觞曲水,蜿蜒至楼下的正中水池,水池之旁,却是通向二楼的楼梯。
那楼梯也是雕龙画凤,中间还有一处缓台,铺着青绿的竹席,在上面就是二楼的一个一个房间。
凌寒贾仁进门,只有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厮道:“二位公子请这边坐!稍等片刻!”说罢将二人引到了一楼侧面的一处小间,距离那楼梯甚远。小间里摆着些许古籍,都是些经史之类。凌寒抬头张望了一圈,只见那汉子正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凌寒见二楼梯口那里还有两个黑衣汉子站在阴影里把守,看来并不是那么容易上楼。
片刻,那小厮又端来香茗,给二人倒上,之后便退在一边。
凌寒初次到此,虽说这里并不似那想象中的烟花之地,但心里仍是忐忑不安,坐在椅上,双腿竟不由的发颤。
而那贾仁倒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品着香茗,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凌兄,这可是千金难觅的“**茶”,快尝尝!”
“入乡茶”?凌寒道:“莫不是让我们入乡随俗?”说罢也端起那香茗,轻呷了一口,顿觉满口清香,并隐约有些熟悉之味,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不是入乡,而是“**”!”贾仁想低头示意,忽觉十分不妥,便道:“哺乳的乳!”说罢,脸上也是一片绯红。
“哦?这茶我却是首次听过,名字起的也是奇!”凌寒道,以往自己对这茶道也是多有见识,只是这茶却是闻所未闻。
“这“**茶”极其珍贵,却有个神奇来历。”那贾仁娓娓道:“相传海外仙山,有个王姓老汉,年逾古稀,膝下一子。王老汉身体一直强健,只是近日食物皆涨,轮回不畅,竟是卧床不起。独子甚孝,见父亲如此,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便去山里寻仙问药。途中恰逢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和一窈窕少女,那老人看起来精神十足,红光满面。独子便以为是山中仙人,便央求医父疾之法。那老人便问那少女,有无办法,那少女道:“今日却是不行,过两日再来!”王家独子不明所以,只好悻悻而去。两日后,王家独子早早来拜,那老人出门未归,只有那少女。那少女倒也不见外,道:“兄长,你要的药,爷爷已知与我!你且随我来。”说罢领王家独子到屋后的山崖,少女用手一指道:“药便在上面,定要你自己上去采摘,方才有效。”王家独子一看:那山崖如斧凿刀劈一般直插九霄,山腰云雾缭绕,山风吹开云雾处,隐约显现一棵老茶树。那茶树有碗口粗细,树根游龙一般,盘根错节。树枝则凌空展翅,犹如凤舞九天。崖下则是万丈深渊,让人不寒而栗。王家独子知道要去取那茶树枝头的嫩叶,也是将信将疑,但想到老父的病况,便决心冒险一试。他攀岩而上,全身都被石棱擦破,但受一片赤子之心鼓舞,终于攀上那树梢,浑身却早已被汗水打湿,他也不顾劳累,片刻工夫,就采摘了一口袋鲜茶叶。他将茶叶交给少女,并询问如何烘烤,那少女却一声不吭逃走,只是让他三日后来取。三日后,王家独子便在少女处取到包茶,回家打开后,茶叶清香怡人,王老汉昏迷中也是精神一振。独子赶紧烧水泡茶,然后一勺一勺喂老父喝下。不出片刻,王老汉的肚子‘咕噜咕噜’一阵叫唤,然后一泻而空,俗话说:“上下一通,万事轻松;上下不通,老命送终。”王老汉上下一通,百病全消。三天后,独子前去道谢,又请教那老人这茶叶的烘制方法,老人便实言相告:这茶叶只有少女烘焙,才具奇效。那少女身上有一种特异功能,就是在她月事期间,从午夜子时到凌晨的寅时,敞衣平躺,气运丹田,在**中间的檀中穴发功,使檀中部位发热,宛若烘炉。将当天采摘下来的茶叶放在胸部慢慢揉搓,直到烘干。这茶叶就成了这独一无二的“**茶”。”
凌寒听到这“**茶”竟然还有如此大的讲究,不禁赞叹不已。
而那旁边侧立的小厮也是听到贾仁的一番讲解,便走过来道:“二位公子雅量,我家主人还请二位公子入雅座!”
凌寒不由道:“不必不必,此处甚好!”
“哎!凌兄,入乡随俗么!既然是主人安排,我等自然客随主便了!”贾仁说罢便跟着那小厮出了这个小间。
凌寒也只得跟随那贾仁身后。那小厮将二人引到那楼梯正对着的小间,但见那小间四面皆是流水,却有小拱桥与大厅相连,说是雅间,的确是如同众星捧月。里面桌上,便有四时鲜果,不谢鲜花。
此时四周小间也是坐满了人,但都是窃窃私语,并无人大声喧哗。
几个衣冠楚楚的书生模样的公子看到凌寒贾仁坐在那中间的雅座,脸上似乎流露出艳慕的神色。
凌寒,贾仁方才坐好,便听到楼上传来了一声轻喊:“玉姑娘到!”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无关风月关风波()
凌寒只看到旁边那座的几个年轻书生一听“玉姑娘”这三个字,立刻都瞪大了眼睛。一个白衣书生小声嘀咕道:“这玉姑娘便是这“玉洁冰清,风月四姝”的玉人姑娘!”
“这玉人姑娘可是艺貌双绝,一曲洞箫真如仙音,有道是“听彻洞箫清不寐,月明正照古松枝”!旁边一个青衣书生道。
“是啊!若是能与玉人姑娘促膝长谈,聊些琴瑟音律,即便是让我折寿五年也值得!”旁边的另一个黄衣书生道。
“就是那个会吹箫的小妞么?快让她到大爷这,大爷有的是银子!”忽然旁边小间里一个肚满肠肥,一脸色相的公子哥嚷嚷道,。“我到要见识见识,这小妞的本事!哈哈哈哈!”
旁边的一个像是跟班的男子也是一脸堆笑道:“墨大少,要不今日就将这“风月阁”包下,什么“冰清玉洁”都叫出来陪你喝酒怎么样!”
另一个跟班男子也奸笑道:“墨大少,今日可也让我们兄弟沾沾喜气哦!”
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只是端坐在那里,细品着清茶,不动声色,没有随声附和。
“好说好说!”那墨大少满身酒气,又喝了一口酒,大声道:“玉美人,快下来吧!老子都等不及了!”
“哪里来的疯狗!竟然在这里乱叫!真是难听死了!”方才小声嘀咕的那个白衣书生道。
“谁说的?狗崽子!站出来给老子看看!”那墨大少一见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听到有人骂他,便站了起来,四处看着。而他旁边的那两个汉子也都站起身来,眉头紧皱。看他二位太阳穴高高鼓起,原是练肤高手,只是那个沉默的男子并没有动。
凌寒心里感觉,这个沉默的男子,才是个危险的角色,因为就连自己也看不出他的修为。
“有好戏看了!”贾仁笑着对凌寒道。凌寒只是想探探那鹿灵汉子的底细,并不想多生是非,便道:“贾兄,小声点!别惹祸上身!”
贾仁笑道:“这可不像沈庄的第一高足啊!你那火炼毒火,掌搧白猿的气势哪去了?”
“我是不得已才来这烟花之地的!若是让师尊知道,定不会轻饶我!”凌寒小声道。
“我看你是怕你那沈姑娘怪罪吧?”贾仁目光含笑道:“我可以给你证明,凌公子在此只是坐一坐,喝喝茶而已”
“你可千万不可透漏半句,不然……”凌寒道。
“不然怎地?”那贾仁打断凌寒的话道,一脸无畏的道。
“不然,不然这剑我就不要了!”凌寒一拍手中的“干将碧狮剑”道。
那贾仁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道:“好吧!怕了你了!我不说便是!若是你那沈姑娘听到些风言风语,可不要怀疑是我透漏的,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忽见方才说话的白衣书生站了起来,道:“狗崽子骂谁?”
“狗崽子骂你!”那墨大少高声道。
“哦,原是狗崽子骂我呢!”那白衣书生一打开折扇笑道。
旁边众人见他转着弯的骂墨大少,都忍不住轻笑。
那墨大少见众人都在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问道:“你们笑什么?我说狗崽子骂他,不对么?”
“正对!正对!”众人齐齐笑着道。
墨大少那两个跟班倒是听出那白衣书生在奚落少爷,便高声道:“那小子,别不知死活,你知道我们少爷是谁么?”
“我管你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便是对玉姑娘不敬!”那白衣书生倒是丝毫没有惧色。
“好小子,嘴还挺硬!”一个跟班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看着那个白衣书生,就要冲过去为难。
凌寒看那个白衣书生文质彬彬,并不像是修炼武道之人,看样定会吃亏,不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