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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一直都是三爷的人在管理,这大家都知道,相国竟然推荐你去查益州的案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提到李伯肖,季遥咬牙切齿。
“而且,两天内我必须离开京城前往益州,就算邱元和董婉来到京城,恐怕我也见不到他们!”玉淳风将邱元的信拍在桌上,更加痛恨李伯肖对他的算计。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皇上现在很器重你,你可以求皇上收回成命,派别人去益州!”季遥不知皇帝金口玉言的道理,试图想办法挽回局面。
玉淳风摇头,道:“我虽然在和亲这件事上立了功,皇上对我的态度有所好转,却也算不上器重于我。我去益州这件事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要知道皇上从不会朝令夕改。”
季遥有些焦急,两只手握在一起道:“李伯肖举荐你去益州查案,肯定没安好心。更何况董婉姑娘过几天就入京了,你难道不想见她一面!”
如何不想见,自从离别,一直不知她的境况。如今,斥候也随邱元一同入京,也许董婉就在其中。
“也许,她并不在其中呢!”虽然满心希望那个人会到这座城市来,却又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
季遥马上否定的开口,道:“不会的!主子,您放心,她是个古灵精怪的姑娘,肯定会随其它斥候一道入京的!自始至终,我都不相信董婉会出事,你也该对她有信心!”
“可是,皇命难违,就算我贵为皇子,也无法违抗皇命!”生平第一次,玉淳风后悔生在帝王家。纵使以前活着不像活着,他也从未抱怨过一句。
季遥叹息一声,问道:“主子,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玉淳风想了想,道:“明日我们启程前往益州,如果邱元他们遇到什么事儿,就让他们去找孟非林。另外,发消息给我姨母,让她借几个人给我,以免到益州以后不明不白的掉了脑袋!”
“掉脑袋!”季遥脸色微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皇上只是让我们去查案,没说会要我们的脑袋啊!主子,是你想多了吧!”
“想要我脑袋的人不是皇上,而是李伯肖,否则,他怎么会把益州这块肥肉送到我的手里!要轮,也轮不到我!”玉淳风已经看出了李伯肖的阴谋,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李伯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害皇子!再说,这些年,我们与他素无恩怨,他有必要对你下如此毒手吗?”季遥如何都想不明白,认为是自家主子多虑了。
玉淳风命季遥收拾行装,继续说道:“我想,老三已经等不及了吧。杀了我,再将益州的事推到太子身上,这样便可一箭双雕!”
“之后,他便可以坐上皇位,做离国之主!”季遥接着玉淳风的话说下去,玉淳风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个计策可谓恶毒,李伯肖如何也不会想到,玉淳风这么快就猜透了他的心思,早就做好了准备。
“主子,我们得跟姨奶奶多借点人,万一李伯肖真的派杀手来,多点帮手,好逃命!”季遥收拾着玉淳风的衣服,回头对玉淳风说。
玉淳风莞尔,道:“怎么?你怕了!人不用多,只要身手好就行了!”
第二天,太阳还未自东山跃起,玉淳风的马车便离开了布衣巷,直奔城门而去。
“主子,我们有必要这么早出城吗!鸟儿还没起来呢!”季遥打着哈欠,坐在马车里抱怨。
玉淳风手中拿着书卷,开口道:“若非你一直嚷嚷着困,现在赶车的人该是你!我的奉银本来就少,你若只知道吃睡,不干活,我可是要考虑换人了!”
季遥闻言,马上做委屈状,道:“我从五岁就跟着主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因为抱怨了几句起得早,就说人家只知道吃睡,我真的是比窦娥还要冤!”
玉淳风见季遥耷拉着脑袋生气,故意不去理他,还跟在外面赶车的小厮说:“小四,你跟我几年了?”
外面的小四听见玉淳风的话,马上回答道:“主子,我进府四年了!”
“四年了,这几年你一直都负责照顾马匹吗?”
“是啊,主子!多亏主子当年在大街上捡了我,给了我一口热饭吃,否则小四早就饿死了!现在能在主子身边服侍,是小四的福分!”
“嗯,你好好干,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到书房伺候的!”玉淳风说着,看了季遥一眼。
季遥始终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小四听了玉淳风的话,可是高兴坏了,马上谢恩,道:“我也可以到书房伺候?可是我一个字都不识得!”
“不识字没关系,日后让季遥教你!”
本来还是很高兴的,听到季遥的名字,小四不由得背脊发凉。要知道季遥可是府上唯一的公公,也是唯一一个在书房伺候的人。现在主子发话,让自己也到书房伺候,是不是暗示着,自己也要变成下一个季遥。
想到这里,小四夹紧双腿,高声回答道:“小四是个粗人,照看马匹还可以,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写字的,小四多谢主子的提拔!小四还是留在马厩里合适!”
小四的回答,倒是让玉淳风有些意外,这个小子,还真的是不识抬举。
季遥此时也抬起头,看向玉淳风,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除了我,你以为府上的每个人都愿意贴身伺候你吗!
016 准备复仇()
定京,董婉并非第一次来,而且,城内的街道,与上次离开时相比,也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她打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了一眼后,随即放下。
“怎么?对京城不感兴趣?”邱元对京城很熟悉,而且又身为大将军,很小的时候,他第一次来京城时,就不像别人那样东瞧西看。在邱元眼中,董婉是一个很喜欢热闹、喜欢新奇东西的人,所以邱元对董婉的反应,有些不解。
“不过是街道而已,这里的街道与广原的街道也没什么不同!”这个地方对于董婉来说,也算是一个伤心地,因为杀父仇人李伯肖还活着。
“这里与广原当然不同,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全国最好的东西,都在这里聚集。广原城有的东西这里有,广原城没有的东西,这里也有!”邱元打开车窗帘,看着外面,有些感叹的说。
董婉对这几句话非常赞同,因为广原城没有她的杀父仇人,而京城有。
“斥候营一直都是十八个人吗?”董婉看向邱元,发问。
邱元点了点头,道:“斥候营一直都是十八个人,你是我动用私权加进去的!”
“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不进宫?”董婉试探着问。
“怎么?你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所以不敢进宫面圣?”邱元皱眉,很明显,他对董婉有些失望。
董婉马上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自从进了斥候营,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比不上别人,也从没有因为我是后到的,而做的比任何人差!我是想,反正我不去皇上也不会发现我,你到京城述职的时间也不长,我可以趁这几天好好在京城逛逛!”
“你刚刚才说过京城与广原没什么不同,有什么好逛的!”邱元的脸色依然严肃,虽然两个人是朋友,可是邱元毕竟是董婉的上司。
“你也说了,京城是天子脚下,我第一次来京城,想好好逛逛。唉呀,反正多我一个人不多,少我一个人不少,皇上又不知道斥候营里到底是十八个人还是十九个人,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以后好好听你的话,还不行吗!”董婉做祈求状,既然是朋友,她当然可以打友情牌,无论如何她也要跟邱元把这个假请下来,因为她知道过几天就是李伯肖的寿辰,在寿辰当天刺杀李伯肖,是个机会。
可是,如果她跟着邱元入宫,让别人看到她,如果刺杀李伯肖失败,很有可能会连累邱元。
邱元见董婉一脸可怜相,叹息一声,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还这么贪玩!你们这次入京又不是来受罚,是来接受皇上封赏的,你不去面圣,皇上的赏赐可是没你那份了!”
“没有我的份就没有,皇上除了金银还能有什么好东西,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玩几天!”董婉的态度坚定,而邱元也不忍心驳了她的兴致。
“你不想进宫也行,不过有一点,你在城里不可惹事,此处不比广原,有了麻烦会很难办的!”邱元像一个大哥哥,对他眼中的这个小弟弟倍加宠爱,就算是这样过分的要求,他也能一一答应。
董婉马上高兴的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惹事的,你知道的,我只是喜欢吃肉,不喜欢惹事!”
快到驿站时,董婉提前下了马车,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与邱元是一路的。
在麻烦到来之前,能牵涉的人越少越好。
离开前,邱元几番叮咛,让她小心,不要惹事。
董婉嘴上答应的痛快,心中却明白,恐怕这次她想惹的麻烦,不是那么好解决。所以,这次,她必须一个人单独行动。
坐在其它车里的斥候,还不知道董婉已经离开。
待大家进入驿站安顿好后,陆严是第一个发现董婉失踪的人。
“夜灵呢?夜灵到哪里去了?谁看到夜灵了?”陆严抓着人便问,将大家问的心中都慌了起来。
“没有看到,下车以后就没见过他!”被问到的人,都是同样的答案。
晚饭过后,听到有人议论夜灵的时候,邱元才后知后觉的告知大家,夜灵在到达驿站前就离开了。至于理由,当然是因为他贪玩。
“大家一起入京面圣,怎么让他一个人离开,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范阳第一个对邱元的决定,提出了质疑。
叶南亭却并不担心,这个孩子,总是有他自己的主意,做事也有自己的章法。他的离开,必定是有他的理由。
明日,大家就要进宫了,董婉的离开,让大家有些兴奋的心情掺杂了一些担心和牵挂。
而此时的董婉,早就换了一身小厮的衣服,混入了一家大型酒楼。
经过多番探听,她知道,这家叫做悦来的酒楼,每年都会在李伯肖寿辰当日为李伯肖烹制寿宴。既然李府盘查仔细,没有办法混进去,进入酒楼却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小川,前面有可以,你去招呼下,我的肚子疼!”跑堂的伙计又想偷懒,招呼董婉到前面大堂帮忙。
董婉放下手里的猪食,道:“刘哥,掌柜的不让我到前面去,他让我去喂猪!”其实董婉很想去,却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姓刘的年轻人有些不耐烦了,道:“哎呀,掌柜的现在又不在,你快去吧,我真的肚子疼。”
看到刘跑堂假模假式的捂着独自跑远,董婉将手里的猪食扔在地上,拍拍手朝大堂走去。
“客官里面请!两位客官吃点什么?”刚刚跑进大堂,就有两个身着华服的人走了进来,董婉马上迎了上去。
两个人点了几个酒楼的招牌菜,随后说道:“再来一斤高粱!快点啊!”
“好嘞!高粱一斤,马上就来!”董婉小跑进后堂报完菜名,再跑出来。
如此忙活了几遭,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掌柜的风尘仆仆的返回。见到董婉在大堂里,先是脸色一沉,随后又展颜轻笑。
因为当他走到柜台后见到账单,看到今日的收入比之前的每一天都多,而且还翻了两倍,大掌柜终于高兴了。他终于对董婉的能力表示了赞成,不再认为她只是来混饭吃的小孩子。
“小川,你过来!”大掌柜的高兴就写在脸上,这让董婉非常满意。
“掌柜的,您别生气,今天刘哥闹肚子,让我替了他一会。他可能是肚子太疼了,从您出去以后的那会,就一直没回来!”董婉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向大掌柜汇报情况。
大掌柜听了董婉的话,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今天的生意挺好,我看你干的不错,以后你就在大堂招呼客人吧!”
“掌柜的,这样不好吧,我留在大堂里,那刘哥咋办?”董婉继续装无辜。
大掌柜道:“这几天后厨缺人,你们俩可以轮流到后厨帮忙!谁也闲不着,放心吧!”
一天的忙碌,终于让董婉争取到了,到后厨帮忙的机会,这让董婉心里安定下来不少。
017 进入李府()
天还未亮,悦来酒楼的后门打开,随后又紧紧关闭。几个人快步走在窄巷里,布鞋敲打石板路面,发出嚓嚓的声音。
李府的管家昨夜就来传话,让酒楼的几位大厨清早进入李府准备。
董婉身着帮厨的粗布衣服,走在众人之后。她的身上没有武器,除了这身本不属于她的衣服以外,什么也没有。
既然是在厨房帮忙,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