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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等级红色!各街区警戒封锁,疏散民众!”
嗒嗒,嗒嗒!马蹄声踏破了黄昏前的寂静,警察们的警告声回荡在伦尼的大街小巷。听到这个通告,商人们慌忙上好门板,在外活动或者工作的市民们纷纷往家中赶去,居无定所的游民们则不知所措地躲在街的角落。按照紧急应变计划,军警队封锁了整个城市的全部交通要道。
“长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入队不久的新队员,好奇地问着。
“不知道。或许是暴乱,或许是战争,或许是兵变,或许是魔兽入侵怎么都可能啦。”正值中年的警官中坚,也并不很确定此次事件的详情。军警队的传令官们,正在疯狂地在总部和各分局之间奔走着,确定这命令的详细内容。
“红色警报,真是好多年没有看过了啊。上次应该还是在帝国围攻伦尼的时候呢”快要退休的老警察,则在回忆着过去的光辉岁月。
猜测着警报真相的军警队员们,忠于职守地保证了城内的秩序。
——当然,这一警报,并不只有他们才能看到。
*** *** ***
“那是什么东西?”安妮塞菲尔在大宅的门前停下脚步,望着被红色十字照亮的南方天空。“魔法吗?”
“那大概是魔法信号炮,靠火炮发射,靠魔法制造影像。”
“是哪里发射的?你之前不是说还有四个小时吗?”
“正南方向的话,不是环堡,也不是议会大楼,我也不太清楚。”邦妮沉吟了一下,“不过,只是和记载有轻微不符,应该还是可以容忍的”
两人低声交谈着走进院子。莱纳德凯卡维仍躺在喷水池边的躺椅上酣睡,他身边的桶里面一条金鱼也没有。
见到他慵懒的样子,金发少女忍不住撇了撇嘴:“但这也算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吗?”
“海员在岸上都会变成这样吧?还算符合历史。”妹妹的语气,听起来不象很有自信的样子。她站上喷水池的台子,指挥着庞大的马车队伍驶入院子内。车夫和“纯金”各分店的重要职员们也一起涌了进来,平日安静的院落突然变得熙熙攘攘。
“你是预先知道会有这个最高级紧急警报吗?”见到这一幕,担任近卫队长的凯兹米斯蒂豪斯走到她身边,指着车队问道。
“最高级?他们在海上也用这种警报吗?”
“对。联省的军船,都带有这种信号炮。不过,红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海军一般都带橙色或者黄色的。”前海盗船长根据自己的经验很肯定地说,“如果是红色的话,肯定就会全城封锁并戒严。”
“全城封锁并戒严?”这个情报好像有点奇怪妹妹想。
“是啊,警卫队里的本地人刚才告诉我的,只要最高级警报发出,军警队就会封锁每个街区。‘不落之城’伦尼,确实名不虚传等一下。”
解释到一半,大海盗突然住口,将手放到耳边。
“有枪声。砰、砰的低沉枪声,从南边传来的,声音来源不会太远。”
“你确定?”邦妮皱起眉头问道,“南边很近的建筑物,就是军部大楼环堡啊。”
“我在海上打滚了这么多年,耳朵的分辨力还是不成问题的。那肯定是枪声。”凯兹米笑了笑——他的笑容中,竟带着一丝期待?“今晚可能会有混乱,我去让弟兄们集合一下,先失陪了。”
“真的没有问题吗?会不会是政变提前发动了?”待他离去后,安妮忙凑到她妹妹的耳边,低声问道。
“如果枪声真是从环堡传来的,我们就有大麻烦了。”邦妮塞菲尔用力地咬了咬下嘴唇,摇了摇头。“我毕竟还是低估克拉德了”
“什么意思?”听到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姐姐不太明白。
“并非政变军提前出动,而是克拉德洛佩斯安排了预防措施。历史有一点不,有一些变化吧。”
“也就是说?”唯一的听众还是不太明白。
“也就是说,如果一切都按照克拉德的计划,政变根本就不会发生。虽然对政变中的牺牲者来说有点残酷,但对我们来说,只要政变不发生,后面的历史就完全无法控制了。耐门休柯曼应该也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吧几率五成左右。”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听到最后的结论,安妮立刻就慌了。每次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她就会失去应有的判断力。
想要以人力阻挡历史的变化,或许真是徒劳的这样的消极想法,在妹妹的脑中一闪而过。
邦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驱除了这种无益的联想:“现在,怎么做都可能铸成大错。但,我们还是可以做些事情,来让历史尽量产生更少的变化。”
*** *** ***
“红色紧急警报?!”担任守卫环堡任务的士兵,抬起头来看着南方的天空。巨大的红色十字,数次浮现在天空中,证明并非误射。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有最高等级的警报?”“我们是不是也要进入警戒状态?”
听着士兵的议论,知晓政变内情的警卫队上校队长眉头紧皱,心里七上八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莱姆达少将没能镇压下警察总部,居然让他们把警报放了出来?可能对各机要建筑的镇压不算太顺利?”
想到这里,上校决定让预备队也进入守备状态,并严令任何人不许进出环堡。
“立刻传令下去!”他向副官命令道,“让二份队也进入守备状态”
命令才说到一半,从环堡正门的方向突然传来零星的枪声。
警卫队长脸色一变,急忙冲出门去。在环堡大门处,他见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景象:正门处的守备队,已经全部丢下了武器。
“你们在做什么!防守、防守啊!”上校声嘶力竭地下着命令,“军人就要服从命令,你们得到的命令应该是死守环堡!”
“你是参与了阴谋的人吧,上校。”一个威严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只要你现在投降,还可以得到宽大处理。”
上校将目光投过去——他见到了两颗耀眼的金星,和一枚醒目的银色十字。
“克拉德洛佩斯!你不应该在这里,你现在应该在驻地”他从腰间抽出手枪,对准了中将。
“不要执迷不悟了。”克拉德洛佩斯嘴唇微颤,手臂轻轻一挥,一道不知道什么魔法飞出,直飞向上校的脑门。
上校只感觉头顶一凉——一根冰柱将他的军帽准确地钉在了后面的墙上。他心中一寒,手中的扳机,竟是怎么都扳不动。
“袭击长官,是三级重罪。政变叛国,是一级重罪。只要你扣下扳机,这罪名就肯定逃不掉了。你的手下们都很明智,没有对长官开火你看着办吧。”
克拉德的分析冷静而理智,上校找不出他的破绽。他手一软,枪也掉在地下。
“说吧,主谋拉德茨戈瓦尔在哪里?”克拉德乘胜追击——要得到最多的情报,就要趁对方心理最脆弱的时候。
“还在主席办公室里。”上校喃喃地道。
克拉德不再搭理他,立刻带了自己的卫队,径直向里面冲去,而将这里留给一同来的军警队处理。一路上,他都走在最前面;当卫兵看到他的肩章一愣的刹那,他就用魔法将他们的武器解除。
主席办公室在环堡最顶层的中央。钢琴声正在响着,克拉德听出那是悲怆奏鸣曲。
“戈瓦尔学长还是那么喜欢弹钢琴啊”当初他解伦尼之围的时候,好像也是12月7日吧——对逝去年华的回忆,在中年人的心中一闪而过。
克拉德推了推门,发觉锁着,就随手用了个魔法,炸开锁的机关。
“戈瓦尔!”
他冲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钢琴不停地重复响着,演奏着那首悲怆。窗户大开着,窗帘随风飘动,屋里面很冷。桌上摆着的台历翻开着,定格在“悲风之年12月7日”;附注一栏,写着“祝好运”。
“混帐,还是晚了一步啊。”克拉德洛佩斯的手重重地砸在台历上。为了抓获戈瓦尔,他甚至特意推迟了发出警报的时间。
外面又传来几声爆炸声,各军警队的回应信号炮也发射了。他走到窗前,数了数烟花的数量:一共八个军警分局,却只有五发信号弹划过空中。
*** *** ***
半个小时后,议会大楼。
脑满肠肥的议员们纷纷拍着桌子,骚乱打乱了所有的议程。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们要求你对这个最高级警报做出解释!”
“为何会突然加强警戒?我们要对警察总部今日的行动提出质询!”
望着躁动的议员们,杰米特鲁德尔击了击掌;这试图让人群安静一些的举措没起到任何效果。他有点无奈地走到议会大厅的中央的演讲台上。
“各位请肃静。在约一个小时前,我们失去了与自由军第10师、伦尼卫戍部队及他们的司令官的所有联系。据情报,这些部队是拉德茨戈瓦尔元帅即将发动的政变的班底。半个小时前,我们发布了紧急警报;而现在,警察总部已经和大约三分之一的地区丧失了联系,可以相信是卫戍部队控制了这些地区。这栋议会大楼,肯定是对方的重要目标之一,因此,我建议各位今日提前散会,并在军警队的护送下前往安全的地方。”
石头被丢进了水塘里,波澜立刻在议会中散布开来。
“拉德茨戈瓦尔?!他为何要这么做?有理由吗?”有议员站起来,大声质疑道,“他不是曾经数次拯救过我们的国家吗?”
“当然,我相信戈瓦尔元帅是个爱国者,我也相信他不会在这个自由的国家称帝。不过,各位应该知道十三年前英特雷议会被武力强制解散,又重建紧急内阁的事情吧?究竟为什么,我不知道,但在座诸位中一定有人知道。”鲁德尔总监回答。
“现在的状况如何了?我们这里安全吗?”
鲁德尔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出实情:“东区、西区已经陷入激战,我们失去了和相当多部分的联系。南区还控制在我们手中,我们正在攻击南区敌军的营地。这里虽不能说岌岌可危,但如果受到敌军主力攻击,我们这三百人是抵挡不下来的”
就好像为了给他的话作证一样,枪声和爆炸声零星地在远处响着,并越来越密。听到这枪声,几个大党派的领导人们脸色都有些不好,他们互相看了看,低声交谈着。
“请各位赶紧撤离吧!不要给政变军控制国家大权的机会,哪怕一分钟!”鲁德尔呼吁道。
“那么,敝党的代表们,请响应总监阁下的号召,离开会场。”第三大党联邦党的党魁站起身来大声说,“我们光荣的党不可以屈服于政变军的威胁之下。”
“平等党的诸君,也请离场吧!”平等党的主席也站起身来支持,“请议长阁下宣布散会!”
听着外面的枪声,环视了一周后,议会议长、自由党主席终于站起身来:“那么,我宣布,今天的议程提前结束,散会。各位可以自由离场;但请不要动用国家的武装力量作为个人的护卫。那应该被用在最重要的地方。”
他肃然站起身来,和其他议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出门去。有几个议员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同样单身向议会大楼外走去。
“不!我们不离开!”一个充满傲气的声音猛然响起,“诸自由省联合议会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构,怎么可以被一群政变军人所胁迫呢!国家正义党必将在此坚守到最后一刻,不负人民对我们的期望!即便是被北方人围攻的时候,议会也从未休会过,我们怎么可以现在就放弃呢!”
“可是,政变军很快就会杀过来!”鲁德尔提醒道,“他们距离这里已经很近了,我们可能也不得不撤离。”
“那就让他们来吧!”国家正义党的党魁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道,“我们死也不会承认议会和政府会被武力解散!自由决不会因武力而屈服!”
这句话,让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一刹那。接着,随着一片拍桌子的声音,更多的人站起身来。
“我,平等党的莱肯议员,自愿留在这里。”
“自由党的加莫森议员,法忒斯人,誓与议会共存亡。”
望着那一个个站起身来的少壮派议员,鲁德尔也有些被感动了。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警察总监走下演讲台:“那么,我会为各位阻挡住敌人的。诸神保佑自由。”
“诸神保佑自由!”议员们用同样的祝福回应。
*** *** ***
环堡的枪声静了下来,换成了从北城墙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就连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