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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的人自然是好事,但也不要因此厉行练功,伤了身体,要注意适当休息。”
她本来想说几句揶揄他的话,却又怕他练功过度,走火入魔,一语出口,又成了关心他的话。
“嗯,我知道了。”
“神武心学的书都在书柜中。你前几天练过定神术了,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你自己看吧。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丁无双说完,便**一偏,再次沉入梦乡。
墨云看了看她曼妙玲珑的背影曲线,知她已经睡去,也不好再打扰,径直走到那满壁的书柜前,认真浏览一遍,从里面抽出一本《大乘神武心学论》来。
第89节 大乘神武心学论()
翻开第一页,见上面写着这本书的成书时间,着述背景,并未涉及该书的关键内容,分明是这本《大乘神武心学论》的概述。
放过一些费话套话,他发现这篇文章只有四句话颇有价值。
那四句话是这样写的:
“有神有元心之体,无神无元意之动,法神修元是小乘,去力修元是大乘。”
仔细揣摩这四句话,墨云发现,神武元力本就存在于人体之内,可以称作心力。
但是,在发动心力攻击目标时,却要做到无神无元,也就是说,要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发功,才能使本身所具备的能量最大化。
这种状态,有点像举枪射击,要在完全忘记扳机时才能扣动扳机,才能达到指哪打哪、一举摧毁目标的目的。
通过这几句话,墨云还发现,这本书所述的大乘心学,主要是教人忘记自己的神经元,忘记自己身上所具有的僵力,惰力,死力,以及一切有可能受到自然条件和客观因素影响、限制心力发挥其威力的物质之力,只听从自心的召唤,自心的喜欢,修炼神武,才能达到大乘之境。
墨云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四句话,结合自己过去对神武的钻研与理解,细细品味,时不时有所觉悟,时不时看见眼前一片光明,犹如看见佛光降世,脸上也时而陷入沉思状,时而浮出喜悦之情。
过了一阵,他似乎感觉自己已经吃透了这四句话的精义,便又翻到第二页,见第二页所载内容已然是这本书的正文,写的是“大乘神武心学第一章‘去力术’”,心道,这就对了。既然练习大乘神武的第一步,是要忘记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原始之力,就应该有一个类似‘去力术’的功法,帮助修习者达成这个目标。否则,光凭修炼者的主观愿望是很难完成的。
毕竟,每个人都是靠原始之力吃饭、穿衣、走路、干活,已经养成了路径依赖,很难不重复老路。
他见自己的领悟与书的谋篇布局不谋而合,只道自己的认识与着述者想要表达的思想保持了一致,没有偏差,不由地心中多了几分自信。
他带着这种自信,满怀期待地向标题下的正文看去,可是,随着的深入,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见正文所载的全都是有关生活起居之类的常识,并无可资学习的内容。
再翻到第三页,竟也讲的是一样的内容,不由地连连摇头。
“这心学大师以前的书行文甚是简省,通观全篇,无一赘字,怎么这本书却写得这么烂?除了那四句像模像样的话外,其余全是些废话。”
“这第一章‘去力术’,比前面的序言更是无法看下去,竟然如健康杂志一般,讲一些睡觉、穿衣、喝水、吃饭、行路之法,啰哩吧嗦,拖拖沓沓,哪里像是一本武学专着?”
“难不成丁一禅老先生是想靠码字赚钱不成?”
“这……这都写的是什么东西嘛?”
“简直像是老年痴呆写出来的?”
墨云一边表情烦躁的哗哗的翻书,一面不住地哎声叹气,弄得整个房间都弥漫在一种沮丧的气氛中。
丁无双被这声音吵醒,烦躁不安地呓语嘟囔了两句,呼地扔来一件东西,打在墨云额头上。
“嗯……呀,吵……死人啦!”
“你在……说什么呢?”
“读……我爸的书,又骂……我爸,你找死吗?”
“再说……一句,把你轰出去。”
说着,玲珑玉体一转,一双杏眸迷迷蒙蒙,贵妃醉酒一般瞄了一眼墨云,再次合上长长的睫毛,将美丽的脑袋陷入蓬松柔软的枕头中。
墨云噤了声,将挂在额头上的东西取下来,看见那东西样式精巧,三角形,蕾丝边,中间只有一条丁字窄边。
“啊?”
“这都什么啊?”
“这样的东西也谁便乱扔得的吗?”
他愕然望了望横陈在床上的覆在被窝里的美女曲线,嘴角咧了咧,心道:
“难不成是祼睡吧?”
“是不是每个女人睡觉的时候都这么神经大条?”
“怎么连老师也这样?”
“噫也?!”
想到这里,不由地头皮有些发麻,脸上也有些发烧。
也许是没有听见他翻书的声音,丁无双闭着杏眸、懒洋洋地道:
“墨云,你还在吗?”
墨云连忙收回目光,道:“啊?在,我在。”不觉舌头竟有些打结。
丁无双那双动人的眼睛微微隙开一道缝,迷迷登登地瞥了一眼墨云,又缓缓闭上,与此同时,她美丽又慵懒的脸蛋上浮出一丝不易教人察觉的怒气,但她说话的声音却依然像在太阳底下打盹的猫儿一样,懒洋洋的,嗲嗲的,让人一听见那声音就想倒在床上睡觉。
“小子,走……神了啊。”
“定神……术,你……练的定神术……呢?”
“定神……术不只是用来……凝聚元力的,也有……镇定心神……的作用,就算……平常没有……刻意用它,也要……保持……心断意不断。”
“看来……你的定神术还不行啊。”
“这样的境界,你练一百年……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来。”
“别以为……依靠一两颗药丸,你的功夫就能一蹴而就。”
“你要记住,修元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凡是基础不牢的人,升阶都是很难的,都不可能到达出神入化的境界。”
“因为高手过招,拼的不仅仅是元力,还要拼心智。”
“像你这样走神,顷刻之间……人家就会要了你的命,又哪里还有机会登上大化之境。”
“记住了,读书的时候一定要心神合一,不要光顾着看女人。”
……
墨云一边听丁无双呢呢哝哝地数落,一边面色大窘,烧得红炭一般,一时舌头僵硬,不知如何应答,只是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他已经知道。
丁无双听见他的声音,不再唠叨,仍是闭眸睡着。
墨云刚才见她并未睁眼,却不知为何就识破了自己的心思,现在又见她眼睛闭着,却再也不敢大意,诚惶诚恐地转过身,面窗而坐,低下头去认真读那本《大乘神武心学论》。
由于他看见前面三页写的都是些生活常识,便直接跳到第四页,看见第四页上有一些手绘的人形线条图。
那些线条图画的是人的姿态,大概都是行、走、坐、卧、跳、跑之类的,并无特别之处,与前面几页纸所载的文字内容一样,都显得稀松平常,充满迂腐之气。
“算了,这都什么玩艺儿,不看了。”
墨云皱起眉头,将书合上,插入书柜里,再去寻找别的书籍。
可是,就在他的眼睛在那一排排书脊上快速扫描时,他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出刚才从那本书中看见的线条图的影像,就像放电影一样。
他发现,那每一张线条图周围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细如蝇脚的注释,而且,相邻的图形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这样一来,那些原本司空见惯的图形就突然显示出一种神秘的能量。
“都说化腐朽为神奇,自平凡中觅真意。”
“莫非是我太过心急?误会了作者的良苦用心。”
“不行,我得再仔细看看。”
想到这里,又找到原来的位置,把那本书取了出来,翻到第四页的位置。
他凝眸细瞧那些写在人体图周围的蝇脚小字,却因那些文字过于细小,看得眼睛生疼,也无法分辨写的是什么,便凝聚元力,施展识神术,将那些小字在眼前一寸一寸地放大,这才逐渐看清那些小字竟然写的全是大乘神武心学“去力术”的心法口诀和招式秘要。
看完一幅人形图的注释,墨云心里豁然开朗。
原来,前面那三页所述的所谓生活起居常识,恰恰是教人将去元术的修炼精髓融入日常生活中,从行走坐卧这样一些普通的行为中体会去元术的真谛,做到“心断意不断,神静意尚在。念头不动静如水,念头一动快如电”,做到“但有所触,便能于间不容发之际,集聚全身之力,向敌人发出致命一击。”
明白了这个道理,墨云紧蹙的浓眉也豁然而释,连忙又转回去看前面几页所载的文字内容。
待那几页纸看完,他才知晓那些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道理,其实都是至理名言。
第一章“去力术”,共十张纸,墨云用识神术,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看完,牢记在心。
翻到第二章,见第二章写的是“换骨术”,阐述的是修炼者如何摆脱凡胎凡骨的束缚,拥有神元真身。
翻到第三章,见其章名为“聚点术”,其下文字阐述的是如何使全身元力凝聚成一个发力点,使攻击威力最大化,形成无坚不摧的穿透力。
再看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直到最后第九章,分别是“精准术”、“吸精术”、“破关术”、“金身术”、“幻步术”、“空移术”等九大功法,而且都配有心法口诀和功法图形,可以遵照修习。
墨云因为对心学有了一定的认识,故而,领悟能力极强,速度也极快,很快便将全书通读了一遍。
读到书的末尾,他想起书中载有“法神修元是小乘,去力修元是大乘”这样的话,心说,按照着者的意思,这本书就应该有小乘、大乘两册才对,既然这一册是大乘,那么另外一本就应该是小乘,在丁老师书柜里就应该找得到?
想到这里,他拿眼睛在书柜中寻找一阵,果然在书柜右首的角落里找到一本《小乘神武心学论》,欣喜之余,抽到手中,打开,却见上面所载的内容皆从丁老师口中听过,并无多少新鲜货,当下便将它放回原来的位置,只把精力集中在那本《大乘神武心学论》上。
他详详细细地将那本书接连通读了四五遍,直到对书中内容横竖倒背,如数家珍方才作罢。
他将书插回书柜,看见书柜中还有许多其他名字奇特的书籍,不由地便想抽出来,却转念想,读书不能贪多,贪多嚼不烂,光是眼前这本《大乘神武心学论》就已经够自己修炼好一阵的了,再看别的只是徒增烦恼。
想到这里,便放下再读其他书籍的念头,准备按照那本书的要求去修炼“大乘神武术”,却见丁无双不知何时已然自床上起身,坐在床头照镜子梳头,不由地吓了一跳。
“丁老师,您什么时候起来的?”
“你不知道吗?”丁无双一边用双手在胸前编辫子,一边声音空灵的问道。
“真的不知道啊。”墨云愕然道。
“那就好。说明你已经进入状态,心无旁鹜。这才像读书的样子嘛。”丁无双两只大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带任何表情地道。
“另外,今天学校放假,你不用去学校上课。”
“你既然对心学感兴趣,就按书上的内容勤加修炼吧。我今天有事要出去,就不陪你了。”
墨云应道:“嗯,好吧。”
正说到这里,便听见外面传来砰砰的巨响。
“干什么,罗摩国人又来了么?”
“这些混蛋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只清静了一个晚上,马上又跑来放炮。”
两人不约而同互望一眼,起身走到门外,却见对面二楼走廊上灰尘滚滚,有两个人拿着榔头、钉子在给陶药师修门。
墨云想起前两天,丁老师与陶药师闹别扭,一脚把她的门板踢坏了,心说,这陶药师到底是教导主任的亲姐姐啊,陶主任一大早就派人来给她修门来了。
这时,陶药师也已看见他两人站在走廊上,将捂在嘴上的手帕向两人挥了挥,高声道:“喂,丁老师,你的窗户玻璃不是也碎了吗?要不要叫这两位师傅顺便给你修一修?”
丁无双听见她叫自己,想起她对自己做的那些恶事,也不回答她,只将面色一冷,背转身去关自己的房门,一面跟墨云道:“这里太吵了。你自己找个清静的地方练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