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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木屋子的窗棂上,橘黄色的烛火一下就灭了,自从变成了鼠,我的耳力特别好,就算坐在十米开外,我也能听到屋中人轻微的鼾声。
白天的时候我就观察过厨房,那里现在是我的生活补给源。
也许有很多同类已经把目标锁定在那里,他们看中的是里面的食物,而我看中的是那口大水缸。
水缸采用的是整块大理石内凿而成,比我们现代用的浴缸还大,上下两口,引入泉水,形成了清澈的活水,对于我如今鼠的体型,这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游泳池。
我抽了抽鼻子,身上的尿骚味儿让我把那面包小子又是一番咒骂。
古语怎么说来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借用他家水缸一用,应该不算太邪恶吧!
我那葱长似的小胡须往上翘了翘,狞笑一声,嘿嘿……身心舒畅啊!做坏鼠的感觉真爽啊!
我只简单的做一个热身,再来一个立定飞跳,本来还想来一个空中翻腾再落水,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复杂。
我就像是一块儿臭石头扔进了水里,不但炸起了蘑菇云般翻腾的水花,而且我沉入水底后就浮不上来了。
我立即心慌意乱起来,毕竟这是我作为鼠的第一次下水,而且那双后腿儿怎么回事儿,好像被什么缠住了。
我挣扎着,幸亏我知道入水就不能乱吸气,只是短暂的慌乱,我就立马冷静下来。没办法!在冷水里不冷静也不行啊!
这时候我真庆幸我是老鼠,自带夜视功能。我睁着大大的豌豆眼儿弯腰去解后腿儿上的绳子,谁知道尾椎骨传来急速的刺痛。
原来缠住我后腿儿的居然是我那白日当做内裤用的尾巴。
别人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我不就在人家水缸里洗个澡,去去骚气也不行?
更何况这身尿是拜面包孩儿所赐,我还给他也是我的错?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神仙当差啊?简直不辨是非忠奸。
好不容易打开尾巴和后腿儿的结,我才悻悻然浮出水面。
“呼——”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以为纵横江河都没事儿的我,居然要在这小小的水缸里交代了呢。
我顾不得再怨天尤人,清冷舒爽的空气真是让人心醉。
这时候,我真是深刻体会什么是最幸福的,活着!就算是最幸福的,就算是能够自由呼吸,也是天赐的最大恩惠啊!
嗯……这点儿觉悟有些高,回头我得记到笔记本儿上。
来回的游了几圈,我已经习惯了用这副身泡在水中,刚刚那种小意外早就当臭石头沉到了水底。
人们都说狗天生就是游泳健将,想不到我变成了鼠,也还是没有丢掉我游泳的技能。
话说我还是人时,大约五岁吧,我老爸就带着我去专门的游泳俱乐部学习了。
那里的教游泳的老师很独特,孩子给他们了,直接什么都不问,全部都赏一脚,结果我们的屁股接受不了猝不及防来的冲力,一个个就像萝卜般栽进水里。
一个月后,所有的人都略有小成,什么侧泳、潜泳、反蛙泳、踩水、救护、武装泅渡……大家都基本不放在眼里。
唯独我,还是保持在落入水中不会立马淹死的状态。
教练说我是朽木,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么木头的,基本是手动脚就不动,脚动手就不会动了。
就这样,连我的老爸都快放弃我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有一次我带着旺财去河里,旺财谁啊?就我们家一沙皮狗,眼凸皮皱的那种。
结果我掉下去了,旺财居然想也不想的跳下来救我,我那个感动啊!没白疼它,我的零食都偷偷分它一半呢。
第八章 赖皮救娘()
可惜那只傻狗救了半天也没法把我叼回岸上去。
我在游泳俱乐部也不是白呆的,掉下去的时候至少不会手忙脚乱,而是憋住气慢慢观察周围的情况。
后来我见旺财都快哭了,鼓突突的眼珠子里水汪汪的。
于是我拍着它的头,学着它刨水,基本是旺财怎么动,我就怎么动,刨着跑着,我也就学会了,且后来,在狗刨式这招上,所有的学员都跑不过我。
我正舒畅的在水中遨游,顺便喝够了水。
玩儿到后来,我有些百无聊赖,忽地那种邪恶的念头又涌上心头。
既然这缸水里已经有了面包孩儿的童子尿,我也该再给他们加一点儿我这只童女鼠的料。
我呲着尖尖的鼠牙,嘿嘿的狞笑几声,寂静的夜里,加上水缸四壁有回声,这尖细的破嗓子差点把我吓得灵魂出窍,鼠胆鼠胆,真是名不虚传。
好了,这下就算我的小腹里的黄色坏料储存量够大,也被自己惊悚得憋回去了。
我真相信鼠的头上有神明了,不然为什么每次我要干坏事儿,结果受伤的总是偶呢?
突然,我只觉得眼前一闪,接着我的额头就尖锐的一痛。
“哦呜——”
我用爪子捂住额头,就见一个黄澄澄的暗器就像乒乓球般从我脑门儿弹出去,直接掉进了水里。
我定睛一看,缓缓沉入水底的是一粒黄豆。
“是谁!”我双耳喷火的回头呵斥。
只见高高的石板上,悠闲的站着一个白袍似雪的动物,银白色的月光从天窗洒进来,让他的身条看起来风度翩翩,堪比谪仙。
哇靠!神仙显灵了!
可是端详了半天,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谪仙的身板也忒小了些,他一直是背对着我的,让人看不太真切。
我在心中默念,如果他的长相过关,我就原谅他的无礼,就算是身高黯然的小正太也没关系。
颜控啊!悲哀的我。
这时,我又发现他甲壳般的头上晃悠着两麦须,这颜色怎么那么熟悉呢?深棕色,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想了一会儿才惊呼出声:“小强!”
鬼知道我前世最怕这厮,也不是怕,就是发自内心的膈应。
想想它们从马桶里爬出来,再去我的食物衣服肆无忌惮的爬走,多么恶心!
曾经有一次,我那还挂着吊牌儿的白色裤子,居然被小强生了一堆的蛋在上面,而且我还没发现。
结果我一穿到学校,刚一坐下,蛋碎了,湿了我一屁股。
而且那天八节课,几乎每节课老师都点名让我起来回答问题,真是糗大了!
后来一直盛传一个高三的女生,被老师点名,吓尿了!
这个耻辱一直延续到我考上大学,据说我走后,还有人指着橱窗里我的照片,笑道,“看吧!这位学姐就是尿裤子的那位!”
那穿着白色衣袍的小强,也就是蟑螂慢慢靠近了些,望着**的我,笑道:“我不叫小强,不过你很聪明,猜对了一半儿我的名字。”
我默念着不要理他,谁知他故作深沉地继续说道:“我叫强生!”
娘希匹!强生那是婴儿系列的日用品好不?你这个无敌脏乱的蟑螂还取一个那么个干净的名字。
我没好气问道:“刚才是你拿黄豆扔的我?”
强生很骚包的抚摸了下头上的须子,傲然道:“不错!是不是觉得被我注意上了,很荣幸?”
我嘿嘿冷笑两声,森然道:“我是真荣幸啊!你丫的觉得翅膀生锈了?是否需要我帮你拆下来磨磨?”
他大概感觉到了我的不悦,忽然话锋一转,变得十分的殷切:“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刚刚看你差点儿淹死,去搬工具救你,结果回来以后看来用不着了。”
“工具?”我疑惑的瞪着他。
强生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抱起一根棍子,确切来说是一根筷子,真诚道:“看吧!我没有骗你。”
他见我没有搭腔,只是戒备的盯着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人类视我们蟑螂一族是害虫,基本见到就操起鞋底子狠狠的盖,可是没理由你也对我们有偏见啊!”
言语间好像我们都是臭味相投的同盟。
我双爪一撑,湿漉漉的爬上了水缸,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刚刚你偷袭我,而之前又跑去找工具救我,今日之事就算扯平了。”
强生急道:“为什么呀?人类不喜欢我们,我们自己就应该互相友爱啊!”
我嫌弃的望了他一眼,凉飕飕道:“你这件袍子不错,雪白雪白的,可惜袍子里裹着的人却不是什么好鸟。”
说到这里,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我高看它了,它怎么能和人与鸟相提并论!
为了掩饰尴尬,我清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我是老鼠不错,可我要做一只益鼠,这一点我们就走不到一起。”
“益鼠?”强生哈哈大笑,笑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爪子都胡乱颤动。
“省省吧!就算你对人类再好,他们也不会感激你的,而且见到你照样朝死里打。”
我不打算和他多说,抖了抖身子,水珠四处乱洒,干净的身体让我舒服很多。
当我转身就要离开时,强生嗤笑道:“好好的一缸水,现在变脏了,你还说你要做什么益鼠?而且据我所知,你刚刚想在里面尿尿吧!”
我心里一惊,这厮怎么会知道?难道它有读心术?
“不用想了。”这个名叫强生的蟑螂很是自信,为我一一道来。
“刚刚看到你忘乎所以的陶醉样儿,后来一瞬间又出现狰狞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要干坏事儿。一般来说,在水里能够干坏事的方法不多,一猜必中。”
我也不恼,因为我春光做事儿一般来说还算光明磊落,做过就要承认。
这个强生心思居然这样细腻,我还从来没见过偷窥美女洗澡的登徒子,有他这样镇定自若,还把美女沐浴时候的神态也观察得淋漓尽致。
咳嗽一下哈,虽然我是鼠,好歹也算是萌哒哒的熊猫鼠。
我环抱细细的双臂,眯起黄豆般大的鼠眼,问道:“我猜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不会是要刺激我出手揍你一顿吧?”
强生好像笃定我不会揍它,慢慢悠悠的爬过来,直到我的面前才停下。
它仰起头,那双神色不明的复眼不停的左右晃动,乱七八糟的肢脚也不停的颤抖。
我正像个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见它扑的一下,就拜倒在我脚下。
我尖尖的嘴巴也惊得忘记了合拢,不明白这只蟑螂唱的是哪一出?
“啊——”它大哭起来,然后不停的哀求:“求求你啊求求你啊……”
我这人,不对,是这鼠,我是女的不错,可我从来也没见过蟑螂也能哭的这样悲天呼地啊!
“那个那个……”我结结巴巴道:“你做什么啊?有什么事儿说话,不要这样哭哭啼啼的。”
强生依旧嚎啕大哭,我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
“我说你就算是蟑螂,也是纯爷们儿啊!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婆婆妈妈。你要不说我就走了。”
我作势欲走,谁知道强生一下抓住我的尾巴,我那个大囧,我的尾巴有大用处的!
话说你这只蟑螂怎么能拔女生的小内裤!
“你不能走不能走……走了以后……我的娘就没救了!”他终于说出目的了。
我白天才见过东灰的娘,想不到动物的世界中,孝子一个赛一个啊!
我转过头用力推开他,让他和我卷起来的尾巴保持距离。
“停!有事儿说事儿!如果合理,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就算我不喜欢你,也会帮你的。”
“哦……”强生用他那洁白如雪的袍子使劲儿的擦了擦眼泪,然后抽着气道:“前几天我病了,一直没法起床。我娘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我想吃香油……”
“得,你还真馋!”我嘀咕。
强生对我打断他说话有些不满,用透明的软翅膀擦了擦复眼,继续道:“后来我娘去给我偷香油,厨房里那胖女人居然装了一罐子的热油,我娘不知道,结果……”
“结果掉下去啦?”我张口结舌。
强生机械般的小嘴巴不停的磨合,身上散发着冷冷的寒气。
我立即意识到我的错误,如果掉下去了,他娘早就成有油炸蟑螂了,怎么会来求我帮忙?
“对不起啊!”
强生接受了我的道歉,继续道:“我娘是掉下去了,不过只掉下去半边身子就意识到危险,所以及时抽身逃走了。回到家以后,我才发现她的半边身体已经严重烫伤。”
难怪他对人类敌意那么大!
我道:“那你想我帮你什么呢?我不是大夫,更不是虫医啊!”就连前世感冒了,也都是去药店随便瞎买一点儿胶囊对付。
强生道:“我知道你不是大夫。我已经让族中的长老给瞧过了,他们说除非找到极寒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