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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渟川用纱布包住小女孩的头,拖着她的身子,一点一点,慢慢的将她拉出车外,小女孩即将获救的时候,他忽然叫了声:“老胡,避开点!”
胡长喜大手一摆,刚刚摆在近处的几句遗体被白布蒙住。
小女孩被等待多时的120急救人员抬走,岳渟川艰难的从后排一点一点退了出来。
随后,他又带着消防战士利用交警部门的吊车,将压在出租车上面的货柜车头调开,他们动用破拆工作,将里面被困的一名司机救了出来。
至此,震惊A市的重大交通事故的救援告一段落。
深夜的A市,重又恢复了车水马龙,灯火流灿的繁华景象。
岳渟川揉着肩膀,迈着大步走向路边的米果。
远处灯光惝恍,亦幻亦真,那抹娇小的影子,却有着一种真实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米果看到他,展颜一笑,脚步轻盈地跑上前来,“岳渟川,可以走了吗?”
他点头,“嗯,可以了。”
他指指刚刚通行的车流,“车马上就到。”
米果看他动作僵硬,担忧地问:“你的肩膀还疼呢?要不,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岳渟川看看她,挑眉,“谁告的密,王福祥?”
米果吐吐舌头,眨眨眼,装没听见。
岳渟川朝10米开外聚成一堆儿朝这边偷瞄八卦的手下扫了一眼,唇角微勾,“你倒是挺能耐,眨巴眼的功夫就把一群军营男子汉给震住了!”
米果嗫嚅着反对,“我又没做什么,那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岳渟川的手有点痒,他有点控制不住,想去夹一下米果翘翘的鼻子。
还敢说没什么。
刚才她帮那具女性遗体穿衣的举动,可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尤其是和米果有过接触的王福祥,更是被震得倒退几步,哭丧着脸,直喊队长,队长,出事了。
出什么事。
真正出事的,不是米果,而是他,岳渟川。
他发现,他。。
“车来了!”他轻咳一声,提醒米果。视线挪动的时候,无意中落在米果洁白的颈子里,那里被灯光打出一片光亮,映出一层薄薄的绒毛。。
上车的时候,一片兵荒马乱。
所有的人都往后一辆车挤,前面一辆闪烁着警灯的消防车,只有岳渟川和米果立在车门前面。
“王福祥!刘玉春!你们过来坐!”岳渟川点了两个名字,拉开后面的车门,“米果,你上去吧。”
“哦。”米果倒没想那么多,她第一次坐消防车,还处于一种探险宝宝的兴奋之中。
岳渟川坐在副驾驶位,他报出平安小区,让司机先把米果送回去。
消防车一路疾驰,威风八面,车内,却是另一番诡异搞笑的情景。
王福祥和米果紧挨着坐,米果对车内每一样她感兴趣的东西,都会通过王福祥找答案。
“这是什么?”米果指着一排闪闪烁烁的灯光问。
王福祥目不斜视,“指示灯!”
“我知道是指示灯,管什么的,按这个会亮吗?”米果作势就要按下去。
王福祥啊了一声,立刻托起她的手,“别动,那是警报灯开关。”
“噢,这就是警报灯啊。呜哇呜哇”米果跟着学了两声。
王福祥的嘴角抽了抽两下,无力地喊了声队长。
前排的岳渟川双臂交握,阖目小憩,唇角微勾。
“这个呢?”米果指着头顶的灰色盖子。
“天窗,也叫观察窗,它可以用来观察火情。”王福祥回答。
“噢,还能救命!逃生窗,对吧!这样。。”米果做了个狗刨的姿势,引来战士刘玉春的笑声。
王福祥扶着头,继续叫,“队长”
“还有,还有,这个。。”米果指着紧连着座椅后部的一个东西。
“空气呼吸机。”
“噢,空气呼吸机啊,是不是这样!”米果假装戴上一个防毒面具一样的罩子,然后面向全车人,“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XX型飞机,很不幸,你们遭遇到飞机故障,请在座位上等待,马上,座位上的氧气面罩就会掉下来。。”
“噗”这次不等王福祥再叫队长,岳渟川一个没忍住,在前排笑出声来。
霎时。
车厢里变得格外安静。
就连米果,也察觉到了什么,闭紧嘴巴,诧异地盯着前排的岳渟川。
她没听错吧,是他在笑!
过了一会儿,看岳渟川一副老僧入定的冷峻模样,米果哈哈,哈哈讪笑了两声,碰了碰王福祥的胳膊,指着某处缝隙间一个隐藏极深的,蓝黑交错的东西,问:“那。。那这个呢。。”
“奥利奥!”
“奥利奥?!就是。。那个。。你以为你变小了。诶嘿,其实是奥利奥变大了~的奥利奥吗?”
“。。。”
“。。。”
“队长我要求换座儿!”王福祥的五官瞬间扭曲,他扒着前排座位,终于崩溃了。。
第一百零九章 虎骨膏和煎饼()
米果握着一包某人珍藏的奥利奥,不好意思地对岳渟川说:“今天谢谢你。”
如果不是沾了他的光,她可能现在还到不了家。
更不好意思的,是她夺走了某位战士的夜宵。
深浓夜色里,一身橙黄装束的岳渟川看起来格外扎眼,小区大门的景观灯照过来,愈发显得他短发磊落,眉目英朗。
他笑了笑,“不谢。”
米果冲他挥挥手,“那我进去了,再见,岳渟川!”
“嗯,路上慢点,别跑。”他的眼睛在路灯下闪亮。
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走远,岳渟川才转身,朝停靠在路边的庞然大物走去。
走了几步,忽听背后传来脚步声,熟悉的,哒哒哒哒马达一样的脚步声,瞬间到了背后,“岳渟川”
他顿步,转身,看着有些气喘的米果。
“你等我一下!别走开哦!”米果似是来特意叮嘱这么一句,便急匆匆地掉头跑远了。
她跑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不知道想买什么,透明的窗玻璃映出她娇小的侧影,她还是那样自然生动的表情,手舞足蹈的和店员交流,然后急匆匆地拿着一个袋子,跑了出来。。
他的附近,不时有夜归的人经过,每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会朝他投来好奇的一瞥,他听到一些主观的臆测,荒谬的可笑,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毫不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煎饼摊,因为夜深了,所以没什么客人,老板窝在凳子上打盹,转盘上不时响起一两声刺溜脆响。。
“我还以为你走了!”米果像个小马达似的跑过来,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你回去可以贴到肩上,一次一张,别贴多了,另外,你最近都要休息,药店的人说,你要是还负重的话,这条胳膊会废掉的!很严重,你一定要记得,还有。。。”
岳渟川低头接过印有麝香虎骨膏的袋子,忽然噗嗤一笑。
米果顿住,呆呆地看着他,“我是不是说错了。”
岳渟川摇头,他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抬起,落在她的头顶上方,将落未落了半响,忽的,寒星般的黑眸一暗,随即,若无其事的撤回手指。
米果的心跳得有点快,一半是因为跑的,一半是觉得她和岳渟川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
岳渟川对她说,“等我一下。”
他大步走向煎饼摊,叫醒睡着的老板,让他做一个杂粮煎饼,所有的料都要双份,另外,他还拉出一包看起来不怎么干净,但他觉得某个吃货一定会喜欢的辣条,让老板夹上。
他把煎饼递给米果,“算我还你的人情。”
米果啊了一声,接了过来,心想,原来是买给她的啊,她还以为,他饿了呢。
这次,是真的再见。
岳渟川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内,他才转过身,朝消防车走去。
坐上车,忽略一道道几乎戳破他脊背的视线,拿出袋子里的一盒麝香虎骨膏,打开,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很浓的麝香味,想必药效也不错。
岳渟川这么想。
米果到家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睡了,她吃了个料足味美的大煎饼,不饿,所以也没去厨房刨食。她没敢开灯,怕惹到太岁,于是蹑手蹑脚去冲了个战斗澡,然后连地都没擦就滚去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早,米果起床后扒着门边窥探了好久,才装孙子一样,沿着墙角溜去卫生间。
“老米!咱家有耗子了,快出来打!!”忽闻一道清脆的呵斥声,紧接着,米爸爸拿着锅铲从厨房慌慌张张跑出来,“哪儿有耗子,哪儿有耗子!!”
米妈妈纤纤玉指,朝墙角那么一点,“就是她!”
米果苦着脸,转身,扭着叫爸爸,“我不是耗子。”
米妈妈上去就揪着米果的耳朵,“不是耗子你躲什么?啊,你躲什么!不会好好走路啊,这么大的姑娘了,有没有正形!”
“啊爸爸!爸爸!!”
米爸爸赶紧过去解救宝贝闺女,“曹秀云,你给我住手!”
米妈妈瞪他一眼,“你叫我什么?”
米爸爸噎住,气弱,“老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果果她疼,你把她掐肿了,今天你那好事。。”
米妈妈断喝一声:“老米!”
然后放开米果,转去掐米爸爸的耳朵,“你大嘴巴啊你!我让你说了吗?让你说了吗?”
“啊啊啊,曹。。老婆!松手!!疼。。疼。。”
米果赶紧开溜。
饭桌上还是没能逃过被审讯的命运。
“昨晚上哪儿去了?”
“我加班呢。”
“放屁!”
米果吓得一缩脖,然后顶着巨大的压力,把黏在脸蛋上米粒,捏掉。
低头,抬眼,“对不起,妈妈,我和曹娜去玩了。”
米妈妈重重地啃了口包子,没说话。
米爸爸赶紧给米果使个眼色,于是米果赶紧去抱米妈妈的大腿,“妈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骗您了,再骗您,您就抽我!狠狠抽我!”
米妈妈瞪她一眼,“出息!”
“没出息,没出息。”米果笑了。
米拉今天回体院,和米果同一时间出门,米妈妈送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抓起手机,就是一通按。
“丛珊啊,你出门了吗?啊,出门啦,那我也得快点,你等我啊,记得等我啊!”米妈妈哼着小曲狂奔进卧室,米爸爸在门口换鞋,摇摇头,叹息道:“真能作!”
米果到了殡仪馆,进了整容室,却意外见到师傅郭台庄的身影。
“师傅,您怎么来了!”郭台庄前段时间腰疾复发,疼得站不住,所以请了病假,这才几天啊,他就回来了。
郭台庄正在扫地,扫帚却被一把抢走,米果瞪着他,质问:“您病好了吗?许阿姨同意您来吗?您来了就歇着呗,干嘛还做这些活儿!”
郭台庄呵呵一笑,“这次的按摩师傅挺好的,按了三次就轻了,我怕你一个人扛不住,所以过来给你搭把手。”
米果噘着嘴,“您真是的,是不信任我啊,还是舍不下这间屋子!”
郭台庄还是呵呵,“又说傻话!”
米果一边扫地,一边嘟囔师傅,郭台庄坐在椅子上,看着米果身上和整容室工装格格不入的绿色西装,不禁眉头一蹙,担忧地问:“米果,你还没和家里人说呢。”
“啊。哦,没呢。”米果提起这事就头疼,她知道纸包不住火,迟早会有露馅的一天,可每次当她想对爸爸妈妈说出真相的时候,都觉得腿窝子打软,口吃,说不出来。
主要还是心虚,愧疚,她怕米爸爸和米妈妈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那。要不要师傅去帮你说说。”郭台庄问米果。
米果赶紧摆手,“不用了,师傅,我妈妈那人嘴太厉害,她到时候对您出言不逊的,我怕您受委屈。”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你能顺利接过我的衣钵,我受点委屈算什么,更何况,他们是你的父母,那么宠爱你,我却把他们的宝贝女儿给拐到殡仪馆了,你说,我不该上门赔罪啊。”郭台庄准备去一趟米果的的家里,和米果父母把话说清楚,那样的话,这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就不会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和亲人们演智斗了。
“反正现在还不是时候,算了,师傅,你别管了,我能拖一天是一天吧。”米果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上午十点。
一个十几人的小型老年团,喧哗着走进‘喜福来’婚介公司的大门。
“哎呀,这地方真不错,一看就是正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