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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四五百人在,足以胜过雄兵上万,而且选在这个时机突围,不得不说是恰到好处,将不可能变成可能,但同时给无极城留下的,将是万劫不复的局面,城破已在旦夕间。
但是这一切,白展玉却根本意,只要他能活着离开这里,无极城即便覆灭又有何干系?他将在狮驼城东山再起,成就不出世的功名。
宁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这就是白展玉的座右铭!!,!!
047 死亡的通道()
谁也没有想到,在此守城的紧要关头,白展玉却趁乱炸开城墙,领着他的人弃城而去。
此时双方战斗正酣,攻守交替难舍难分,打的是不可开交,对于白展玉等人的突围,似乎都有些措不及防。
守城者,当然对他是鄙夷痛恨,恨不得亲手去斩杀此獠,可这时候守城都已力不从心,哪里有闲暇理会其他?
攻城者,虽说可以派兵围剿,但却根本不会为此分兵,他们的任务只不过是攻城,抢占无极城以后抢掠,而却并非是赶尽杀绝,逃走三五百人也没有什么。
而且,这些突围者并不好对付,尤其是领头的白展玉,梁三疯早已领教过此人厉害,若是想要将这些人留在这里,只凭借左翼的新军根本不可能,可若是派出神武军去围剿,那付出的代价也足以让人肉痛。
而且,白展玉虽说是弃城而逃,可却留下一份厚礼,这是他完全难以拒绝的,那便就是破城的良机,倘若因为去追杀他措施机会,那才叫做得不偿失。
无极城的城墙,虽然说不上固若金汤,但在守城者的誓死守卫下,却是一个无处下嘴的乌龟壳,本来只有强攻一条道可走。但在被白展玉炸出一个洞后,就像是在龟壳上捅出一个窟窿,露出里面鲜美的肥肉,这样的礼物不得说不丰厚,梁三疯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对于这一点,白展玉似乎早有所料,他笃定飞云军不会有什么动作,所以突围变得并非没有可能,本来北辰狼以及狼骑兵在,白展玉的计划更是万无一失,除非梁三疯亲自率众围剿,否则根本不会有什么阻拦。
不过,虽然白展玉也付出一定代价,这几百人也有一定的损伤,但终究是给杀出一条血路,很快离无极城是越来越远。
可是无极城,原本已经岌岌可危的形势,此时更加的雪上加霜,摇摇欲坠的城防几乎濒临崩溃,尤其是那道城墙被炸开的那一处缺口,很快就成为厮杀最为惨烈的地方。
无数梁兵前仆后继的涌来,要以此为缺口打开局面,从在这里冲杀进去,可比登城作战要容易的多,战功似乎是唾手可得。
城门以东的防务,原本都是由烈长空负责,可是此人却另有图谋,不好好的守城不说,竟在城墙上炸出一个大洞,协同白展玉杀出重围,心腹手下纷纷弃城相随。
这一下,东侧城墙不但防务空虚,而且没有一个管事的,不怕死的尚且可各自为战,可胆怯者却是临阵退缩,很快便就乱成一团,再也难以组织有效防御。
也是幸好,飞云军的左翼已然溃散,攻城的主力也这儿,否则城池怕是早已沦陷。可饶是如此,城墙上破开一个大洞,就像是在决堤上打开一个缺口,梁兵似洪水一般汹涌而至,眼看着就要狂涌倒灌在城里。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眼看城墙就要守不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忽然扑上前来,他的双掌闪电般往前推出,宛若卷起一阵猛烈的狂风,在前面的三四位梁兵倒飞而出,撞在背后跟上来的人,立即都是做滚地葫芦状。
“飞云狗贼,想要踏破无极城,先从老夫的尸体上踩过去。”
这位白发老者须发怒张,浑身衣袍染满鲜血,他傲然站立在城墙下,两只脚掌紧扎在大地上,宛若一棵屹立万年都不倒的苍松,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慑人气势。
梁兵不由心为之寒,在畏惧之余,竟然无人胆敢上前,这老头显然是不要命了,他们可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这位白发老者正是万苍松,当白展玉等人炸开城墙时,他刚好离的不是很远,心知不好立即扑上前来,在此千钧一发间,将这要命的缺口险险给堵住。
在无极城,万苍松有极高的威望,他要是打算与城偕亡,守城的将士俱都心神凛然,岂能不誓死作战?将士们上下一心,倒是暂时的稳住阵脚。
可是,也只不过是暂时而已,在飞云军的中军方向,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角声,同时战鼓声越来越快,一声快过一声,像是狂风里倾泻的暴雨一样。
飞云城的中军方向,梁三疯已然发动致命一击,他领神武军四千余人,宛若是一把出鞘的尖刀,风驰电挚般的冲杀过来,似是要将那缺口完全洞穿,一举的攻陷这座城池。
紫云烟满脸的凝重神色,形势已经危在旦夕,容不得她有的迟疑,当即在城墙上掠空而去,就像是一只大鸟凌空飞渡,朝着城墙下的那处缺口扑过去,转瞬间便在数丈开外,速度简直是快不可言。
可是她的速度虽快,有一枝箭的速度却是更快,空中传来‘嗖’的一声,耳中响起一阵阵刺耳的啸声,那是箭簇刺破空气的声音,此箭显然是贯耳而来。
若紫云烟当真是一只鸟,即便是飞得速度再快,依旧是逃不过这一箭,终究只能被一箭在半空中射下,落得被长箭贯耳而亡的结局。
可紫云烟终究不是鸟,而是元体十层的武道高手,她的反应也是快到极点,连忙的侧头避过去,那枝冷箭便擦耳而过,‘砰’的一声,将城墙炸出一个数寸的深坑,箭簇深深的没入其中,只有不足半寸箭翎留在外面。
“好箭术!”
紫云烟心神一阵凛然,在半空当中扭头去望,却见在城墙的百丈开外,有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迎着她冷冷对视一眼,那微微半张的双目里,露出鹰一般锐利的目光。
“冒顿哲别?”
紫云烟的眉头不由一蹙,显然是认出此人的身份,可就在她转头去望的功夫,那人却已经挽弓射出两箭,宛若两道寒芒掠空而至,其势若电一般,却是快不可言。
“将军,小心!”
就在这时候,城墙上的石担当失声惊呼,但在他出声提醒的同时,手中却已经挽起一张长弓,同样是连珠射出两箭,两枝劲矢似是流星赶月,朝着当空的箭失陡然迎去。
“噼啪”声中,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四只箭枝居然迎空对折,箭头在朝阳下爆裂出炫目的火花,失去箭簇的断矢斜斜的坠落下来。
这一箭同样是连珠手法,可石担当的箭却是后发先至,将冒顿哲别的箭拦在半空,其箭术精湛是可见一斑,难怪能成为神箭营的统领?
冒顿哲别发出‘咦’的一声,似乎是有些意料不到,没有想到在无极城,也有这样的箭术高手在,他不由的是见猎心喜,当下并没有理会紫云烟,而是拉开弦将三枝箭搭在上面,箭簇遥遥的锁定过去。
石担当的气血不由一凝,只觉得心中压抑无比,面对元体八层换血境的高手,气势自然是有所不如,但是他却怡然不惧,迎着头顶炫目的朝阳,手中的长弓已拉出满月,三道箭簇遥指城墙下的远方。
冒顿哲别的嘴角勾起冷笑,轻轻的摇头,眼里满是不屑的神色,在箭术上他可有足够的自信,从来没有输于人,当前这位虽是有些本事,但他同自己还是很大的差距。
先下手为强,不论是冒顿哲别亦或石担当,都明白这样的道理,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两声弓弦声在同时响起,随即是六道箭簇破空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竟是如此清晰。
这是一样的手法,也是一样的轨迹,但却有着不一样的结局。
石担当三箭齐发,宛若是射出一箭,箭枝首尾相接在一起,仿佛是一条直线。
可冒顿哲别的箭,却是更胜一筹,不但是三箭连成一线,而且一箭快过一箭,尤其是第三枝箭速度尤胜一筹,很快撞在第二枝箭的箭尾,第二枝箭速度陡然加快,撞在第一枝箭的箭尾上。
如此连环下,第一枝箭的速度不断提升,发出一道刺耳的锐鸣声,撞在迎空而来的三道箭失上,竟是势如破竹一般。
“啪啪啪!”
连续三声响,石担当射出的三箭俱在半空夭折,他连吃惊都没来得及,只见一道寒芒掠空而来,只听‘啪’的一声,手中的那把长弓,被一箭硬生生的射成两截。
“不好!”
石担当还没来得及闪避,左臂突然传来‘噗’的一声,却是被一箭贯穿臂膀,疼的他哎呀一声,扔掉手中断成两截的长弓,那条手臂便无力的垂下来。
“石校尉!”
立即有两位亲兵在左右抢出,将手中盾牌紧紧的护住他,无极城的第一神射手,居然在箭术上输的一败涂地,两人心里都是骇然无比。
两人的交手不过一招,但却是高低立判,冒顿哲别同样箭发三失,但是一箭破三箭,二箭断其弓,三箭伤其臂,其箭术显然是远胜一筹。
但在这兔起鹤落间,紫云烟已然扑在城墙下,手中长剑在虚空中连点,立即有十余位梁兵咽喉喷血,他们怕都临死是想不明白,为何会死得这般的容易?
仿佛是虎落羊群,紫云烟想要杀人,根本就是无人可挡,那处岌岌可危的决口,竟成为不可逾越的雷池,谁若胆敢靠近半分,必然会落得死无葬身的结局。
一夫挡关,万夫莫开,只要紫云烟站在这里,这就一条通往死亡的道路。的,、、,,、、
048 谁能力挽狂澜()
呜呜呜!
一阵阵角声传来,似是越来越近。
那是催人奋进的声音,攻城者为此点燃热血,更加的奋勇杀敌。
可是在守城者的耳里,心头仿佛布满阴霾,是说不出的苍凉。
咚咚咚!
一阵阵战鼓声擂响,似是越来越快。
那是鼓舞人心的声音,攻城者为此血脉贲张,更加的战意昂然。
但敲在守城者的心里,忍不住都为之心颤,是说不出的压抑。
角吹来的是狂风,战鼓敲响的是雷鸣,喊杀声让天地变色。
狂风席卷,乌云滚滚而来,雷鸣炸响,暴雨倾泻而下,连天都为之震动。
城墙下,宛若修罗地狱一般,尸体堆积如山,前仆者横尸在前,后继者踩着尸体上。
狂风驱散走血腥味,暴雨冲刷掉血肉,在城墙下形成一条血河,一直朝着远方滚滚流去。
在城墙以西,宋世雄手中的刀越来越沉重,用来砍人更是越来越钝,元气早已经是被消耗殆尽,他只能凭借神力去硬拼。
用这把刀去砍人,都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更加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第几把换掉的刀?
在五年以前,宋世雄只不过是街头上的小乞丐,几次险些都要饿死,但是军营的募兵仪式,却完全的改变他的命运,通过募兵成为一名神武军。
很快,几乎不到半年时间,他便在武道上崭露头角,显露出不同常人的天赋,在修为上连连的突破,成为一名陷阱营的伍长。
三年以前,他尚且没有成年,便在军中力压上百位伍长,成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被紫云烟破格提拔成为队正。
一年以前,他已经是元体六层,被派往清河郡剿匪,他独上恶龙岭连挑七寨,被他斩杀的凶匪不计其数,以赫赫战功晋升成为把总。
今日,宋世雄更是临危受命,率众守住西侧的城墙,他更是在战斗当中突破,晋升成为元体七层的修为,不得不说他的武道天赋极高。
不过一个时辰,六千新军几乎死伤过半,三百神武军更是伤亡惨重,周围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超过仍旧站着的人。
可是宋世雄相信,只要西侧城墙只剩下一个人,可以非常确定的说,那个人一定就是他。
正中的城墙,石担当更是杀人如麻,虽然他的左臂负伤,没有办法开弓放箭,但是右手的刀杀起人来,却宛若收割草芥一般。
石担当是军营第一神箭手,但是军营的将士都知道,他以前是刀盾营的统领,刀术的造诣同样是不弱,也是一位近战的高手。
但是可惜的是,石担当的元气早已告罄,已经无法施展他的刀术,只能凭借力气去砍。
可是,不论是宋世雄、亦或石担当,虽然他们杀的手软,但终究面对的不是攻城主力,倒也可以勉强的维持局面,但在东侧的城墙,却成为双方交战最惨烈的地方。
若要说到拼命,陷阱营擅长于冲锋陷阵,将士们都是视死如归的勇士,尤其是统领铁守山,简直就是拼命三郎。
只要有他在,就好像是守住一座铁山,陷阱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