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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那可不是幻听呀!
他确实不聪明,但还没有迟钝到忽视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
“朕今日便早已安排见上一见那策反者,一探究竟。”
衡景聿仍旧呆呆的望着张得极其好看的男子,无法出声。
有些好笑的轻点小孩纠结的淡眉,起身,前往议政殿。
正文 第17章
庄严肃穆的议政殿,因为一抹较小的身影到来而显得有些怪异,侍卫长连宸晃了晃脑袋一脸不可置信的反复又反复地偷瞄御座上环抱小孩的男子,丞相纪云更是满面深思地静观君主的神情,而臧戚将军则是仍然尤带惊讶却尽量克制地保持谨慎肃穆,至于一干侍卫们却个个神情威严,齐整挺立,丝毫不为上位者的异常所动,不禁令场面透露出些微诡异。
诧异的四处打量,衡景聿实在难忍好奇,但隐隐的还带有些烦躁,他、他、他是没几次能弄懂男子的意思,这不是议政殿吗?带着个才五岁的孩子来干什么?
“带上来。”沉声命令,衡曜夜低首凑近衡景聿的耳旁轻声叹息,“和朕在一起很闷么?”
“咦!!!”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因男子而受惊了,衡景聿好想埋头做鸵鸟,省的回答这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抱怨。“没有,但这里不是......”
“无妨。”微不可见的轻扬嘴角,衡曜夜喜欢看小孩变换丰富的表情,那就是常人所称的可爱?他不知道。但他清楚自己舍不得放开手臂间这软软柔柔的触感,所以就顺从心意的将小孩带到这里。
不多久,一名衣衫破烂却难掩其华的男子被侍卫给押了上来,被强迫跪下。男子虽被压制,却仍不失傲然之气,昂首冷睨高坐龙椅的君主。只是明显挑衅的眸色中偶尔闪过一丝精光。
印在尊贵威严的男子眼里,波澜不兴。只是殿内的空气逐渐冷凝,生生让衡景聿打了个寒战,但很快被身后之人拥紧。
“你便是叛贼之首?”将军臧戚沉声开口审问。
蓬头垢面的男子轻笑,如丝竹之乐般空灵好听的声音响起,竟隐隐透出一番清雅,“正是在下。”
“大胆狂徒,竟敢进犯我朝天威,难道不知这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么?”不屑冷哼,臧戚口气不善道,正因此人颇有能耐,竟使皇律损失不少忠兵良将。
好听的声音爽朗笑开,回答的却极为狂妄,“那又如何?”
“你!”
按住有些激动的将军,丞相纪云不赞同的摇摇头,示意御座。猛然惊醒的将军立即恢复泰然谨慎,但脸色仍止不住的暗沉。
“喂,找在下来,有话便快说,莫耽搁了本人上路的时间。”
额......微皱眉,衡景聿不赞同其中的求死之意。
“为何起义?”淡然开口,衡曜夜毫无温度的眸光冷视阶下之囚。
“呵呵!陛下这话问的好生奇怪。难道不该起义吗?”嘲讽的迎视对方冷厉的目光,却仍忍不住心惊,好强的气势。
空气冻结,蓦然压迫在身的强劲内力,让男子控制不住的气血翻涌,一股腥田充满喉间,即将喷涌而出,紧咬牙关,仍止不住的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冷。”脆嫩带着些微颤抖的童音响起,随之蓦然消失的压力,男子暗自惊骇,幸好……
这、这人一生气,就狂放寒气。忍不住的腹谤,衡景聿还是乖乖待在衡曜夜温暖的环里汲取热量。
“纪云,近年来,青河以北到底治理如何?”
有些犹豫,丞相简言以述,“前些年,时有干旱天灾。但我朝官员也已经尽力安民,减轻危害。据上报,是治理的不错的。”
“哼!”不屑冷哼,男子猜不透这皇律皇帝到底想干什麽?
“上报如斯,还是实情如此?”挑眉反问,平淡的口吻却隐含无限的威严。
不自觉地伸手抹拭额上的冷汗,丞相纪云躬身以答,“天灾严重,民心似乎有待安抚。”
蓦然冰寒的眼神,冷睨阶下之臣,“这便你给朕的答案。”
“这......”
堂下男子费解的冷观这莫名上演的一幕,心中却又忍不住讽刺,多好的治理啊?青河以北暴尸荒野的百姓不尽其数,天灾加人祸,他们要的只是存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高高在上的征服者何时将他们这些降民当作百姓看过,准确地说,不过是被他们驱使压迫的奴仆。
一直安静无声的衡景聿仿佛感受到男子沉默中的异常,心中了然。是啊!降人之民岂有礼待,异族统治下定难以受到善待,这天灾之际真正让人寒心应是那引人悲愤的人祸吧!那些奋起抗争的人只不过是实在走投而无路。
“如此答复。很好!从今日起,丞相纪云官降尚书令,由太傅岑子由接替丞相之职。”沉声宣命,衡曜夜掩下眸,淡淡道,“纪太傅不应让朕失望,对吗?”
刹那苍白的脸色,年近古稀的老人颤抖着恭谨下跪领命,毫无怨言。
原本嚣张的阶下之囚木然旁观这一切,微垂头,清浅的勾起一丝嘲讽。明亮的眸中精光一闪,豁然抬首,扬起的笑意逐渐扩大。一瞬间拔地而起,寒光暴现,直逼御座。
“奉天剑!”猛然跃起,侍卫连宸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因为当今世上最快的剑是凤鸣阁的奉天剑,使得最快的人是现任阁主秦洹衣,而此刻正是......
所谓快剑,秒杀之间,见血封喉。虽然,秦洹衣现在所握之物并非剑,而是本来站在他身边的侍卫腰间的刀,但却丝毫不减凌厉的剑势。
“轰!”的一声,灰色的身影如同破布般跌落出去,明亮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哇”的一声,血溅殿堂。
很快,冷寒的剑抵上颈项,男子竟狂放的大笑出声,“哈哈,咳咳!咳...没想到皇律国君如此厉害,看来就是死,也不算太亏。”而后又好像想到什么,淡淡苦笑在模糊的容颜上展开,逐渐黯淡的眼眸荡起浓浓的凄伤。
沈丛云,我死了......你会为我哭么?
震惊地看着这几乎在一瞬间发生的变故,衡景聿慌乱去握身旁人血流不止的手。回望一脸不可置信的匍匐在地的男子,以及随即死意萌生的灰白表情,出口大叫,“敲昏他!”
本已杀意尽现的连宸诧然听令将男子击倒。
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心微微颤动。回想方才一瞬间的交手,衡景聿的心跳得有些失控。面对直逼而来的刀尖,有那么一刻觉得是那样的不真实。如冰雕般的男子丝毫不为所动的稳坐如山,微侧身,迎上强劲的破空之势,玄色的广袖翻舞鼓动间,缠住的刀消失在华衣之下,伴随男着子不信震惊的眼神,看起来不重的一掌却将灰衣推的抛了出去。
担忧的望着被拖出去的男子,衡景聿默然,这便是死罪难逃了...微晃头摆脱那闷闷的感觉。转头询问同样受伤的人,“你要不要紧?痛不痛?”惶急地用衣袖按住伤口,小小的脸上有些紧张。
“皇上!”玉阶之下一片慌乱,“快叫御医,快!”
看着稚嫩的小脸隐隐浮现心疼之色,衡曜夜只觉得心中的某根弦被狠狠触动,轻轻的开口。
“不痛。”
诧异的抬头,对上一双幽深如墨夜的眸,却呐呐无言。轻轻地被揽入怀,衡景聿靠着散发淡雅清香的胸膛,恐慌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他还以为刚才身后的男子真的会......因为在那一瞬间,锋利的刀尖直逼而来......
温和的静谧萦绕在两人之间,让衡景聿今日不断受惊的心,渐渐平静。淡淡扬唇,其实这样的环抱真的让人很安心,即使面临危险都没有恐惧。
而当某位御医大人赶来时,便印入这么一副美丽而又温馨的画面。抽抽嘴角,颜封歧很不客气的大嚷起来,“喂喂,不会又是一点小伤就叫我来吧?”
毫无自觉破坏气氛的某人故意忽视紧随而来的冷瞪。
“颜,封,歧!”气急败坏的扯住吊儿郎当的某人,连宸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
“好好好,看看你的主子。哎~真是,我还真成你们使唤的对象了。”嘀嘀咕咕的抱怨,颜封歧还是赶紧上前查看伤势。
“啧啧...你也会有受伤的时候啊?”暗自诧异,颜封歧微挑凤眸,满脸戏谑。
“......”没有理会颜封歧的嘲讽,衡曜夜凝视小孩隐隐皱起的眉无言。
“何人可以伤的了你,颜某还当真好奇!”
“秦洹衣。”连宸实在受不了的代答到。
“咦!”故作惊讶的扬扬眉,颜封歧转动乌黑的眸时不时的瞟向一边始终乖乖静默的衡景聿身上。
“连宸。”
“在!”
“送皇儿回云岫殿。”轻放衡景聿下地,伸手抚上微蹙的眉,无言的收回。
“四殿下,请。”连宸从命。
翕张着唇,衡景聿犹疑着还是决定开口,“父皇会杀了那个人,对吗?”
所有人惊异地望着呐呐出声的衡景聿各有所思。
“他不该杀?”
仰脸直视男子仿佛看透他内心的美丽瞳仁,衡景聿轻笑,“是该杀,但又不应杀。”
“何意?”
放开心中顾虑,衡景聿坦言,“杀了他,不过解一时怒气,却令父皇当初的目的变得更加难以实现。不杀他,或许可以因此获得转机。”
“信任难得是吗?”
“不错。”扬眉,展开一个衡景聿自认为应该算得上纯真可信的笑颜,稍微一顿后说道,“而且,儿臣相信父皇大人有大量。”
无声的翘起嘴角,淡然无波的眼中浮现一层讶异,衡曜夜沉默良久后出声,“朕可以放过他。不过不是因为想借此取得那些人的信任、好感。”漫不经心的用手撑起下颚,狂放邪肆的气息伴随着慵懒掩眸的倦怠流泻而出,衡曜夜冷哂道,“朕用不着去讨好谁。”
蓦然敛神,对于男子发出的浓浓危险气息,衡景聿收起笑颜垂头不语。下颚被抬起,衡景聿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墨眸困惑。
“朕不杀他。”认真地凝望手中的小脸,继续道,“你不希望有人死,对吗?”
怔怔地回视那双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过了良久后诚实地点了点头。
“回去休息。”
“恩。”
看着走远的身影,恢复冰冷,衡曜夜撑着头发呆。
“以你的实力,会被秦洹衣所伤?”颜封歧确定地摇头。
“......”
“虽说天下第一剑快、准、狠,只要剑在手,无人可敌,要避其锋,唯有夺剑。”颜封歧轻抚额角,叹道,“但我说衡曜夜,你单手夺刀,是在挑战么?”
冷视好友,“你想说什么?”
“什么时候和那小孩那么亲了?”颜封歧一脸好奇的发问。
“......”
“不知道谁一直可是睚疵必报呢?”
“......”
“这坏人怎么也会做好事呢?啧啧...”无视周遭越来越冷的空气,颜封歧继续絮絮叨叨。
怒极反笑,衡曜夜凉凉道,“颜封歧,坤泽那边总向朕要人,你说朕是给还是不给好呢?”
头冒瀑布汗的某人立马禁声,做哀求状。
“朕的事无需你来多嘴。”站起身,拂袖冷笑,衡曜夜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
看着走远的身影,立刻恢复不正经的颜封歧绕有兴趣的摸摸下颚,“说都说不得?衡曜夜,看来你不仅仅是认可他的存在了嘛!”
正文 第17章
庄严肃穆的议政殿,因为一抹较小的身影到来而显得有些怪异,侍卫长连宸晃了晃脑袋一脸不可置信的反复又反复地偷瞄御座上环抱小孩的男子,丞相纪云更是满面深思地静观君主的神情,而臧戚将军则是仍然尤带惊讶却尽量克制地保持谨慎肃穆,至于一干侍卫们却个个神情威严,齐整挺立,丝毫不为上位者的异常所动,不禁令场面透露出些微诡异。
诧异的四处打量,衡景聿实在难忍好奇,但隐隐的还带有些烦躁,他、他、他是没几次能弄懂男子的意思,这不是议政殿吗?带着个才五岁的孩子来干什么?
“带上来。”沉声命令,衡曜夜低首凑近衡景聿的耳旁轻声叹息,“和朕在一起很闷么?”
“咦!!!”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因男子而受惊了,衡景聿好想埋头做鸵鸟,省的回答这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抱怨。“没有,但这里不是......”
“无妨。”微不可见的轻扬嘴角,衡曜夜喜欢看小孩变换丰富的表情,那就是常人所称的可爱?他不知道。但他清楚自己舍不得放开手臂间这软软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