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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计较的,真的,她才不计较被一个男人啃了手!
可蹲在地上的男人却突然站起来,回身的速度太快南珍喊都喊不出来,下一秒就被压在门上,原来强撑出来的气势都跑不见了。
则冬的小臂横在南珍的脖颈上,南珍的心跳太快,扑通扑通地。
他的脸挨近,直直勾着她,另一只手顺势向下,从她的五指中找到了食指。
牵着她的手举上来,揭开创可贴仔细检查,细细的一道口子已经合拢,手指因为进过水而被捂得发白。
他拆掉了创可贴,让手指保持干燥。
综上,则冬只不过是在检查南珍的手指,而已。
南珍又感到那酥酥麻麻,可也只有她一人酥酥麻麻,实在丢人,她推开则冬逃走。
逃至吧台坐下,被阿彬问:“南珍姐,为什么脸红?”
南珍:“闭嘴。”
则冬也出来了,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阿彬又问:“则冬哥为什么洗澡?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南珍:“闭嘴。”
***
则冬洗完澡出来时阿彬已经下班了,南珍在算账,手提包放在台子上,一份牛皮带从上面滑落,被则冬捡起。
白纸散得到处都是,则冬看了看,发现手里拿着的是一份体检报告。
南珍表面淡定:“拿来。”
则冬却低头一页页翻过。
南珍,双侧输卵管堵塞,没有生育能力。
“你还给我不许你看!”南珍要抢,可无论怎么踮起脚尖就是抢不到。
则冬看完了,终于将东西还回去。
南珍凶巴巴的:“别人的事情你少管!”
这时则冬终于肯跟南珍说话,南珍也终于又见则冬低头打字,然后递到她眼前。
“我有个祖传的方子可以治你的病。”
南珍觉得这人脑子才有病!
第二天则冬跟南珍请了半天假,这是他头一次跟老板请假。
南珍快要好奇死了,这家伙请假干嘛?
很快谜底揭晓,这家伙给他老板熬了一锅中药。
中药汤与咖啡虽然都是黑褐色的,但味道完全不一样,中药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店里香醇的咖啡味道全都掩盖住,有客人笑问:“这是什么新产品?”
阿彬赔笑:“不好意思,老板身体不好,在喝中药。”
南珍也不好解释,冲去后院。
院子里,则冬蹲在小小的红泥小炉前扇着一把蒲扇,南珍脱了鞋一脚踹过去,踹完了再把鞋套上。
“你干嘛!”
则冬:“熬药不能心急。”
南珍:“我不喝药!”
则冬:“良药苦口利于病。”
南珍:“怎么跟你说不清楚呢!”
则冬:“不要讳疾忌医。”
南珍:“说了你别管我的事!”
则冬不再说什么,兀自低头熬药。
微凉地秋风吹来,小花一阵摇摆,南珍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他身边:“不会生不要紧,我还有阿宝。”
***
则冬不认同地垂着眼,把药汤盛在小碗里,非要看着南珍喝下。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真挚,大概那是南珍一直求而不得的关怀,南珍将苦涩的药汁咽下。
则冬抬手摁了摁她的脑袋。
南珍有些恍惚,这样算不算是和好?他是不是不生气她说他是怪物?
则冬的药每天供应,每次都是不声不响就递到南珍面前,南珍实在不愿意喝,趁他不注意倒在水池里。
这种事才干了两次就被发现。
则冬一言不发看着她,南珍心虚,哼哼:“看什么看。”
则冬站起来要重新熬药,南珍算是怕了他了,只好摊牌:“我不想治,宋家算是绝后了,我今晚回去跟爸妈说这个事,我要收养阿宝。”
则冬回身看她,见南珍的脸上泛着光。
他不再给她熬药,这样也好,如果南珍能凭着这件事说服二老,那就等她了了心愿再治她也不迟。
可第二天早晨,南珍并没有来店里,阿彬往她手机打电话,却每次都被摁掉,最后干脆关机。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1)
最后是则冬发现了南珍。
沙滩上坐着一个蒙着纱巾的女人;从背影根本看不出是谁,女人圈抱着膝盖;将脚趾埋在细沙里。
秋天的海风一点也不温柔,吹开了女人的面纱。
则冬看清了女人的侧脸,那是南珍。
她的脸上红肿一片。
有什么感情在他的心口萌发;是什么呢?他暂时还弄不清。
当南珍看见一双大长腿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急忙用手遮住了脸。
她不肯抬起头;只是哼哼:“谁允许你工作时间出来闲逛?马上给我回去。”
可则冬蹲下来,拍掉她的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
近看更是觉得糟糕,南珍的颧骨上甚至有些发紫。
南珍又看见则冬皱眉头了;从没有这样深刻的纹路出现在他的脸上过。
被他这样看着,她竟然编不出谎话。
南珍的一滴眼泪打在他的手上,温热的划过。
昨夜是一场噩梦,南珍掰不开则冬的手,只能这样丢脸的一直哭。
则冬将她的额发挽至耳后,小心触碰她的脸颊,红肿的脸颊微微发烫,她看起来很不好。
“我……我没事……”南珍边说边哭,她怎么会没事?她昨晚差点被强**奸了!
这是怎么也不能对人提起的事情,就算是则冬。
现在只要闭上眼,她就能想起宋福七狰狞的面孔,他打她,打得她起不来也说不了话了,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你别碰我……别碰我……”南珍终于喊出来,委屈至极,怯怯地看着则冬。
则冬将双手合十,后退一步。
南珍低下头,乞求着:“求求你……求求你……”
则冬的眼顿时变得一摊浓墨。
***
宋家没了儿子,宋福七与连香玉一直在逃避这件事,可当南珍将体检报告放在他们面前时,当宋福七知道唯一的养女不能生养并且执意收养外人时,他彻底火了。
男人的大手一下下拍在南珍脸上,拍得她脑子嗡嗡叫,拍得她倒在地上起不来。
宋福七接下来说的话一句句的挖掉了南珍的心头肉。
“给你脸不要脸的东西!敢跟我讨价还价!敢替别人养孩子!看我不打死你!”
“想死?我还不让你死,你得给我生孩子,我们宋家不能断了血脉!”
等南珍的脑袋不再遭受重击,她努力撑开厚肿的眼皮,惊恐的看见宋福七在脱裤子。
他抽出皮带,解开裤扣,甚至只脱下一半就急不可耐的来捉南珍。
南珍心里喊着:救救我!救救我!却一动也动不了。
不要……
不要……
她被宋福七抓住,她的裤子被狠狠的脱到大腿之下。
“谁说你不能生孩子!你今天就给我生个儿子出来!”宋福七的气息喷在南珍脸上。
南珍绝望地看着站在一旁的连香玉。
“妈……妈……”
连香玉将头撇过一旁,没有阻拦。
“妈……妈……”
一声声,又一声声,南珍感觉到宋福七的手撩开了她的衣服。
终于,连香玉上来拦住了宋福七。
她胆子小怕出事,劝着宋福七:“你消消气别把事情闹大。”
宋福七的脸涨红狰狞,迟疑的松开了南珍的手腕。
就在那千钧一发,南珍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宋福七,逃回房间锁上了门。
外面很快便没了动静,南珍竖起耳朵听了一整夜,庆幸自己保住了自己。
第二天还没天亮她就从家里逃了出来,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一天,这样想从这个家逃走的一天。
她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动静,确定客厅没人后转动门锁,她甚至想象如果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她一边转门一边等,等着末日。
但她还是顺利的踏出了家门,她赤脚狂奔,不敢开车,怕惊动楼上的两人。
她也不敢去店里,天地茫茫,她竟然没有能去的地方。
只能坐在海边吹冷风,当看见店里的座机号码响起来时,她觉得心里温暖多了。
最起码,店里的两个人还是惦记着她的。
可她不敢接电话,怕自己会崩溃。
电话打进来,她摁掉。
再打进来,又摁掉。
最后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
则冬没有问,南珍也不会说,他用肩膀替南珍挡住迎面吹来的海风。
南珍的头发里都是细沙,他用手一粒粒的摘掉,他没碰到南珍,却看见南珍在瑟瑟发抖。
他在她面前蹲了好久,最后递过去自己的手机。
则冬:“想跟我回店里吗?我保证阿彬什么都不会问,那里有热水,有吃的。”
南珍摇摇头。
则冬:“你可以躲在后厨,谁都不会看见你。”
南珍:“……”
“我可以把我的床借给你休息。”
南珍不摇头也不说话,则冬站起来,向她开摊手。
南珍早就坐麻了腿,只能让则冬将她扶起来。
将她扶起后,则冬迅速整理好两人距离,走在南珍前面。
南珍原地站了站,等腿不麻了以后跟上。
她躲在则冬身后进了咖啡店,导致阿彬从正面看根本看不出则冬背后有人,阿彬着急的问:“你找到南珍姐了吗?我刚刚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关机!”
南珍从则冬背后站出来一小步,阿彬顿时瞪大了眼。
南珍的脸用纱布遮着,阿彬想问她怎么了,却看见则冬的眼神。
阿彬忙说:“柠檬干没了,我去仓库拿点。”
南珍低头快步走向后厨,则冬送进来一块小板凳,让她挨着温暖的烤箱坐下。
接下来,阿彬全权照看店里生意,则冬负责南珍。
他用小奶锅烧水,放入鸡蛋,还切了薄薄的土豆片拿在手里。
小锅里的水开始沸腾,鸡蛋时常碰到锅底,发出闷响,则冬动作前先与南珍对视一番。
然后掀开南珍的纱巾和头发。
他将土豆片贴在南珍脸上,微凉的感觉很大的缓解了南珍脸上的刺痛。她用手摸了摸,被则冬拍掉手。
很快鸡蛋便煮好,则冬拿出一枚剥掉壳,趁热贴在了南珍眼皮上。
南珍只好闭上眼,感觉他轻柔地转动鸡蛋,范围渐渐从眼眶扩大到颧骨位置。
“嘶!”南珍忍不住吸了口气。
则冬将手劲更松了松,揉开颧骨处的大片紫痕。
***
揉完后,则冬剥开另外一枚鸡蛋拿在手里。
南珍说:“够了够了,怪浪费的。”
可这枚鸡蛋不是拿来化瘀消肿的,则冬用来堵住南珍的嘴。
南珍一口只能咬去半颗,想要用手去接,却又被则冬拍开手。
他嫌她的手脏。
南珍将手揪在身后,说渴。
则冬的另外一只手变出一杯温牛奶。
喝牛奶、吃鸡蛋,全是他喂她吃的。
南珍脸上贴着土豆片,只能仰着脸,眼泪顺着淌进头发里。
等东西吃完了,人也有了点力气,则冬将土豆片摘掉后问她:“疼吗?”
南珍点点头:“疼。”
又见他皱起眉头。
则冬非常严肃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身上有没有伤?”
南珍知道他的意思。
“没有。”南珍颤着手在他的手机上打字,两人无声的交流着。
则冬松了口气。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松了口气。
他不让她动,往小脸盆里接了热水,绞了一块热烫烫的毛巾给她擦脸。
他生来不是伺候人的人,可做起来却不费劲,南珍的脑袋正好被他托在掌心,乖巧扬起,迎着热毛巾将脸蹭过去。
他把她的花猫脸擦干净,又把脸盆端下来,端到南珍脚边。
他帮她卷袖子,仔细检查她的双手有没有伤口,然后拉着她的手伸进水里。
他拿来香皂,揉出泡泡后揉搓她的双手,令南珍不由想起他洗衣服的样子。
他也是这样一丝不苟地揉搓他的白衬衫,一双眼像扫描仪般找出脏的地方,双手集中揉洗,然后绞干挂上。
***
南珍小小动了动手指,就被则冬捉住,重新看过指甲缝。
终于是干净得不得了了,南珍才被释放,用一块干毛巾擦干手后,看着则冬将水倒掉。
她低头看手里的毛巾,认出那是则冬的私人用品。
他的毛巾。
南珍站起来要去帮他洗毛巾,可则冬却意料之外的没有让她那么做。
他随意地将毛巾挂上,指了指那块小板凳。
南珍坐回去,洗干净后整个人都开朗不少,看着则冬又在给她煮面。
看着则冬放青菜时,心里就不那么冷了。
她其实什么都吃不下,却张口说:“要虾仁,海菜。”
但则冬没有满足病人要吃虾仁和海菜的愿望。
他说:“你现在要忌口,不宜吃发物。”